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卫士的尸身。女孩此刻模样十分怪异,竟以金鸡独立的姿势,保持了四具身体的平衡。随着她单腿深蹲,三具尸体缓缓放落在地,除了滋滋的喷血,竟是无声无息。
武若梅裸身直冲出来,手中拿着自己裙衫的碎布,飞快将三道喷血的伤口捂住,可尽管如此,二女还是免不了溅了一身的血。
武若梅并不多话,冲里一努嘴:“拖进去!”二女一起使劲儿,将三具死尸拖入了内帐。
不经意间余光一瞥,惊见武若梅俯身拖尸时,一双乳儿悠来荡去,玉雪肥嫩十分可观,缀下两点猩红更是耀眼夺目,鲜艳欲滴。
罗秀儿瞧得呆了,又自卑地低头看看,暗自念叨:秀儿还小,过得几年也是一般的大!嗯!一定一定!
这时,帐外传来阵阵欢呼,想必是庆功的命令传到了各营,这也意味着,五名卫士和五名万夫长就要来了!
时间紧迫!两人立刻着手收拾现场。
所幸,三名卫士死时乃是相对而立,血都喷在对方身上,桌椅上的血迹被迅速抹去,地上的血迹撒土掩盖,因此倒也不难收拾。
武若梅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只小瓷瓶,拔开了塞子,将里面的液体四处泼洒在地上。顿时,满室花香四溢,掩盖了刺鼻的血腥味儿。
罗秀儿心头一跳,果然早有准备!从一开始就打算大开杀戒吗?武副院长当真好手段!
她原本也是个骄傲的姑娘,可此刻却不得不佩服武若梅的智谋和胆略。跟她相比,自己还差得远啊!
罗秀儿入内翻箱倒柜,换下了一身染血的裙衫,改穿了一件儿督帅大人的皮袍。她也为武若梅找了一件,递过去却被她拒绝——“不急!”。
小女孩儿不由大感惊怪,要知道武若梅裙衫碎裂,几近半裸,上身更是一丝不挂,这般走来走去晃里晃荡……哎呀,想想就羞死了,她怎么受得了啊!
武若梅不理她发痴,从内帐拿出一只硕大的酒壶,从头上拔出第二支簪子,同时也将罗秀儿发鬓上插着的三支步摇逐一取下,一支接一支,将带毒的尖儿在壶里搅动起来,口中用男声嚷道:“外边儿的听着,欲进此帐,先饮满杯!去!把酒壶拿出去!”接着用自己的声音娇笑道:“是!大人!”
她笑着将赤裸的手臂伸出帐外,晃动手中酒壶酒杯:“哪位大哥接一下,奴家…没穿衣服……哎!你们三个,别老盯着奴家的身子,羞死人了,小心督帅挖了你们眼珠子!”
帐外卫士忍着笑,吞着口水接过酒壶,目光贪婪地掠视眼前雪白娇嫩的皓腕柔荑,却又没胆儿真去摸一下,开玩笑,那可是督帅大人的女人呐!同时又不免嫉妒起帐内的几名卫士,他们可饱了眼福呐!
办妥了一切,她这才从罗秀儿手中接过了另一件皮袍,面无表情的披在身上,芊芊细腰足足缠了三圈腰带。
武若梅方才风骚狐媚的语气,对上此刻清冷淡漠的表情,反差竟是如此强烈,罗秀儿惊为天人,叹为观止。
真不愧是谋略科的教师,用计使诈信手拈来,偏又环环相扣,毒辣无比,真是……貌若天仙!毒逾蛇蝎!呸呸,这是骂人的话呀,可她想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比这更贴切的修辞……忽然想起方才被她“欺负”的事儿,不由小脸一红,俏鼻一皱,这个说法似乎……也没怎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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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格勒是狼军荆南督帅麾下第二狼骑营的万夫长,排名第二只因组建晚,若论勇武,此人堪称勇冠三军,加之治军有方,麾下万人实乃荆南军中真正的精锐翘楚。
因为吸取了友军被袭覆灭的教训,忽兰多再不敢大意轻敌,扎营时,第二狼骑营被当成了一面带刺的坚盾,摆在了外围正对着卧龙岗的方向,严防贼军夜袭劫营。
对于这样的安排,呼格勒十分满意,也倍感骄傲与自豪。他坚信,若是贼军真敢越雷池一步,那没说的,他标下的儿郎们定会用手中的弯刀骑弓,让对方碰个头破血流,甚至就此分出胜负。
这种自信从他坚定凛冽的目光中直透出来,从他猎猎生风的脚步中散发出来,这是强者和胜者特有的气势,让前方引路的帅帐卫士为之躬身,也让沿途四周的兵士们为之定立,为之注目。
眼看帅帐已近,呼格勒边走边问,“几位大人都到了?”
引路卫士颔首答道:“回大人的话,二营离着最远,想必其余几位大人都已到了吧……”
说着话,两人已行至帅帐前,把门卫士递上酒壶酒杯,“大人,督帅大人有令,进帐前先满饮一杯!”
呼格勒哈哈大笑,“好!谢督帅大人赐酒!”接过酒杯,豪迈地一仰脖子,放下时已是一只空杯。
两人抬脚要进,卫士笑着拦住,又斟满了一杯,递给那带路的卫士,“队副,您,也在此列!”
