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讼视线离开电脑本,立刻从一脸认真转换成可怜巴巴,“老婆,你这么快就要抛弃我了?!”
“宝贝儿,乖,我只去三天两夜而已,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有你的双手相陪的。”我揉了揉秦讼的脑袋。
秦讼眯起眼来,从我手里拿过电话:“舒昕这周五出差回来后你随便定哪天,现在我要好好教育她,别打扰我们,你明白?”秦讼一连串把我说完,就按了挂机。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站起身来揪住我,脸上浮起笑容:“老婆大人,你看今天天清气爽,非常适合做运动。”
“我们早上刚运动过,你不记得了么,亲爱的?”我倒退一步,嘻嘻笑。
“哦,老婆,我说的不是单独运动,是双人运动……”
然后的然后,我不只周日做了运动,出差前我都给运动了……
当周三大早,我在镜子前穿衬衫的时候,看见皮肤上的斑斑痕迹,无一不控诉着我身后还在睡着大觉的禽兽的罪行!
于是,我特意在临行前给秦讼做了顿“爱”的特质早餐。
牛奶调了盐,荷包蛋浸过糖水,三明治里夹着十成十的辣椒水,我为此可真是耗尽了心思,加足了料。
一想到男人起床后就能享受到这顿早餐,我真是欢欣鼓舞,欢腾无比。
至于之后会遭到什么打击报复,哦,管他呢。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我国首都北京了!
哼着小曲,我关上公寓的门,哼着小曲念叨,伟大的首都,我来了。
27第二十七章
27
在北京的行程并不算紧凑,头一天是新品推广会,次日则是对新品香水的调香师的专访会。但即使身远千里,却还是要处理公司里的大小事情,比如公关预算,比如广告软文核对等等。
虽然公关活动的选址都是在高档饭店或是五星级酒店,但我们工作人员自己下榻的酒店就都是合约酒店,四星是撑死了。
所以别看奢侈品公司表面上光鲜亮丽,里头进进出出的也个个盘儿亮条顺,脚蹬Tod’s,手跨小香,就连个皮夹也是非LV、Prada级别的不用,拨开美丽外表里头的却是与花销不成正比的收入,以及身处在这个行业里所不得不面临的攀比。
你常常可以看到,被邀请来的时尚编辑们互相寒暄,讨论着前段时间去法国的见闻,他们用最漂亮的一面拿来见人,而躲在他们笑容的背后,或许是无处宣泄的哭诉。
曾有个编辑好友这样告诉我,为了融入这个群体,为了不被圈子里的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她拼了命地去记住那些拗口的欧洲高端品牌做了厚厚的笔记,攒下了数月的积蓄只为了买上一款最新的MIUMIU包。
或许你会对此嗤之以鼻,你会批评她虚荣,她也知道这是虚荣,可她说自己再也没法回到毕业前的那一种心态。因为有些事情,改变了就是改变了。没有值不值得,更没有后不后悔。
站在这样奢华的酒店宴会厅里,接过侍者恭敬地递上的咖啡,头顶上的水晶灯垂坠出一个美丽的形状,这一切一切的浮华真的容易让人迷失,误以为自己所追求的就是这咖啡里的倒影和水晶灯折射的暖光。
故而当我那日看到秦讼在墙上挂的照片的时候,我很是感叹的,感叹从前不曾珍惜的校园时光。感叹那些我回不去的,以及感叹那些将要到来的。
有时候我甚至都动过换工作的念头,但总有些舍不得,有些怕改变,又因为自己公寓还贷着一笔款,这些都成为了我继续保持现状的理由。
出差的两天也都忙得挺晚,夜里头一起出差的几个同事硬拉着我出去逛北京城。虽说北京和上海都是大城市,但到底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论是建筑到人情感觉上都十分不同。
我读大学的时候去欧洲交流过一段时间,之后和秦讼他们去旅行过,现在也常出差,去的地方实在不少,有特别中意的城市或是地域,但到头来,还是最爱生我养我的上海,这大概就是家乡的意义吧。有句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即便老抱怨上海空气差、交通堵、人又多、物价高,可是因为家在这里,亲人在这里,便是怎样都不重要了。
周四晚上回到酒店,理了行李冲了澡,躺在床上刚要拿起手机,机身就在手里震动了。我接起电话的瞬间,唇边是抑制不住的笑意,随着那头传来一声熟稔的“老婆大人”,我终于晓得什么才叫心灵相通。
“刚到家?”听出男人声音里的略微疲惫,我柔了声,“是原先那只广告的问题么?”
“本来就只是一稿,总是要改的。你明天中午的飞机吧?”
“嗯,下午两点到,你忙你的吧,我回我公寓整理点东西。晚上能回家里来吃饭么?”
