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HT的事解决了吗?”
沈桥舒心的笑着,就像那场谈判根本没发生:“解决了,桥翼收购了拉帮结派的高层们的股份,future输了,高未末走了。”
“那……”尚薇奇怪高未末为什么不给她说一声,是因为他输了不好意思见自己吗?“那他是不是就会收手了?唉,走了也好,至少他不会留下再做那么恐怖的事儿了。”想了想又问,“佟理事长好吗?对呀,我是不是该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对我真的是好呢。”说着就要去够电话。
“别!”沈桥拉住他的手,眼神里一丝慌乱很快被微笑掩盖,解释:“还是不要了,郑桐勇被抓,HT基本已经被桥翼捏住,她和那些高层一样离开了,风口浪尖的这时候打给她岂不是很尴尬,再等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吧?”
尚薇点头:“这倒也是,那过一阵再说吧,可是他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辞职,跟我去旅行,我要你陪我走所有我能去的地方,你愿意吗,问题宝宝?”
“切~”尚薇大喇喇笑着抚摸沈桥的头发:“乖乖,好吧好吧,姐姐陪你。”
沈桥一直悬着的心轻轻落下,看着尚薇一身轻松的背影,沈桥耳边又响起在车里接到的电话——“对余韵伊的调查已经开始,但余韵伊却逃跑失踪,按高未末提供的地址,文俊也不知所踪。”沈桥懵然的捂住眼睛,余韵伊已经穷途末路他毫不操心,但文俊还活着的事……他看看在厨房哼着曲子忙碌的尚薇……还是什么都不要告诉她吧,他现在只想带尚薇走,远远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永远不回来。
余韵伊藏匿在郊外一所看似农家乐的破旧院子,攥紧拳头暗想对策,郑桐勇东窗事发,居然是郑雪鸥那小丫头搞的鬼,还连累了她!当时的速度简直快的她连回趟家都不允许,眼睁睁看着丁诚海也被带进了警车里,要不是她机灵藏进仓库逃脱,肯定现在跟郑桐勇一样,不,郑桐勇为了保住自己绝对不会让她好过,说不定这时候她都已经被莫名其妙弄死在有嘴无处诉的囹圄里了。余韵伊一阵心凉,怪就怪她太相信钱的力量,给了潘耀邦那么多钱那么多证据,没想到他回手一耙居然连带自己也给害了!余韵伊气的青筋暴胀,如果她能如愿逃出国,东山再起之后她一定要把潘耀邦碎尸万段!
正暴跳如雷的思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余韵伊急迫的接起电话:“喂,货车找好了吗?”
“余总,货车已经找好,明天晚上就可以了,不过……”
“又有什么事?给你说了钱不是问题,随便给!”
“不是货车,是你让我们查你儿子的事,刚才来消息了。”对方不知这节骨眼儿上该说还是不该说。
余韵伊也被震住,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可丢子之痛和强烈的好奇还是让她忍不住问:“说,是谁?”
“陈瑞就是陈艾瑞,桥翼的行政总监。”
“是他?!”余韵伊难以置信的发怔半秒,猛然站起对着电话大喝:“来接我!备车!”
苦水小学与其他三所学校交流夏令营就剩两天结束,这两个月孩子们简直玩疯了,其他学校孩子都是分批进行,只有沈傲人,两个月满满登登安排各种事项,外界的事没人告诉他,他也根本不想知道。他用心的给苦水村孩子们安排各类活动,反正是沈桥投资,豁出去了。正和另一所学校老师商量告别晚会的事,一声汽车急刹的动静传来,余韵伊怒气冲冲的冲沈傲人而来。
“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为什么是你带走的我儿子?!你是谁?”余韵伊冲上来揪住沈傲人的衣领大声质问,其他老师面面相觑,沈傲人也没有防备,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又跟踪我了?!”沈傲人一反应过来简直都崩溃了。
“你把我儿子带哪儿去了?陈瑞,陈艾瑞,你们都是什么人?!”余韵伊死不撒手。
沈傲人无奈的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拽下她的手生气低吼:“你有病吧?老跟踪我干嘛?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不知道?陈艾瑞就是陈瑞,就是当年带走我儿子的人,你们造什么孽,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沈傲人越听越气:“害你儿子?哼!你有当妈的资格吗?你儿子吃苦受罪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儿子读不起书,起早贪黑给人拉车赚钱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儿子带着一包馒头走上十几里地去上学,吃不起一口菜的时候你在哪儿?!你找过他吗?你算什么东西!”
