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小子,不把老哥当人啊!你活腻歪了在马路上飙车,不用拉上我吧?你哥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
“少废话,干了!”
我举着酒杯和老曹一碰,自己仰起头,把杯子里的白酒灌进了嘴里。
老曹被我弄得一惊一乍的,闭上嘴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没在吭声,直接一扬脖,也干了一个。
眼瞅着一瓶二锅头见了底,老曹扔下手里啃了一半的鹅腿,端起酒杯笑着说:
“妈的,好多年没喝过这狗日的二锅头了,还真够劲儿!”
我夹了颗花生米,慢慢嚼了几下:
“曹哥,我还从来没问过你,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怎么到了这儿的?”
老曹放下酒杯,接过我递给他的红塔山,凑在ZIPPO上点了个火儿。深深地吸了一口,老曹仰头把烟气吐出来。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
斜眼看了我下,老曹直起身子,靠在了椅子上。
“我是东北人,老家在黑龙江,一个穷村子。大学毕业没回去,直接到了这个城市,想想也快有二十年了!”
我招呼老板过来,帮忙又开了一瓶我们带来的二锅头,伸手给老曹满上。
放下手里的酒瓶,我和老曹轻轻碰了下,两个人都浅浅地抿了一口。
“曹哥问你个事儿,你可别介意!”
老曹哼了一声,夹了块鹅肝丢在嘴里。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嫂子?”
老曹愣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酒杯,自顾自地一饮而尽。重重地把空酒杯放在桌面上,我本以为老曹生气了,没想到他冲我一笑:
“没嫂子!”
我愣了下,以为他在开玩笑。
“曹哥你说啥?”
看我像是不大相信,老曹用手拍了拍胸口:
“你曹哥现在就一个人儿过,没嫂子!”
我忙给他添酒,当时没想到,自己下一句话会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曹哥你还没结婚?”
老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端着酒杯的手晃了晃,杯子里的二锅头洒了一身。
“顺子,你是不是觉得老哥我身体有问题啊?”
我忙笑着摆手:
“曹哥别误会,兄弟不是这个意思!”
老曹又仰头干了一杯,看着手里的空杯咂吧了下嘴,抬手吸了口烟。
“结过,后来又离了!”
第七十五章 失而复得 '本章字数:3144 最新更新时间:2010…06…11 19:08:12。0'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等两瓶二锅头都见了底,老曹打了个酒嗝。
“顺子,你小子说实话,到底能喝多少!”
我给老曹点了颗烟,夹了口青菜压了压酒气。
“实话和曹哥你说,这种二锅头,我最多喝过两瓶。”
“醉了没?”
老曹有点不大相信的看着我。
“醉死了三天!”
哈哈一笑,老曹被烟呛了嗓子,一阵的咳嗽。看老曹低头抹眼泪,我心里也觉得酸酸的。
“曹哥,咱公司的吴经理和你。。。”
老曹低头咳嗽着,抬起手,用掌心对着我一摇:
“顺子打住,那个老娘们,你是没打过交道,你曹哥是自认惹不起!”
说着话,老曹晃着站起身,看样子是要去方便。
“曹哥你没事儿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老曹向后一仰,整个人就平躺在了地上。我心里一急,站起来就过去拉他,没成想老曹太沉,我喝多了酒身上发软,腿一哆嗦,干脆连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曹伸手揉着自己的腰,躺在地上看着我。
看见我们两个摔倒,老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跑了过来。
我和老曹大笑着,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老板一摆手:
“没事,埋单了!”
老曹坐在车上,冲我扬了扬下巴:
“顺子,还能开不?”
话音还没落,一股狂风吹起来,头上响起一声闷雷,紧跟着,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
坐在车里,我打开别克的前挡雨刷器。看着玻璃上不断出现的扇形窗口和来回移动的雨刷,老曹嘟囔了一句:
“妈的,这雨来的还真是时候!”
把身后的背靠往下一调,不到三分钟,老曹就打起了酣畅淋漓的呼噜。
拧开车里的空调,我拿起刚买来的冰水喝了一口。
手机响了,是欧阳打过来的。接起电话,我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顺子吗,你在哪?”
我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低声笑笑。
“欧阳啊,我和曹哥喝酒呢,有事吗?”
欧阳不满地埋怨起来:
“这几天你到底在干吗,我打过去电话总是联系不上,打你办公室又总没人!”
我又喝了口冰水,长长地吐了口闷气:
“哦,这几天我比较忙,手机讯号也不太好。”
欧阳怒了:
“你真是大忙人啊,连短信都没时间回一个!”
声音很大,吵得我有点心烦:
“欧阳你啥意思,大晚上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啊!”
电话那边的欧阳似乎愣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钟,听筒里传出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断了。
对着手机看了一眼,我顺手一塞,从里面锁了车门,学着老曹倒头睡了过去。
“兄弟,醒醒!”
感觉有人推我,睁开眼,老曹正看着我发笑。我坐起身,看了眼腕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车窗外面的大雨稍稍变小了些,风已经住了。
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闷雷,偶尔会有一道闪电出现在天际。
“曹哥你早醒了?”
