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周四司嘉怡要开工,特地嘱咐助理关机,没曾想经纪人直接开车杀到现场,司嘉怡刚剪彩完,跟厂商没说到两句话就被经纪人揪了出来。
经纪人开着快车,脾气也长得飞快:“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不急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司嘉怡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直到车子猛地刹住,她映在车窗上的脸被窗外夜店的霓虹晕得忽明忽灭,这时候终于肯开口说话:“我这不是在恃宠而骄。”
急着开车门的经纪人皱眉回头,“你说什么?”
“越和他深入接触,就越会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他就像一个……眼光很准的猎人,少女的贞‘操,妓‘女的灵魂,什么对你来说最珍贵,他就会夺走什么。如果你是我,你肯定逃得比我还快。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经纪人拒绝讨论这个问题。只说:“嘉怡,你出道以来一直红不了,大部分责任在我,我知道我不是个称职的经纪人,不止一个人说过我只会拖后腿。我也想争口气,可我的能力确实不够,只能认了。圈子里的人的这副嘴脸你不知不知道,你一红,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改称我是金牌经纪人。我承认我虚荣,可……我现在手头就你一个艺人,我只能靠你了。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忍心看我跌回谷底?”
司嘉怡在副驾呆坐片刻,一直咬着牙齿。经纪人一直看着她,他的目光是司嘉怡不能承受之重,终是猛的推门下车。
本城最著名的夜店,前面是迪厅,夜夜爆满,与后巷相通的包厢区则是明星隐富们的最爱,后巷的小门供其悄然出入,又有保安把守,保证不受打搅。
停车场最好的车位全被豪车占据,司嘉怡穿过停车场,从后巷拐进包厢区,经纪人快步跟上,把样式精美的酒盒送到她手里。
她在昏暗灯光下寻找姚子政,同公司艺人中途撞见她,拉着她言笑晏晏:“这么晚了还不见你人,都以为你不来了呢。”
司嘉怡摇一摇手中酒盒:“顶头上司过生,我当然是礼到人也到。”
“那你也来得太晚了吧,姚先生刚才送老板出去就没再回来,估计是一起走了。”
司嘉怡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心里其实是松口气的。回身看到经济人在不远处盯场,司嘉怡没有多做犹豫,闪身藏进人群,朝另一边的静吧躲去。
司嘉怡没想到自己会在静吧看到姚子政。
她眼尖,一看到坐那上网的背影,她站在原地就不动了。
静吧里只有他一桌客人,台上的萨克斯风为他一人演奏。她离得有些远,只依稀看见网页大标题上“深陷丑闻”几字。
想不到姚子政也看这种新闻,司嘉怡抱着酒盒转身,悻悻然按原路返回。
端着托盘的服务生向姚子政的方向走去,与司嘉怡错身而过时被司嘉怡叫住。司嘉怡边拆酒盒边说:“替我把它交给姚先生。”
她把服务生托盘上的酒杯拿下来,正准备一口饮尽然后换上自己那瓶红酒时,手腕被人攥住。
***
司嘉怡被攥着穿过一排排桌椅,走出静吧,绕出安全门,来到后巷。
不清楚状况的保安要上前制止,看清了姚子政的脸,又迟疑地退开。
路灯的光落下来,司嘉怡看不清这个背光而立的男人的表情。
酒瓶还握在手中,司嘉怡紧紧握着,一丝丝地排遣着紧张的情绪,终于可以不那么心虚地笑起来:“生日快乐。”
“这种若即若离的游戏,你玩够了么?”
冷风灌进她的衣领,不及这个男人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所带来的寒意半分。
急促的心跳声几乎要敲破司嘉怡的耳膜,她默数三下开口,声音才勉强不卑不亢:“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是最合适的,我不想有什么改变。”
他缓缓缓缓地低下头来,睫毛的阴影几乎要落到司嘉怡的眼皮上,这么近的距离。她要偏头,被他捏住下巴。被逼直视的一瞬间陷进他的眼睛里,无可自拔。
“我倒想听听在你眼里,我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司嘉怡回答不上来。
她不知道在她眼里这个男人算什么,她只看到他眼睛里倒影着的自己有多紧张,有多道貌岸然。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司嘉怡救出这个男人眼眸中的泥淖。
身后是墙壁,身前是姚子政,他没有丝毫要退后的意思,她的手只能擦着他的身体滑到自己的手包上。
是经纪人的来电:“姑奶奶你又跑哪去了?”
