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峻涛见梁天逸气色不错,心情好像也不错,目光瞥了眼林雪身边的云朵,后者张着明亮的眼眸充满喜悦地看着梁天逸,好像他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不由想起他看过的那篇日记,难道当初云朵真是遭遇了被轮(蟹)暴的劫难才出国去了?依稀听林雪提起过,云朵的脑子好像受过伤,以前的事情多半不记得了,但她仍记得跟梁天逸的感情。
不过这些事情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惦记牵挂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哥,有件重要的事情我得跟你说声!”梁峻涛几经思忖还是决定要跟梁天逸说明真相。
梁天逸点点头,放下茶碗。“什么事你说吧!”
“两年前那个害你出车祸的王八羔子找到了!”梁峻涛嘴角噙起冷佞,接道:“不过暂时找不到能把他送进监狱的有力证据!”
梁天逸有些意外,半晌问道:“是谁?”
两年前的车祸几乎粉碎了他的一生,他失去不止是事业和双腿,还有一份他曾经认为最美好最纯净的爱情。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接踵而来的打击足以摧毁他的全部。在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刻,他最爱的云朵无情地弃他而去,成为他心里永难磨灭的伤痛!
无法原谅她,无论她有何理由,她都不该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未那么恨过一个人,以前有多么爱那一刻就有多么恨。
云朵睁大明眸,她也想知道梁天逸到底是怎么出的车祸,她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天啊!到底是谁害得天逸?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东西!”刘美君急了,这两年梁家用了无数的办法来调查事故的原因,虽然怀疑李辉的刹车出了问题,但是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原以为那桩案子成了死案,想不到居然还有重新找到线索的时候!
“那个人身份虽然不凡,但我想要他的命也是小菜一碟!”梁峻涛有意无意地回眸看了身边的林雪一眼,然后才慢慢地接道:“不过,我不想动用杀手!”
刘美君急切地问道:“到底是谁?”
“等我把他送上法庭再告诉你吧,免得打草惊蛇!”梁峻涛接下来的话不但是对大哥梁天逸的表态,同时也是对林雪的表态:“我一定会揭开他的全部真面目,亲手把他送上军事法庭审判,再把他投到军事监狱里——让他把牢底坐穿!这也许需要时间,不过我保证不会超过三年!”
说出这些话的那刻起,他就注定跟莫楚寒卯上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他就总能有办法把他给揪出来。
林雪依然静静地,可是心里涌起了波澜。她知道,梁峻涛执意要用法律手段解决跟莫楚寒之间的恩怨主要还是为了她,其实她想说,他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他愿意用哪种方法替他大哥出头报仇,她都没有意见!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垂下眼眸,思忖着什么。
刘美君听儿子说得如此笃定,知道应该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但是却不足以送对方进监狱,可见对方有着非同寻常的政治背景。不过,既然确定了对方凶手的身份,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背景,都逃不过梁家的追杀。
“是什么样的人如此歹毒?到底跟我们梁家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你说要用正大光明的法律手段来对付他,可是他在害天逸的时候,有没有用正大光明的法律手段?”刘美君手脚都气得哆嗦,她几乎忍不住立刻给丈夫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这件事情。
既然确定了身份,绝不能再让他舒舒服服地活着!
“相信我,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不会放过他!”梁峻涛不想动用杀手!因为在林雪决定要把莫楚寒放进监狱的时候,他就不想动用黑道手段了。
说话间,张管家又过来了,脸色有些异样,他先分别看了看林雪和林娅玲两人,然后走到刘美君的身边,悄声说:“夫人,林家的人都来了!”
“嗯?”刘美君满脑子里装的是谋害梁天逸凶手的事情,盘算着等丈夫回来一定动员他私下里跟梁峻涛问出凶手的真实身份,冷不丁地有些理解不过来张管家的话。“什么?林家的人……都来了?”
“是的!”张管家告诉她:“林家的人全到齐了,包括林文博!”
