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猛然收回被他握住的手,收在心头,“叶良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他笑,“你知道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的,你也清楚现在局势,其实我不是一个人,我身边有很多人,从前有我妈妈,现在有你,你说了你会陪我,可你怎么总是说话不算话呢?”
言诺不敢去看他,她又强调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可叶良却捏住她的肩膀,逼着她去看他。身后的车鸣声和叫骂声丝毫都干扰不了他,他手上的力气像是要把言诺捏碎了一般,言诺抬着手臂却挣脱不得。
“难道你还没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变质了么?从你妈妈过世,不!应该是更早!你对我,只是占有和反抗!这不是爱!”
“对!我是想占有,这个世界上,我最想占有的也只有你!”
被挡住车子的车主忍无可忍,过来敲窗子,叶良视若无睹,只对言诺说:“你需要的也只是依靠不是么?如果没有了沈成予,你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我了。”
“啪!”
这一巴掌,疼痛自手掌心传递到心里。言诺不知道她的手是怎么挥过去的,她看到英俊的叶良脸上渐渐溢出的红色手印,看到他如墨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
她怔着,来敲窗的车主也怔住了。
手掌上的酸麻感随着时间消散,可她的心却越来越疼。
叶良抬眼,揉了揉脸颊,嗜血一笑,“今早林纾说,沈成予如果不能成为他的贤婿或是得力助手,他宁愿沈成予成为一个废人,他还问我,今天有没有好时机,我想了想,也许今天确实是个好时机。言诺……你觉得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残疾?半身不遂?植物人?还是直接……GO。TO。HELL!”过耳的风呼呼吹着,拥挤的车道上,女人似是疯了一样的赤脚奔跑着。
刺耳的车鸣声不能阻拦住她的脚步,她挤过一辆又一辆车,只想向着前方那看不到头的车祸现场奔去。
脚下踩着蒸腾的柏油路,她脑海中却只回荡着叶良最后的话。
“你觉得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残疾?半身不遂?植物人?还是直接……GO。TO。HELL!”
死?沈成予怎么可能会死?
别开玩笑了!
可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害怕到眼泪都肆意地洒出来了。
前路的拥挤终于到了尽头,她缓缓停下灼烫的脚步,映入眼帘的,是歪躺在地的车子,破碎的玻璃,焦头烂额的警察,以及围观唏嘘的群众。
仿佛这个世界上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一般,言诺的耳边嗡嗡鸣着,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只看到那翻倒在地的悍马,整个头被撞得变了形,只看到大卡车上血流不止,只看到一地的狼狈和搭在车外的一个男人的手臂。
而世界恢复喧闹的时候,耳边的声音却而如同洪水般涌来。
“怎么这么惨烈呀?”
“好像是那悍马,在市区开到一百码,拐弯时还不减速,怎么不出事!”
“哟,伤的挺重的吧!”
“看是能活着就是个奇迹了……”
不……不可能!
她疯狂地扑过去,身体被人猛然拉扯住。
交警拦下她,“小姐,你不能进去!”
她双眼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是胡乱地挥舞着,“你让我进去!求求你让我进去!”
可无情的人都在拉扯着她,她哭得声嘶力竭,可没有人愿意去同情,人们都是叹息,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只想知道那车里的人是生是死!
腰间被拦,她的身子被人重重拉回,拥住。
结实的手臂,温暖的胸膛,沁心的柠檬香气扑满鼻腔中,啜泣被强势的气息逼回,可她的热泪,又再次汹涌。
这一场生死之战,谁妥协,谁牺牲【补7。11】
更新时间:2013712 13:09:53 本章字数:3270
当一个人没有目标,前路漫漫无所追寻的时候,她可以说她什么都不在乎,而当她有了执着的东西,有了认定的人,那这个人不管是身在何处,她总能第一时间认出来他。
言诺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早就认定了沈成予。
——在她第一次见到他,眼神不自觉的跟随他的脚步时,在她从杂志上目睹了他的英俊面容向他求助的心思涌现出时,在他离开她,她开始不知所措时,在她以为要失去他而痛哭流涕时。
她紧紧拥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将眼泪毫无顾忌地擦在他胸膛前的衬衣上。周遭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前一秒钟疯狂,后一秒钟啜泣,她疯疯癫癫,只为了此刻拥着她的男人用强有力的心跳声告诉她,他还活着……
沈成予收紧着手臂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细语安慰着她玷。
“没事了,没事了……那不是我,你看,我还好好的……好好的。”
她甩起无力的拳头一拳一拳捶打在他的后背上,男人也只是闷闷地笑,“你这样子,我看了是喜欢的不得了,可你看别人看了,可都以为你是个疯子呀,宝贝儿,咱们去车上吧……”
沈成予的这一声“宝贝儿”激得言诺浑身一颤,她撑开身子,偷眼望了一下事故现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成功地将群众的眼光都吸引过来了,想到这里,又是窘迫地埋回在沈成予的胸膛间惧。
沈成予沉声一笑,揽过她的肩头,将她带到离车祸中心不远的车里。
言诺前后打量,发现他的车好好地停在路边,连一点擦痕都没有。
上了车后,她对沈成予又捶又打,“你手机干嘛不接!你干嘛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他抱着她还得像哄孩子一样,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又忘了带,出门着急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对不起,是我的错。”
可他嘴角含笑,哪里有道歉的意味。
言诺猛地推开他,“你还笑!我都以为那个人是你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么!”
