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上身边这个好姑娘是我运气。”秦讼此刻开口,拉过我的手,“可我还真是羡慕两位,要是我和我家这个到了两位的年纪,还能这么恩爱,实在是值得我求神拜佛了。”
秦讼说完,目光便看向我,活脱脱像是怕我会始乱终弃一样。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了。
我呵呵地笑,内心却是想秦讼你要没那么多前女友和未来发展对象,我倒是不怕热情消耗殆尽的。
周二秦讼便出院了,高烧是退下了,就是身体还虚着,Benson放了一周的假期给秦讼,对于这个资深压榨员工的工作狂老板,此次已经是格外开恩。可我还是有点儿气不过,Benson害得秦讼病倒,我心疼也就算了,之后还跟着伺候前伺候后的,在医院里的贤妻形象一树立,秦讼就名正言顺把我当丫鬟使了。
一会儿老婆大人倒杯水,一会儿又老婆大人今天饭菜有点多油。丫丫个呸的,我火大了准备甩手,秦讼就摆出无比无辜纯良的可怕表情来指控我对他这一名病号的虐待和忽视。
我拿秦讼没法子,于是把气氛化为一肚子坏水,全泼给了Benson。Benson最近因为广告,和一位千金小姐走得很近,这种事情呢,本就是雾里看花,说不清道不明。但我既然存心不让Benson消停,就叫杂志社的朋友给他编了一篇新闻稿,拍了几张错位图,印成了一条不真不假的绯闻。然后,也自然地拿去给叶小晗看。
结果叶小晗当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把Benson折腾地死去活来。事后Benson知道是我在捣鬼,竟然不顾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警告我的行径是十分不妥当的。
我却在电话这头冷笑,说,Benson你有秦讼在手,我却有叶小晗这令箭。你少折腾我男人,大家就都相安无事。不然,见天上演相爱想杀的戏码,实在伤了和气。
Benson嘴上没让,但之后确实也对秦讼宽松了一些。不过我并不能邀功说是我的缘故,其实Benson和秦讼这么多年朋友,绝对不会坑兄弟的,到底也是碍着秦讼给我几分薄面。
陪着秦讼回医院复查的那天,我倒是碰见了宋思哲。我正在拐角接电话,刚收了线要回去,但见他穿着白褂子,翩翩而来,俨然一副制服诱惑的样子。我本想装作没看见,也免了尴尬。但宋思哲却很大方,主动打了招呼,云淡风轻,也没受相亲的影响,反而显得我自作多情,思虑过多了。
他说改天请我喝茶,朋友见见面,说说境况。他的邀请真诚,我也不忍推脱,应承了下来。所谓买卖不成情谊在,我俩没向对方推销成功自己,但朋友还是可以做做的。
秦讼复查没有什么大碍,医生给开了点药,我们拿了便回家了。那日是我开车,秦讼休个假完全就是修成了老太爷,坐在副驾驶座上挥斥方球,不出力还吐槽我开车技术不佳。
我虽然算不上老司机,但也有三四年的驾龄,三天两头的开车跑,怎么都算不上是本本族和马路杀手吧!
奈何秦讼最近就是个乌鸦嘴的倒霉催体质,我不是马路杀手,但不代表马路杀手不会找上我。
我正好好地在那儿开直道呢,隔壁明明是右转车道,一车突然打了方向盘,直接切进来,想连变车道到左拐车道去。
我与它之间的距离本就近,这么一来,我刹车刚踩下,砰的一声就给撞上了。
得,刚出的医院门,这下就又得给折回去了。
幸好我反应还算快,刹车带了一下,到底减了速度,我和秦讼都没撞出啥事儿。但被这么无缘无故撩上一下,我真心的火大。
摔了车门下去,瞧见车头已经好大医瘪,我抬眼了就想问候对方,只是这一看,嘿,还是熟人。
真不知这该叫无巧不成书,还是该叫作孽缘。眼前站着的这个,分明就是上次约秦讼喝咖啡的那个小实习生。
扫了一眼她的车,价钱可不便宜,日系,设计精致,好看,但不中用。
秦讼此刻也下了车,见到那姑娘微微蹙了蹙眉。
“秦讼哥!抱歉,我不是有意撞你们的车的……怎么会那么巧……”
巧?我在一旁讪笑,撇了眼秦讼,说:“既然是你认识的人,怎么处理?”
