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弗雷夫人依旧瞪了邓布利多一眼,然后转头递给病床上的斯莱特林女孩一瓶魔药。“医疗翼女王”一板脸,没人敢逆其锋芒,包括邓布利多,而显然那个斯莱特林女孩也无法和这位大了十来届的学姐抗争,不情不愿却乖乖将那瓶颜色和味道同样诡异的药剂喝了下去——这已经是进了医疗翼以后的第五瓶药了。
她脸上的疮疤刚才已经愈合,这最后一瓶药就是让疤痕褪掉。魔药的效力发挥得很快,堆砌一层层的死皮慢慢褪了。斯莱特林女生病床边上就有一个小镜子,她抽泣着,时不时回头愤恨地瞪伊莉莎两眼。
安德森“哼”了一声,扭头不看那个摆明了丝毫没有感激之心的女生。伊莉莎无所谓地扯扯嘴角笑笑,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今晚的事情是偶然还是蓄意谋划,如果是后者,又是谁策划了这一切?以及,为什么要针对她。
她觉得,沉寂了一年的警探之魂,要复活了。
“邓布利多校长,请问,警方什么时候会到达?”伊莉莎冲着银发银须的老人微微鞠躬行礼,脸色平平地问。
“哦,华生小姐。啊~虽然我并不清楚你所提及的‘警方’是如何的,但我想他们应该和傲罗做类似的工作。”邓布利多眨眨眼睛,“我认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不需要傲罗的介入。这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而且庞弗雷夫人也已经治好了弗里曼小姐,不是吗?”
伊莉莎皱起了眉头,原本微躬的身子完全站直了。她仰头直直看着老人,“弗里曼小姐的遭遇是有人刻意所为。不论设计这个‘陷阱’的人初衷是怎样的,他或者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蓄意伤害罪。我想,这不是伤害被治愈就能够抹去的。即使做这一切的很大可能是一个未成年人,但他们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呵呵,华生小姐对麻瓜世界的法律看来很了解呢。”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变出三把沙发椅和一个小茶几,上面有热腾腾的茶和一些糖果。“吃一些吧,孩子们。”他坐在那把大红底缀满了紫色星星的椅子上,快活地端起那杯几乎凝结起来的蜂蜜柠檬茶,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不过,华生小姐,你要明白,这里是巫师界,魔咒和魔药的失控时常会发生。在巫师与巫师之间,除了不可饶恕咒和会致人于死亡或精神被控制的魔药之外,其他并不在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的禁止范围内。”
邓布利多的解释令伊莉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那么……”她微微停顿,“就这样?”她的眼神丝毫没有退让,一副没有合理说法不行的样子。
“呵呵,华生小姐的确是个十分热心的孩子呢。”邓布利多笑笑,眼底的无奈和头疼被他全部藏了起来。“你很关心斯莱特林的同学,这一点我觉得很欣慰。”
“?”又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恩恩怨怨?伊莉莎才叫个无奈呢,斯莱特林也好,格兰芬多也好,法律有责任保护任何人不受到其他人的伤害,而同样的,任何人做出了违背法律的事情也必须受到惩罚。
“第一,”她掏出那张信纸,在等待弗里曼治疗的时间里她已经变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将信纸装在里面。她将证物袋递给了邓布利多,“在今天晚饭时分,我收到了这封信,没有署名的匿名信我原本以为是某位同学搞错了,但很明显,现在看来,今晚的事情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不是弗里曼小姐突然冲出来,原本受伤的人很可能是我。同时,这封信也是我断定这些伤害是有人蓄意谋划的证据。”
“第二,任何人都有权得到法律的保护,任何人违背法律都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邓布利多心里放松了一些——如果恶作剧的对象是一个格兰芬多,那么实施恶作剧的人应该不是让他又爱又头痛的格兰芬多。他的大脑本来在飞快地运行着,怎么抹去今晚事件带来的不良影响,怎么利用今天的事情得到最大的利益。不过,就一瞬间,他的思绪停留在某个单词上,怔愣住。
‘任何人吗?’这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心里露出一抹苦笑,或许巫师界的法律的确不如麻瓜世界的?
还是巫师们对自己种群内部的划分太过分明,以至于就连他自己、所谓最伟大的巫师也难以脱俗。
“华生小姐,对于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开这个玩笑的人是谁,并且给他或她相应的惩处。”邓布利多做出了保证。
伊莉莎看着老人的眼睛,缓缓点点头。
从医疗翼出来,安德森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伊莉莎,巫师们真的有很多地方和我想的不一样。”他仰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以为这里的世界很美好很神奇,结果……”
“嘿,唉声叹气可不是安德森·琼斯会做的事!”伊莉莎拍拍他的肩膀,“有没有兴趣做警探的助手?”
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远处扎成一束的帷幕边上,有魔法波动的痕迹,一个黑发的斯莱特林隐身看着两个格兰芬多离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顶端。
作者有话要说:额,明天继续破案?
