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激灵的小弟挡了过去,酒瓶结实地砸在了他肩膀上,那小弟顿时被砸晕了过去。李老二也火了,对着旁边的人大声吼,“那帮人什么时候到?妈的,今天不弄死这几个小子我就不姓李!”
他旁边的人抹汗,正想着拖延一番,就见街角出现了一帮人,赶紧给李老二指了,“到了,到了。”
“给我打断他们的腿!”
黑压压地一片人拿着家伙跑了过来,阵势挺大。对方人越来越多,江洛也应付得有些吃力,“不行,不能再打了,跑吧。” 顾容与应了声,刚想跑。胡同的两头就被警察堵住了,拿着枪对准一众人等,之后就带回了公安局。 而维拉和她怀里的苏拓,作为人证,也带回了公安局。 因为现在审的是刚刚指手画脚的李老二,所以他们暂时被搁置。
“不是叫你别报警了,你怎么报警了?”顾容与低着声音问维拉。 维拉囧,抬头,“我听错了。” 江洛撇了她一眼,不说话,拍掉了李晓想掐她的手。 “为什么不能报警?” 顾容与咳,“你看我们哪家的爷爷,是比较好说话的?” 维拉低头,摸孩子脑袋,看着苏拓大大的眼睛,话也没好意思说。
苏拓也没有说话,坐在姐姐腿上,手里抱着变形金刚,笑嘻嘻地看着鼻青脸肿的几个哥哥,蛮有喜感。伸出一只食指,对着旁边的李晓脸上青紫的地方就按了下去。
“哎哟。”李晓痛呼一声,刚想还手,就看到对方还是个三岁的孩子,蔫了,再怎么火,气也不能撒孩子身上。
“哥哥,疼不疼,小拓帮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小手摸着李晓的脸,做出心疼的样子。
李晓心里突然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有了做人哥哥的自觉,抱过苏拓,“哥哥不疼,哥哥怎么会疼呢,你刚刚是没看见,哥哥我……”
郑思齐很不给面子地白了他一眼,有人要开始自吹自擂了,在孩子面前,也不嫌臊。
维拉看着顾容与,有些心疼,“你还好吗?”少年的脸也青了,和平日很不一样,眼角也被人打了一拳,眼球都充血了。
顾容与摇摇头,笑,“很久没有打架了,才这样的。”
“回去奶奶又要担心了。”
顾容与抿唇,“你说我这是骑自行车骑到沟里了,她会信吗?”
维拉失笑。
“你们两个,来,石头剪刀布,输的人给爷爷打电话。”江洛淡淡地看了一眼维拉,然后对郑思齐和李晓说。
“为毛是我们?”李晓和郑思齐跳脚。
江洛冷冷地说:“那依两位看,我们三个的爷爷,哪个合适?” 郑思齐和李晓无话了,江洛的爷爷没人敢叫,叫了也没用,江老只会通电局长,把这些孩子都关上一个月。顾老去了沈阳军区视察,现在不在B市,前两天还在电视上看到呢。而苏老,他家两口子在这呢,而且都是被连带进来的,谁敢叫,发飙了也不是好惹的。 郑思齐和李晓石头剪子布了半天,每次都出的一样,也没个结果。
江洛眯着眼看着,拍了拍李晓,“下回你出剪刀吧。”
李晓明显愣了愣,接着便笑了,下把,出了布,而郑思齐,出的,是剪刀。
郑思齐知道,李晓是不会听江洛的话的。李晓也不会出拳头,因为他想不到他的所想的那一层,想不到他会出剪刀。他手上的是两个筹码,即便李晓听话了,那只是打平罢了。
只一瞬间,心里就绕了那么多弯弯,维拉第一次有些害怕,这大院的孩子,心思还是比外人深的。
不过是李晓,棋差一招。而抛出转头的江洛,更是只狐狸。
后来郑家李家的斗争到了白热化的时候,维拉叹,自己是早就预测了结果的。而江家,永远是坐山观虎斗的个中翘楚。
维拉觉得,似乎他们三个人,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
李老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穿警服的男子,看那些警察的反应,那位应该是他们的局长了。 李老看到这几个少年,气不打一处来。抡圆了巴掌,就往李晓身上招呼,嘴里还骂,“小兔崽子,我上次来这才几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再给我丢份儿!小兔崽子!” 李晓跳脚,“爷爷,您别打我呀。我有原因的,大大的有!” “你哪次没有!你就不能学学人顾家那孩子……”说着,眼角突然瞄到角落里羞愧的顾家那孩子,住了嘴。
李晓乐。
李老看着生气,一个巴掌又落了下来。
李老二知道自己在太岁头上动了土,骂了句娘。他给罩着他的人打电话的时候,那人却告诉他,他打的那几个都是太子爷,都是!人家只用一条脉就把他们压死了,为了这事还得到处送礼,真他妈窝火。还骂骂咧咧地让李老二别再给他惹事了,再来那么一次,连他都要夹包走人。
走的时候,局长笑着说,“这些孩子真有正义感,敢于跟恶势力斗争,是好样的。”说着还拍了拍李晓的肩膀,“那女孩送去了医院,化验报告出来了,的确是被下了药,睡一觉就清醒了。”
李老哼,“有勇无谋。”说罢,就指着维拉苏拓,“还把女孩子和小孩子扯了进来,孬。是男人就该保护好他们。”
李晓忿忿,“要不是维拉报警,我们早解决了。”
“你还好意思怪人家女孩子?我以前都怎么教你的?还有容与那么好的孩子,也被你们扯了进来。”
李晓闭嘴,也不争辩,爷爷是越老越发啰嗦。
维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只有爷爷和子慕还在客厅里。
苏拓嘴大,维拉还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他就开心地就先跟爷爷汇报了今天的行程。
苏老皱着眉,“维拉,以后跟江洛那个孩子,少些来往。”
维拉点头应下,看着子慕蹲在爷爷身边,帮爷爷泡脚,心里有些惭愧,问,“爷爷,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快入冬了,老毛病犯了。就是子慕,老瞎紧张。”苏老看着孙女,嘴里是抱怨,但眼里都是慈爱。
子慕不赞同地摇摇头,“爷爷,您明天一定要跟李妈去一趟医院,真的,不然我茶饭不思。”
苏老笑骂,“你这孩子!”
