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一旁的黑子,脸上也有些动容。
“秦小姐,你不要这个样子,如果你不保重身体,老板知道了会难过的。”
秦安安抬起头望着他,脸上还挂着泪,目光中盛着凄楚:“他还会醒过来吗?那他为什么不现在就醒过来?”
她突然抓起丁伟伦的衣袖,就像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满带着希望的问:”Wallance,他一定会醒的对不对?”
她又神经质地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诗集,嘴里喋喋不休地重复着:“一定是我念得诗还不够,我继续念,我继续念。。。。。。”
病房里再次响起了优美的诗篇,还是那么干哑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紧。
丁伟伦,但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作为医生他能做的都做了,作为朋友他也尽力做了该做的,他想现在只有等待一个奇迹。
尽管一个专业的医生不能触及这一字眼,但是他没有选择。对于一个头部重度脑震荡,脊椎重创,断掉四根肋骨,且肋骨只差毫厘就直入心脏,右腿骨折的病人,如果能够苏醒;到底是自己的功劳还是上天太眷顾他?
“是谁?好吵。。。。。。”几不可闻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却让在场的三人俱是一震,杜辰风醒过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安安,她激动地抓起他还透着冰冷的手,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她必须抓住点什么才能确定。
喜极而泣,秦安安的心已是欢喜雀跃,嘴里一直喃喃着:”太好了,太好了。”
“安安,不要哭,我。。。。。。喜欢。。。。。。看你笑。”杜辰风微笑着,另一只手抬起想要为她擦去眼泪,此时的他美好得不似真人。只是抬起的手,还没触及到她的脸,又瞬间落下,与此同时,他的人又再次陷入昏迷,床边的机器更是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秦安安瞬间呆掉,黑子迅速按下警铃,丁伟伦面色严肃地严正以待。
很快护士,专家,挤满了ICU。
病房里一片嘈杂声,听在秦安安的耳里,更是放大了数倍,她感觉头疼得一阵厉害过一阵。
刚才的一幕,就像是一场梦,秦安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在忙碌,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最后终于挨不住,昏死过去,她的伤也并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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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焦躁之色,莫名的揪心,她知道那绝不是因为她,该是那个人又出了什么事吧。
她拿起手边的小勺,轻轻搅动面前已经冷掉的咖啡,杯中的奶油随着她的搅动,终于与咖啡溶成一气,黑白相间,煞是好看。她多想,心中的阴霾也能这么一搅就能全部散开。可惜,事实往往不能如愿。
“苏毓,我们分手吧。”快沉默了一个世纪的男人,突然开口,只是一句,瞬间就把她打入地狱。
虽然心中隐隐觉得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是不甘心的问:“为什么?”泪却已在眼眶中打转。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再骗自己,也不想骗你。”
“既然已经开了个头,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我不介意你骗我。”
“可是我介意。”沈博疲惫地看着她,她看向他眼睛的最里面,可惜那里并没有她想要的,一星半点也没有。
她知道已经难以挽回,还是孤注一掷地说出那句话:“你说过,会对我负责。”
“对不起。”沈博面色晦暗,再讲不出第二句话。
苏毓手中紧紧握着银色的小勺子,指尖发白。沈博已经离开多时,她还呆坐在哪里。为什么他可以潇洒地远走,只有她还留在原地?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沈博,你太狠了。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狠?
作者有话要说:是否人人都能如愿,希望大家还是不要有太多的执念!