“你还不承认你带走我儿子的?你怎么知道我儿子这么多事?你把他转卖的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他多少年?那是我的亲骨肉啊!”余韵伊多事缠身气急攻心,什么都想不到,脑子也成了直的。
而沈傲人,更是被他亲妈气的不轻,想起自己多年受的苦和那则他永远忘不了的新闻,冲动的吼道:“你是余韵伊,是HT的持股人,你小三扶正嫁给别人,你信誓旦旦在访谈里说你根本没孩子,那些传闻都是别人栽赃给你的!你亲骨肉?你提过吗,找过吗?为了钱连孩子都不承认的人你现在跟我说亲情,跟我喊骨肉,你配吗?”沈傲人太过激动,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却还是愤怒严肃的神情,完全看不出感情。
“你……”余韵伊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忽然一股难以名状的心痛袭来,她呆呆望着眼前的年轻男人,迟疑着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沈傲人自别过脸擦干泪恶狠狠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滚开!”沈傲人将余韵伊推个趔趄,自己顾自向前走去。
余韵伊脑袋懵懵的望着眼前大步走开的背影,忽然恍惚,高高的个子,帅气的脸庞,活脱脱一个沈云沛……“沈老师!沈傲人……”忽然一声呼唤自远处传来,一个女老师冲着那个刚刚流泪推搡自己的男人跑去……“沈傲人……”余韵伊的记忆瞬间回到二十多年前,沈云沛抱着刚刚生下的小男孩儿笑着对她说:“哥哥叫傲天,弟弟就叫傲人吧。”
“不要。”产床上的余韵伊娇嗔着拒绝,“我早想好了,我儿子叫沈佑,上天保佑。”……
………… …………
“傲人……傲人……”余韵伊的唇快速翕动呢喃那两个她过去全然鄙视的字。“沈佑,佑!我的儿子……”高叫一声,余韵伊昏倒过去。
一二〇
早餐后尚薇高高兴兴的在衣帽间收拾行李,沈桥说他们这次要去一次长长的旅行,她得准备好各种物品,某些人虽然脾气好了不少,可是洁癖讲究一样没少,也不知道这么个小乞丐的出身怎么还长了个少爷身子。
而书房里,沈桥正皱眉回应着那边说依旧没有找到余韵伊和文俊下落的消息,跟踪几天郑雪鸥都没用,她近来只出没于精神卫生中心和家里,似乎和文俊毫无联系。高未末留下的烂摊子让沈桥赢的大损犹败,光心姐和高未末还留在国内这件事已经让他十分不爽,为今之计只能把这烂摊子原样交给其他三人打理,他必须得走,带尚薇走的远远的。
“喂,老爷~”尚薇脑袋伸进门里,笑眯眯看着沈桥,见沈桥招手,她轻盈的跳着过去倚着桌边站着,拨拉沈桥的头发羞涩的说:“我刚想起来个事儿。”
“什么?”沈桥宠溺的看着她。
“你看,我们就这样出门还是有点不方便,订房间啊买票啊一类一类的都是事儿,万一碰见好事儿的问起来,还得浪费唇舌解释……”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么多好事儿的人了。”沈桥大概知道她在说什么,心里一丝悸动和慌张,不知该不该让她说下去。
尚薇才不管他,巧笑着捧住沈桥的脸继续:“咱俩结婚吧?”
沈桥呆呆注视着尚薇,嘴唇微颤,似乎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尚薇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拍拍他的脸颊再次确定:“没准备钻戒,没准备鲜花,没准备焰火,但准备好了一个户口本,跟你求婚,你看成不?”
“薇……”刚吐出一个字,沈桥的泪水已经冲出眼眶,他垂下头快速抹一把脸,不敢再看尚薇,只是轻声抱歉:“对不起。”
“傻呀你,道歉干什么?”尚薇从身后摸出户口本塞给沈桥,体谅的玩笑着:“我这不是收拾东西看见这个了嘛,咱们昨晚规划了那么长个旅行,这玩意儿现在不用更待何时?哎,就是随随便便一用,别有负担啊。”
尚薇的话却愈发让沈桥酸楚,他摩挲着尚薇的户口本心酸:“是我没顾忌你,是我做的不好……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对不起,尚薇,该我做的。”
尚薇蹲下来看着他歉疚的脸安慰:“谁做不都只是个形式?只要做了就好,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们好好的,不吵架不分开。”
沈桥动容的亲吻尚薇的额头,这一刻外界的什么都不重要,他正拥抱着一个新世界,一个他再也没法离开的世界。
“嗵嗵嗵……”敲门声重重传来,二人忙分开彼此相视一笑,沈桥按下尚薇的手嘱咐:“应该是司机来送机票了,我去开门。”说着拨动摇杆离开书房,尚薇笑笑跑向储藏间,她得先把沈桥的户口本找着才行。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沈桥就像突然石化,连反应都还没有,只是血冲脑门的一瞬惊呆,便被连人带轮椅掀翻在地!轮椅撞击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动,而被远远推翻的沈桥重重摔在地上,身体扭曲的趴着,浑身刺痛,右臂被压在身体下一时竟痛的难以支撑,无力的看着几乎是奔向自己的——余韵伊!
此时的余韵伊已经发疯了般,赤红的脸上连瞳孔都看的到能喷出火焰的血腥,几乎是狂吼着冲向沈桥:“是你!真的是你!你没死,是你害的我!”
沈桥虚弱的趴在原地,巨大的惊赫和疼痛已经让他无力招架,面对这个从出现还不到十秒的却已经打算直取他姓名的仇人,他只是沉重的喘息,眼看着余韵伊从来时就提着的尖刀升向自己心脏之上,只差向下一刺,沈桥本能的闭上眼睛……
“啊!放开我!”零点五秒的睁眼,再看到的已经是尚薇紧紧拽着余韵伊的手腕快速向后退去,她拉着余韵伊的手不断后退,在撞上墙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