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事,大哥你没来的时候,都是我一人劳作的,我已经习惯了,倒是相公你比我还要辛苦一些。”玉娘坚强的一笑,反过来替他轻捶着脊背。
李云看着眼前红红的灶火,心念一动,“哦,对了玉娘,我们能不能求求村东头的王大叔,将他家的“大黑牤”借给咱们使用几天,也不白亏他的,等秋季稻米收成后,咱们给他几斗作为报酬你看如何?
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别办法,只靠用铁锹挖地,累不说,一个月也做不完,等咱们将水田全部耕作完后,恐怕早就过了季节,会影响收成的。”
玉娘听后,眼前也是一亮,“嗯,相公你说的太对了,明天我就去问问王大叔……”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又诗情,黄昏有画意……
咯咯咯,掀起锅盖的玉娘被白色的雾气围绕,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夜幕和灶旁吟唱的相公,嬉笑着道:“李大哥,这曲调真好听,词句也很优美,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也想学。”
“哦,这是老家的歌曲,玉娘你要是想学的话,我教你,”嘿嘿,李云傻傻一笑,玉娘则笑得更加开心。
苦中作乐,草庐中难得传出这么开心的声音,许久,李云痴痴的道:“玉娘,你真漂亮,”“大哥,你又取笑人家,”“不,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在我心中就是最美的仙子,娘子,你我好比同林鸟,比翼双双……”
一个时辰后,吃吧晚饭的夫妻二人收拾好一切,脱衣相拥而寝。
附在李云的胸口处,玉娘突然灵机一动道:“相公,你不是说,好种子才能够有好收成吗?”
“对,我爷爷就是这么对我说的,”李云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抚摸着道。
玉娘一翻身,将小脸贴在李云的脖子处,月光下,很美很动人。
“那我们到芦花镇上去赊些豫谷如何,我听刘翠嫂子说,五粮行的孙掌柜新进了一批从河南来的稻米,听说这种叫“丰糯”的稻米不但色泽光滑,颗粒饱满,而且口感也特别好,不知种在咱家的土地上行不行。”
李云一皱眉,为难的道:“玉娘,我听同村的几个兄弟说孙掌柜尖钻刻薄,他能赊给我们吗?”
“也对,”玉娘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哎,哎,两声无奈的叹息,在夜空中静静的飘荡。
一夜无话,第二天,当玉娘将大黑牤牵道家中后,她发现相公李云竟然失踪了,邻村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心中焦虑,玉娘蹲在门口欲哭无泪,当时,她的心情就如同死灰一般,她认为,李云一定是过不惯家里的苦日子,偷偷溜走啦。
可等到傍晚,李云又会来了,而且肩头上还多了一粧(很早以前,没有呢绒袋时,都用粗布缝制细长的袋子,就是粧)大米。
嘿嘿一阵傻笑,嘘嘘带喘的李云将大米放下,“娘子,我回来了。”
惊呼一声,玉娘扑进他的怀里,吧嗒,一对简易的竹板从他怀里滑落,咦,李云咬牙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相公,你受伤了吗?”“没有,我们进屋吧,相公要告诉你个喜讯,孙掌柜答应赊给我们两粧大米,明天我再去一趟芦花镇将剩下的弄回来,今年的种子就解决啦,哈哈哈,玉娘你高兴吗?”
虽然李云一再的掩饰,可聪慧的玉娘还是觉察出他有些不对,“不对,相公你在骗我,”说话间,玉娘拉住李云的上衣道。
见掩饰不住,李云无奈的摊了摊手,“玉娘,你听我说,千万别担心。”掀开他的上衣,后背前胸道道红艮历历在目,哇的一声,热泪瞬间从玉娘的眼中滑落。
原来,李云趁玉娘离开后,竟然拿着自己土制的竹板,去五粮行唱“鼠来宝”去了,唯恐玉娘担心,离开前李云只字未提。
今天五粮行的孙掌柜正好在来店里视察,可巧遇到李云这个新式“叫花子。”
孙掌柜一看,呵,今天这要饭的新鲜,呱嗒呱嗒伴奏嘴里还念念有词,就来了兴趣,他对李云说,只要他能够将自己唱的心服口服,他就开恩特赊给他两粧无息的豫米,到秋天只需还给他两粧同样的豫米就行啦。
李云千恩万谢,可千错万错,他不该在没词后将“棺材板”的词照搬过来。
“您这个洞房真正好,一头大来,一头小,装里活人受不了,装里死人跑不了,”好家伙,孙掌柜是哑口无言了,李云也换来一顿牛皮鞭,这还是孙掌柜看他比较“另类”特赦的,但好在孙掌柜言出必行,还是无息赊给了他两粧豫米。”
从芦花镇到鸡冠岭村二十多里的路程,一粧大米七八十斤,李云还拖着受伤的身子,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够完成。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玉娘放生大哭,让李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傻事后,才止住悲声。
第二天,玉娘和李云一起到芦花镇去赊剩下的稻米,顺便在孙二嫂子那里借了几吊铜钱,在镇上给李云抓些滋补的药品,李云一再推搪说自己身体不要紧,家中清苦,没必要花这些钱给自己买补品,可他始终还没有拗过玉娘,成了她细心照料的“病人”。
