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坐了一会，觉得没意思，说要四处走走转转，也离开了。
指挥舱里顿时显得有些冷清，尼克和希尔依旧在忙忙碌碌。姚月问清了巴顿的房间，也离开了。据尼克说，巴顿和席尔维格博士的状态并不好，尤其是巴顿，一旦发起疯来，破坏力很强。
姚月推开了一号监控室的门。
巴顿被强制捆｜绑在了一张床上，瞳孔不时呈现出诡异的蓝黑色。姚月试着释放精神力，没有成功。无奈之下，她关上门，解除了角色绑定，已经相当充沛的精神力释放出来，轻轻触碰着巴顿的意识。
巴顿的意识很混乱。
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一个小人在痛苦地挣扎，不停地有声音对他说，你的主人是洛基，你的使命是为他服务，你需要杀人。
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试探着将手放在巴顿的额头上，用自己的意念对他说：放松。
巴顿愈发暴躁起来，拼命挣扎，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手臂上青筋暴起，不时想要去抓他的弓箭，却怎么也够不着。
她一遍又一遍地传递着“放松”和“睡眠”的信息，已经相当客观的精神力如同汩汩水流，拂过巴顿的意识，一下一下地安抚。渐渐地，巴顿停止了挣扎，慢慢合上了眼睛。
他睡着了。
姚月深深吸气，专心致志地“看”去。
巴顿的精神世界里明显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小人，大片冷蓝色的光幕将小人牢牢缠缚。小人试图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那张巨大的光幕。小人很疲倦，更多的却是无助和痛苦。
一双手轻轻碰了碰冷蓝色的光幕，慢慢将它握了起来……
嗤啦！
“啊——”
巴顿惨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刚刚在梦里，他似乎看见一双女人的手，干脆利落地撕开了压制住他的另一个意识。抬头看时，一位年轻的东方女人在冲着他笑，慢慢变成了娜塔莎的样子。
“好了，你没事了。”姚月解开了扣在巴顿手脚的环，一脸疲惫。
洛基不愧是神，即便是残留的精神力，依旧强大无比。刚刚实在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娜塔莎，你……”巴顿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好吧，不该问的，我绝不多问，这是职业操守。娜塔莎，你能不能让席尔维格博士也恢复原样？”
“没问题。”
恢复席尔维格博士的意识显然要困难得多。一来她和席尔维格不熟，二来席尔维格的心智并不如巴顿坚定。姚月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席尔维格给彻底恢复过来，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铱！”
这是席尔维格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姚月敏锐地捕捉到了，问道：“铱元素？”
“随陨石而来的同位素铱，可以为开启魔方提供持续而稳定的热源。我需要纯净的铱……”
“原子质量？”
“两百以上。”
“自然界中的铱只有一百九十二的原子质量。”
“所以才需要随陨石而来的铱！”席尔维格一副“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的表情。
随陨石而来的铱。
铱283。
似乎除了元素合成之外，天外陨石是唯一可以获取铱283的方法。虽然几率接近于零。
***
姚月推开了班纳博士实验室的大门。
托尼和史蒂夫正在吵架。
史蒂夫是个相当自律的人，根本看不惯托尼这副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口气也冲得不行，但每次也都会被托尼的话堵得不行。班纳一面观察着他的实验数据，一面摇着头微笑，不时插科打诨，气氛相当和谐。
“抱歉，请问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娜塔莎，我正要去找你。”托尼丢开史蒂夫，迎了上来，“刚才尼克说，你拥有‘变形’的能力？不如变一个来给我们看看？”
“你总是这样没正形吗？”史蒂夫忍无可忍。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托尼不理他，继续饶有兴致地打量姚月。
姚月笑笑，恢复了本体的样子。
托尼又是“哇哦”一声：“娜塔莎，你现在这副样子，才对得起你那颗既保守又敏感而且坚不可摧的心。”
姚月突然觉得，她先前能在托尼身边呆那么久，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班纳博士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脑和光学仪器，不过最显眼的还是摆放在正中的宇宙魔方。据说，洛基权杖中的能量来自于魔方，所以可以通过分析伽玛射线，来定位洛基的落脚点。
不过姚月明显已经分心了。
因为刚刚托尼对她说，他已经掌握了改变元素内部结构的技术，并造出了好几种新元素，替代了原先的钯。如今他血液里的毒素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如果姚月还需要铱283，他可以考虑替她弄出来。
