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忽视他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秦安安偏过头去,看向车窗外。下定决心不让他再有什么机会,笑她,同样也不给自己机会,让心走私。
天不遂人愿,杜辰风一改过去的纵容,宽待,像是今天非要逼迫她到死角,决议不放过她。
杜辰风语带调侃的说:“安安,从刚刚出门到现在,你已经偷瞄了我三次以上,每次时间都保持在十分钟之久,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秦安安适时的打断,她不要他的妄语来拨乱她已经溃不成军的纷乱心弦。
“如果惊扰到你,我很抱歉。”语气里透着满满的疏离冷淡,杜辰风并不在意,他不发一言,继续目视前方,好像刚才的交谈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只是嘴角隐约弯起的弧度,泄露了他的心思,这表示,他此刻的心情大好。
秦安安微微咬唇,她告诫自己,她的心不能再次失守。
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住,秦安安看着不断变换的红色数字,在心底暗暗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快一点离开这男人的领地范围。
在车子启动时,她无意识地看向车窗外,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停在他们右侧的车子,驾驶位上坐着的不是沈博是谁?秦安安突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下意识地把身子低到了车窗下。
幸好只有一秒,右侧的车子就不知所踪,秦安安在心底暗忖,他大概是没有看见吧。只是为什么,车速突然飙升得这么快?杜辰风今天开的是兰博基尼,坐在收音良好的车厢内,秦安安能够听到发动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叫嚣着,震得她的双耳嗡嗡作响。
“杜辰风,你疯了?为什么开这么快?”秦安安双手紧紧抓着车门顶部的扶手,才稍稍有点安全感。如果不是身上还绑着安全带,她疑心自己已经被抛到挡风玻璃上,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难受得无以复加,她用手捂着嘴,以免自己呕吐在这奢华的车里里。
身旁的男人并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侧面线条愈发地冷硬,下颌也是绷到了极限。
他在生气!秦安安突然意识到,只是她不明白,到底她又是什么惹到他了?
一道白光从头顶闪过,秦安安在心底说,我就知道。这样在大马路上疾驶,怎会不被摄像头拍到?杜辰风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车速并没有减下分毫。
秦安安哀叹,为什么今天没有交警上前阻拦?
只是她也不想想,交警的车子如何能追上这车子的车尾?
车子一路往前飙,轮胎与地面之间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让秦安安只感额头的神经绷得死紧,被刺耳的声音激得快要断掉。杜辰风的眉越蹙越紧,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关节处泛着白。秦安安已经有些昏头转向,再无力思考这男人突然发疯的原因。
“安安,抓紧一点。”沉默着的男人突然开口,嗓音暗沉紧绷。与此同时,秦安安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自车尾处传来,她的心脏突跳,这是,什么?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看了看后视镜,一辆黑色的车子,如影随形,正跟在他们的车尾后,同时又是重重的一下撞击。不是意外?他们被跟踪了?
秦安安的额头沁出冷汗,为什么在电视剧上才能见到的剧情会跟她扯上关系?
“安安,一切有我,不要怕。”说话间,他空出一只手稳稳地握住她的。他的动作和低沉的嗓音,让秦安安那颗慌乱不堪,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的心,奇异般地安定下来。她试着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的双眼一片澄净。
杜辰风轻轻收回手,脚上暗暗施力,车子箭一般地在路上疾驰。秦安安悄悄舒了一口气,后面的车子总算被甩掉。
她的轻松还没坚持太久,下一个路口,横穿过来一辆大卡车,明明是红灯,却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依然全速行驶。只听“砰”的一声,卡车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们的车子,他们两人身子俱是一震,秦安安的头更是撞到了车窗的玻璃上,那里顿时红了一大片。她疼得眼泪快要滑落眼底。
卡车一路逼迫,没有丝毫放松的意味,秦安安闭上双眼,她觉得这次恐怕在劫难逃,只是为什么她的心一片安宁。睁开眼,她转头看着还在努力挣脱桎俈的男人,突然有种生死相随的感觉,也许跟他一起死也不错。这种感觉突如其来,让秦安安有莫名的惊诧,尔后她又释然,还想什么?还有时间想吗?
“哄。。。。。”一声巨响,卡车挤着他们的车子,到了隔离带,车速还在增加。。。。。。
就这样结束了吗?这一次必死无疑?
