“是啊!给他们俩举行那么隆重的婚礼,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这才几天……”梁佩文六神无主,不知怎么办才好:“我跟运吾都管不了那个混小子,他直接不着家了,躲在外面,仲全,你说怎么办呐!”
“不能离!那个女人……给她一笔钱打发掉,怀的孩子能流掉更好,如果不肯非要生下来……”梁仲全老脸一红,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闹剧,话到半截又咽了回去。
“哟,有什么不好说的?”刘美君冷笑道:“你直接说如果生下来就抱回家好了,让童童当自己亲生的养着!无所谓了,这也算你们梁家的家风!”
这本是梁仲全的心病,此时被刘美君当众揭出来尤其是当着儿媳的面,不由很是恼火。“嫌梁家的家风不好当初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又没有逼着你!还有……刘阳是你的侄子吧,他姓刘又不姓梁,该禀承的是你们刘家的家风才对!”
“哦,儿媳妇还在一旁,我忘了照顾你这做公公的颜面!”刘美君性格虽然强势,但对于沉默寡言的丈夫还是比较容让,她只是适时地提醒他一下,借机打压梁佩文,谁让这个大姑姐看起来总是那么高高在上。
“哼!”梁仲全拂袖而起,转身就大步走了。
原想回来找弟弟商量一下,弄了这么个结果,梁佩文用手捂着肋下,脸色有些苍白。
“姑妈!”林雪看出她神色有异,连忙起身过去扶住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她只是气得胃疼而已!梁佩文眼眶微微发红,微哽道:“林雪,我为什么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刘美君撇撇嘴,想不到自己唯一让大姑姐羡慕的居然是这个她一直不很待见的儿媳妇。
“姑妈,”林雪都不该说什么,这种事情能强求吗?“不要想多了,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如果他们的感情完全破裂,勉强在一起只有痛苦,还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当初,他跟童童偷偷跑去领了证,连招呼都没跟我和他爸爸打一声,简直是无法无天!我跟他爸爸原本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他铁了心非要娶童童!再说,看你跟峻涛也是闪婚还过得这么幸福,我跟他爸爸商量了一下,就勉强同意了!”提起这段草率的婚事梁佩文就懊悔不已,“早知道他这么没长性,那时就不该给他们举办婚礼!”
“唉,刘阳太不懂事了,还不如峻涛呢!”刘美君叹了口气,劝道:“大姐也不必难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就让那小子作吧,等到他疯够了玩腻了,用不了两年就回来了!”
梁佩文没说话,却也没反对刘美君的意见。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实在不行,就让刘阳在外面玩两年,只是看童童肯不肯等他了。
“假如童童因此跟刘阳离婚,我也不拦截他们!”梁佩文拍拍林雪的手,示意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就算他们离了婚,我也不会同意那个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的小三进家门!”
*
晚上,林雪给马童童打电话,对方却一直关机,她又打到刘家的座机,是佣人接的,说马童童不在家。
林雪有些担心,怕她出事,就分别打到几个跟马童童熟识的同学和好友那里,都说没看到她的人影。最后林雪想办法联系到了马童童唯一的亲人,她的暴发户老爸。
“小雪,你找童童?”马爸爸还是那个大嗓门,“她现在不是嫁到刘家去了吗?结婚后我就不常见到她了!”
马童童的爸爸一直在忙着搞外遇,她妈妈活活气死后就更不着家了,难道马童童会跟她妈妈一样的命运吗?
*
正月初一,这个隆重传统的日子,谁也想不到新生命会选择在这天诞生。
早晨五点多钟,睡梦中的林雪就感觉到隐隐的腹痛。因为梁峻涛睡在书房里,陈妈睡在外间,她就忍了一会儿,然后腹疼的感觉又减缓了。
前天夜里,她半夜腹痛喊人,梁峻涛半夜将她送到医院,被告之还没有生。因为过年的缘故,只好又把她接回家里来。
想想那夜的白白折腾,林雪就忍住没有再吭声。
天快亮了吧,等天亮后如果疼得厉害再去医院吧!
这样疼了半个多小时,林雪下体开始见红。她这才慌了神,赶紧起身喊睡在外间的陈妈。
*
不止是林雪慌了神,全家人都慌了神,看来生孩子是不分时候的,不论是过年还是过节,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都无法阻碍孩子降临到世上的脚步。
难得正月初一没有去部队出早操,梁峻涛还打算睡个懒觉。听说媳妇儿要生了,全部睡意都被惊得无影无踪。
火速起身,以紧急战斗的速度抱着林雪下楼,刘美君则忙着喊陈妈一起准备孩子出生的东西。
梁峻涛等不及她们,先开车送林雪去医院,又边开车边给姑妈打了个电话,紧急通知医生做接生准备,同时通知妇科大夫火速去医院。
大年初一,留下值班的医生无疑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人物,稍有点儿背景和本事的都不会在这天安排值班,所以医院的医疗队伍可想而知。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紧张地开车,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第一次当爸爸呢!
