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记得我名字啦，我叫李卫国，二姐你叫李燕，我们还有个大姐叫李红，这是李定国，这是李振国，二姐，你的衣服真漂亮。”原来二妞叫李燕，还有一个大姐和三个弟弟，和他说话的这个是最大的弟弟李卫国，其它两个分别是李定国和李振国，一看就是那个时代取名字的惯例，全部要和国家捆在一起。
“卫国，今天是那年那月多少号？”燕冰又问
“姐，今天是八一年九月七日，怎么啦，明天就是我生日。。。”卫国红着脸回答了燕冰的话。
“卫国，娘做什么去了？”
“二姐，娘去队里出工了，天天都是这样，现在是农忙，很多事，娘还得去做事挣工分才可以分到粮食。。。。。。”看来这个时候还没有分田，毕竟燕冰以前是从事农业方面的研究，对这些还是很了解的。
其实有些地方早就将田给分了下去，不过是私底下分的，特别是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1978年冬，小岗村18位农民以“托孤”的方式，冒险在土地承包责任书按下鲜红手印，实施了“大包干”。这一“按”竟成了中国农村改革的第一份宣言，它改变了中国农村发展史，掀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自强不息的小岗人创造出了小岗村精神，那就是“自力更生的奋发图强精神，实事求是的和谐求真精神，敢为人先的突破创新精神”。小岗村也由普普通通的小村庄一跃而为中国农村改革第一村。
不过燕冰回想起来，好像全国上下大分田地到户也就是今年的事情了，出工分这种事情在今年也将全部结束，到时全部要靠自己家里种植。
“没事了，你们三个吃饭没有？”
“二姐，我们吃过了，锅里还有呢？是娘做的米汤，很香的，二姐要不要吃，我去装给你”，说完卫国就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端出来一碗米汤，看上去还不错，白白的一碗，燕冰小心的接过来一喝才知道米汤里就没几粒米，光是一碗水，但燕冰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一是自己也饿了，二是不忍心让三个弟弟伤心，这可是娘做的，弟弟都说很香，难道平时不是吃这个。
“卫国，平时你们和娘都吃什么？”
“二姐，你不知道，爹今年一过年就走了，娘一个人挣的工分不够我们吃的，平时我们就吃一些红薯，豆子，冬天可以吃萝卜，不过吃多了萝卜会放屁，我们都不喜欢吃，很少有米饭吃，今天下雨很少，地里的谷子长不出来，早稻收成很低，村里人又多，按工分算，咱家里上半年就分了一百二十多斤谷子，打成米才一百来斤，姐，你不知道大伙都羡慕你，说你在城里上学有国家供应，每天有白米饭吃。”
“卫国，那你想不想吃白米饭啊？咱村里有没有小卖部或者商店什么的，去买一些米来吃！”
“二姐，咱村那有米买啊，咱村就没有什么商店，这得去镇里供销社去买，而且那里不卖米的，只有一些用的东西，要票才可以买到的。”这时燕冰才想到现在国家经济还是很紧张，想买什么东西也得去供销社买，并且还要票的，如布票，油票什么的。
“那我们一起去镇里买。”
“二姐，算了吧，从家里到镇上到过大丰山和小丰山，走路得八九个小时，这一去就得明天早上才到，况且咱家也没钱。”看上去卫国的成熟已经和他的年龄不相符，这也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燕冰鼻子一酸，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卫国，定国，振国，姐一定让你们吃上白白的大米饭”，自己好歹也是搞农业，研究水稻的，不能让自己家里的人每天饿着。
“二姐，你真好！不像大姐，每次回来还要从家里拿走一些米，二姐，家里米也没有多少了，我等下还要去挖些野菜来，山里野菜可多了，野芹菜最好吃，还有马齿苋。。。”
“卫国，姐和你一起去。。。”
燕冰捂着红红的眼看着卫国从房子后面拿了两把小锄头，一个小背蒌，燕冰转身将两另外两个弟弟也给位上一起向屋后面山里走去，定国和振国两个小家伙长得圆呼呼的，不过脸上到处是黑黑的一块块的脏东西，燕冰在后面小池子里给两个小弟弟洗了一下脸，又用手抹净他们身上的水，两小家伙嚷嚷着拉着燕冰的手，嘴里姐姐姐姐不停的叫呼着，跟在卫国背后。
看着卫国纤瘦的身子背着背蒌和小锄头，燕冰伸手从卫国背上拿过来两把小锄头，卫国转过身嘿嘿的笑着。
“姐，你有几年没有回来了，咱爸妈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直没有消息，咱娘经常在灶房里哭，肯定是想你了，今天见你回来了，娘特意去爸的坟上烧了纸钱上了香。咱爸死的时候你也不在家里，是村子里锁子叔和胖子叔几个人帮咱把爸埋的，咱爸的坟就在那边一点，等下挖完野菜，咱们去看看，我好想咱爸。姐，咱爸死的时候嘴里还喊着你的名字呢？”