老曹伸了个懒腰:
“没,也是刚醒。”
接过我手里的瓶装水,老曹一口气喝下去半瓶。用手背蹭干净嘴角,老曹转过头问我:
“酒醒了没?”
我笑着把车座调好,伸手打了个火儿。别克像是卧在雨水中的一只怪兽,发动机一阵低低的轰鸣。
缓缓地把车开到路上,我打开收音机,调频广播里的家伙放着一首老歌,估计也正趴在播音间里偷懒打瞌睡。
把老曹送到他家楼下,我没说话,老曹看了我一眼,也没邀请我的意思。
“今天不行了,改天,老哥请你来家坐!”
说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他,挥了挥手,老曹歪斜着进了楼门。
我伸手搓了把脸,使劲甩了甩头,开车往酒店走。车外的雨水渐渐变小了,我把车窗摇开一丝缝隙,一股冷风裹挟着泥土的气味,吹在了我的脸上,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感觉精神猛地一振。
快到酒店的时候,我无意中扭头看了一眼,在公交站牌跟前,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跳进了眼里。
路灯昏黄的光雾里,雨线不停地打在那人的身上。
一个急刹车,我把别克停在了站牌跟前。抓起背靠上的外套,我推开车门跳下了车。趟着没过脚面的积水,我跑到已经透湿的姜楠跟前,伸手把外套拽过来,裹住了丫头滴水的上半身。
姜楠手一松,精湿的包包和手提袋掉在了水里,早就分不清楚的雨水和泪水,顺着丫头的脸颊漫下来。
人往怀里一扑,抱着我就哇的一声哭起来。
赶紧抱着丫头,把她推进了车门,又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包包和手提袋,我才回到车里。
找了块干毛巾,我帮姜楠擦了擦,把一双冰凉的小手唔在我怀里暖了暖,挂上档,车子开进了宾馆的停车场。
酒店大堂吧台后面,睡眼惺忪的服务员看了眼身上滴水的姜楠,面无表情地把门卡扔给我,又坐在椅子上打盹去了。
拥着姜楠的身子,我们上了电梯。
进了房间,我翻出两条浴巾,把丫头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全都扒下来,推着她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开了,姜楠身上裹着浴巾,头上包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低着头挪到我面前。
我没好气的看着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坐吧!”
冲了杯咖啡递给丫头,我问她:
“还冷么?”
姜楠接过咖啡,低头喝了一口,略微带着点怯意,抬起头问我:
“能给块方糖吗?”
看着丫头把咖啡喝下去,我又从屋里翻出一盒德芙放在她面前:
“吃点巧克力,身上会舒服一点!”
姜楠看了我一眼,被雨水冲刷成惨白的娃娃脸上,终于有了点红晕。
“你帮我剥!”
撅起小嘴,姜楠耍赖似地望着我。
无奈,挑了块榛仁儿味道的,剥开锡纸,给丫头递了过去。
“你喂我!”
得寸进尺的丫头,看着我一脸的偷笑,叹了口气,我把手里的巧克力举起来,放在丫头嘴边上。
低头咬了一口,丫头顺手接过我剥开的德芙,几口就吃了下去。我们两个都没说话,一口气吃了半盒巧克力,丫头拍了拍肚子,抬头对我说:
“腻死了,不吃了!”
我停下,把手里已经剥好的德芙放在自己嘴里。
姜楠像是做错了事,又怕被老师责骂的小学生,低着头,把双手夹在膝盖中间,偶尔偷偷看我一眼。
我闭着嘴,等那块德芙完全融化,略带苦涩的香甜顺着嗓子滑下去。
“阿嚏!”
姜楠用手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估计是被雨水浇感冒了。我从旅行箱里找出感冒药,倒了杯白开水一起递过去。
“顺子,你看到我是不是不高兴啊?”
姜楠看着手里的胶囊,低着头问我。
“是,我很生气!”
我咬牙切齿地说到。
“那我走好了!”
姜楠嘟囔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水杯和感冒药,站起身要去门厅。我一伸手,把丫头拽着倒坐在了我怀里。
从后面把姜楠的胳膊和身子一起圈住,我恶狠狠地在丫头耳朵边说:
“想走,没那么容易!”
姜楠忍着笑,把头埋在自己胸前,低声问我:
“那你想怎么样!”
我哼了一声:
“你真不知道?”
丫头点了点头,我咽了口吐沫:
“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姜楠扭头看着我,气鼓鼓地说:
“我现在后悔了,就不赔,你想怎么样!”
我盯着丫头的大眼睛,双眼一眨不眨的慢慢凑过去。姜楠的呼吸在我的注视下,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身子往后一挣,丫头盯着我问:
“你想怎么样!”
我冷笑了一声,两个人几乎已经脸贴脸了。
姜楠抬起胳膊,欲拒还迎地推了推我的上身:
“不可以!”
我愣了一下,胳膊上一使劲,两张嘴就贴在了一起。姜楠貌似激烈的反抗了几下,没等我动手,自己就先停了下来,两只胳膊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我松开已经有点喘不上气来的姜楠,笑着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