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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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良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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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摆布,思维却清晰的可拍,在那被撕裂的那一刻,萧予墨的声音渺远,仿佛从冰天雪地的荒芜之中穿透而来,他在她耳垂上落下一串潮湿的吻,“魏如霁也曾这样彻彻底底的爱过你吗?”
苏璟言面色苍白如纸,眉尖轻蹙,是散不去的凄楚。
婚没离成,早已落荒而逃。
她回魏如霁那儿的时候,天色昏暗,她仰起脸,有一丝冰凉落入她眉间,瞬间化成水珠滚落。
今年的第一场雪。
灰蒙蒙的天空,寂寥苍茫,那雪,逐渐下大,纷纷扬扬的,飞得到处都是。
那可笑的无法走出的沉沦,在岁月狰狞的面容前,溃不成军。她脚下无力,跪在半湿的地上,任由白雪打湿脸颊。她掩面呜咽,双肩如蝶扑飞。
魏如霁远远凝视,打着一把肃穆的黑伞沉稳走至她身后。
良久,他弯下身子,将她牢牢抱紧,仿佛给与这一世所有的温暖。
那一晚,他陪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却未说半句话。
爱不过时光之远,匆匆掠过彷徨与不安,如犀利的马尾鞭笞而过,是恍若隔世的苍白和起初。
雪停的第二天大早,魏如霁起床就不见了苏璟言,只有餐桌上那封遗留的信,是苏璟言不告而别的证据。
“魏如霁,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抱歉我没办法兑现承诺陪你回美国。老实说,就算是发展到现在这样糟糕的地步,我心里也割舍不下。只是没有力气再去追求爱,不要来找我,连我自己在写信的时候都不知道我自己该去哪里,我需要透透气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时间可以抚平一切,我想要祝福你,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说出那些违心的祝福的话,我也不想对你说那三个字,你说过你不稀罕那三个字,就这样吧,来日方长,或许一切都已注定好了也说不定。”
魏如霁颓然的坐在餐椅上,无奈的笑笑。终究还是输给苏璟言的那个地老天荒了。他想过会输给萧予墨,却从未料到有一天会输给苏璟言对萧予墨的感情。
苏璟言坐在飞机场的候机大厅,还有半个小时登机,是飞往荷兰的航班。实际上是恒丰派她出公差,而她自然乐意,借此疗伤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经过大概十个多小时奔波劳累,飞机终于着落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荷兰和中国有大概七个多小时的时差,苏璟言在飞机上早就睡得饱饱,一走出机场,微弱的阳光,湿润干净的空气,绿色的草坪……一切都迎面而来,透着美好的生命力,像是重生,把那些不好的痛苦的似乎通通都抛在了脑后。
在陌生的国度,在陌生的城市,与陌生却又友好的荷兰人交流生活,像是重新活过来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像是新陈代谢了一次,充盈着饱满。
驱车到阿姆斯特丹的BOBSYOUTHHOSTEL,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在BOBS旅馆Checkin的时候,当地的一对阿姆斯特丹情侣拥着吻便大大方方的进来了,苏璟言不自觉的扫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眼神,觉得方才有些失礼,而后坦然笑笑,阿姆斯特丹本就开放的不得了,就算是街头热吻甚至是*也没什么,暗暗鄙视了一把自己的少见多怪。
登记完毕之后,服务生便带她到楼上的201房间,房间不大却也很有特色,从这里窗户,可以看见从姆斯特丹穿梭而过的运河,整个城市都有威尼斯水城的感觉。
收拾完毕以后,也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了,BOBS旅馆一楼有露天的自助餐,苏璟言也不愿跑多远,毕竟在飞机上度过了十来个小时,说一点不累是假的,据说到荷兰不吃生吃鲱鱼不算到荷兰,苏璟言一向娇生惯养自然没有吃过这样……生猛的东西。
BOBS旅馆的服务生见她面露难色,露出和善笑意,竖起大拇指用并不是特别地道的英文说:“Verydelicious!”
苏璟言大胆的尝试了一口,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但确实也不好吃,总之是荷兰特色,还是微笑着回答说:“Verynice!”
吃完午饭,回了房间,联系了恒丰与荷兰合作的公司,公司分部是在这里,而总部是在莱顿,按照道理,和分部谈好之后需要到莱顿总部审核一下,不过这是后面的安排,明天先到分部去一趟。
苏璟言把手机扔进柔软的床里,整个人毫无顾虑的摔倒在床上,闭上双眼,没多久便睡着了,到底是时差惹的祸,一睡就睡到日暮西山了。
洗了个热水澡,吃完了晚餐,便沿着阿姆斯特丹的街道闲闲逛下去。
街边各种各样的小吃,风格迥异的咖啡厅,奢侈华丽的专卖店……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阿姆斯特丹这座城市所呈现出来的开放的人文精神。
入了夜的阿姆斯特丹,透着温暖的繁华似锦,这样的繁华就像是一副具有灵魂和思想的身体,绝不可以完全的复制。有着它独特的一面,与其说是独特,倒不如说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把BOBS旅馆附近的特色小吃文人风景全部都仔细的勘察了一遍,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九点多钟。
苏璟言回到旅馆睡意全无,究竟是还没适应过来时差,这人通常都是很贱的,一有时间让自己停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该烦的也烦到了,不该烦的也烦到了。苏璟言现在就是。
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可是她清楚的明白,她在想萧予墨。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呼唤。什么时间可以抚平一切都是开玩笑的根本不具有科学道理,这句话或许在别人身上还起到那么一丁点儿的作用,可是放在苏璟言这儿,它就是狗屁不通的谬论。
一直到十二点钟,阿姆斯特丹才真正入了夜,街道喧闹不在,退去所有的繁华外套,安静的进入安眠状态。
苏璟言模模糊糊的睡着,第二天险些迟到,到了分部刚好到约定的时间。
惊魂甫定,分部交接的翻译官已经过来了,翻译官是个温柔的中国女子,领导还没到齐,会议室只有她们两个人,女翻译官莞尔笑道:“您好,我是江怡,大家都叫我小江,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您好,我是苏璟言。”
江怡见苏璟言眼周有浅浅的青色黑眼圈,于是笑问:“苏小姐昨晚没睡好吗?”