姚子政平静的呼吸呵在她唇上,她说不了话。
修长的指悄无声息地接过司嘉怡手中的电话。
司嘉怡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双薄唇微启,继而流溢出清冽的声音:“她和我在一起。”
***
姚子政送她回家。
司嘉怡从后照镜里看他,后巷的对话,似乎已被他抛诸脑后。他平静的让人……恐惧。
车子刚在公寓楼下停稳司嘉怡就下了车,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司嘉怡回到家,脱掉高跟鞋,已累得走不动,心累。
坐在玄关的地上思来想去,她拨通了姚子政的电话。
响了一声他就接起。
“我刚才忘了回答你的问题。”
“……”
“我只想和你做情人,各取所需的那种,而不是爱人。”
姚子政似乎笑了。
然后她的门铃就响了。
司嘉怡边等着他的回答边起身开门。
心不在焉的目光在看到门外人的那一刻,嚯的惊疑。
“你,你怎么……”
司嘉怡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看见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
“我来……各取所需……”
姚子政猛地上前,牢牢捧住她脸颊,俯身吻她。
第 13 章 。。。
司嘉怡完全形容不出自己此刻心情如何,尤其是在一偏头就能看到这个熟睡的男人时。
她坐在床上发呆许久,掀开被子赤着身体下床,看到地上那件被扯坏的内衣,有点烦躁。把它踢到床底下,拿了浴巾朝浴室走去。
站在花洒下,温水一直冲,对面水汽蒙蒙的镜子里的那具身体留下了欢‘爱的痕迹,怎么也冲不掉。
做情人吧,终有一天银货两讫、分道扬镳的时候,就不至于伤心。
司嘉怡关了花洒,边擦头发边出来,因为低着头,只看到对面一双赤着的脚。她有点不想抬头看他的脸,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垂着视线站在那儿,直到姚子政开口:“睡不着?”
他没有再询问,在司嘉怡的沉默中走回床边,捡起衣裤穿上。以为他这是要走了,司嘉怡刚要松口气,却看见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回到自己身边。
“这样吧,我晚饭还没吃,一起出去吃顿宵夜。”
“都这么晚了……”
司嘉怡不情不愿,声音拖拉着,正好给了他机会截住她即将出口的拒绝:“情人之间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不是么?”
***
司嘉怡全副武装地出了门,大的框架眼镜,毛帽,口罩,寒冷的冬季顶着这样的装扮走在街上并不算异类。
楼下不远就有大排档,姚子政却取了车子要带她到更远的地方吃。
司嘉怡坐上车,姿态勉强,多少有点记恨这个男人在床笫间的那些几近野蛮的表现。是他说“累了就睡会儿”的,这正称了司嘉怡的意,她偏过头去假寐,阻断交谈的可能。
车子终于停下时听见他说:“到了。”司嘉怡随即睁开眼睛,开门下车的动作在看清周围景色时猛地一顿。
看一遍,再看一遍,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姚子政绕过来替她关上车门,她迟迟不动,他便搂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前走,“你之前经常来这儿吧?有什么好店推荐?”
他说得那样平常,司嘉怡僵硬的手指在口袋里捏成了拳。
姚子政选了家热闹的热炒店,最角落的位置。露天的桌椅全被客人占了,处处喧哗,司嘉怡心里却是一片死寂。
姚子政点了下酒菜,帮她拆筷,他越是不说话,司嘉怡就越觉得他刚才那句话里有话。
司嘉怡讨厌这样的欲说还休,老板娘上了瓶酒,她拿过来仰头就是一大口。酒壮怂人胆,司嘉怡索性问开:“你怎么知道这儿的?姚娅楠告诉你的?”
他笑了下,态度模凌。
为她斟满酒杯。司嘉怡拿起酒杯又是仰头就灌,不知为何就是十分烦闷。结果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喉咙里鼻腔里一样的火辣。
姚子政起身过来帮她拍背。
“曾经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我们需要一大笔钱。”他突然说。
司嘉怡皱起眉,不解地抬头看他。
“如果我没记错,你和娅楠当时都还是练习生吧?连经纪公司的棋子都算不上,钱更是没有的。”
“干嘛提这个?”
“过去”,她讨厌这个词。
姚子政却似乎很乐意提及:“当然了,那些钱现在来看,确实是小数目,可那时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救命钱。过去的我又没什么能耐,只好向朋友借钱,代价就是要替他办点上不了台面的事,也因此惹了一些不良人士。娅楠住过的公寓就在小吃街那头,当时我跟她约在这里,说好把钱给她,她再打给爸妈。记不记得当时是你陪她来跟我拿钱的?”
时间已经久远,记忆本该浅淡,可这个男人平静的声音仿佛能带她穿透记忆的壁垒,唤醒被她遗忘的部分。
当时姚娅楠约她来这儿吃宵夜,这条小吃街很有名,她嘴馋,再晚都要骑车过来。她大快朵颐,姚娅楠却魂不守舍,东张西望,倒像是在等人。
然后就看到有人在打架。
“我那时候没找到你们,倒是先被那些地痞找到了。巧倒是巧,一路挨揍挨过来,竟然就看到你们坐在这儿吃东西。”
司嘉怡不记得当时她们是不是坐在这家店里吃东西,但她确确实实记起来,姚娅楠当时冲上前去阻止时,神色有多么焦急。
姚娅楠拉着挨揍的那个夺路狂奔,她不明状况地跟过去,却跟丢了,还是姚娅楠打电话给她,她才找到他们躲着的巷尾。
那年的冬天,和今年一样冷,姚娅楠去找药房,她就只能用纸巾替他止血。他在发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寒冷,司嘉怡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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