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暖晨几乎快要将抱枕抓烂,男人的目光始终盘旋在头顶,不消抬头也能察觉到。身子朝后缩了缩,大脑却开始飞速运转,就在她察觉到江漠远似乎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猛地起身!
“那个……”尽量让脸上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些,庄暖晨将怀中抱枕放在沙发上,眼睛转了转,“上次毁你一条裤子,昨晚又毁你一件外套,这样吧,我赔你一身儿。”
房间里没有他的外套,应该是放在车子里了。
江漠远坐在沙发上,始终含笑地看着她拙略的表演,太过明显的惊慌从她眸底闪过的瞬间,他竟有些不快。
闻言她的话,他将身子朝后一靠,慢悠悠道,“你拿什么赔我?把礼裙卖了买给我?”
庄暖晨听了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奔到电脑前,见电脑竟然关了,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开始的话,她希望自己活得精致点,最起码可以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笑料百出。很明显,他知道了她在网上卖二手礼裙的事。
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江漠远的声音在她背后扬起,含着明显疑问,“你缺钱?”
他的声音很近,近到令她足以感觉到他的气息盘旋在耳周,身后,是江漠远走上前的声音,她没回头,却下意识攥住了手指。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整个脊梁都忍不住绷紧。
很快,江漠远在她身后停住脚步。
她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一股子莫名压力。
“也、也不是,我就是觉得放这么多好看的裙子在家里挺浪费的……”庄暖晨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心跳的速度却越来越明显。
不知为什么,她怕极了这种感觉,相比前几次他的行为,今天似乎更加令人压抑。她想缓和一下气氛,咬咬唇便转移了话题,“你送我回来,我挺感激你的,但是……你也不能偷窥别人隐私呀……”
江漠远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身高很轻易能够看到她攥紧拳头紧张却又故作轻松的模样,视线落在她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耳际,精巧的耳垂被光亮映得近乎透亮,深吸一口气,满腔尽是她身上散发的幽香。
“如果我想要偷窥得更多呢?”嗓音低沉,如同大提琴在耳侧。
庄暖晨心底一颤,下意识回头看他。
江漠远的眼眸墨黑得吓人,回头的那瞬她明显见他深邃的瞳仁微微缩了下,下一刻,他便伸手将她一把推到墙上,宽厚的大手箍住她的肩,俯下身,吻紧跟着袭来。
女人香甜的味道令他上了瘾,他的舌直接侵入因惊愕微张的小口,攫住她的舌,深深探索。
庄暖晨大脑再度呈现空白化,江漠远的吻太过炽烈,太过霸道,来势汹汹,待她有了反应的时候,身上的血液早就被他点燃,跟着他过于强势的行为燃烧。。
江漠远的身躯犹若铜墙,双臂像是钢铁打造似的断了她逃窜的念头,她被困在他的怀抱和墙壁之间,鼻间萦绕的始终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庄暖晨只觉得身体的血液温度在不停攀升,沸腾,烧得她的心脏飞速撞击胸口。
他的吻越来越急切,甚至不同于前两次,这次,他似乎想要的更多。
她明明要告诫自己清醒点,身子却像水似的越来越绵软,完全瘫软在他的胸膛和气息之中,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深入,她感觉身体某处也开始窜起异常感觉,像是一种渴望随时要跟着血液的沸腾引爆。
江漠远的吻仍在继续,又似乎放缓了力道,轻轻啃咬她的唇瓣,又时不时描绘着她菱唇的形状。
男人新生胡茬和唇舌的温柔在她唇间形成强烈感觉刺激,有点刺痛却更多的是酥麻。庄暖晨的呼吸变得没由来艰难,下意识仰头,江漠远的唇又顺势下延,浅浅的吻厮磨在她的耳垂、一路熨烫着她修长白皙的颈部……
庄暖晨忍不住轻吟了一声,男人成熟老练地探索、恰到好处的引导令她的身体深处翻动着一波高过一波的狂流,对她来说很陌生,却又无法抗拒。
怀中的她,无辜娇柔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能靠着江漠远有耐性地、一点点的开发、采撷。
江漠远的呼吸急促,呼出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混浊,与她清新的芳香纠缠在一起,他的眸更暗沉如深,男人天生占有的欲望形成熊熊烈火终究将他支配。
他腾出一只大手,情不自控地缓缓下移,沿着怀中女人白皙的脖到精致的锁骨,指尖所到之处都如同轻触绸缎般滑柔,大手又落在她的腰际,钻入女人的睡衣之中,待触到她胸前柔软的边缘时,江漠远的大手稍稍迟疑了一下,但在下一秒便覆盖了上前。
庄暖晨的大脑似有惊雷炸开,先是一片空白,而后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这种毫无遮盖的、肌肤与肌肤彻底接触的瞬间,她只觉得身体被支在高空之中,心也跟着再也下不来了。
江漠远的掌心滚烫,而她的肌肤微凉滑腻,他掌心的温度却迅速钻进她的心底,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将她胸前的柔软掌控、主宰……
庄暖晨从没想过江漠远会有这种行为,一直以来他在她眼底都是温文尔雅,他是那么出色优秀的男人,优秀到她都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神祇,神祇,也会有情欲吗?
