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怡陪着胡权威下楼,胡权威心思千回百转,他虽然不认命,这么多年努力的出人头地,就是为了能在父亲和其他人的面前挣一口气,让妈妈能过的好一点,他有千万种理想,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家主的位置,因为那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他虽然不服输,但是他认命。现在,姐姐突然的将一切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一时无所适从,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的人,但是姐姐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要定了那个位置,哪怕是要用人的鲜血冲刷出来。
“小威,干嘛这么着急要走,虽然你姑父不在家,家里的空房间多的是,你住两天多好,也帮姑姑多陪陪小娇。”胡心怡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胡权威,出声提醒道:“小威?怎么了?”
“哦,姑姑,小外甥真可爱,只是我家里还有些事情,哥哥不在家,虽然我不成材,但能帮一点是一点,有些事情还要轩哥多帮帮我。”胡权威收拾好心情。
“这孩子,多懂事啊,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你大哥,就说是姑姑说的,自家人客气什么。”胡心怡夸赞道。她将带回的东西交给胡权威,送到门口吩咐杨嫂再送一程。
(ps:大家请不要担心近亲结婚的问题啦。)
胡家与其说他们在道上的地位,不如说他们专走夫人路线,每隔810年,胡家都会从胡姓的分家选612岁的漂亮女孩,接回主家教养,胡权娇是主家的小姐,但是胡心怡并不是,她只是被选出来为联姻准备的女孩,她本名也不叫胡心怡,这个名字是取“心仪女子”心仪二字,在她成年之后直接嫁给了水彦,名义上还是胡家的女儿,但是与胡权娇他们早就出了五服,血缘上的关系已经很淡了。
因为是为联姻准备的女孩,胡心怡不论是身体素质、心理素质还是综合素质都不错,加上水彦有意的让她担起家里的事情,所以受过专业培训的胡心怡要比当了二十几年小姐的胡权娇要强的多。
送走胡权威,胡心怡立刻去了水灵的房间,刚才被胡权威耽误了一下,她环视四周,衣橱和写字台都被动过,但是依着水灵藏东西的习惯,她拿起床头上的娃娃,娃娃的腹部有一条隐藏的拉链,里面藏着一张银行卡和几件贵重的首饰。
然后是床的下面,有一个铁皮的月饼盒子,里面装着从小到大水灵的“宝贝”,里面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水灵的房间就这么大,东西会藏在什么地方,还是……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梳妆台上敞开的首饰盒中,一颗鸡蛋大小晶莹剔透的紫色玉石项链幽幽的闪着光。
胡心怡反锁了女儿的房间,她的小宝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在黝黑的墓道中,风灯的火焰转为淡淡的蓝色,被胡心怡惦记着的水灵靠在水漾的身上,她在做一件大家都会做的事情——睡觉。
水灵实在是累坏了。
跑出一段距离之后,他们的同伙和盔甲护卫都没有追上来,长长的墓道仿佛没有尽头。
水漾看表,已经是早上的六点,他感觉到水灵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提议道:“我们在这里休息吧。”
漆黑一片的墓道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太阳帽点头算是答应,他自觉的点起风灯准备食物,水漾带着水灵找个地方坐下来,水漾将折起来的睡袋垫在地上,虽然天气还是很热,但是终年不见太阳的墓道中阴冷的可怕。
大家都还好吧?担心的水灵将脸埋在水漾的肩上,寻求一点儿安慰,水漾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水灵的后背,太阳帽将食物送上来的时候,我们的水灵同学已经睡着了。
水漾单手接过太阳帽递上来的食物,将手中的外套递给太阳帽,太阳帽认命的将外套展开盖在水灵的肩膀上。
水漾微微调整姿势,让水灵可以睡的舒服一点,自己单手将太阳帽递过来的东西吃掉。然后将头靠在墓道的石壁上,闭上眼睛休息。
太阳帽尽责的守在风灯的旁边,将另一份食物放在风灯的边上,等水灵醒来吃,他们只带了十天的食物,太阳帽看了一眼不见尽头的墓道,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水灵觉得肩上一暖,她睁开眼,眼前是阿骋俊美如妖孽一般的脸,那种冰冷的空洞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暖暖的关切,水灵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无法控制了。
她现在是那个什么不怕开水烫,对于能把梦做成连续剧一般,水灵已经由开始的心惊到现在的波澜不惊,只是她心里不由得猜测,这个阿骋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才会不断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现在好了。”阿骋很满意自己的动作。
水灵才发现,一件披风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阵地动山摇,他们面前的墙壁缓缓的分开,露出了一个华丽的王座,与之前墓室中出奇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王座的上面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168 大祭司
