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还是一路下滑。
“我至今也查不出是什么人跟我们唐氏对着干,程程,出于安全考虑,你必须马上回来!”得知程诺在麒麟镇儿童救助中心,唐重阳火急火燎地下令。他如何想得到最大的嫌疑人会是曾求实,自己的准妹婿呐?
程诺却是门儿清的,除了曾求实,没人会以做空唐氏股票的方式令唐庭威的身价一而再的缩水还叫人查不出幕后黑手是谁!
这招太毒辣,太阴损,太特么不是人!
但是程诺也不得不承认曾求实这种方法虽然变态,却比他花上几十年赶超老唐的资产要快捷、便利得多!
程诺更门儿清的是曾求实的主要目的不是令老唐资产缩水成八位数,而是为了逼她做小伏低!
她记起曾求实那句“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过早地投怀送抱——那多没劲啊。”对电话里怒吼:“我马上回去抽他丫的!”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唐重阳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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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程诺总算拨通了曾大少的电话,他让她别挂电话,又嗯嗯啊啊的,貌似跟人说了好久才顾及她。
“对不起啊,程程,年底了太忙!明天就放假了,事情都集中在了今天。”
“你特么的是要我给你下跪么?是要我给你磕头赔罪么?你等着别动,我这就去给你跪!这就去给你磕头赔罪!”程诺突然大吼,震的曾求实耳膜生疼,心里则又喜又悲的,这女魔头终于对他服软了!可是听她那么生气,他有些于心不忍。
“别生气,别生气,这样吧,明天你先到我家里来一趟,吃完午饭我们一道去奶奶那里拜年。晚上陪我活动。”
“好!”程诺咬牙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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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长辈们拜年时,曾求实一直拉着程诺的手,程诺也很配合,两人一副恩爱情侣的模样。
但从曾奶奶那里吃完晚饭出门后,程诺就一直沉默地看着曾求实。曾求实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再也装不来淡定,于是没等走到大马路上便停下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会想办法帮你摆平这事。”
“条件?”程诺不相信他这么好说话——某方面曾求实和她很像——都是睚眦必报的那类。
“收回那句话。你爸周年庆典那晚上说的。”曾求实还是决定不绕弯了,以便自己的形象更恶劣。
“好,我收回。”程诺心底冷笑。
“就这样?”曾求实心有不甘。究竟谁求谁来了?
沉默。
“喂!”曾求实毛躁,伸出手揉了揉程诺的脸。冰冰的。
又等了好久,才等来她一句“你还想怎样儿?”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年头资产越大,摊位越多的越怕砸。她主动来找他的,不服软可不行。于是曾求实抽了抽嘴角,问:“一张怨妇脸给谁看呐?”
程诺气结,咬着唇瞪他。
“乖点儿,把眼睛闭上。”曾求实难得在程诺跟前扬眉吐气一回,声音都霸气十足的。
程诺却蹙了眉,将脸别向一旁。
“真是个没孝心的孩子。”曾求实一把摁住她后颈,将她硬扳到自己面前,“非要我教你么?”
“两败俱伤对谁有好处?”程诺突然开口,一双清澈的眸子幽深不见底。
还敢威胁他?
作者有话要说:形势复杂哇,下一章开始将有圣gg与诺诺大量对手戏哦
42共聚一堂
曾求实磨着后槽牙;心想: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呢还是继续强横地胁迫她?
“我早被你伤得奄奄一息了;你当我垂死挣扎好了!”也不怕她收拾自己,曾求实只管朝她的唇覆去。{@新@笔@下@文@学www。bxwx。cC}
很好,没被咬;也没被踢——果然豁出去了才能绝地逢生?
曾求实心头狂喜,厮磨在程诺唇上的力道便温柔了许多,但是当他试着拿舌尖抵开她齿缝;遭到了顽固的抵抗。
雪亮雪亮的车灯照在他们身上,曾求实根本注意不到,甚至有种错觉:今晚的月色格外好;照得女魔头这张脸格外诱人;怎不叫人想入非非?
