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送蒲寿庚礼物,其实倒不是为了结交他,而是因为那是蒲金书的父亲,无论如何都是他赵明卓必须尊重的人。此刻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他,掐着指头一天天的盼望着蒲金书的到达。
此刻据蒲金书先前所言的时间,大约还有一月有途。他一条大船带回来的货物,却已经快要见底了。如果不是起初就定好天天销售的数量,此刻只怕连门都开不开了。
“老爷,我听说有人买去我家的货,悄悄屯积起来,只等我家没有了,却拿出来卖个高价。老爷,咱们是不是也少卖些,再这样下去,可撑不了几天了!还有,物心稀为贵,老爷我们是不是……”
去秘密库房里的掌柜回来,向赵明卓悄悄报告。这些货,赵明卓放在依然居住在南外宗正司的父母那里,生怕自己要是带来店里,只怕早就让人连店也劫了。
不知道蒲金书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拜访他的赵明卓这时有些心烦意乱。不过他还是向掌柜摆了下手,装出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
“急什么劲,我那贤弟已经办货去了,不日即到。而且不许提价,掌柜的一句话,可贵之处在于诚信。你须记得此事,万不可做那些店大欺客的事情!”
虽然赵明卓没有看过《神州律》,不知道赵伏波的势力范围里做奸商的下场是什么。但蒲金书却还告诉过他规矩,犯了规矩的下场也不必多说,就是永远不会再给他此类之货。
说白了,就是砸掉饭碗。倘若要是在赵伏波势力范围之中,多半还要被抄了家产,砍掉脑袋。因为《神州律》中对于《商律》中的第一条,就是“诚信为本,违例者斩”。
虽然赵伏波的势力范围之下,规矩如此之严,但对于商人们来说,300%的暴利,就是他们的忠诚之因。注意不是100倍的高价,那是10000%他们挣不上。实在是这些产品,举世无双,让人由不得不听他的。
正在赵明卓心中为了蒲金书的行踪而忧愁,为了自己的库存而担心的时候,家人却突然闯进来向他禀告。
“老爷,有一个姓蒲的派了门下求见,问他何事不达,只说与您数月之前即商好今日之约!此刻人在码头,随后就到!”
赵明卓的心中到“蒲姓之人,数月之有”,原本忧愁的心却猛烈的跳动起来。一股热切的希望涌上心头,他忙大声吩咐。
“快……快,张灯结彩,叫夫人她们打扮起来,要她们知道这是最尊贵的客人到了……哦,还有,大张宴席,不要怕花钱,按最好的谋面去搞!”
老掌柜这时揉了揉眼,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又没有丝毫准备,让他到哪儿去找最好宴席的材料呢?
“老爷……老爷,这天可都黑了,家中又没有……!”
“啪!”的一声,赵明卓虎了眼睛。
“我的老掌柜啊,我对您说过,这是最尊贵的客人。难不成要我对人家说,天黑了家里没菜,您将就一下?我告诉您吧,这就是那个蒲贤弟,那些宝贝可都是他给我的,懂了吗我的老掌柜。家里没菜,就去找,找不到哪怕带着家丁反酒楼抢了我都不管!”
说完,他自己急急忙的转回后堂去换新衣,作为对贵客的最高礼遇。老管家吃惊的看着来报信的门子,这时后者才吐了下舌头。
“我的神咧,敢情那年轻人就是拿来宝贝的人,怪不得……老爷子,您赶紧的,这一次要误了老爷的事情,老爷子您定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门子的话让老掌柜打了个激凌,心想要真是如此贵客被自己怠慢了,别说明天挨板了,听怕都不会看着自己在府里干了一辈子的老脸,今天夜里就赶出门去了。
想到这,他忙一叠声的叫起来。知道这样的客人是怠慢不得的,好在越明卓吩咐他,他手下还有家里那些各个管事的小头目。想来只要不怕花钱,也还算将就解决得了事。
“赶紧……赶紧的,劳你的驾,去给我把管事的都叫来,就说老爷吩咐有急事要他们办,哪一个办砸了,就别回来了!”
此刻的蒲金书与崔红英坐着一车旅行车出现在泉州的大街上,他抑制着自己的心,不急着回家。毕竟他要做的事情,夜越深越好,等到办完天再亮也就无所谓了。
此刻既然船到得早,他就打算先去拜会一下赵明卓。与此同时,身后一系列的大车,也拉上了成车的货物。这一次,大船上装得全都是那些适销对路,济州岛已经可以量产的东西。
在这得说一句,到了大宋的地头,路比起阿拉伯帝国那是好太多了。所以除过旅行车之外,其他车辆这时都用了窄车轮,这样跑起来速度更快。
大队的车辆,亮着使用煤油的车灯。虽然远不如汽灯明亮,但在这没有路灯仅靠临街住房门灯的泉州,立即就变得明亮起来。一些买到过产品的识货之人,看着大队的车辆,一个个都在想下面这件事。
“如果真是那些货的话,是不是现在就到那个赵老爷的店外去排队才是正经呢?”