面具五彩斑斓,大的甚至遮住了他的整个脖子,上面插着孔雀翎。他的头发简单的编成辫子,从面具的两侧垂下来,他身穿宽大的衣服,下摆长长的垂在地上,袖子也长的遮住了手,没有露出身体的分毫。胸口和腰间缀着动物的毛皮,水灵分不清是什么动物,但是毛色相当的柔软。让人一眼望去不辨男女。
“祭司”——两个字出现在水灵的心中,她明明是不知者无畏,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发抖,甚至要靠阿骋的扶持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势。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明明是至高无上的祭司,为何会让她如此的恐惧。
祭司的身后,站着一排穿着盔甲的武士,水灵一下子明白了,这里就是刚才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只是梦境里的屋顶上还没有吊着的迷你小骷髅的存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墙壁可以分成这么大的入口。
面具后面的祭司开口,声音是一种奇怪的咏叹调,水灵奇怪自己竟然听的懂,意思大概是说:颜灵果就要尊重颜灵果的作用,不要妄图改变什么,那样的惩罚是任何人承受不了的。
水灵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阿骋显然不清楚祭司在说什么,他将水灵安排在一个石像的旁边,将她的长发撩开,嘴角微翘:“别担心,一切有我。”
水灵发现她的手紧紧的握着阿骋的手,被阿骋拨开,他直面祭司,手中的折扇前指,今天,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带走。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祭司口中发出一阵类似鸟叫的声音,他身后的盔甲护卫手中的铜剑高举一拥而上,阿骋一时面临着被十个护卫围攻的局面,水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是真的为阿骋担心。
水灵能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喊。她在叫阿骋快走,不要管她。
只见阿骋身形飘忽,在众护卫的围攻中腾挪闪躲,他吃亏在手无兵器,折扇耍帅可以,要以一敌十,而且是刀枪不入的盔甲护卫,绝对是杯水车薪,坚持这场战斗需要一种怎样的勇气。
等一下,十个护卫?水灵挨个又数了一遍。是十个。他们进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九口棺材。那多出来的一个人是什么回事?
被围攻的阿骋逐渐有了疲态,但他强撑着不放手,水灵感觉自己哭的撕心裂肺,她不由的头痛。你到是想办法啊,光在这里哭管个屁用。
阿骋身上的伤口不断的增加,他用折扇架开护卫砍下来的一剑,折扇应声断成两截,阿骋抛了扇子,击中了一个护卫的胸口,那个护卫后退半步,长剑从上而下向着阿骋的肩膀砍下去,阿骋侧身躲过一剑。背后又有两把剑同时砍下来,他侧身躲过一剑,另一剑擦着他的腹部划过。
阿骋捂着腹部后退两步,抬手时手掌是血的颜色,水灵的身体突然动了。她爬到祭司的脚边,匍匐着抓住祭司的衣角,哭着哀求:“我再也不跑了,我乖乖的接受命运,乖乖的做颜灵果,请求您放过他,放过他吧!”
祭司无动于衷。
这一会儿的功夫,阿骋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他被两个护卫制住,压着他的胳膊让他跪在地上,阿骋死命的不从,膝盖被一个重击,阿骋重重的跪在地上,嘴唇咬破出了血。
祭司很大的面具下面看不出神色,他抬起一只手,这是一只很秀气的手,水灵就是知道,这只手落下的瞬间,阿骋会被活活的撕成两半。
水灵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颈部,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挣扎,也是最后一次了,她威胁道:“请您放了他,不然我就死在这里,离祭祀还有十天,希望您还能有时间再准备一个颜灵果。”
“可怜的人。”面具后面传来的声音,让水灵以为自己听错了,祭司微微攥拳,然后手掌一挥,两名盔甲护卫松手,阿骋直直的扑在地上,他抬头看水灵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悲伤,而后又变得十分的复杂。
被抢走匕首的水灵颓废的滑坐在地上,被两个盔甲护卫架走,祭司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水灵听到了一个轻微的声音在说:“可怜的女孩,在你死之前,我就给你留个念想吧。”
祭司伸出手掌,手指向天,一个盔甲护卫微微躬身,只听祭司说道:“把人处理掉,处理的干净一点。”
盔甲护卫躬身,然后拖着阿骋离开,水灵回头,那个护卫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水灵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因为是在梦境里,却忍不住在为阿骋的命运担忧,她不知道,拖着阿骋离开的护卫动了恻隐之心,为这个执着的男人,也为那个从出生就注定了祭献自己的女孩,他没有杀了男人,反而将人安顿下来,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不忍,造成了三个人的悲剧,和自己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知道这个情况的她还在挣扎,她知道阿骋的命运,即使想和他一起去死,她也只能等到祭祀的那一天。
水灵在睡梦中很不安稳,水漾轻摇她的肩膀,轻声的呼唤道:“小灵,醒醒!”
水灵朦胧的睁开眼,水漾就在她的身边,太阳帽在不远处守着风灯值夜,现在目光有些担心的转向水灵。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水漾柔声问道,像是害怕水灵受惊一样。
“我没事。”水灵长出一口气,这里没有紫衣女人,也没有阿骋,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