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公家车上,正值下班高峰,所以公交车有些拥挤。作为男生的直树,利用自己高大的身形让两位女性与其他人有了一道阻隔。
“涂涂,今天好玩吗?”。下了公交车,走在通过家里的路上,江外婆牵着涂涂的手问道。
“好!很有意思。”涂涂看向外婆,露出难得的笑容,“恩!虽然听不懂,但很奇妙。他们唱歌的方式真的很特别。”
女孩纯净如清水的笑容让外婆的心彻底地放到了肚子里。
“直树,今天谢谢你的陪伴哦。”江外婆对直树这一天的陪伴表示感谢。
“呃!因为婆婆,我第一次对京剧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今天很愉快。”直树彬彬有礼道。
“直树,留下吃饭吧。我做点你以前经常爱吃的。”江外婆笑着邀请到。
“好”直树也不客气。小时候,直树就经常在婆婆这里用饭,只不过江外公去世之后,就没有过了。
有了这样一次别样的经历,涂涂对京剧倒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每到周末,涂涂都乐意地跟着外婆一起去剧团。起初还是乖乖地坐着看戏,但到了后来,外婆都会让涂涂一起来帮忙,做一些为观众倒茶送水,整理物件的小事。时间一长,剧团里的演员和一些常来的观众对这个乖巧不娇气不扭捏的女孩都非常的喜欢。偶尔,他们还主动与她善意地开些小玩笑。涂涂能感受到他们的友好,但多多少少还是不习惯,所以总是生涩地,低着头,红着脸,不作回应。
虽然依旧的不熟练,怯于与人交际,但江外婆希望涂涂能够与更多的人接触,以勇敢地踏出了解外面世界的第一步。她已经不是那朵温室里的花朵了,因为曾经守护她成长的保护伞已经散了。
江碧云和余意走后的日子里,涂涂的一切显得平常,还是那个静静的不说话的女孩。可能正是因为她凡事不爱说,爱往心里藏的性子,身边的人还是心有余悸,都在无意有意间对她增加一些的关怀。
随着两个多月的相处,涂涂和直树,虽然依旧言语不多,但能感受到两人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两人都已习惯了自己上学放学的路上,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存在。放学的时候,有需要的话,互相都多等对方一会。直树会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而涂涂会想着自己得大步一点。在成长的路上习惯于自我的两人可能都没想过,我要在细节方面为他人着想。
周日的中午,涂涂被邀请到直树家里吃饭。吃完中饭,江妈妈又盛情地挽留涂涂吃点下午茶再走。
房间里,直树躺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拿着厚厚的《大英百科全书》细细地翻读,偶尔把注意力放在对面书桌上的那个女孩。那个小姑娘把他心爱的f22飞机模型拆了。不过他只是在好奇,她能否完整地把它组装回去。他刚买回来的时候,磕磕绊绊地,花了很长的时间。她有询问过自己可以不可以,但他以为她只是观赏一下,但是没想到她是想把她拆了然后重新组装。不过,看她熟练搬弄各种零件的样子,他还是多多少少放下心的。
涂涂手里摆弄着飞机的零件,但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虽然最后涂涂没能够有余郑勋来抚养,虽然余郑勋对涂涂的爱带着不纯粹,但小女儿终究是在他的手里从小爱护长大的。这总的来说,也是一份不做作的爱。涂涂来到台北的每一个星期的周五,余郑勋都会给涂涂来一通的电话。电话里,都是余郑勋挑起的话来,问她的生活,学习。虽然至始至终,涂涂都没有主动说过什么,都是问一句说一句的。余郑勋的心里多多少少觉得这个女儿跟自己生份,但无论怎么样,两个月了,每周五的电话没有停过。不过,余郑勋不知道自己的前妻带着大儿子出国了。
第9章 couple9
再过一周就是余郑勋的生日了,每年的生日,无论余郑勋会在哪里,涂涂都会陪在她身边。所以他希望这次也能够不例外。而余郑勋在电话里提过很多次,他希望下周把涂涂接回新竹去。但是涂涂是知道自己不乐意,她不想再回到那个怪怪的家里。她即使再不懂,也知道她的爸爸已经不属于她了。可是妈妈哥哥走后,她没了爸爸之后,其实她也就没别人了。所以她好想回去,可冥冥之中知道,她回不去了。很多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回不去了就回不去了,是不能强求的。可她却奋奋不平,她不懂,因为明明就是她的爸爸和她的妈妈,为什么就回不去呢?
想回去又不能去的心情。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她不知道这样她从未有过的心情会延续到何时。但她知道这样的情绪很糟糕,这样的情绪很不好,她想释放。
“哥哥,你说我要不要回去?”涂涂觉得这个哥哥或许能告诉自己怎么办?
涂涂没头没尾的一句,让直树不知如何作答:“回去?去哪里?”
“他过生日,他想接我回新竹。”原本应该是兴奋的,但涂涂的语气却是恹恹的。
“他”?那个“他”?直树当然知道涂涂说的是谁。直树合拢书,坐起身,接道:“那你想回去吗?”