“估计赶不上,你出差刚回来,回了也早点休息吧。就别顾着我了。”
我想秦讼一定是累极,都没心思和我说笑,我便也不再多言,应了一声,“你也快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听着男人沉沉的嗓音,我挂了电话,两天没见,我却真的很想他。
第二日,在北京做了收尾工作,公司一行人就坐飞机回了上海。我自己提着行李回公寓,整理了衣物和材料,约莫四点半的时候,秦讼打电话来说来不及回来吃晚饭,让我早些吃完休息。
心里微微还是有些小失落,毕竟我是真的想快点看到他。可我也知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说了算。
只是烧饭的时候,还是特意给他留了一份。当吃完饭,洗了碗筷,看着桌上还摆着的那一份,心里不知怎么地不很是滋味。
一个人住惯了的房子,竟然在此刻显得空落落。对于秦讼的存在,我从太早的时候便开始习惯,以至于当他真的踏入我的心底,我竟然不需要什么时间来适应就完全接纳。
自嘲地勾起唇角,我想是自己在感情上太容易患得患失。故而此刻,回想起我们之间的甜蜜,却有了更大的恐惧。
抹去心底的胡思乱想,我决定舒舒服服地泡个澡,虽然自己公寓的浴缸没秦讼家的舒坦,但也足够洗去这一身的疲惫了。
之后,吹干头发,在客厅里亮着灯,看着电视,迷迷糊糊地就斜靠着睡了。
我知道,我在等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清楚是什么钟点,睡得并不踏实地我依稀听到钥匙旋开房门的声音,随后是渐次而来的脚步声,我落入了一个怀抱,它还带着屋外的寒气,但那熟悉的气息让我顷刻间安心下来。
我知道,我等的人回来了。
之后我都睡得很沉,梦也做得可美,直到一串、一串、接着一串串得像糖葫芦一样的手机铃声在耳边没了命地吵闹,我这才不耐烦地探出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重新钻进被子里。
“叶小晗……”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你个混蛋王八蛋不知道今天礼拜六老娘要睡懒觉是不是?!Benson最近都不举了还是什么的,怎么一大早你还有力气出来放风?周六这种美好时光拜托你在家里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偏口,随后开口:“舒昕,我找秦讼……”
Benson男人味十足的嗓音让我瞬间清醒了,我将手机拿开了一些,仔细一看,没错了,我手里这只是秦讼的手机,而我自己那只,自然已经关了机。
扫了一眼边上还熟睡的秦讼,我压低了声音讨好道:“不好意思啊,Benson,秦讼还睡着呢,今天就不能和你一起去锻炼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要和秦讼做点有意义的事情。”那头的声音夹杂着冷笑:“至于锻炼,等他上班了,我会多给他些工作让他好好锻炼锻炼。”
“Benson大老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好话刚说出口,Benson就抢过了话头,“别忘了今天晚上给你们俩搞得party。”
没给我继续讨好的机会,Benson当即挂了电话,我双手合十,深深忏悔。以Benson眦睚必报的个性,我深刻怀疑叶小晗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至于秦讼,我决定让他装病在家,为期一周……
正当我默默盘算着的时候,两只手臂便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老婆大人,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我嘻嘻地笑,“吵醒你啦,没事没事,就是Benson叫你去锻炼,你这两天累了嘛,再睡会儿吧……”
我话还没说完,秦讼的吻便贴着我的后颈落下,手也沿着我睡裙的下摆探了进去,“舒昕。”他低低的喊我的名字,却只让我感到酥软,直麻到心里头去。偏过头,正撞上他乌溜溜的眸子,里头蕴着极深邃的东西,将我吸引了进去,自主地回过身去缠住他。
所谓小别胜新婚,之后种种,大家都懂的。总之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痕迹,此番卷土重来,还有愈加猛烈的趋势。
因此晚上套小礼服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不那么好了,这到处青青紫紫的,遮了这边就漏了那边。我站在镜子前头正用遮瑕笔在那儿捣鼓,穿戴整齐的男人已经从后头贴了上来,嗓音无不贱气十足,“老婆的大人对我的杰作不满意么?”
“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但对你的习惯很不赞同。”我在镜子里瞅着他的俊脸,“你又不是小狗,要做个标记来证明,诶,这是我的领地。成熟点呐,秦先生。”
秦讼搂着我的腰不以为意,“我知道你心里很享受的。不过说回来,这条包身的裙子真是把老婆大人你的曲线裹得很美,我都不想让别人看到了。”
“老公大人,你衬衫笔挺也很靓哇,我想把你关在家里以免出去招蜂引蝶啊。”我模仿着秦讼的口气说笑,却见他突然有些认真地眼神,“干嘛这样看我啊。”
“舒昕,再叫声老公来听听。”
秦讼一说,这才让我意识到自己打趣的时候脱口而出的称呼,“哎,哪有叫什么老公,哦?走了走了,要来不及了。”
我打着马虎眼,忽略秦讼眼底闪过的神色,拉着他拿上外衣下楼。
Party的地方选的是一家高级会所,我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回出钱的恐怕不是Benson,料他也没这么大手笔。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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