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彭远齐要结婚了;新娘当然不是她。乔可听着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哀愁,这一次却是怎么也骂不出口‘不争气’这三个字了。 想想真是好笑,年少的时候,她觉得爱情就是付出。当初看着程向东为了他母亲的病,消瘦得让人心疼,她近乎是壮士断臂一般,为了从家里拿出钱,而依着她母亲的意思果断地与程向东分了手。那时候,甚至还有一种自豪感,觉得自己是‘为了爱情而放弃爱情’,像是做了件多伟大的事一般,自信满满。 可是到了谢北这里,她怎么就办不到了呢? 她也清楚秦苗苗说得不假,你让谢北那样一个自小生活在那样家庭里的人,去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就算他能接受,她都会心里过意不去。这不是说一个人从拥有一百万变成只剩十万那样的放弃,而是说你从踩在金字塔顶尖上被摔到地底下来那样的落差。 你刚掉下来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新鲜、有趣;可是日子久了,你怎么可能不再朝上张望? 当姚可欣告诉乔可,就算彭远齐结婚之后,她还是会住在他那里。这个意思不言自明,这世界上又有一个女人,背上了‘小三’的十字架。乔可发自内心地就想劝她,不要去伤害别人了、那个男人既然选择了她,也就意味着放弃了你。你何苦把另一个女人也拖进不幸的旋涡…… 可是乔可没有说出口;她忽然觉得,她跟谢北的最后,大抵也就是这样的结局了。 她舍不得放开他,怎么也舍不得!再说什么‘为了爱情放弃爱情’的鬼话,连她自己都无法信服。因为喜欢,就要和他在一起。说是自私也好、贪婪也罢,她就只想看到他的笑。 你放弃不了,就只能接受一切安排。即使,他的笑也会为了另一个女人绽放,你还是渴望着他。于是,此时的她,可是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呢?!
别人身上的伤口,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只有当你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你才能体会那无奈而不得不去承受的痛楚。 这些日子,谢北已经渐渐可以下地走动;对于这个好转乔可却在潜意识里有些暗暗着急。有一个说不出口的、自己也认为卑鄙的想法,就是她不希望他这么快出院,因为心里清楚一旦他出了院,她能同他一起吃饭的机会搞不好都会少得可怜,更不用说是一日三餐了。 只是乔可不知道,这一天的到来,比她所设想的,更快、更残酷! 这一天,乔可去医院特意去得早;最近好些次中午过去的时候谢北都像是饿了几天一样,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问他,他却又不说,只是暧昧地笑,乔可奇怪,也便就早早到了医院。谢北却并不在病房,一问之下这才知道,他是去了康复室。 这姑娘按着护士指示站在康复室门口一瞧,心可是一下就酸了。 他的头发汗津津的,湿了;一步步,走得费力,却坚持。他侧对着她,眼睛里一贯的嬉笑轻挑,此时端得是隐忍坚毅得让人心疼。她平日里只见得到他的开心轻松,哪里想过这手术后的康复锻炼竟如此磨人,想跑进去告诉他休息一会吧,可是视线却模糊。正擦着眼角,忽听得里面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哥们儿,你这么拼命干嘛?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就成的,你悠着点吧。” 再一看,却是唐逸凡递了条毛巾过来,谢北擦了擦额角,带着疲惫却抖擞地说了一句。 “我家人不是逼着我十一结婚么,我就在十一前把婚给他们结了!你见过瘸着腿当新郎的么?!”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费力,脚下的步子又迈开了。 唐逸凡跟着走了两步,明显是想扶一把,想了想还是顿下了;“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干,不怕把老爷子真惹怒了?” 谢北却嗤然一笑,边走着,边也就一字一顿地憋出几个字来,“靠爹妈,我还别活了呢……” 乔可站在门外,这步子却是怎么也迈不开了;鼻子一酸,视线可是又模糊了,眼前一花,倒是扶在墙上才站得稳。 “其实你再等两年,陆昌拿过来,到时候老爷子想管也管不着了。急啥?那个妞不结婚不给你碰么?” “X你,”谢北停下来笑骂了一句,“你就这点儿德性,有点素质成嘛?” 乔可朦胧中听到谢北说了这么一句,眼前虽然没看清楚他的脸,但是这男人一本正经的态度可是被听了个十足十。门外的姑娘心下暗叹,他倒是真好意思训别人…… 果然唐逸凡知之亦是甚深,也就是同时,嘿笑出了声。“你敢说你不要命得跟这练,不是想着干那事?那姑娘要不是长得漂亮,你小子能疯到这种程度?” 话没说完,谢北一毛巾就扔了过去;“你不废话么!那你去找一个长相抱歉、腿脚不利索的,给我瞧瞧。” 乔可一笑,也就没再听下去。谁在爱情里不是有些要求的呢?何况是谢北这种对自己都执着完美的男人。不过现在,却哪里还去计较这些,知道他心里有她,不管以后怎么样,也就够了。倒是找个机会,让他别这么辛苦着逼自己,早给他吃颗定心丸才好。 