、校园警探的首次出手(二)
虽说打定了主意要自己调查,但这里和自己熟悉的环境毕竟有很大的不同,伊莉莎也微微觉得有些麻烦。
这么说吧,首先,以前在警队的时候,各种搜证的工具起码是齐全的吧?证物袋白手套镊子刷子这些可都是最最基本的配备。而现在呢?什么都没有。想要还得自己变,真是让人无力。另外好不容易照相机也是有的吧,拍出来的照片却好像是会动的……
还有,没技术科没法医室真是伤脑筋啊,她找到的指纹和血迹样本啥的该交给谁化验呢?
在天文塔等待庞弗雷夫人的时候,伊莉莎就查看过周围的环境,结果就在弗里曼小姐身边找到一个破碎的小水晶瓶子,自然也要收起来留作物证。那封信邓布利多并没有收下,所以说现在她的手上有两样物证。
不过昨天太黑了,勘察并不算很全面细致,伊莉莎决定和安德森明天早晨早起再去一趟。
西弗勒斯回到了宿舍,解除了隐身咒。他拉开书桌边的椅子,捏着额角坐下。
那个女人,倒真是会惹麻烦上身得很!黑发少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没好气地想着。
他是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伊莉莎、安德森的,只不过这两人光顾着头靠着头看那封“情书”,根本没注意到角落里的黑发斯莱特林。当听到伊莉莎明知有些不对劲儿还非要去看看的时候,西弗勒斯真是要气死了!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
哼,这种蓄意谋划的恶作剧别人没怎么见过,未来他可是经历过不少次!华生不过是刚来霍格沃兹一个月不到的新生,向来安分守己。那人又不似他这般面色冷峻不讨喜,又会跟谁有过节?还不就是詹姆斯·波特那个蠢货和布莱克家的那个蠢狗!!!
西弗勒斯微微冷笑,就不知道邓布利多真的调查下去发现是自己的得意门生针对格兰芬多的学妹,会是什么表情?这次可不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矛盾,不知道邓布利多要怎么处理?
秉承他一贯的博爱和亲麻瓜态度,还是偏向凤凰社的中流砥柱波特家族的小少爷呢?
不不不,还不仅仅是这样,这次牵扯到了弗里曼家的女孩,邓布利多不给弗里曼家一个交代恐怕不行。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左右,伊莉莎和安德森就摸上了天文塔。少年负责望风,伊莉莎负责快速采证。
事发地点处在天文塔角落,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来。虽然昨晚有他们忙乱之间采出了不少乱糟糟的脚印,但十分好运的是,这些乱糟糟的脚印都在外围,而伊莉莎在柱子内侧薄薄的一层尘土上找到了半个和其他脚印不同的鞋印,花纹很是独特。伊莉莎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用极为简陋的工具采集下来。
“快点快点!有人快要过来了!”安德森小声而急促地催着,他能听到走廊那端传来的脚步声。伊莉莎闻声将挂在柱子木茬上的小布片一把揪下来塞进证物袋里,拉上安德森撒腿就往另一边的楼梯那里狂奔。
“这个鞋印的花纹看起来很奇怪啊,像是……一朵花?”安德森举着拓下来的鞋印左看右看,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没说错,就是一朵花。”伊莉莎点点头,“根据这半个鞋印的长度和脚各部分的比例大概能估计出来这个人的脚长在2223cm,而成人人体脚长和身长的比例为1:7,所以这个人身高应该在154165cm左右。当然,鉴于学校里最多的就是未成年人,这个数据只能作为参考。鞋印的脚掌很宽,有很大几率是男性。”伊莉莎细细为安德森讲解着,既然要带他来,自然就希望他能学出点儿名堂。
“我们现在有三个任务,一,缩小嫌疑人范围,查出昨晚晚饭前半小时到案发时分所有去过天文台的人,当然这里没什么监控设施,就是找目击证人;二,这块布条应该是嫌疑人在匆忙离开间留下的,这个料子很不错,如果能通过衣料确定是什么牌子和款式……”伊莉莎顿了顿,无奈地笑笑——巫师界好像没有“品牌”这回事。不过她旋即又有些高兴,据了解巫师界的服装店就那么小猫三两只,如果真的要排查工作量并不大。
“第三呢?”安德森已经在摩拳擦掌了,催促着。
“第三本来是要调查这封信的来源,可惜这里送信不是邮递员,而是猫头鹰,你能让猫头鹰指认哪封信是由谁让它递送的吗?所以,我们要查查这瓶药水是从哪里来的。”
安德森想起那个漂亮的水晶瓶子,表示明白。
“好啦,安德森你负责去问庞弗雷夫人昨天那种药是什么药,难不难,大概几年级的学生能配得了。”伊莉莎向少年颁布任务,惹得少年鼓起了包子脸。
“换个任务行吗?庞弗雷夫人好恐怖啊!”想起昨晚上女王发飙的样子,安德森夸张地抖了抖表示余威仍在他心间。
“庞弗雷夫人只是对不爱惜自己的同学有点儿凶罢了,你这么乖她不会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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