沈成予僵了僵面容,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泪人,“所以你害怕,你害怕失去我是么?言诺,你这样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了,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重要。”
“是!你重要!你现在知道了满意了吧!”
嚎啕出口,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
黑影压下,沈成予鼻息间的湿气扑在她的面颊上,她收了哭声,吸了吸鼻子,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下一刻,唇上一热,沈成予决定连她的啜泣都不再给予。他深入浅出,将言诺如花般的唇瓣细细含入,灵巧的舌头轻舔着她的牙关,大掌扶着言诺的后脑勺,倾身将她压在身下。
言诺吸着鼻子,勾住他要抬起的脖子,将唇主动送过去,沈成予却勾唇一笑,僵住脖子,不让她得逞。
言诺不满地瞪着眼睛,“见好就收!”
四个字委屈中带着绝强,是在声讨沈成予呀。
她本来就因为他妥协了无数步,前一刻,甚至愿意将自己的心挖出来交付给他,可他现在却在挑弄她,她气,却又觉得好笑。
原来这一场生死之战,打着谁认真,谁就牺牲的口号,到了她这里,成了谁妥协,谁就牺牲的事实。
沈成予按下车窗,黑色的玻璃窗缓缓升上,他定了神色,认真道:“言诺,如果这次我握住了你,我就再也不会放手了你知道么?”
炽热扑面盖下,狂狷的气息掠夺了她的所有情绪。
她心里只想着,我知道,所以,你要说话算话,千万别放手……
。
车行到检察院的时候,天色已晚,值班人说院长已经下班回家,沈成予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后,就说让言诺先回家,言诺死拽着他不肯。
“我不走,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林纾可能会对你不利,你没能做成人家女婿,他不会放过你的!”
沈成予笑着,“你今天说话的语气总是怪怪的,那我也再跟你说一遍,我沈成予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的,你现在应该担心我会不会因为林纾说了那句话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不是担心我的安危。”
他摸了摸她的脑门,“乖,回家好好等着我,好么?”
他的话一如继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信任感。
后来言诺不依不舍的回了家,而沈成予深夜归来,满身酒意,对方是谁,言诺大概能够猜到。
他仰躺着,眼睛都睁不开了。
言诺轻手轻脚地烫毛巾,给他擦手擦脸,过后偎在他怀里,不嫌弃他身上的酒气,只想去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他们行到今日终究不算容易,而接下来的路,能不能平坦,她也不能先知。
她想起易小橙的至理名言——若能与爱人相伴,一万年你都嫌不够。
可一万年太长太久,她只想享受当下。
第二天检察院的人便没有再催促戈雅上交材料,言诺不知道昨天沈成予许给了对方什么,但这终于能解救戈雅一时。
而那份被上交到检察院的举报资料,沈成予现在也手拿一份。
那张数据单上,是青叶油漆厂近年来采入原材料信息和成品材料分析结果,每个数字都耐人寻味。而更要命的是,这当中的每一份文件都是通过戈雅总部审核过的,董事徐谋亲笔签名授权。
今早,徐谋已经被带去调查。
言诺也终于相信叶良所说的“铁证”是什么了,如此证据,戈雅确实难脱干系了。
言诺问沈成予:“我们会有什么损失?”
沈成予放下手里转着的笔,想了想说:“最后要是立案了,林纾和'MT'那边不动手脚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将罪名推到李成身上,而戈雅这边,文件上的字是谁签的自然由谁来承担责任,必要的巨额罚款是免不了,但最重要的,是戈雅的名声问题。”
言诺深深吸上一口气,“就没有办法挽回了么……”
沈成予望着窗外,灿阳正炽烤着整个江海市。
“啪嗒”,笔落桌响,沈成予说:“会有办法的。”
。
午后秘书说森耀集团的总经理邀约沈成予,问他要不要安排行程,沈成予说不用了,直接让他来办公室见。
言诺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便见付森乘着沈成予的专用电梯上来,面上带着无奈,见言诺便倒苦,说:“你要不要管管你家的那位,摆架子摆成这幅德行,真当自己是太上皇了!”
言诺一笑,“所以你还不快去请安。”
付森眉头拧得一高一低,噎了半天,应了一声,“得嘞!”
他来造访为的也是戈雅的事。
前几天沈成予已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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