程诺猛地扭过脸去,某只的唇偏离了坐标。
曾求实叹了口气抱住她;在她耳边忏悔似的:“唐老四啊,你也别恼我了,我是被你逼得狗急跳墙才出此下下策。好在股票帐亏不等于实亏,春节后一定会出现报复性反弹的。”说完,又去寻她的唇。
“求实啊,车、车给你取来了。”孔管家磕磕绊绊地说。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车灯都没能照醒这位沉溺在爱情中的年轻人,他只能斗胆提醒了。
***
曾求实上了车,殷勤地替程诺系好安全带,孔管家在车外殷勤地关照。“慢点儿开啊,万一喝酒记得给我打电话……”
“行!孔叔您回屋吧,外头冷。”曾求实心情一好,便颇有人性。
熟悉的旋律响起。正是《怒放的生命》。
“我最近一直在听他的歌,发现这哥们儿是挺招人喜欢。莫非爱屋及乌?”曾求实抛了个邪魅的眼神,启动几天前才辗转淘到手的限量版兰博基尼。
在摇滚乐的伴奏下,程诺的大脑开始飞快地思考一系列现实问题:自己的生存质量,生存期限,曾求实叵测的笑容以及他这两年多来诡异的变化。。。滑坡了的道德似乎正在以一种别扭而曲折的方式回归。
还要思考今晚参加party后,与曾求实发展为一对真正的情侣的可能性。她甚至想到程智涵和程功夫妇,他们移民加拿大后,一直不曾与她联系,但她知道他们没忘了她,就像她时不时会想起他们一样。她开始理解为何很多人喜欢回忆旧时光,因为那里写满曾经的幸福滋味。
正因如此,她对唐庭威始终无法产生她对程功爸爸那般的情感,因为是他将她的养父母逼去了海外,还不准他们与自己联系——心胸狭隘的令人无语。
新的思考如狂风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来来回回,肆虐地扫荡她广袤而复杂的大脑平原;令她焦躁不安,神经过敏。也令她渐渐看清了制造这股狂风的影子,正是她从十六岁起便竭力从记忆中挖除的那个人。
她曾经觉得这个世界太大,想见的人一旦走了就再难相见,所以被动地选择遗忘。 如今又觉得世界太小,想见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出现,却是在她如此不堪时……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曾求实的声音挽救了她不堪重负的大脑。
她一把攥住曾求实抚摸上自己脸颊的手,假装贴近了看他掌纹,“我在想为何天妒英才,唉,天妒英才啊。”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挤散那片即将泄出的氤氲。
“算你狠!”以为她存心诅咒自己,曾求实赶紧收手,放回方向盘上。
****
坐落于黄金地标位的德馨私家会所最早是一两广总督的后花园,如今湮埋于龙马街鳞次栉比的建筑中,外头看青砖灰瓦,毫不起眼,只有进得院落,方觉里头别有洞天。古朴典雅而不失华贵的风格令人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曾求实显然是常客,不等门卫熟络的笑容绽放到最佳状态已越过他,携着程诺径自往里去。
楼台水榭,曲径通幽。
看出程诺眼中的欣赏,曾求实讨好地说:“上次给你看的私家花园3d 建筑模型,在湿地公园附近建得差不多了,比这里还美,推开窗处处是景。喜欢的话我送你一座,带超大庭院的那种。”
“种薄荷了么?夏天蚊子多的地方我呆不住。”程诺漫不经心地问。
“薄、薄荷?”曾求实的脑中浮现牙膏盒上的薄荷。
“我随便说说。再好的地方给我住也只是几小时的欢喜而已。”程诺委婉地拒绝。
“比我还喜新厌旧呐。”曾求实捏了捏她的小手。
“此言差矣。”程诺站住,“我跟你是有本质区别的,你把喜新厌旧视为时尚,我视之为沦丧。有生之年你我恐怕没法达到同一个精神层次。”
曾求实怔了片刻,左右瞧瞧没人,将她拉近身前,一本正经的神色中带了点儿羞臊。“回国后到现在,我一直单着。”见她无动于衷,咬牙切齿地重复重点,“单着!!!”
此中含义她岂会不懂?
“关,我,屁,事。”那人朱唇轻启,一双眸子淡薄如水。
曾求实仿佛被人在心口扎了一刀,痛得难忍,正要出言不逊,程诺的视线越过他肩头,问:“屋檐下有个东张西望的帅哥是你那位叫马什么的同学吗?”
***
“同学少年多不贱;五陵裘马自轻肥啊。”今晚做东的马力昂诗意盎然的一句开场白,配上他与张国荣哥哥几分相似的脸,即便对他无感的人也不禁产生少年裘马,衣履风流的赞叹来。
从曾求实口中,程诺得知此人不仅是他高中同学,还是发小,大三时被家里送去国外读书,混了个心理学硕士,本打算扎根海外,偏偏爱上个一心回国发展的北京姑娘,各种难舍,于是也毅然投入了祖国的怀抱。
“我那亲爱的很快就到。你们喜欢喝什么,吃什么尽管点,千万别跟我客气。”马力昂搓着手殷勤地说,也不知激动什么。
的确很“快”,女主角让众人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亮相。
舒为,模样谈不上多漂亮,但有着高挑性感的身材,加上妆容精致,着装考究,且一脸受宠恋人特有的柔媚表情,亦美得出众。
她还带了一对男女过来。这二人委实令在场的人惊艳了一把,个头都十分高挑不说,男的异常英俊,女的异常妍丽。明星也不过如此。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这位是我的死党尚涔,这位呢,是我死党的男友靳圣,都是北京人儿。养眼吧。”北方姑娘就是大气,一开口,京味十足的腔调不经意便透出几分爷们儿般的爽朗。
“对不起,是我的航班晚点了才害为为迟到。待会儿我自罚三杯。”尚涔也是从善如流的角色,笑时,腮边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窝,煞是迷人。
一屋子人都起身,笑脸相迎——除了两个人。曾求实正贴在程诺耳边告诉她马力昂的绰号“骂娘”的由来,陡然听见靳圣的名字,视线一转,果然看见表弟“高人一等”地杵在人堆里。
“操,这世界太小!太小!”曾求实大声说,不爽地摇头。
马力昂不明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