燕冰边听卫国说，心里早就忍不住想哭，当听到卫国说爸死时还喊着自己的名字，再在忍受不住，哇的一下就蹲了下来大哭起来，其实刚才燕冰就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仿佛身体里面还有一个叫二妞也就是李燕的女子，现在这一刻就是她在控制着身体及思维。
“姐，没事吧，没事我们就去挖野菜了，上去一点就有很多野菜，不知村子里二贵子他们会不会来挖，要是他们来了，我们就挖不到多少了。”
“定国，振国，走快点，来，姐抱振国”燕冰看着后面两小子一摇一晃的在那里，转身就把振国抱了起来，有七岁了，二十多斤样子，燕冰还是很吃力的将振国抱到卫国说的那地方。
二贵子他们一群小孩子已经在那里挖了进来，大概有七八个十来岁的小家伙，个个都使着小锄头，背蒌里已经有半背蒌了，马齿苋绿油的，甚是好看。
其中一个长的比较胖的小孩子指着卫国说：“李卫国，这一块是我们发现的，你得去上面挖，不能在这里挖。。。”旁边几个半大小子也一起起哄，不准在这里挖。
“凭什么你们能挖，我们就不能挖啦，我今天就在这里挖。。。”卫国从燕冰手里拿过一把小锄头，就冲进野菜最茂密的地方开始挖起来。
“李卫国，说了这个地方是我们发现的，你不能挖。。。”二贵子大声叫道。
“这又不是你家的，我就要挖。。。”
“打，大伙一起上，打这个没爸的家伙。。。。。。”二贵子一看到卫国真的挖了起来，小锄头一扔，就围了上来，旁边几个小子也围了过来，看样子这阵式是要打架了。
燕冰跑了过去拉着卫国的手，看着卫国红红的眼睛盯着二贵子一伙，小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卫国，不要打架，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燕冰一看这山上的野菜长得这么好，说明这山上也不只这一个地方有，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嘛，山那么宽，你二贵子一小孩子还管得了这么多。
“姐。。。他们几个专门欺妒咱三个，今天我一定要打。。。”
“卫国，听姐的话，咱们走。。。”燕冰硬拉着卫国的手，又弯腰抱着振国，后面跟着定国，走上山粱。
“卫国，以后不要和二贵子他们打架，知道吗？如果他们再欺妒你三个就和姐说，姐来给你们出气。。。”
“哦，姐，我听你的，姐，快，前面那块就是。。。。。。”
这块野菜，特别是马齿苋比刚才二贵子他们那块更绿，更大，卫国拿着锄头就要过去挖，燕冰拦住他说“卫国，挖得时候要看，挖最大的，小的留下来，等以后来挖，这些才可以保证以后咱们也有得挖，注意脚，不要踩到了，你们两个就不要进，要这里收拾我和卫国挖出来的，把土搞掉，背回去省点心。”
“好的，姐。。。”
燕冰也走进了野菜里，扯出一根一看，这就是马齿苋嘛！
第一章 悄悄的粉墨登场 四．一碗腊肉
“姐，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卫国搓了搓手站了起来对着还在扯野菜的燕冰说道。
“好，定国振国，你们两个不要玩了，一起回去吧！娘什么时回来？”
“姐，娘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来，队里事多得很，娘做一天才九个工分，不像那些男人，做一天保证十个工分，娘还要给生产队里割牛草，姐，我们先回去做饭吧！”卫国很懂事的说道，看着装满野菜的背蒌将卫国纤瘦的身子压成弧型，燕冰不忍快走了两步将卫国身上的背蒌抢了过来自己背上，看样子得有五六十斤。
“姐，你真好，姐，你背得动不，还是我来背吧，我习惯了。”
“不用了，卫国，你牵着定国和振国，别让他两个摔到了。。。你看，姐背得动。。。以后这种事都让姐来做吧，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把骨头压弯了。。。定国振国你两个小心点，拉着哥哥的手。。。”
说实话，燕冰还真得未曾背过这么重的东西，不过看着三个弟弟在前面奔奔跳跳，欢实可爱，心里涌起了一种女性的温柔，暗暗的在心里想着一定要改变家里现在这种生活，要让娘和三个弟弟过上好日子。
“姐，你有几年没有回来了，姐你也变漂亮了很多，不过我们村子还是那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镇里刘哥说我们村是镇里最穷的村了，刘哥说人家的村里收成好，天天吃白米饭，说我们村的人懒，其实我看大人们也不偷懒。。。姐。。。你说是不是。。。”
“刘哥是谁？”
“姐，刘哥是镇里送信的，一个月来一次村子里送信什么的，有时也帮人把一些信件带出去寄，我也寄过信啊，姐，是写给你的，你收到没有。。。”
“姐，姐收到了。。。注意旁边的石头。”燕冰看着天真无邪的三个弟弟，心里堵得慌只好说收到了骗一下三个弟弟。
“姐，都是我和弟弟一起扯蛇舌草卖得钱买的邮票，要五分钱一张，好贵的，要卖十斤才有五分钱。。。”
蛇舌草也就是长在田边的一种植物，白花蛇舌草长得很纤细，两边线叶对着生长，枝叶是灰绿色，长有小花蒴果球，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