“是啊,时差还没颠倒过来。”
“刚好今天谈完这个案子,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就在附近的饭店,吃完饭以后分部的领导请我们去当地泡温泉,如果苏小姐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来啊。”
苏璟言本想推辞,毕竟没什么熟人,几个领导刚好进来,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向苏璟言打了个招呼,苏璟言也回应了几句,接下来公式化的流程,流水线的合同签约程序,几乎没什么障碍。
等到苏璟言和几个领导签完字以后,为首的一个中国男子说:“苏小姐,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庆祝一下如何?”
领导话都说这份儿上来了,苏璟言再不情愿也不好推辞的,只是淡笑着点头回应说:“好啊。”
一行人到了HaesjeClaes餐馆吃了满桌子的荷兰菜,苏璟言喝了一点爱尔登汤胃就填饱了七八分了,爱尔登汤接近固体,根本喝不到汤,吃的苏璟言有一点反胃。满桌子都是马铃薯、培根、奶酪这类高脂肪的食材,菜色偏油腻,苏璟言实在吃不下,好不容易熬到一桌子的人吃完,然后又开车到了阿姆斯特丹的温泉会馆。会馆里面更乱,比在阿姆斯特丹的街头更为开放,苏璟言实在有些后悔了。
迎面就撞上来一对吻得天花乱坠的情侣,幸亏那个中国领导拉了她一把,否则真撞上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没事吧?”
苏璟言摇摇头,“没事。”
这男人微笑着解释说:“你大概不适应吧?荷兰就是这样的,大家爱的……比较明显。”
一句话逗笑了苏璟言,噗嗤一笑,江怡闻声往后看了一眼,别有深意的轻笑。
苏璟言意识到别人误会了什么,连忙敛了笑意,跟上了大部队。江怡状似无意的介绍说:“他啊,叫方舟,莱顿大学毕业的,荷兰的国籍,是总部派过来的。”
苏璟言不知如何接话,只好“哦”了一声。
既然荷兰如此开放,苏璟言也没奢望男女分间,和江怡一起进了更衣室,苏璟言把浴巾都快打上死结了,江怡开玩笑的说:“没见过人这样裹浴巾的,在荷兰,有女人泡温泉压根儿不穿衣服,裹浴巾已经算是保守的了。”
苏璟言尴尬一笑,抿唇道:“我不习惯,中国一般的温泉男女还是分间的。”
“这倒也是。”
苏璟言和江怡泡进浴池以后,方舟一行人从那头的池子游过来,几个领导调侃起方舟和苏璟言,满嘴的荷兰语,苏璟言也听不懂,小声问江怡:“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拿你和方舟开玩笑呢。”
苏璟言心里自然不好过,被人当做玩笑一样开来开去还是第一次,静静的游到一边去一个人待着,没过多久,方舟就过来了,笑着说:“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苏璟言努努嘴,“没事。”然后,整个身体都沉浸了温泉之中,连脸都不露。方舟看着水中那抹几近透明的洁白,也跟随着沉了下去,在温泉中,方舟显然忘记了身份,开始对苏璟言动手动脚。苏璟言恼火的踢了他一脚,浮上水面,冷眼游开。
方舟不依不挠的,跟着过去。苏璟言只觉得胃里犯恶心,方舟颇有些死皮赖脸的拽住她的胳臂,“这里人少,你游过来是不是想暗示点什么?”
苏璟言真想吐他一脸唾沫,现在再看他的嘴脸,哪有方才的绅士风度?简直就是衣冠禽兽。现在是怎样,领导逼迫小职员的戏码难道要上演了吗?
“方先生,请自重。”
方舟还一脸不以为然,动作表情全是轻浮,“得了,在荷兰这个地方跟男人来了温泉会馆你还装什么矜持?”
苏璟言气得咬牙,硬是忍着没发作,“方先生,我不想和你那什么可以了吧?”
方舟的手泡进水,握住她的脚,她一惊,差点淹进温泉。
苏璟言再不发作的话就不是苏璟言了,啪一个巴掌就上去了,打的方舟毫无颜面可存,苏璟言爬上岸,居高临下的对方舟说:“方先生,现在你知道来人少的地方是为什么了吧?”
说罢,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潇洒转身离开。身后还有方舟压低声音咬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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