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欣然接受。
每天看着她一双美丽晶莹、宝光幽黑的杏眼,程智涵都会感谢父母为他领回这么个妹妹。后来,直到他进入青春期,才知道那是他惊艳的缘故。他希望她快点儿长大,快点儿升入大学 ,这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袒露自己的心迹,对她说出那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程程,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他害怕自己不够优秀,无法成为她心中的唯一,于是时常弹着吉他逗她跟随自己的音乐跳蚤般乱蹦乱跳,欺骗自己:她依然是那个随心所欲,不懂事的小女孩,依然需要他的保护,只有他能替她的闯祸埋单。
然而,一切突然改变了,一个叫靳圣的北京男孩闯入了他们的生活,当着他的面露出对她着迷的眼神,借助补课的借口不断接近她,仅用了一学年就住进了她的心里,代替他说了那句他早已想对她说的话。
他却不能阻止,也做不到检举揭发,因为他曾无意间听见父亲的话,被深深地打击了。这个妹妹虽然不是他妈妈生的,却是他爸爸跟另一个女人所生!
他所有的梦想都破碎了!
那段时间,他刻意回避着这个妹妹,甚至为了转移情绪,随便找了个跟妹妹完全不同类型的大胸妹交往,那是个他连名字都懒得记的复读女生,偏偏是个麻烦精,他很快品尝到随意带来的恶果在思念如毒的折磨下,他只能选择远离,只能选择默默祝福。
在国外的那些截然不同于国内节奏的日子,他总能想起她,忘也忘不掉,每次想起,都有一种冰雪消融的温暖,心,顷刻间便溢满似水柔情。
她之与他,永远是个特殊的存在,不论她是否与他有血缘关系。
他希望时间可以治愈一切,错过的也无需遗憾。是的,他似乎真的做到了淡忘,因为在九年的光阴流逝之后,在得知她并非自己亲妹妹之后,总算可以坦然地面对她的照片,对她说:“嗨,小坏蛋,过得还是那么嚣张跋扈么?有没有嫁给一个值得你欺负一辈子的男人?这个男人我认识么?”
但是他还没有坦然到打听她的现状或去见她一面的地步,因为不确定冰封了的心是否会在见到她之后再次春水泛滥。
他平静地过着没有程诺的日子,直到靳圣出现在他面前。
他暴躁了,狂怒了,这个明显比自己高端大气一分的家伙居然不辞万里骚扰他,要他去娶身心皆没栽种在他身上的程诺!这个混蛋难道觉得他过得太安逸,故意跑来炫耀他的个人魅力?
他的愤怒震醒了靳圣,却也唤醒了自己沉寂已久的心灵。他依然*她,只是不再妄图拥有她的人生。
自此,她的幸福,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71扑朔迷离
在伍思善进得大院;踏入屋子前的这段时间,程诺又说了一番话:“豆豆嫌弃我这个姐姐是她的眼光问题,压根儿不影响我理直气壮地享受人生。撇除血缘关系,在你们面前站着的是个经济独立,事业成功的女人,是个热*生活,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女人。她个性好胜却从不争强;在感情世界里坦坦荡荡地*每一个值得她*的人。她内心充实;自立自信,就算寻欢作乐,也不屑于以玩弄男人这种方式体现。她将所*的人的幸福视为自己的幸福,为之付出多少也不计较;反之,如果有人破坏她所*的人的幸福,她也不惜与之为敌!”
一桌子的人俱都震惊!
豆豆红着脸站起来居高临下责问程诺:“你这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过隆冬僵坐着,凉凉的想:她在替善善打抱不平呢。
银河贴着老公的耳朵低语:“程程要是一男的我准嫁她没你什么事儿了。”
唐庭威怒气四溢:“程程,不要得理不饶人!吃好了走你的。”
唐豆豆手机里的照片是他删的。早在这丫头将证据拿给他看,要求他解除程程和曾求实的婚约时,他就以必须等唐念北出狱之后为条件拖延时间、阻止豆豆将照片发给曾求实,之后又找个机会抹去对唐曾两家联姻不利的照片。
“爸,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教训她吗?”豆豆觉得父亲又在纵容姐姐。
“够了!”唐庭威拍桌子的同时,过欣也走到了她面前,示意她跟自己回房间。
豆豆却挣开母亲的手,往餐厅外走,远远的对刚进客厅的伍思善说:“妖精同党来了!”看见她身后跟着一个干瘦老头,一愣,“怎么又来了一个,找谁的?”
伍思善听而不闻,径自朝程诺走去。肥叔急忙向豆豆解释,“跟伍小姐一道来的,要给四小姐检查身体。”
程诺心底怨念:怎么让傅老先生也跟进来了,是想暴露她的绝症党身份么?