儿子啊,你为什么偏偏选在正月初一出生呢?看你这来势汹汹丝毫不打商量的横劲儿,跟你老子有的一拼呢!
“别紧张,我感觉好些了,好像没那么疼了!”林雪缓过一阵痛,对身边高度集中精力开车的男子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安慰他。“慢点儿开吧,一时半会儿……”
话没说完,她只觉下体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好像溺尿一般。“啊!”她惊叫起来。
疾驶中的车子剧烈地晃了一晃,梁峻涛咬牙忍着没有停车,他嘶声喊道:“再坚持一会儿,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到了!”
“不是!”林雪惊魂未定地检查了一下,又痛苦地申吟起来:“羊水破了……”
*
由于梁首长无比伦比的驾车技术无人可及,所以他抱着林雪下车的时候,只有几个护士睡眼惺忪地迎出来。
大年初一,值夜班的几乎都在睡觉,刚刚被一通电话惊醒过来,他们起床后顾不得洗漱,一通忙乱,换上工作服,就接到消息说车子已经到了。
这……未免太快了吧!当然,一切只是开始,让人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
梁峻涛抱着林雪箭步如飞地窜上台阶冲进大厅,喊道:“医生呢?医生在哪儿?”
那几个小护士在后面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雄狮般暴躁的男子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说:“在、在产房里呢!”
为了方便孕妇,妇产科一般设在二楼,没有等电梯,梁峻涛直接抱着林雪跑楼梯。
她在他的怀里疼得五官移位,眼前阵阵发黑。生产的阵痛让她压抑不住地嘶喊,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胳膊,鲜血淋漓都浑然不觉。
梁峻涛更感觉不到疼,他的心已经快要疼得碎掉了。第一次见她这样痛苦的样子,好像比那些遭受电击酷刑的犯人还要痛苦百倍,让他忍不住想代她承受那种深刻的撕裂的剧痛。
“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再忍忍……”他不知道自己都对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都要被这种痛苦折磨到崩溃。
穿过长长的走廓,他抱着她跑进产房,那里的值班医生刚刚穿上无菌服,见产妇已经被抱进来了,吃惊之余,便指着一张产床对那个满头大汗的男人说:“放那里吧!”
“啊……”林雪躺在产床上疼得天昏地暗,泪眼纷飞,“峻涛,我好疼!”
梁峻涛紧握着她的纤手,无比强烈地希望能代替她承受这种痛苦,可惜,纵然他不可能分担她的痛。“医生,你快过来,赶紧给她止痛!”
匆匆忙忙地戴上无菌皮手套,值班女医生手脚还算麻利地快步过来,瞧了眼林雪的反应,嗔怪地瞪一眼那个额冒青筋的男人,说:“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大惊小怪!”
“你他妈的什么态度!”横行无忌的梁首长哪里受过此等抢白?他当下指着那个女医生的鼻子,骂道:“你等着!”
“嗬,你这人什么态度?当医院是你家开的啊?”女医生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横的病人家属,不由生气了。“赶紧闪开,我要给产妇接生了!”
“你接生?行吗?”梁峻涛怀疑地瞪她一眼,命令道:“等妇科专家来了再生!”
“我怎么不行?”女医生伸手将他推开,“你去一边等着妇科专家吧,你媳妇儿等不及了!”
就这样,梁首长被无情地驱赶到一边去,女医生给林雪做产前检查,彩超刚照上去,就惊呼起来:“天啊!胎儿头部已经进到产道了!”
梁峻涛惊得赶紧又跑过来,一把攥住林雪汗湿的纤手,安慰道:“别怕……会顺利的!”
已经过了阵疼,林雪缓过气来,就听见医生喊道:“看到头了,用力!”
看到孩子的头了?这么快吗?林雪慌乱起来,她还以为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要一直续持下去,直到三天三夜。
她命运多舛,从来都是崎岖坎坷,什么事情都没有顺利过!就连这桩幸福的婚姻都是在她死过去一次后才在拐角处偶尔碰巧遇到的!她以为,这次生产会再次磨掉她半条命,难道这就要结束了吗?
紧紧地攥着梁峻涛的大手,想从他那里汲取信心和力量!可是,她感觉他颤抖得比她还要厉害,好像比她还要紧张。
颤抖的唇吻上她汗湿的鬓角,他不停地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喃喃柔语:“别怕,我们宝贝就要跟我们见面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
继梁峻涛到达医院十五分钟后,梁佩文也驱车赶来了,待她换上无菌服进到产房里,就听到值班的女医生,在那里喊:“快了,再用力!”
大吃一惊,她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正好目睹孩子出生的过程。
“怎么这么快?”她惊叹道。距离梁峻涛打电话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吧!妇科专家还没到呢!
“很顺利!产妇到产房的时候,胎儿的头部已经进到产道!”那值班的女医生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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