苏拓从姐姐怀里蹦了出来,跑了过去,也学姐姐蹲在爷爷旁边,“爷爷不去医院我也茶饭不思。”维拉看着空荡荡的怀抱,有些愣怔。
“你知道什么叫茶饭不思就茶饭不思啊。”苏老捏孩子鼻子,逗他。
苏拓顿时羞涩地看着子慕,“子慕姐姐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子慕咳,眼角不知怎么地就看到了远处有些落寞的维拉,思索了一会,对爷爷说,“爷爷,您每年一到这时候就跟我念叨当年抗美援朝的事呢,今年怎么没说啊?”子慕比划着,满脸严肃,刻意压低了八度的声音,“大冬天的,在湿地埋伏的时候一动也不能动,渴了就喝露水,腿泡在水里,手指大的虫眼前爬过也不敢动,后来就落了病根。”子慕顿时转换了可爱的神情,“爷爷,你这些事我都听腻味了,今年你跟姐姐唠叨去吧。”说着还摇摇头,很无奈地样子。
苏老敲了敲子慕,“鬼精灵。”
子慕吐了吐舌头,对维拉招手,“姐姐,过来呀,爷爷要给我们讲故事。”
维拉心里一暖,应了一声,轻快的步子,像是要跑起来。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14手心的温度
第二天下午,他们在上着数学课,班里很安静,除了老师的声音,对外面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大老远的,就听到一个孩子哭得跟狼嚎似的。
维拉心想,还是我家小拓好,小拓就不会这么哭。
她刚乐没几分钟,就满脸黑线地看到一个中年的妇女抱着苏拓出现在了他们教室门口。
她有些无语,孩子昨天不是被教得挺好了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顾容与耸耸肩,说不知道。
苏拓看到姐姐,哭得更欢了,颤着音叫“姐姐”,还伸出了藕似的两只手。
维拉按了按眉脚,跟老师打个招呼就出去了,从那人手中接过了弟弟。
那位中年妇女是幼儿园的老师,她解释,“这孩子哭着要灰灰,可我们都不知道灰灰是什么……问他也不说,就哭,其他孩子跟连锁反应似的,都哭了。见这孩子哭得心都快碎了,就给你家里打了电话,可是好几个都没人接。后来苏拓又哭着找妈妈找姐姐,他说妈妈在哪不知道,只能说了你的学校很近很近,我也没办法了,这小祖宗再哭,整个幼儿园都哭了。你看……”
维拉接过孩子,她明白老师难做,苏拓所在的幼儿园,里面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金贵,一个比一个不懂事,他们也没办法。
“老师,谢谢您,那今天我先带着我弟弟吧。下次不会这样了,您先忙吧。”
老师连连点头,可算把这祖宗送走了,可是一想到幼儿园那些小恶魔,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班里喧哗了,第一次见有人带着孩子上课,而且那孩子看起来老可爱了。
数学老师看着维拉把苏拓抱进来,虽然没说什么,但眉头是皱着的。孩子都抱来了,难道还让人家在门外么。
维拉脸红地解释了几句,然后就把苏拓抱到了座位上。低声嘱咐孩子不能说话,要是说话,这一个星期,巧克力没有。
苏拓就在姐姐的大腿上晃着小腿翻三只小猪,看得旁边的顾容与都无奈了。苏拓没能在姐姐腿上呆多久,就被顾容与接了过去。孩子比他刚见的时候胖了一圈,他怕他把维拉的腿给坐麻了。
坐在顾容与斜上角的女孩子一节课一直偷瞄孩子,下课铃声一响,第一个就跑了过来。
“哎呀太可爱了,这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孩子了。”说着也没等人家孩子反应,重重地就亲了下去。啧啧,母性泛滥。
维拉却沉下脸来,“小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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