为了赶时间,从镇上回来后,夫妻二人就在自家门前的空地上将秧苗育下,覆土浇水后,李云拉着大黑牤到后面山坡上放牧,玉娘则在家中忙活蚕子的事情,为了能够让蚕宝宝安全的早日破壳而出,玉娘免不得要操劳几番。
傍晚十分,李云牵着大黑牤朝家中而来,远远他听到了那首从玉娘口中唱出的歌谣,不禁会心的一笑,“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
从王大叔家借来的公牛大黑牤,是正值壮年期的耕牛,经过王大叔的调理,温顺的它对田间的“业务”也比较熟练。
一大清早,在玉娘做早饭的时候,李云便顶着晨露扛着一捆野草从外面回来,这是他耽误了两天的时光,身体稍加康复后,玉娘才答应让他劳作的。
“相公,你歇歇吧,我来喂它,”玉娘心疼他,从屋里迎出来关切的道。
“没关系,相公不累,玉娘你赶快做饭,不要耽误了春耕的时辰,”李云弯腰解开草捆,拿起一把嫩草递到大黑牤的嘴边,边喂它边回头对玉娘催促道。
“嗯,知道了,”玉娘答应一声,转身返回厨房。
先前爹卧床不起,玉娘家的田没时间打理,大部分都会撂荒的,如果实在耕作不成的话,恐怕又要变卖掉剩余的田地啦。
现在自家的耕牛为了给爹看病早已卖掉,春耕已经延误了十几日,别人家的田都已经耕作完毕,要不然王大叔也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把耕牛借给他们。
心内焦急,所以李云不顾还未消肿的瘀伤,早早起来给大黑牤准备食草。
“快些吃吧,吃饱了我还指望你下田耕地呢?”对大黑牤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李云一边喂它,一边演练自己的基本功,像什么,“八猫图”“八扇屏”“开粥厂”“报菜名”“大保镖”“文章会”等这些吃功夫的段子,他都从头习练一番。
李云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本不愿抛头露面,但如果生活实在所迫的话,自己就拿着竹片到城里去摆摊说书赚些铜子度日也好。
吃吧早饭后,两人奔田间而去,玉娘牵着大黑牤走在前面,李云则跟在后面扛着木梨和耕作用的“笼套”,以及那条控制大黑牤的“套绳。”
玉娘家的这套“行头”都卖掉了,这些都是从亲戚邻居家借来的,李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古老的木梨,在爷爷家他见到的都是那种两个或四个犁铧铁犁,由拖拉机拉动。
古代农民耕地时,都要从家里扛着耕犁到田间去,为了便于挪动,一般都是这种却轻便的造型。
一条两米来长的弯木作为耕犁的骨架,在拴耕牛的那边有一个园铁环嵌在那里,人握的这边也有一个铁环,套绳就是从这两个铁环中穿过,人握着它来回拉动,控制牲口的转向。
木梨下方有一个骨碌,骨碌后面是一块铁质的犁铧,有些有钱的人家也有用硬钢的。
说是轻便,可这东西它也不好肩扛,到了田边,李云将木梨放下,长出一口气,玉娘掏出手绢替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帮着他将大黑牤的笼套和套绳系好,两人开始耕地。
看似简单的农活,对了他这个门外汉来说也十分的吃力,好几次都以为控制不好,将地耕的曲曲弯弯的不合拢,但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又不好让妻子代替。
最终还是玉娘想出了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在李云没有熟练掌握时,她在前面牵着大黑牤,夫妻配合着先耕出一些,等他慢慢适应后,玉娘再休息。
忙活了一天,总算耕出了三亩多地,不顾自己筋疲力尽,李云大概估算了一下,照这样的进度的话,再有七八天应该能够耕作完成,不会延误春耕的时辰。
心内高兴,夫妻二人伴着暮色,唱着小曲向自家而来。
回家后,为了让大黑牤第二天接着劳作,玉娘做饭时,李云急忙到后山割草喂它。
当晚一直忙活到定更天,两人才总算是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床休息。
来大唐不过几天的光景,李云总感觉自己真的成长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自己竟然咬牙挺了过来,现在秧苗已经育上,等几天将水田全部耕完后,在等待秧苗成长的期间,自己就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去照顾那些蚕宝宝,细心照料它们,让它们结出蚕茧,从而变卖蚕丝换些银两,改善一下家中清苦的生活。
第四章 催粮的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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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玉娘,李云感到很踏实,睡得也很安心。
好睡一宿,第二天早上,又是顶着晨露,在玉娘做饭期间,李云将耕牛的食草准备妥当。
一连七八天,夫妻二人没白天没黑夜的劳作,终于借助大黑牤的力量,将撂荒的土地全部耕作过来,只等秧苗长好后和其他人一起下地插秧。
此时,赊来的豫米丰糯种子已经吐出嫩芽,在夫妻二人精心呵护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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