江漠远完全将她拉进怀里,不再倚靠墙壁,温热滚烫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弋起来,熟练地贪恋着她的柔软饱满的手感,他能感到怀中女孩儿的轻颤,连同在他掌心之下逐渐绽放的花朵儿,娇小迷人,她越是如此,却越能挑起他内心强悍的占有欲念,不愿放手。
男人的索取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多,庄暖晨紧紧闭着双眼,心底明知道他想要什么,也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整个人始终不受控制地接受男人的探索,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没有,手臂抬起,下意识攀住他厚实的肩头,生怕自己滑倒在地。
江漠远收回唇,黑眸盯着她晕红的脸颊,两人的呼吸搅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他侧下英俊脸颊,英挺的鼻翼穿过她的发丝,滚烫气息呼落在她敏感的耳际,张口含住。
“啊……”庄暖晨忍不住扣紧他的肩头,陌生情愫像是狂浪瞬间将她席卷。
江漠远的唇齿力道适中,又放开,热气洒落低问,“暖暖,可以吗?”
他的身子绷得较紧,嗓音明显因压抑而略显几分嘶哑。
庄暖晨看着他,眼神迷茫,与他漆黑的眼眸对视,她觉得自己快被溺死在他那片深邃的海洋里……虽然她不懂男人的情欲究竟来得有多可怕,但也知道江漠远应该很难受,她手指所触及的地方,都能感觉到布料下灼热的体温,听他哑着嗓子在她耳畔低问那句可以吗,心底深处却涌起更多感动……
他,是个顾及她感受的男人,纵使在最关键的时候。
也正是这样,庄暖晨的思维才慢慢恢复了过来,刚刚被烈火燃烧的意识也变得明朗,可以吗?不行,她不行……
真的……
做不到。
她和他从认识到现在,从关系突然发生转变到与他刚刚的缠绵,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令她惶恐不安。
长睫在温暖的光线下微微敛下,她垂下眼,艰难说了句,“对不起……”她应该抱歉才对,因为他没像禽兽一样强行占有,这么尊重她的男人,她心生愧疚。
始头始来。江漠远凝视了她好半天,良久后抬手箍住她。
她不得不被迫看着他的眼。
“知道宴会情人的意思吗?”他低问,眼底的欲望缓缓掩下,却隐隐闪着未散的危险。
庄暖晨一愣,不明白他话中意思。
江漠远的目光紧锁她的迷茫,轻声道,“意思就是,我今天要了你是也理所应当的事。”
如同当头棒喝,她傻眼了,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神情很平静,目光很平静,连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可就是越平静,她才越感到害怕,也许,她已经挑战了他的权威……
“不……这、这不正常……”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回答什么。
尖细的下巴下一刻被江漠远捏住,唇稍微扬,“跟我出席的宴会也不少了,你见过哪位情人像你似的逍遥?”
庄暖晨一下哑巴了。
她明白江漠远的意思。
这一年多,她大大小小也参加了不少宴会,见过形形色色的嘴脸自然不少,其中也不乏像她一样被扣上“情人身份”的女人,但她们跟雇主是怎样的关系不用多想也知道,甚至有的男人还将自己的情人像是送礼物似的送给他人。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正因如此,她才对江漠远更加敬重。
江漠远,从来没对她提出过分要求,也没有像其他男人似的在情人面前大呼小叫。他始终对她体贴入微,在人前演足了戏码。
她感谢他,真的很感谢。
可今天,他是怎么了……
“所有见过我们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江漠远含笑,嗓音淡然。
“那、那只是演戏……”庄暖晨知道他是惹不得的男人,虽说看上去始终温和,颤了颤唇,“当初我、我们就说好的,我、我不……不陪床……”
说完这话,她的心开始提升,一直提到嗓子眼里,卡在那儿上不去下不来。她在等着一场连她都无法预测的风暴,也许,他的耐性已经没了,从此以后解除宴会情人的合作关系。
想着,也心生焦急。
还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了,这个时候如果他转身走了,她怎么办?
江漠远始终没再开口说话,她亦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在静静等待着他的裁决,没有一个男人在提出要求被拒后还不生气的,尤其是他这种看上去就没在女人面前受挫的男人。
客厅,陷入令人恐慌的安静。
像是涌出巨大的阴霾,笼罩了彼此。
庄暖晨被这种阴霾搅得不安,终于还是主动开口打破僵局,“江先生,其、其实我一直都挺尊敬你的,我——”
“跟我在一起吧。”没等她说话,江漠远突然开口说了句。
“啊?”庄暖晨一愣。
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江漠远凑近她,目光里透出一些坚决的光,锁住她的模样,嗓音似温柔似留恋,又似霸道,“暖暖,跟我在一起,从今天开始。”
他的声音重如磐石,从他胸腔扩散出来,一遍遍撞击她的心房。
在一起……
他要她跟他在一起?
他的意思是……谈恋爱?
这句话听上去类似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