在昏迷前,秦安安只看到满头是血的杜辰风,努力地为她解着束缚着她的安全带,她对他嫣然一笑,声音如同游丝,几不可闻:“杜辰风,我们居然能死在一起。。。。。。”然后静静地合上了双眼。
杜辰风半身浴血,又急又惊,大喊着她的名字,颤着声:“安安,安安,你不能这么残忍。”
肇事的车子已经离开,杜辰风挣扎着把自己的腿从严重变形的位置里拔出,丝毫不管从那里传来的锥心之痛,他知道他的腿已经骨折,但是有什么比安安还要重要。
忍着痛,他艰难地把秦安安拉出车外,然后用力抱起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有汽油刺鼻的味道,他知道那是油箱在往外漏油,他必须赶快带着她离开。锐痛不时从四肢百骸传来,杜辰风强自撑着,血一路从他走过的地方蜿蜒,他不管不顾,心中只余一个念头,她,不能死。
“哄。。。。。。”又是一声巨响,漫天火光,车子爆炸了!一股强烈的冲力,从身后铺天盖地而来,杜辰风的身子被这股冲力狠狠一击,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倒下,昏迷前仍把秦安安稳稳护在怀里。
残阳如血,他们两人满身浴在一片血红中,已分不清是谁的血,流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写得轰轰烈烈一些,唉!加油
、觉醒
警车姗姗来迟,尖锐的警笛声响彻长长的街道,过往的车辆早在出事的时候就已经纷纷避让,空旷的路上只余一溜儿严正以待的警车,把出事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一辆黑色的警车最后到达,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看起来似乎级别不低,为首的男人,中等身材微微发福,但是步履稳健。他面色铁青,朝已经在忙碌的同仁走过来,尾随左右的是一名英姿勃发的年轻人。
上任以来首次出现如此恶性的事件,在繁华大街上上演飞车大战,爆炸。。。。。。且,伤者与本城政商各界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出现问题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这让他的政治生涯面临严峻的考验,思及此,他本就暗沉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现场有些混乱,有人端着相机拍照,有人拉开尺子测量,有人拉出黄色封条在封锁现场。。。。。。现场负责人看到来人连忙迎了上来。
“郝局长,你来了。”
“什么情况?”
“据周围的目击者称,肇事的是辆大卡车,红灯时横穿马路,把被害者的车辆一直逼迫到隔离带。被害车辆的油箱突然漏油,最后导致大爆炸。。。。。。”
被称为郝局长的男人听着汇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低头思索了片刻又继续询问:“肇事车辆找到没有?伤者情况如何?”
“伤者已经送往医院,目前生死不明。局长。。。。。。”汇报的人有些欲言又止,没有确定的事情他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来。
“你说。”郝局长的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容置疑。
“很奇怪,这周围一片的摄像头都是完好的,可偏偏能看到现场的那几个全部损坏,这一切似乎。。。。。。似乎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事故。”
精心设计?一直在局长身边站着的男子,听到这四个字,身子又是一震,脸色比刚才听到伤者生死不明时更为难看。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局长还未出口的话,他拿出手机,说了几句;他面上的表情更加凝重。收起电话,他郑重地吩咐一直跟随的男子:“小沈,市里通知我去开会,这里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仔细,不要出乱子。”说完急匆匆的上了来时的车子,转眼绝尘而去。
留下的男子,目送他离开,转过脸来,问负责人:“伤者送到哪家医院?”说话间他不等回答,人已经踱步到伤者曾经躺着的位置,那里已经被封禁。他站在那里望着地上的一大摊子血迹,怔忪良久。他们一起受伤了?一股酸涩的味道在他嘴里蔓延开来,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着,那里疼得让他有瞬间的窒息。他们终究是纠缠在一起了?她,不会有事吧?
秦安安是被四肢百骸传来的锥心疼痛唤醒的,头好沉好痛,浑身上下好像被重新组装了一遍,轻微的扯动都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她努力几次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这是哪儿?陌生的环境让她很不安。目光所及之处是绵延四周的惨白,如同她现在的脸色,白得毫无血色。她动了动干枯龟裂的嘴唇,口好渴,“水。。。。。。”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如同年久失修的风箱在别扭的拉扯,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这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声音?
“你刚动了手术,还不能大口的喝水,用这个润润。”温柔的男声从头顶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沾满水的棉签。男人的手轻轻巧巧地在她的嘴唇上按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弄痛了她。
“沈博。。。。。。”楞了一秒,她才适应自己的声音,望着躬身给他润着唇的男人,她有些恍惚。“我怎么在这儿?”
沈博脸上的惊诧一闪而逝,心底说不清是担忧还是欣喜。放下棉签盒水杯,他抬起手为她掖了掖被角,空调的风似乎太冷。
“安安,你出了车祸。这里是医院。”
医院?追车,撞车,爆炸,火光。。。。。。顿时一些混乱的画面,在她的眼前不断重播。杜辰风,他怎么样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却感觉到周身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嘶。。。。。。”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不要起来,伤口会裂开的。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沈博连忙俯□,轻轻按住她,双手小心地避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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