亲兵卫队的副队长受宠若惊,连忙大声谢赏,接过了就灌进喉咙里,不知是酒烈还是激动,一杯酒下肚,他已是满面通红。
喝完了酒,两人掀帘入帐,头一抬,却连各位大人的影子也没有,只有门边儿侧身站了个穿皮袍的小丫鬟,垂着脑袋,笼着双手,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一头秀发披散双肩,秀气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一只熟透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队副认出正是那名叫秀儿的侍女,身上裹着的皮袍,从纹边款式上看,却是属于督帅大人平时常穿的服饰。如今裹在她纤细的娇躯上,显得空空落落,凭白惹人遐想她一身衣裙的去向,同时又忍不住想一窥袍内的风光。
他尚未问话,呼格勒却已开口,“各位大人在哪儿?”
小丫鬟红着脸答道:“各位大人……都在里面……”话音刚落,内帐便是一串**荡笑,接着督帅大人嚷道:“这是谁来啦?快!快进来,那个谁谁也一块儿来!大伙儿一起乐乐!”
呼格勒与亲兵队副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既惊讶又惊喜的眼神,嘴角都露出了淫邪的笑,这等聚众宣淫的“无遮大会”,原本便不是头一回,乃是有福同享,公诸同好的一大美事儿。
两人几乎是同时抬起脚,才迈了三步,忽然感觉腹中隐隐作痛,却也不甚在意。却不知所中之毒甚是猛烈,乃是取自苗疆最毒的金环蛇的巨毒汁液,虽然沾血外用效果最佳,可大量饮入腹中也是足以致命的。
待得行至内帐门前,两人感觉到不对劲了,腹痛愈烈,五脏六腑翻滚冲腾,竟如针扎刀绞一般。二人同时止步捧腹,余光一瞥,惊见对方也是同样表情,同样动作,不禁相顾骇然,同时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可是,他们已经喊不出声,也动不了了,蛇毒瞬间麻痹了神经,他们已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两人毒发,背后的罗秀儿已闪身扑来,双手齐出,十根纤指如铁钳般捏住二人后颈,一提一拧一转,只听“格”地一声,两具雄壮的身躯剧烈一抖,接着便像抽去脊梁骨似地,瞬间软成一滩烂泥,被罗秀儿一手一个,提住后衣领,缓缓搁到地上,像两条死狗般一起拖入内帐。
可怜呼格勒弓马高强,武艺超群,却先被一杯毒酒坠垮了身子,又遭到罗秀儿这等偏门高手的蓄意偷袭,竟是哼都没哼一声便已命赴黄泉,若他死后有灵,纵有万般不甘,却也唯有徒呼奈何了。
第139章 【争夺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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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秀儿将两具死尸拖入内帐,内里横七竖八堆叠了十余具尸体,即使再浓的花香也无法掩盖浓烈的血腥气,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武若梅稳坐床沿,双手扶膝,面上竟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显然是对罗秀儿的身手十分满意。
罗秀儿目光越过了她,投向她的身后不足半尺的位置,荆南督帅忽兰多的尸身直挺挺躺在那里,双目怒睁,空洞洞地瞪着,心道寻常女子哪有这份胆量,坐在死人边上面不改色,更别提这死人还是她亲手杀死的……
武若梅似乎看懂了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没什么奇怪的,他活着尚且不惧,死了更没什么可怕的。”
罗秀儿吐了吐舌头,顽皮道:“您不怕他跳起来索命么?”说着扮了个鬼脸,她方才演技不佳,大大丢了脸,更遭了老师的“毒手”欺负,此刻是有心吓她,作为小小的报复,同时也想挽回些颜面。
不料武若梅毫不在意地回道:“怕什么?我只杀他一个,你杀了十三个,索命么?呵呵……”
罗秀儿登时笑容一僵,乖乖闭上嘴巴。她虽然艺高胆大,杀人也不手软,可依然保持了女孩子特有的通病,比如怕老鼠,怕蛇,还有……怕鬼。小小心灵立马打定主意,今后说什么也不招惹这貌美心毒的武副院长了。
督帅一位,万夫长五名,卫士八人,全在地上躺着,偌大的荆南军已在不知不觉间被两个女孩儿擒王斩首,五万将士却犹不自知,还在哪里畅饮庆功,呼吆喝六的闹酒之声,像海潮般一浪高过一浪,气氛十分欢欣热烈。
帐内却是死气沉沉,该杀的都杀光了,此刻二女已是无事可做,也都没再说话,除了每隔一段时间,武若梅模仿各种不同的嗓音,喊上两句,笑上一阵,装出帐内欢腾的假象以迷惑帐外的站班卫士。
过了好一阵子,瞧见武若梅竟然坐得越来越悠闲,不发声的时候,甚至闭上了蓝眸,悠然自得地养起神来。
罗秀儿坐不住了,找了个间隙低声道:“副院长,咱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武若梅闭着眼回她一个字:“等!”
“等什么?”罗秀儿刚问完就明白了,“等狄兵喝醉!”
武若梅笑了笑没理她。又过了好一阵,帐外闹酒之声渐渐减弱,她睁开眼道:“差不多了,你这就走吧!”说着将一枚印信塞在她手里,这是从督帅大人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