、暗涌
经过多日的治疗,杜辰风的伤已经稍稍好转,人也清醒过来,这对于杜氏集团,对于躺在隔壁病房的某人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炎,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全,杜辰风后背塞着软枕,半躺在病床上,面容有掩盖不住的憔悴,嘴唇也略显惨白。但是精神却看不出萎靡,眼睛里透出的精光一如往昔。
“老板。。。。。。”炎站立一旁,欲言又止。
“说。。。。。。”杜辰风眉头微蹙。
炎不得不照办,把他昏迷时公司的情况一一说明:“那块地还是没能解封,资金链。。。。。。就要断开,再加上你受伤的消息被曝光,公司的股票现在也一路下跌,夜场最近也频频有事,恐怕公司这次。。。。。。遇到了难关。”说完,面上也是忧心忡忡。
杜辰风听得眉头更是皱成一团,目前情况不是一般的糟糕。
“老板,”炎想了想,再次开口:“我觉得可以试一试那个方法。有人已经联系上我,这一票下来我们资金的问题就可以解决。”
“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杜辰风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冰冷,他当然明白他的好兄弟提议的是什么。只是那玩意儿,他已经决定,不再碰。
还是有些不死心,他忍不住继续触雷:“老板,我觉得目前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住口。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你提起。”男人微眯起的双眼已染上怒意,音量也陡然提高。
炎这才戛然而止,他明白老板决定的事情,不容置喙,即使他是他出生共死的兄弟,也不能。
顿了片刻,杜辰风把目光移到了房内另一个人的身上。
不等他开口,黑子悉数报告:“老板,想害你的人目前还没有找到。警局那边已经上下打点好,撤下案了。”说完静立一旁,不再多言。
杜辰风眉头拧得更紧,对手并不是简单角色,竟然能在短期内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是谁?虽然背后想他死的人很多,但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倒是数得上来,可那几个目前与杜氏利益上多少有所牵绊,如果他死,他们也得不到半点便宜。莫非。。。。。。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严肃?”一声清脆的女声打破室内的沉寂,秦安安推开门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看到她,躺在床上的男人冰冷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语气也变得轻松:“安安,你来了。”他试探着坐起身,不成想牵动了胸口处的伤,顿时疼得倒抽一口气。
秦安安踉跄着来到他的面前,急得差点就扑到床前。她脸上满是焦急,说出的话却不甚温柔:“你说你这么大个人,还逞什么能?乖乖地躺好不就行了。来,躺下去。”
杜辰风并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秦安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了些红晕,目光根本不敢跟他对上。
屋里的另两个人看到此景,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当然他们只敢在心里做出这样的动作。不约而同的,他们的脑中都冒出一句话: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还是嫂子厉害。
“杜辰风,你的伤怎么样了?”秦安安躲闪着男人热烫的目光,挣扎着询问,是真的想知道他好得怎么样。无奈,男人从那两人离开后,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她身上,就算她不去看,也能感受到那份灼热。这让她又有些不知所措,这男人,就不能含蓄点?
“安安,做我女朋友怎么样?”毫无征兆的,男人答非所问的回答,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
秦安安面上一窘,居然有些手足无措,心里还是有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围绕着她,她慌乱地拿起放在床边置物柜上的遥控器,用力一按,打开了电视机。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赔笑着:“好闷,不如我们来看电视?”
杜辰风轻笑着说:“你让我平躺着,我怎么看得到电视?”
“哦,不好意思,我来帮你调一下。”说完又手忙脚乱地帮着把病床的那头摇起一些,顺便塞了个软枕在他脑袋下。
她蹩脚的掩饰,落在男人眼里只觉好笑,遂故意指出:“安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吖,是吗?今天的电视节目不错。呵呵。。。。。。”秦安安继续装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她那样的确定,他对她来说很重要,可是他一旦醒过来了,她却怯懦了。
是不是大多数都是这样,当只能选择生与死时,心里选择的东西会很纯粹,而一旦真的冲破了生死,考虑问题又会变得复杂?
杜辰风并不是真要她回答,因为回答与不回答,与他,结果都是一样,她是他的,如论如何,不会改变。更何况,在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她在他耳畔不停的絮语,还有那些她为他而读的优美诗句。。。。。。若说,秦安安对他毫无感情,他死也不会相信。
只是,男人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电视上的财经新闻以后,瞬间散去。
“。。。。。。近日,杜氏的年度工程一度停滞,杜氏掌舵人也恰巧在此时伤重,杜氏企业股票持续走低,连日来收盘时都已跌停。今天上午开盘时,突然冒出的神秘人士表示,将大举收购杜氏股票。。。。。。”
接下来,杜辰风的目光被电视屏幕上的男人紧紧攥着,虽然男人带着茶色的墨镜,但是杜辰风一眼就认出了他。
电视屏幕上,男人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被一众保镖簇拥着,往黑色的车子方向走去,他并不打算回答记者们蜂涌而至的问题,只是在临上车前,对着摄像机做出口型:我——回——来——了。然后干脆利落的上了车,车子很快就绝尘而去。
秦安安目睹着杜辰风面上愈发沉重的表情,知道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可惜她一点忙也帮不上。连安慰的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杜辰风,你的公司那么大,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垮掉的吧!”话一出口,秦安安恨不得咬掉舌头,她这是在安慰还是在幸灾乐祸?
杜辰风的面色稍缓,但是已不复刚才的轻松,只是开口说:“安安,你身上的伤也没好全,快点回去休息吧。”
秦安安也看出他面上的倦容,撑起身来告辞,关上门时,她默默在心里说句:杜辰风,撑住,你可以。
屋内又恢复了沉寂,杜辰风半倚在床头,陷入沉思。
他回来了?他想干什么?想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气场,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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