累坏了,还不是她心疼?想着,倒是自己先就骂了自己一句‘不害臊’,现在是急着想献身了么…… 遇到程向东那天,乔可正同谢北吃过午饭,从医院里出来。天空中下着雨;似是也呼应着人的情绪,坐在咖啡厅里的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要出国了。” 程向东这样说了一句。乔可一惊,直觉上就有些抱歉的因素,却又不想确定,也说不清楚。“是多久回来?” “可能要定居,有一家大的投行找到我,有一个工作机会。而且,我母亲心脏不好,到美国可能对她康复也有些好处。” 乔可摩挲着手上的杯子,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想着,他这个决定是不是也有她的因素在内,可这话是怎么也问不出口的。或者祝他‘一路顺风’?还是劝他‘在国内不是也很好么’?哪一种,对她而言,都不合适、没立场。 刚刚想抬头随便说点什么,忽的头上一轻,手里的杯子却是滑了半边,深暗的液体抖落了一桌,堪堪溅到了衣襟上。乔可一惊,再回神看来,只是眼前男人的脸也有些模糊了。 程向东见状,忙就站了起来想帮她擦一下,抬手间却也记起二人的关系已是不一样了;不由苦笑,随即也就仅仅是将餐布递了过去,喊来服务生清理。 “你脸色好像不大好?最近休息不好么?” 乔可摇了摇头,“有时候总是睡不着觉,头痛,可能有点神经衰弱。” “不舒服就该去看看;刚好我下午去办事,顺路送你到附二院,那里神经内科不错。”说着,程向东看了看腕表,倒是先站了起来。 乔可连忙摆手,“不用,真的。就是没休息好,我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当程向东的车子开到附二院门口,甚至还问了句“要不要我陪你进去”,乔可原打算偷偷溜回家的心理,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为了不麻烦别人,在男人的目光下,飞也似地跑进了门诊楼。 程向东一抹苦笑,在医院门口停了半晌,终究还是又拔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乔可,”电话的背景里,是嘈杂的人声,程向东反倒觉得这样也好,他的声音很低,不知她是否听得清楚。原本,这些话是当面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这样,也好。“有什么事,别只闷在心里。不管什么时候,记得找我。虽然不在一起,我对你的心,总是……一样的……”
别人身上的伤口,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只有当你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你才能体会那无奈而不得不去承受的痛楚。 这些日子,谢北已经渐渐可以下地走动;对于这个好转乔可却在潜意识里有些暗暗着急。有一个说不出口的、自己也认为卑鄙的想法,就是她不希望他这么快出院,因为心里清楚一旦他出了院,她能同他一起吃饭的机会搞不好都会少得可怜,更不用说是一日三餐了。 只是乔可不知道,这一天的到来,比她所设想的,更快、更残酷! 这一天,乔可去医院特意去得早;最近好些次中午过去的时候谢北都像是饿了几天一样,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问他,他却又不说,只是暧昧地笑,乔可奇怪,也便就早早到了医院。谢北却并不在病房,一问之下这才知道,他是去了康复室。 这姑娘按着护士指示站在康复室门口一瞧,心可是一下就酸了。 他的头发汗津津的,湿了;一步步,走得费力,却坚持。他侧对着她,眼睛里一贯的嬉笑轻挑,此时端得是隐忍坚毅得让人心疼。她平日里只见得到他的开心轻松,哪里想过这手术后的康复锻炼竟如此磨人,想跑进去告诉他休息一会吧,可是视线却模糊。正擦着眼角,忽听得里面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哥们儿,你这么拼命干嘛?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就成的,你悠着点吧。” 再一看,却是唐逸凡递了条毛巾过来,谢北擦了擦额角,带着疲惫却抖擞地说了一句。 “我家人不是逼着我十一结婚么,我就在十一前把婚给他们结了!你见过瘸着腿当新郎的么?!”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费力,脚下的步子又迈开了。 唐逸凡跟着走了两步,明显是想扶一把,想了想还是顿下了;“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干,不怕把老爷子真惹怒了?” 谢北却嗤然一笑,边走着,边也就一字一顿地憋出几个字来,“靠爹妈,我还别活了呢……” 乔可站在门外,这步子却是怎么也迈不开了;鼻子一酸,视线可是又模糊了,眼前一花,倒是扶在墙上才站得稳。 “其实你再等两年,陆昌拿过来,到时候老爷子想管也管不着了。急啥?那个妞不结婚不给你碰么?” “X你,”谢北停下来笑骂了一句,“你就这点儿德性,有点素质成嘛?” 乔可朦胧中听到谢北说了这么一句,眼前虽然没看清楚他的脸,但是这男人一本正经的态度可是被听了个十足十。门外的姑娘心下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