“那还能怎么处理?”秦讼理所当然地说:“划线、拍照,靠边停车,我们报警处理。”
姑娘有片刻的晃神,我却没理她,顾自开始实施。警察来后,鉴定对方全责,建议和解。
其实很简单的事情,4S店维修,直接寄账单,本该没什么异议的事情却因为女孩子想要拖延的内心而产生了各种细枝末节。
就在我和秦讼的忍耐力都要到极限的时候,秦讼的手机响了。我瞧见是秦伯母,而秦讼也没避讳,当着我的面接了电话。
原本看好戏一样地打量着对面姑娘的我顿时失了心思,细着耳朵去听秦讼的电话。
我私以为,以我家母上和秦伯母的交情,恐怕我和秦讼的事,他们已经进行过秘密磋商了。奈何我和秦讼为了不让双方父母操心他高烧的事,玩了好几日的失踪游戏。如今找上门来,必然是有了定论。
只是不知双方家长态度到底如何,我竟然有些忐忑。
作者有话要说:倒时差中的某人快晕过去了还来更新,真是一脸血,我要昏过去了。
关电脑睡觉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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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睡醒了发现章节号都写错了……果然昨天整个都在神游……
34第三十四章
34
奥迪在秦讼家门前停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侧过身去,问秦讼:“怎么样?我这样还可以吧。”
那天在修车的地方;因为小实习生一直碎碎念,导致秦讼的电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直接毛得我发了一通火。话说得重了点,让对面的实习生也委屈得很;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幸而秦讼的电话不长;挂了之后就给我顺了毛;然后走过去和那实习生说了几句,不过结果是把人的梨花带雨说成了泪如雨下。说完秦讼就拉着我走了;我也没多问;看这个架势,应该是说得很清楚明了了。
我必须坦诚却很不厚道地说,那一刻我的感觉是很爽的。就算是车要送修我也忍了;毕竟车坏了能修,男人渣了就不是容易改变的了。
至于伯母打电话来的目的,并没有明说,只是要我周末跟着秦讼去家里吃饭。说实话去秦讼家里真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次显然不同。
“好,你这样很好。别这么紧张,你来我家里是一回两回啊?”
秦讼好笑地揉我脑袋,我报以不满地白眼,“把我头发都弄乱了,好不容易盘起来的。”
我不知道最近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容易神经紧张,整得和麦兜妈做的更年期广告里一样,也难怪秦讼笑我。
下了车,我整了整衣服,又做了两个深呼吸,才跟着秦讼进了他家大门。
进了家门我才发现原来反常的还真不止我一个,秦家今天非带没有往常鸡飞狗跳的吵闹声,秦父秦母这对欢喜冤家竟然还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相亲相爱,差点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秦讼妈一见我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容明媚地朝我走来,我正在分析现在这个状况是好是坏,一句:“我的儿媳妇,你可来了。”直接紧急在脑海强势插播,我机械地扭头看秦讼,他却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伯母……”我有些无措地开口,显然没有调整过来。
“不对不对,应该叫妈。”秦讼妈让帮佣将我带了的东西拿走,就亲热地挽着我走到沙发那儿坐下。
“妈,你调频换得也太快了,会吓到舒昕的。”
“快?你们认识几年了?这叫快?”秦母斜了秦讼一眼,随即来看我:“再说,舒昕我不知道?能那么容易吓到的?上次我问她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她还当着我的面扯谎。”
秦讼妈瞧着我的眼神让我自觉自己是个立马要被判刑的被告,没底气得很,只能垂着头:“伯母,我……”
“我也没怪你,你们也应该有自己的原因。”秦讼妈拍了拍我的手:“这两天,我和你妈妈也商量过,她的担心我理解。可你们都是成年人,我相信你们可以自己处理得好。”
“谢谢伯母。”
秦讼妈笑,随即话风一转:“不过你们要是能尽快结婚就最好了!婚前协议我可以帮你们拟的,看在秦讼的份上,可以打个五折。”
“又瞎扯什么。”秦讼爸此时开口:“你就别黏着舒昕了,让人家小两口坐一起,过来。”
“还是爸你通情达理。”秦讼挑起唇角,将我揽到自己怀里。而秦讼妈受了召唤,虽面上老不情愿,但最后还是投入了秦讼爸的怀抱。
于是这一顿饭的气氛融洽而随意地超乎我的想象,除却刚进门时秦母提到过婚事,之后的话题便就又和从前一样寻常。
从秦讼家出来的时候,我顿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即便我和秦讼第一次乱|性之后醒来,即便我真和他从老朋友转换成了男女朋友,即便被我妈撞破我们两个的奸|情,这一路惊险而来,我都没有此刻这种不真实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都毫无预期地奔驰在了康庄大道上。
没有反对的声音,从周围的朋友到双方的父母,都像我和秦讼一样彼此坦然接受了这一段关系。不需要过多的磨合,因为早就有所了解。
我现在才真正意识到朋友变情人的好处,对于大龄青年来说,实在是很实惠的事情。
当年纪渐渐上去,自己的阅历逐渐丰富,随之而来的价值观、生活圈子、习惯、喜好变得越发固定。
要再砰然心动并不难,可在砰然心动之后,要成为相濡以沫的两个人,就必须学着全盘去接受对方。而早就已经各自为政多年的两个人,要互相磨合,要全盘接受另一种价值观、另一个生活圈子、另一套习惯、喜好,该是多么漫长的过程。
大多数的砰然,就在这漫长的过程里消磨殆尽,壮烈牺牲。甚至回头想来,还会把它称作一时的“狗眼瞎”。
于是,也开始慢慢理解,为什么许多人会在之后选择一个和自己家是相当、脾性相近的人,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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