涂涂遇到实在解不出的难题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睁大眼睛,嘟起腮帮。不过能难倒涂涂的问题很少,所以这副可爱的模样并不常见。这副凸显年龄的少见的稚气让直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年龄。因为平常的她太不像一个12岁的女孩。
涂涂嘟着包子脸诚实地点点头后,又诚实地摇摇头。
“既然点头了,为什么还要摇头呢?”直树在循循善诱着。如果江妈妈看到直树如爸爸一样教导涂涂的样子,一定不是倍感欣慰那么简单了,这实在是太温柔了。他作为裕树的亲哥哥都没有对裕树这样亲切过。
“怕!”涂涂软软绵绵的应答。
“怕什么呢?”
“恩。。。”女孩仰着头想了会,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直树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觉得他是我的,但是我又怕他不属于我。这样的话,我会更加的难过。”
虽然女孩说的模糊不清楚,但直树知道她在怕什么。她怕跟着爸爸回去之后,看着那亲热热的一家三口,最后自己还是那一个多余的外人。原本还觉得是自己的爸爸的人,现在却变得不真切,因为他瞬间又成了别人的爸爸,有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家庭。如果她回去之后,最后是这样的场景,还不如不回去。不回去的话,还存在着一个念想,关于爸爸还是属于她的念想。
“那涂涂想给爸爸过生日吗?”直树终究觉得他不能够给她一个一刀切的决定。
“我很想他。”说到这里,涂涂不自觉地红了眼圈,伸出手揉了揉发酸的鼻翼。虽然爸爸曾经默认过如果她也是个傻子,他可能就不会爱她的事实,但她还是想着他。
“那他来接你的时候,你不要跟他回去就是了。”直树建议道,“你可以给他准备礼物啊,这也算是给你爸爸过生日了。”直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礼物?”她没送过礼物。
“礼物?可以是蛋糕。”直树虽然没送过礼物,但家里人过生日的时候,他妈就会自制心爱蛋糕。这是他能给她最好的意见了。不过他想想那些粉红色心状的蛋糕就毛骨悚然。
“我不会做蛋糕。”
“我妈会,你可以让她教你。你如果学的话,我妈会很高兴的。”对于他妈想要一个女儿的心理,做儿子的还是很清楚。因为他妈老爱在他们耳边念叨叨:有一个粉红色的女儿,然后陪她做粉红色的蛋糕。对此,他庆幸自己不是女的,不然谁受得了啊!
涂涂听此,乖乖地点头。
在厨房里,听到涂涂想跟她学做蛋糕的江妈妈一阵狂喜,拥着涂涂狂亲。被拥在江妈妈怀里的涂涂显然一副小兔子受惊的样子,好在被江直树及时拯救,才以免一场血光之灾。
“涂涂,不激动哟!”江妈妈揉了揉明显被吓到了的涂涂的头发,表示友好。
而涂涂捂着胸口点头说:好!
临走前,江直树扶额,到底是谁在激动都!?
“如果涂涂想学,那我们就马上开始吧。”江妈妈笑眯眯地赶紧地给涂涂带上了粉红色的围裙。她都不知道做了这个梦做了多久,她一直期盼着有个女儿能陪她一起做蛋糕。她感谢上帝给了她这样神圣的一刻。其实早在最初,江妈妈就有了与涂涂一起做蛋糕的想法。但她老公说,你这饿狼的样子不怕涂涂吓到。她想想也是,涂涂有点怕生的,所以就想说再等等咯。
“做蛋糕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打蛋!打蛋的话,蛋黄和蛋白要分开打哦!”江妈妈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学做蛋糕的第一步。
涂涂凑到台面前,看着江妈妈手上熟练的动作。江妈妈不断地来回倒腾着鸡蛋以让蛋黄和蛋白分离。看着涂涂眼睛都不眨,专心致志的样子,江妈妈莞尔,涂涂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这次轮到涂涂来试试。”说着,江妈妈将一个鸡蛋递到涂涂的手中。
涂涂结果鸡蛋,瞧了眼手中的鸡蛋,又瞧了瞧江妈妈。江妈妈点头以表鼓励。不过,第一步打破鸡蛋壳的工作,涂涂就遇到了困难。因为她用力太猛以至于鸡蛋完全破碎。涂涂一脸错愕。江妈妈忍着笑教涂涂如何安全地打碎鸡蛋壳。她实在不能对天才期待太多。不过,天才始终是天才,学东西就是要比别人快一些。分离蛋清蛋黄的工作,在江妈妈仅一遍的演示下,涂涂就完美的完成了,而且涂涂的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要知道,她第一次分离蛋清蛋黄的时候,什么都没到碗里,因为都粘在了她的手上。
涂涂一步一步地,在江妈妈手把手地教学下,她很快地掌握了制作蛋糕的要领。涂涂亲手制作的第一份蛋糕,作为蛋糕忠实拥护者的江裕树扒完属于他的那一块蛋糕后,满嘴嘟囔地说道:剩余的蛋糕只能属于他的。而江直树很给面子尝了一口后,也点头说:很美味。就算是对于赞美已经到了宠辱不惊的地步的涂涂,面上虽然没有多少的高兴的表示,但柔和的面庞也能看出她和悦的心情。当然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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