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嗯。”她点点头,接下来估计是要叫她滚了,谁叫她这么不识好歹。
“下车。”他冷声道,凤眼没再看她一眼。
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但是听他现在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她还是有些难受,但是丑小鸭还是不该再有非分之想,她拉开了车门,把车门关上后就头也没回地离开。
车内聂峙卓转动车钥匙,发动了车子后,油门一踩踩到底,车子咻地一下就如猛虎出闸一样地冲了出去,走了两米远的单瑾舒被身后异样油门声吓到,担心地一回头,看到了聂峙卓的车子直直地撞上了远处已经正要经过十字路口的卡车:“不——!”
同一时刻,在遥远的意大利,荒地里仍有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血腥的硝烟味,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的教父手下正在拖拉着地上解决掉的一具具尸首,一记消音枪声伴随着一个临死前最后一声惨叫,让他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后看了一眼却又继续着未完的事情。
“恺撒少爷,滕厉一行人已经到达了撒哈拉沙漠西部的凯尔札兹绿洲。”文森跟正在脱着沾了血的白色手套的恺撒身后,小声地禀报着最新消息,身侧抬过的是刚刚恺撒解决掉的今晚火拼的对象。
先后坐进了白色的凯迪拉克,司机开了车,后座的人静谧了半晌没有说话,直到车子驶进了闹市区,有了灯,有了光,有了人,天使不再寂寞。
“文森,如果给你一把枪,前面站着滕厉跟我,你选谁?”天使看着外头的霓虹灯光,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而这个问题却让司机还有副驾驶座的另一名恺撒的心腹欧亚也观望过来。
文森微微一笑,镜片下的一双杏眼闪耀着智慧:“那么,我会把枪交给你,由你选择。”
这个答案让前头的两个人松了戒备,天使也笑了,不再看着窗外:“文森,发布消息,谁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抢到滕厉的地盘,那么以后滕厉的地盘就归谁。”
“明白了,恺撒少爷,那么宝藏那边……”
“文森,你这么聪明还用我明说吗?”
“是,留活口吗?”自己找宝藏不如让人找来了再去抢不是更好,现在要怪只怪迟慕屏答错了问题,才会给自己和滕厉惹来杀身之祸。
“呵……再留一个‘我’吗?就不留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天使,翅膀上沾满着血腥,背弃了天父的信念,回不到天父身边,天使只能在夜里孤单地景仰着纯洁无暇的天父。
血腥的话语却让文森再次笑了,左手突然传来触碰,让文森戒备地眼露杀意,只见天使无辜地对他笑了笑:“手中了枪还能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我是该说你强悍呢?还是该说你麻木没有知觉?”
文森缩回手臂,米白色的西装原来早已被血浸红:“恺撒少爷有心了。”
说话的同时车子已经驶进了神殿,文森下了车,给恺撒开着车门,恺撒下了车,让欧亚回去休息,却没有叫文森下去,而是直接回到了办公室,文森没有半句怨言地跟着,任他的枪伤继续流着血。
开了灯,恺撒打了通电话后抽了壁炉上的短小尖刀,用打火机烤了起来:“文森,脱衣服。”
文森顿时明白恺撒要做什么,镜片下的眼睛神色一闪:“不用了,恺撒少爷,待会我去找基德处理就好。”
“呵……相信我,你很需要。”收起打火机,恺撒从酒瓶架上抽了瓶白酒扔给了文森,便坐了下来,拉开文森的西装外套,割开被血浸透的衬衫袖子,往外冒血的伤口露了出来,刀尖割在伤口上:“文森,准备好了?”
文森咬开了白酒瓶盖,喝了口:“呵呵……恺撒少爷,你还是这么——!”
他话没说完,恺撒的尖刀已经割开他的皮肉……
To be continued
39
单人病房里,单瑾舒趴在聂峙卓的病床边上,看着这刚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男人,撞破了头导致大量出血外加撞折了一只手是这男人冲动的代价,该庆幸的是这男人买了辆安全性能颇好的车,车子一撞上了卡车,安全气囊便替他或多或少地减轻了撞击带来的伤害,不然依当时的车速这男人现在就不是躺在这了,而是横在太平间了。
照看了他一整天,单瑾舒累极地合上了眼睛,小憩了一会,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脸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摩挲,她转醒过来,看到是聂峙卓正在摸她的脸。
“你醒了?”她握住他的手问道。
凤眼虚弱地微微睁合了下,对她点点头。
“我去叫医生。”她刚起身,他拉住她的手,她回过头来,看到那双令人折服的凤眼,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只是去叫一下医生,待会就回来。”
他这才松了手,等到单瑾舒叫了医生回来时,聂峙卓已经又睡了过去,大概是手术的麻药作用吧,医生检查后说了能醒过来就表示没什么大碍,她听到后松了口气。
医生走后,她坐在病床边,拧了一条热毛巾擦拭着他的脸,浓眉凤眼薄唇,他有一张迷人的脸孔不是吗?不然当年大学里那些女生们就不会那么疯狂了……
只是她怕极他又是另一个瞿仲亨,或者是另一个滕厉,她还是太胆小了,没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这个男人在几个小时前开车撞上货车是因为她的一句拒绝。
“聂峙卓,我该相信你吗?”