“我需要支付什么报酬？”这是姚月的第一反应。
“陪我一个晚上……开玩笑的。我很想弄清楚，你究竟是怎样改变自己的外貌和身材的，因为理论上说不可行。所以，做我的实验品吧，一个月。”
“成交。”其实她自己也很想弄清楚。
轰！
砰砰！
劈里啪啦！
巨大的轰鸣声从战舰的尾部传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史蒂夫第一个反应过来，抓起他的圆形盾牌向外冲去。
托尼是第二个，一面奔跑一面咔咔地穿上了钢铁战衣。
但是，一道残影从他身边掠过，而后迅速超过了他，又超过了史蒂夫，快得令人几乎看不清。而且，从背影上看，明显是一个女人。
“看样子，除了‘变形’之外……”
托尼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间下了指令：“贾维斯，把四个推进器都打开！”
一个阴枭的黑衣男人悬浮在半空中，手中的权杖散发着幽幽冷光。
战舰的尾部已经被炸碎了一小半，冒着滚滚浓烟。
冷蓝色的光四下弥漫，如同层层扩散的海浪，充斥在阴沉的夜空之中。
乌云攒聚，狂风骤起。
姚月已经明显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强大精神力。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到魔方已经和权杖产生了共鸣，随时可能冲破战舰，来到洛基面前。
“我确实小看你们了。”洛基的表情分明在笑，却令人感觉到冷。
精神力在肆虐。
姚月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对抗着那股强大的力量。
史蒂夫和托尼已经赶到，一个绑好降落伞，掷出了盾牌；另一个借助着强大的推进器，悬浮在半空中，后肩、手腕、胸口、胁下探出了大大小小的炮弹，同时瞄准了洛基。
洛基的权杖触碰到了史蒂夫的身体。
史蒂夫身体一僵，瞳孔里迅速闪过一抹诡异的蓝黑色。
姚月在史蒂夫肩头轻轻一推，将精神力模拟成一双手，狠狠撕裂了洛基的束缚。
“叮！防御成功！宿主精神力＋1o！”
“叮！破解成功！宿主精神力＋1o！”
“叮！对抗成功！宿主精神力＋1o！”
……
她怎么又忘了调静音！
洛基的战斗力似乎完全不够看。
托尼和史蒂夫联手，没两下就把他打趴下了，随便找了副手铐一铐，丢进了一个牢固的玻璃笼子里，万事大吉。
一道闪电劈中了战舰。
战舰开始冒烟。
尖锐的警报声响遍了整艘战舰。
“警报！主引擎被击中！涡轮损坏！坠毁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三十！”
32＇钢铁侠＋复联＇九
咚！
残破的战舰抖了三抖。
一个拿着锤子的金发男人弯腰贴在战舰上，眼神桀嚣，身边劈里啪啦地降落着闪电。托尼早已按捺不住，手心脚底四个推进器一齐加速，飞到金发男人面前，钢铁面罩中传出了机械的电子合成音：“你是谁？”
“洛基呢？”
“关着呢。”
“你们——混蛋！”
金发男人高高举起了锤子，牵引着闪电，一路劈到了托尼身上。一阵劈里啪啦的电光过后，焦黑的钢铁外壳里传来了贾维斯的提示音：“能量4oo％，先生。”
好吧，看来刚刚那道闪电不但没有伤到托尼，反而给他的钢铁外壳冲了电。
年轻的黑衣女人从舷窗中跳了出来，大步走到战舰顶上，打量了金发男人一眼：“雷神托尔？”
金发男人一愣，缓缓点头，又说道：“放了洛基。”
“做、梦！”
一面圆形的盾牌飞了过来，险险从金发男人身边擦过。
队长的动作挺快啊。
姚月思考片刻，调出操作面板，从个人账户里取出了一具蜘蛛形状的机甲。
自从上次兑换出的机甲坠毁之后，她又找时间兑了个新的，平时闲着没事就对着说明书慢慢摸索。虽然不甚熟练，但是既然托尼的钢铁外壳可以导电，那么机甲一定也能。她得先确保自己不会被闪电劈死，然后再跟托尔打。
一首嚣张的摇滚乐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伴随着托尼的惊呼声：“娜塔莎，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让你刮目相看的机会多了去了。
姚月钻进机甲里，闭上眼睛，慢慢将精神力分成十多束，略有些生涩地操纵着机甲向托尔移动。她很久以前就发现，用精神力替代手来操纵机甲，完全可以抵消她的不熟练，毕竟思维永远会比动作快上千倍。
一只巨大的钢铁蜘蛛在战舰的外壳上爬行。
一个钢铁人来回穿梭在钢铁蜘蛛的八条腿中间，不时冲托尔来一发激光炮。
史蒂夫干脆爬到了钢铁蜘蛛的背上，一个居高临下的俯冲，狠狠将托尔扑倒在了地上。
托尔开始召唤闪电。
钢铁蜘蛛举起一只尖尖细细的脚，直接把所有的雷电都吸引到了尖端，然后顺着钢铁外壳导出，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你最好放下你的锤子——”这是史蒂夫的警告声。
“哦不，他超爱他的锤子——”这是托尼依旧欠扁的提醒。
战舰摇摇欲坠。
姚月突然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变成了托尔攻击的首要目标。她打开机甲上的扬声器，准备和托尔好好沟通沟通。
不过托尔的怨气似乎很大。
咚！砰！
“雷神殿下，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乒！喀啦啦！啪啦！
“没什么好谈的！”
滋啦！劈啪劈啪劈啪！
“关于洛基和宇宙魔方。”
嗖！嘭！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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