伍思善知她担心什么,故意大声说:“肚子疼可不能大意。万一长了不好的东西不是闹着玩的。”
“哼,矫情!谁没肚子疼过!”豆豆翻了个白眼,折往楼梯方向。
“你就找不到其他借口了?”程诺叹气,半怒半笑的戳向好友的脸。
“顾不上了。命要紧。”伍思善压低嗓子说。 那边,傅老先生已经拧开玻璃瓶瓶盖,将一粒足有鹌鹑蛋大小的药丸倒进她手心,“嚼一嚼快咽下去。”
伍思善旁若无人地冲进餐厅,也不说话,直接拿了水杯,跟仆人要温开水。
过隆冬眼角扫见那个忙碌的身影,想起她无数次偷望他,想靠近又有所迟疑的别扭劲儿,想起她因吻了他紧张又兴奋、隐约泛起的泪光,想起她咬着唇有些不舍的跟他道晚安的神情……又想起豆豆愤然告诉他程程偷偷摸摸进夜店找男人的事,想起曾求实特意给他打了电话,请他好好准备一份结婚贺礼的傲慢语气,还想起程程针对他的傻问题选择了救他却陪靳圣一起死的答案以及她刚刚那番女王般傲视全球的宣言……
程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认识这么久,他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但似乎明白了曾求实为何管她叫“女魔头”。
这个女魔头,从未对他投递过类似于一个女人欣赏一个男人的目光。一直以来,都是他被她的独特气质和魅力所吸引,一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寂。
无数滋味涌上心头。
忽然,他听到老唐在问:“程程什么毛病?”
他下意识地看向被问话的女孩。她手底下在给程程喂水,眼睛却眨巴着看向老唐,很紧张的样子。“不算毛病啦,其实就是……女人大多会遇到的问题。”
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过隆冬暗自好笑,却陡然想起元旦时程诺一头撞上电线杆的情景,很不对劲……从前她几乎一有空就去健身中心游泳,打拳,去年起不知为何停了,年卡也转送了其他人。
肚子疼,专门送药上门,还弄个私人医生服务左右——需要紧张成这样么?
*****
“这位老医生贵姓?坐诊哪家医院?”唐庭威怀疑的目光扫过对方的挎包,手主动伸出。
比他矮一个脑袋的傅老先生赶紧握住那只手,深感压力巨大。“免贵姓傅,早退休了。”
伍思善担心唐父打破沙锅问到底,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后者身体一僵,神色瞬间严厉起来。
“真的?”
程诺想一脚踹飞死党,因为听见她居然跟老唐说:“她怀孕了,肚子一直疼,有可能是宫外孕。”
这谎扯得太离谱了。
“橙子不愿意进医院检查我特别理解,这种事万一传出去,还不被媒体吵翻天了?”伍思善像模像样的继续撒谎。
唐庭威猛地攥住程诺的胳膊,目光阴鸷。“知道是谁的么?”
程诺的脸腾的红了。老唐显然信了善善的话,但他这问话对她的三观很是打击,分明暗指她乱搞男女关系都没法弄清孩子是谁的了!
“我听靳圣说是他的。”伍思善把谎言进行到底,一只手背在身后,对程诺做了个“ok”手势。
听到此程诺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靳圣出的主意,善善可没这么大的胆子胡说八道。不过,靳圣一个大男人是怎么想得到拿宫外孕做幌子遮掩真相的呢?不久之后她终于从善善口里得知怀孕的借口是靳圣想出来的,目的在于旁敲侧击提醒老唐:“孩子都有了,你不答应我跟程程结婚也不行了。”可伍思善在接到死党的紧急求助电话后觉得宫外孕这个借口更适合应付眼下的紧急情况。
“老医生要给橙子做进一步的检查,有话后面再说行么,唐先生?”伍思善小心翼翼地看着某人黑锅底一般的脸。
唐庭威不得不让步,他觉得自己也血压急升、需要找个医生看看。“麻烦傅医生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他没料到的是很快又有人登门拜访了,来者正是他拒绝与之面谈的男人,宗俊。
“他没带任何人,也不打算进屋,想请您陪他一道在外头散散步。”肥叔转达访客的意思。
“大热天的散什么步?”唐庭威没好气的说。宗俊这只苍蝇,还盯住他不放了?
“呃,我觉得您还是见他一面吧……说是事关四小姐。”
“什么?!”唐庭威心底咯噔一下,做贼心虚地想是不是对方知道了些什么,有意探他的虚实来了?
他一把揪住肥叔的心口:“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我想您还是跟他见一面的好。”
唐庭威对着壁镜打量自己一眼:气色不太好,更显老了。
“备茶!”他倒想看看宗俊执意见自己的目的何在。
*****
“十几年不见,宗市长还是英俊不减当年啊。”唐庭威双手虚握宗俊的手,看似热情待客,心里却搅动着一股嫉恨,真想将对方的手捏成齑粉。
这么多年了,*恨还是放不下,怕是进了棺材才能释怀。
“哪里哪里,唐先生真会说话。”宗俊淡然地迎接唐庭威猜疑的目光,当年正是这男人煽风点火,到处宣扬瞿苒跟自己要结婚的消息,甚至不惜制造他俩已经发生关系的卑劣谎言以动摇覃媛的选择。幸好,他顶住压力,覃媛也在短暂的离别后选择了信任,重新回到他身边。而这个男人的行为激发了当任妻子程汐的愤怒——如梦初醒地发现这个男人之所以娶了她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覃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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