第五季 永远的黑暗 第115章 弄假成真时
还是有钱好办事,赵明卓的老掌柜也是老管家,花了大笔的钱趁着门前亮起大灯,后门的各种席面上用得着的菜蔬一波波的入府,一起来的还有泉州最好的大厨,被他用重金推了别家的买卖,来家中做菜。
“老掌柜,您好,家中来了什么贵客,敢中京里的大员?”
也无怪乎大厨乱猜,如果不是京里大员来,赵家能整得如此鸡飞狗跳,还花了比以往多几倍的价钱来请自己。眼前的老管家,自从做了赵明卓新店里的掌柜之后,他这老掌柜之名,此刻却已经是扬遍了整个泉州城。
“切,你懂什么,来的人只怕比京里的大员也差不了多少,正经的闲话别多,赶紧的去厨房,老爷说了今天夜里谁误了事,是要重重罚的!”
赵明卓在开这个店之前,在泉州也不是最大的海商,按身份也不是南外宗正司里最根正苗红的。但在开了这个店之后,所有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意图与他交好的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那是在府门前排成了队。
哪一次赵家也是应付的热热闹闹,只是今天这动静整得实在是大了。不但府门处悬灯结彩,甚至还有舞狮子的。围观的人心中猜测起来,只当是京中的大员到了,哪一个也没想到他接的是蒲金书。匆忙换了衣服的赵明卓来到府门前,这时脑门都见了汗了,身后跟着他的娇妻艳妾,也全都换了崭新的服饰。
“老爷,到底是谁来了,你怎生……?”
·文】妻子江氏在旁边也紧着问,看赵明卓紧张的模样,只怕一时不知道来人身份,出了差错的话将来丈夫怪罪,岂不是消受不起。
·人】“唉,这不就是我告诉过你的那个蒲贤弟么?你吩咐家里的人,哪一个今天慢怠了贵客,就仔细他们的皮肉!定然打将出去,永世不再录用!”
·书】赵明卓对家里的人一向还是比较宽容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付模样。不过听到了来人的身份之后,她的心中也紧张起来,忙掏出赵明卓专门给她留下的化妆盒。
·屋】其实里面不是什么高档的玩意,不过有一面水银镜,以及脂粉之类的玩意,但这玩意在这个朝代里就是卖天价的宝贝。女人们有了这件事东西,大可以向别人炫耀丈夫的宠爱。事实上在如今的泉州城里,恰恰是女人们盼望的,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这时在几匹战马护卫下,来到这儿的蒲金书出场了。他的出场是别具特色的。旅行车上的灯光,可不似那些普通的煤油灯。汽灯明亮的光芒,在夜间就像是太阳复临一般光亮。街上一些没见识的人,早被吓得远远躲开。尤其是护卫着旅行车的,几个穿着全套盔甲的武士,更使人远远的躲开。
与蒲金书生起坐在车上的崔红英,这时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羞涩。因为今天夜里,就是她要乔装成蒲金书未婚妻的时候。虽然蒲金书交待的明白,这是不得以的行为,不过崔红英还是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他对于自己也不仅仅只是上司与主任的关系。
同车的还有王文统和他的外孙以及阿全,今天夜里,他们不但要与赵明卓,这个将来替济州岛批发货物的批发商,还要见见蒲家之人。老于世故的王文统,此刻虽然对于外面的景物以及人们的反应感觉到好笑,但他心中同时也已经暗暗警惕,因为今天夜里注定了,是个充满血腥的夜晚。
当然,那件事不会现在开始,至于什么时候,得看蒲金书什么时候回家了。唯一不知道的是,蒲金书回家的时候,会不会叫赵明卓一起去。让他也见识一下,利益固然庞大,但纪律同样分外严明。
当到了赵明卓府第门口时,灯光、鞭炮、舞狮,加上看热闹的人,都乱成了一团。赵家大家穿着簇簇的新衣,都迎在门口处。他们着驶到跟前的,白色的旅行车,一个个都半张了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当带着玻璃的折叠门打开之时,蒲金书第一个从上面下来时。一直期待着他的赵明卓,连忙把对旅行车的惊讶丢在一旁。来到蒲金书面前,看起来他还真是“思念”蒲金书的厉害,不然表现也不会如此夸张。
“哈哈,蒲贤弟,可想死为兄了,前次一别事隔几月,为兄可是渡日如年哪!”
当崔红英在自己的手下的服务人员,临时客串丫头的搀扶下出现在诸人面前的时候,她那娇而不艳,容而不腻带着自然的幽雅娴静的淡妆,立即就使赵家女人的浓妆艳抹相形见拙了。
她们吊在胸前的化妆盒,使崔红英心里好笑。像这样的东西,自然对她不值一提。毕竟赵伏波势力范围中,自己人第一的理念是基础。因此这些东西在济州岛上,像香皂根本不是什么值钱而又新鲜的玩意。在济州岛上的女人们,只要有工作,又或者在女校进入初中有了月例,自然花点小钱就买得来。
她可不知道,这种东西在外面贵了100倍不说,还要被商人们加上300%的纯利。其珍贵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如何不被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女人们,摆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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