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有些意外“王一鸣”竟然能找到这样的海螺,“你上哪找的?!”
他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便捡的。”
“嗤……”苏意笑出声,抵着脖子审视起手上的海螺来,脑海里忽然闪过中午见到他的情景。
苏意凝神两秒,稍稍扯了下嘴角说:“谢谢你。”
——
klia2是吉隆坡的新机场,大得几乎等于十个登嘉楼机场。苏意第二次在klia2下机,还是云里雾里,随大流往前走。
“王一鸣”依旧发展他神通广大的一面,才出机场已经有专车等着管接管送他们俩。
kl和马六甲、槟城、登嘉楼完全不一样,尽管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百年历史老建筑,可kl现代感非常强烈——街头艺术,打扮入流。或许是苏意眼光短浅,路上一连遇见好几个身穿荧光色外套画眼线涂口红的男人,苏意都傻了眼。
大城市果然不一样,包容力真强。
轻轨线密布kl,又因为在kl买车容易,几乎每个家庭起码一台,于是在kl的街头车水马龙,看车像走马看花一样。
经费问题,苏意不能再住酒店,只能选择大众化的背包客旅馆,具体地点苏意不懂,就知道位于轻轨线的masjid jamek站附近。
“王一鸣”其实不需要和苏意一起挤在廉价旅馆里,可他偏偏毫不在意,听见苏意住旅馆,他也毫不犹豫说要一起。
车子离开机场一直驶进高速公路上。途中“王一鸣”接了个电话,铃声刚响起的时候苏意也侧目瞄了过去,可还没来得及看到名字,“王一鸣”已经把电话接通放在耳边,沉着声应了两下又把电话挂了。苏意觑着他神神秘秘的,撇撇嘴继续看窗外景色。
两人是临时找的房间,正常的没有了,再次只剩下混宿的四人房间,却刚好是上下铺的关系,价格不高,苏意不想再找于是直接就办了入住。
——
作为首都城市兼旅游城市,吉隆坡的人流量是不可预计的,晃悠在街上入目都是人来人往的来自各个国家的游客。
旅馆所在位置距离chinatown以及central market不过只需要穿过两条街道就能到达。
chinatown,中国城,名字听着挺中国化,外面大牌坊的设计造型也极具中国特色。可实际上chinatown就像一个大型的跳蚤市场,里面什么都有,价格便宜,其实也就是山寨仿货,还大部分made in china的,不少中东地区的游客都非常偏爱这里购买手信。
chinatown已经被印度黑人占领,苏意从牌坊入口进去才逛了一半就已经急着出来,实在是里面太拥挤。
和北京一样,傍晚时分在kl开车是不明智的,轻轨是最好的选择。就在天色变得昏暗之际,“王一鸣”带着苏意离开masjid jamek,坐轻轨去到klcc。
klcc是kl最出名的地标,听说双子塔虽然名为双子塔,可当时建造起来的时候两座大楼是分开由两家公司承建的。
两人的晚餐最后定在klcc对面一家酒店的sky bar里,全落地玻璃的旋转餐厅,klcc的夜景一览无遗。
苏意不得不佩服“王一鸣”这个人,他真的太会享受以至于苏意再次深深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过得像条狗。
“王一鸣”奉行享乐主义,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丝毫不需要有额外多余的顾虑。这样的自在即兴,苏意真的做不来。
因为没钱……
微博上那些说走就走的旅行,又或是想到什么做什么,这些通通都讲究四个字,经济基础。
菜单上都是all in English,苏意就看懂了food,drink这些浅显的单词,菜名太复杂不是她能企及的高度。
最后还是“王一鸣”替她点了一份意粉。
klcc全长451。9米,白天看不出效果,只有入夜才能感受到双子塔外玻璃幕墙上万灯齐放的蔚然壮观。
墙身上没有多余的彩光,只是单纯的银色和金色,交相辉映之下分外冲击眼球。
两人用完晚饭各自点了一杯soft drink享受窗外夜景,谁也没有说话,中途“王一鸣”电话又响了一次,不过被他硬生生掐断。
苏意瞄了他一眼,“要是有要紧事你先去忙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王一鸣”挑挑眉,锁了手机屏幕直接将屏幕翻转盖在桌上,轻轻吐了句:“推销电话而已。”
马来西亚的签证快到期了,kl是苏意的最后一站,临近回去,苏意又开始变得茫然。在马来西亚过得再惬意又怎么样,就像梦醒一样,一趟飞机回到S市一切又要回到原位。
“亚太的设计赛可以报名了,你怎么样?”“王一鸣”突然提及,苏意愣了愣。
前些天在手机上看过,苏意心思思想要报名。她冲“王一鸣”摇摇头,“不知道,想过报名,可是下不定决心。 ”
“去报名试试看,横竖也是个机会”“王一鸣”怂恿她。
苏意犹豫不决,之前给潘虹偷了图,现在再画参赛图纸,苏意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来。
“你呢?你参加吗?”苏意反问他。
“王一鸣”却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我不想参加。”
比赛是不起眼设计师在这行列晋升的极佳机会,苏意只是犹豫,可“王一鸣”却直接回一句不想。
只能说明苏意和“王一鸣”真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回去以后就报名,时间绝对能赶得及!”