这下子,刘美君再也淡定不得,忽地站起身,目光向外面望去,果然见林文博拄着文明杖,在儿子林聪的搀扶下一步三摇地走进来。另外,身后还跟着林太太许靖瑶和林聪仅有两岁的儿子小宝。
自从林家败落后,又遭到了莫氏的封杀,这让所有跟林家沾边的人都自觉跟他们划清了界限。
林聪的妻子也是位富商之女,在遭到莫楚寒的威胁之后赶紧跟林聪离婚,并且丢下儿子改嫁别人去了。林娅玲的未婚夫是位富商公子,毫无疑问,也是受莫楚寒的威胁,干脆直接跟林娅玲解除了婚约。
林雪跟云书华有婚约,也在莫楚寒的胁迫之下解除婚约,另外云朵跟梁天逸快要订婚的时候,偏偏梁天逸出了车祸,从此云朵远遁海外,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京城的人以为云林两家都成了臭鸡蛋,倒贴钱也没人要!可是,随着林雪跟梁峻涛注册登记,云书华跟李彦成之女李雯珊订婚,后来林娅玲也住进了梁家,才让人叹息原来世事真的无常。
世事如浮云,生命不止,变化不休,没有人能看透另一个人的未来。
不过,林雪和林娅玲虽然都分别委身给了梁家的两个少爷,但是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名份。林娅玲充其量只是给梁大少暖床的女奴,而林雪纵然跟梁二少注册登记,可是并没有举行婚礼,所以说,梁家对外并没有公开承认跟林家的亲家关系。
今天,冷不丁的,林家举家来访,当然让人感到惊讶。
林雪和林娅玲几乎同时站起身,心里本能地感觉到不妙。假如没有十分严重的事情,不可能突然一家人跑到这里来。
刘美君迎上去,仰着下巴,冷眼睨着突然造访的来客,并没有说话。
林文博满脸病态,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张开嘴就不停地喘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许靖瑶连忙跨前一步,赔着笑脸对刘美君说:“亲家母,今天冒昧造访,还请不要怪罪!”
刘美君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笑意,冷冰冰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看这架式就不简单,肯定有什么事情吧!林家的两个女儿在这里就够闹心的了,这突然全家人都跑来,光看着她心里就发慌。
林文博喘了半天才稳下气息,沮丧地说:“不瞒亲家母,家里出大事了!从早晨到现在,拨姊妹俩的电话就一个也没接通过!没有办法,只好上门来问问她们,怎么办啊!”
刘美君也没让座,听完林文博的话,更加奇怪,她狐疑地望向林亚玲,皱眉道:“你不是回娘家去了吗?家里人怎么会从早晨到现在都找不到你?”
林娅玲张口结舌,她为了出去见莫楚寒随便扯了个谎言,谁能想到这么巧,全家人会突然跑到梁家来,而且还正好对出了她撒的谎。
有些慌乱,她强笑道:“我回娘家去了,怕爸爸看到我伤心,就偷偷地看了他两眼,赶紧又回来啦!”
“前言不搭后语!”刘美君生气地指责道:“你出去了整整一个上午,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半途去哪里撒野了?是不是私会野男人?”
“没有!绝对没有!”林娅玲拼命摇头,心里暗骂父亲怎么带着一家人来得这么凑巧,这不是存心拆她的台吗?苦着脸,说:“我、我好久没出去逛街了,就去商场转了转,因为没有钱买,只是过了过眼瘾,很快回来了!”
这话并不可信,但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刘美君冷冷地哼着,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不安份的东西,败坏门风!”
林文博好歹曾经也是商界的名人,也有过辉煌的时候,现在败落的凤凰不如鸡,沦落街头,无奈只能来梁家投奔两个女儿,谁承想刚进门就挨了刘美君一顿嘲骂,老脸实在没处搁。
想要发作,奈何实在走投无路,可是刘美君如此冷硬的态度,他又不好继续往里面走,就僵在那里,羞忿得老泪纵横。
“爸爸,我们走!就算是去讨饭,也不要在这里受这种恶气!还亲家呢,看我们落魄了,连理都不敢理,什么东西!”林聪跟林娅玲那不愧是一个妈生的,绝对阎王性格,向来横行霸道欺负人的主儿,哪里受得了这种冷遇。
“喂!”刘美君不乐意了,挑起美眸盯着林聪,毫不客气地质问:“你骂谁呢?”
“就骂你!”林聪更横,把头一扭,嘴巴一歪,满脸的乖戾,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闪着狠光:“老不死的,我两个妹妹都送给你的儿子暖床,现在林家有难了,你想一毛不拔?让我们走也行,拿钱来!我两个妹妹的青春损失费!”
刘美君气得浑身直打颤,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骂:“无赖、泼皮!还世家公子呢,你简直就个小瘪三!”
见面就吵起来,而且一个比一个说话不客气,恐怕这样的亲家实在不多见。刘美君跟林聪也算针尖对麦芒,谁不必说谁。
就在刘美君嚷着让勤务兵把这家人统统赶出去的时候,梁峻涛走过来。他径直走到林聪的面前,盯着他,冷佞地挑眉问道:“你两个妹妹的青春损失费要多钱?”
林聪算是个横的,可是当他跟梁峻涛的目光相接时,却不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就像一只凶残的豺狼突然遇见了百兽之王,本能地退怯。
“你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敢跑我家来撒野,活腻歪了是吧!”梁峻涛发作了,他趋前一步,不等林聪做出反应,就一把揪住他的衬衣领子,将他拽过来。“说,怎么回事?你家是遭贼了还是失火了,怎么跟逃荒难民似的?”
林聪以为梁峻涛揪住他肯定少不了一顿痛揍,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怔了怔,也顾不得再耍勇斗狠,耷拉下脑袋,如实道:“房子被莫楚寒收走啦,家里一切东西都被查封,我们……就带出了随身穿着的衣服!”
林家彻底地成了一具空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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