她自言自语地问道,睡着了的他自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当然也不会回答,外头已经是深夜,这么晚了她也不好回去,她索性趴在他的床边,放心地睡去。
隔天一大早,单瑾舒拿着昨天晚上跟房东要来的备用钥匙回了家,简单梳洗后又换了身衣服,她打了电话问母亲父亲的情况,知道父亲醒后又睡了,她稍稍安了心,煮了两份粥,先带去了县城里父亲所在的医院,跟母亲说过后,她担心独自在这边的聂峙卓在医院里醒来后没人照料,便搭车回了市区医院,赶到时聂峙卓已经唤了护士给他倒了水。
年轻的护士小姐见到她来了,便离开了病房,她走过去,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瓶:“我回家梳洗了一下,你想喝点粥吗?”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说话时,凤眼凝视着她,他看起来今天的气色比昨晚好上许多,但是却还是脸色苍白。
“怎么会呢?”她调高了床,让他半躺着,倒了碗粥端给了他,却看到他左手撞断了这会还打着石膏挂在胸前,凤眼瞟着冒着热气的粥,眉头微蹙着像是在思虑着要怎么样解决这碗东西。
难得看见他的虚弱样,让她有种想欺负他的欲望:“我来吧。”
“啊……”她舀了一勺像哄婴儿一样地喂到他嘴边,他看了她一眼,还是张嘴喝下,她立刻摸摸他的头:“嗯,对啦,好乖~”当他是个孩子一样地嘴上夸奖着,但她心里却已经笑得不行。
他看起来很郁闷的样子让她勉强地忍住笑意,又舀了一勺到他嘴边:“来,啊……”
他看了她许久才张嘴,不甘不愿的样子让单瑾舒这回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幸灾乐祸的女人。”他不予置评道,凤眼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对不起……哈哈……这回保证不会了,再吃几口。”她边道歉边舀了一勺到他嘴边:“来,啊……噗——哈哈哈!”忍得太辛苦,这回她连口水都喷了出来笑趴在了床上,眼角都笑出泪来。
而聂峙卓始终看着她笑得人仰马翻,笑够了又像之前一样喂他一口,但是又坚持不了一会又笑得趴倒,黑幽的瞳孔里似乎多了一种情绪,跟之前的结合在一起,好像是称作宠溺。
照料了聂峙卓一天,隔天便是星期一了,早上她回家里洗漱好后便回到公司上班。
却没想到公司楼下聚集了一大群对她和瞿仲亨的事感兴趣的记者,她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进了公司。
一进办公室,办公室里原本聚在一块聊得兴起的人看到了她都作鸟兽散,那种窃笑的眼神让单瑾舒猜到了一二,他们应该是看到了她和瞿仲亨的新闻吧,只是这种情景她早在当年选择当瞿仲亨的情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只不过这情形迟来了一年多了而已。
放下包包,她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刚开了电脑想开始工作,一个橙色的文件夹却不客气地敲在她桌面:“单秘书,席经理要你进去。”
单瑾舒看了这人一眼,是公司的秘书长方海霓,也是总经理的小姨子:“好的,谢谢。”
她整理了下桌面起身正要离开,方海霓却在她面前亮了亮一叠报纸,上头刊登的竟然是昨天她在餐厅里被李木玲找茬的照片!她抢过来一看,她和聂峙卓一起离开餐厅的一幕也被照了下来,还绘声绘色地图文并茂地指出她脚踏瞿仲亨、聂峙卓和席逸文三条大船!
“如果我是你,我会自动辞职,免得连累街坊。”方海霓凉凉地说了道,转身离开时又说了句:“明明就有男人养,还在这装什么任劳任怨,真是贱人犯贱。”
“你说什么?!”虽然她后一句说得小声,但是单瑾舒听到了,一股火上了心头,她管她是什么总经理的小姨子,拽住她的手:“道歉!”
“你放手,我没说错我干嘛道歉,你勾搭男人都勾搭到被人爆出来了,还在这装什么贞洁烈女?大家说是吧?!”方海霓甩着单瑾舒的手,但是单瑾舒拽得用力,死活不肯松开。
“你家人没教你什么叫做礼貌吗?嘴巴这么臭你今天忘了刷牙吧!”为什么要这样污蔑她,她做错了什么!?连好心送她的席逸文和躺在医院的聂峙卓也被她拖下水,她真是瘟神不是吗?
“吵什么!”总经理室的门开了,席谦结束了这场闹剧:“单秘书,你进来一下。”
单瑾舒怒意未消地瞪了方海霓一眼,才跟着席谦进了总经理室:“经理。”
“单秘书,你坐下。”席谦指了指对面座,单瑾舒过去坐了下来,一封信便放到了她面前:“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