“王一鸣”此番提起,苏意陷入了考虑。
sky bar晚上有活动,苏意和“王一鸣”正好遇上,服务员替餐厅里的每桌客人拍照留念。轮到苏意和“王一鸣”这一桌,不会说中文的服务员指着拍立得相机和两人解释情况,拍到的照片写上一句话就会被贴在餐厅的照片墙上。
服务员感谢他们两人,临走的时候却蓦地留下一句蹩脚的中文,“你们很登对!”
这样被误会的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其实苏意都习惯了,可在热浪岛上过了两天,此刻被误会后的苏意看着“王一鸣”,心情挺复杂的,瞄了一眼赶紧低头喝饮料。
“王一鸣”却欣然地冲服务员说了一声thank you。
苏意始终低着头,“王一鸣”嗤一声笑出来,“苏意,我不喜欢勉强人,也没有要逼你做决定,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可选择的选项而已。”
“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个选项。”苏意不住叹口气。
平心而论,开始一段新恋情,“王一鸣”是个不错的人选,各项条件比起黎勿好太多太多。
可就像一向在大排档吃饭突然转到高级餐厅用餐一样,总是有各种的不自在。
“王一鸣”和黎勿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对着黎勿,苏意能放肆,能站在街头拎着几串烤肉串吃得滋滋有味,根本不需要顾忌仪态,有时候看他不顺眼了,还能照屁股倒踹他两脚泄恨。
可和“王一鸣”一起,苏意却不敢,总觉得自己各种蹩脚,各种局促。让他陪自己挤廉价旅馆感觉已经是极限,苏意都不好意思让他陪自己去吃街头小吃。
习惯筷子,突然让拿刀叉,转变太大了。
“王一鸣”上了洗手间,手机留在桌上。就在他离开的中途,他的手机又响起来,这回苏意终于瞄见他屏幕上的人名,居然和“王一鸣”一样的名字。作者有话要说:自豪了二十二年的视力,昨天突然告诉我有点近视,回家以后都不敢看太久手机,所以码字一直码到现在(ㄒoㄒ)
夜景
和各个国际大都市一样,吉隆坡现代、匆忙、冷漠,人来人往之间除了擦身而过,连眼角余光也不会留下一个,和槟城完全是两种感觉。
只有进入晚上,就像掀开面具一样,蛰伏在吉隆坡深深处的热情才会被释放出来。
这座城市的酒吧文化特别兴旺,在klcc附近有一条亚洲观光客极少知道的酒吧街,聚集大量外国人,夜越深才越热闹,甚至还有意想不到、与众不同的“表演”。
当指针踏在十点,sky bar也开始热闹起来,jazz女歌手坐在小舞台上,捧着吉他轻轻弹唱,微卷的尾音浅浅上扬,勾起人无限遐想。
发光的双子塔静静矗立在城市中央,最顶端的塔尖无声发出有规律的闪烁。
就在苏意数到第五次,“王一鸣”回来了。
苏意指着他的手机沉声提醒他:“刚刚响了两遍。”
他点点头却没有打开手机,反而在坐下来以后和苏意说:“要不出去逛逛?”
苏意抿嘴点了点头,“行!反正坐这儿也没事做。”
就在两人走出sky bar门口,苏意和“王一鸣”被正面拦截,正确点说,是“王一鸣”被拦截了。
来人是个看着27、8的年轻帅哥,白白净净一脸深沉,看五官像混血儿。他视线从“王一鸣”身上再转移到苏意身上,顿了顿,两道目光眼风凌厉,苏意以为要发生什么事,不自觉退了步,刚想问“王一鸣”怎么回事,“王一鸣”却淡定不屑地看着堵在他们跟前的男人。
隔了两秒,男人突然龇牙咧嘴、眼睛眯成缝大笑起来:“surprise!”
苏意:“……”
“王一鸣”:“……”
——
“你们俩捡过肥皂吗?”
“王一鸣”告诉她,男人叫Keith,他以前读书的同学,中美混血,为人特别神经质,“王一鸣”还特意叮嘱苏意一句:他说什么都不用管。
两人相爱相杀的模样,苏意不禁困惑。
趁着Keith坐在副驾上给的士师傅报地址的空档,苏意捏着嗓子小声问他。
“王一鸣”怔了怔:“什么叫捡肥皂?”
苏意“呵呵”笑了两下,“没事,就是一种有益身心的活动。”
这个Keith突然出现,出了sky bar乘电梯下楼以后就拉着苏意他们两人上了计程车,报了地址以后才回头和他们两人解释:“我知道一个地方看夜景特别漂亮,我带你们去。”
苏意倒是没所谓,反正光他们两人也是随处走走,可沈嘉铭却对这个王一鸣真人突如其来的出现颇有微词。
往旁边觑了眼,苏意正托着腮直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发呆。沈嘉铭拎出手机开始打短信。不稍片刻,前头的王一鸣手机就进了一条信息。
沈嘉铭:“你不是和苏晓意回去了么?”
王一鸣:“是回去了,不过她有事情忙,我就又回来找你了!爽不爽?”
沈嘉铭不可察觉地翻了个白眼,王一鸣带他俩去的地方要上山,车子一路驶离市中心,沈嘉铭不想和他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