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
火这种可以夺走人性命的东西,虽然炙热,外表上不可一世,火爆又富有危害性,其实火焰的焰心温度极低,冰冷一般,仿佛受尽了伤害,之所以火燃烧,是因为想包裹内心最冷的痛吧。这一点又像极了陆仪,从小到大,看惯了他动不动就拳脚相向,被人打了也总是拉下嘴角一个人寂寞,看惯了他离开家,看惯了他火爆又易怒的个性,只是他这么奋力的燃烧着自己,只是因为心里那块关于母爱的地方,狠狠的结了冰吧。
……
那天以后,上官小羽没有来上学,甚至没有来考期末考。
之后就是寒假的来临,雪也越发的下落,积满冰的路面都堆上了防滑用的沙子,莫雪穿着经过处理的滑轮,依旧风行于城市中箭,物理考试最后一题又差了一点点,看来理科满分没有希望了,那么,寒假还是会有作业,尽管这样的作业已经是较少的,但没有总是好过有,何况上高中以来,吉他算是完全荒废了,大提琴也没有再学。
一边是很颓废的沉重落地,一边则是纯净若水的音质。
莫雪的滑轮滑过苍雪滑过流浪滑过人间的无情,莫雪踩着滑轮向上官小羽家滑了过去,这个坏孩子竟然人间蒸发,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了她。
有路上同龄的孩子给莫雪打招呼,同时莫雪感觉到了手机在震动,从兜里弄了出来看到了陆仪的来电,莫雪接了起来,却只听见长长的海风呼啸的声音,陆仪没有讲话。
“喂,你怎么啦?”
……
“没事吧。”
“我,在海边。”
“哦。”
……
……
“那我过来找你吧。”
“嗯。”
之后陆仪挂了电话,莫雪轻点脚尖停了下俩,抬头看了看上官小羽家的方向,给小羽发了一条短信以后,原地180°转身,向海边滑去。
道路两旁的行道树上落满了雪,大连的冬天似乎还是很美的,雪花绽放,伤逝着隆冬的残,留下华丽到极致的美好,像极了上一届滑轮比赛的一场技艺,那个选手比完以后就死掉了,昙花一现,据说是因为要去创造那种残缺的而且华丽极致的美好而服用了过量的药物,最终导致了死亡。
大连今年的雪有这种味道。
莫雪最后用力滑下大桥的长坡,到达了海边的长廊。
陆仪靠在栏杆上,仅仅穿着一剑纯黑色的长袖,风缭乱他的头发,脸上被寒风剐得白中泛青,唇色白得发紫,眼神涣散地望着无边的海域。
“喂,你穿那么少干什么?怎么这样对自己。”
陆仪没有回头,只是把头埋进了手臂之中,身体冻得已经不懂得颤抖,莫雪滑了过去,拍了拍陆仪的肩。莫雪看着陆仪,陆仪缓缓的抬起头来:
“明,明天,天就是,是6号了,别,别去。”冬天已经使他的声音卡带。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你不可以去!不可以去!”陆仪吼了这一声以后,一个踉跄,险些翻进渤海,陆仪好不容易站稳了,紧紧地抓住了栏杆继续颤抖,努力的喘气。
莫雪奇怪的打量着陆仪,考进了一步:“你怎么啦?”
陆仪向后退了一步,喘了一口气:“听到没有!不要去。”
“你到底怎么啦!”莫雪跟着进了一步。
“你不要管我!”陆仪有些站不住了,“答应我不用去理金尚星。”
“你……”莫雪在陆仪恍惚了一下的时候,加快了一步,扶住了陆仪,就在那个时候,莫雪突然觉得陆仪身上冰冷的像雪一样。
“别,去,听,听到,到没有……”说完最后一句,陆仪干脆昏了过去,莫雪接住他的时候,终于发现:
自己手腕上的白色腕带,在瞬间变得很殷红如血莲。
在大连市第三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尚星靠在床铺上,额头上包着白纱,眼角有些淤青,高烧还没有退,护士刚好换上第二瓶针水,尚星看着窗外簌落的白雪,比起平日里那个他,现在的他更加真实更加像他自己。
曾经为了一个人什么都去做,后来那个人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现在找到了许多新的刺激,一是为了给一个人报仇,二是找到自己曾经的梦想。
可是,
尚星想起陆仪在被自己那几个兄弟打得趴下以后,仍然再站起来的样子,尚星想起陆仪最后和自己拼命的样子,尚星想起自己手中的三棱刀一次又一次穿过陆仪身体时陆仪拿起板砖向自己击来的样子,尚星想起自己倒在地上时陆仪捂着伤口说“不准动她”的样子。
像极了当时冲进医院疯狂的自己。
如果自己报了仇,陆仪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自己,经历失去至爱的痛苦,一直痛苦到麻木,虽然她没有让自己报仇,但她含恨而死的样子,尚星一辈子都记得。
看着她为挚爱的东西,赌上所有,包括性命。可是却输得很惨很惨,尚星不忍心,可是上天真的不公平,不公平。
“我可以进来吗?”
突然扬起的嘴角,还有突然的出现,尚星打了个冷颤,随后笑了:“当然可以。”
上官小羽走过来,坐在尚星的床边上,微笑着说:“给你送饭来了。”
尚星扬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你大脑进水了?”
上官小羽笑了笑:“尚星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惹仪哥。”
“你看看是谁受的伤更多吧。”尚星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屑。
上官小羽摇了摇头,又遇上一个小孩子,真好。如果不是这个家伙有时候很过分,当个好朋友也不错,不过,坏人也有好的过去,没有天生的坏人,只有坏的好人和好的坏人。
尚星看着上官小羽,有些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女孩子像个小孩子,有些时候又很会照顾人,比起那个偏激而争强好胜的她,尚星更偏袒上官小羽这样的善变却有平静内心的朋友,只是,相见恨晚吧。
“发什么呆呢?”上官小羽舀起汤来递给尚星。
“我在想上官诚会怎么生气,怎样来和我拼命。”
“他不会。”
“不会?”尚星笑了,“女朋友给另外的人做鸡汤哎。”
“他不会就不会。“上官小羽正在想怎么灭了郭折一那张嘴,怎么会因为自己卖的一个关子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都怪你,上官诚!
尚星叹气,把鸡汤放在桌边,仔细地看着上官小羽:“你到底喜欢是上官诚什么啊?”
上官小羽怔住。
“是哎,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比相貌、比势力、比懂女孩子的心,比什么我都比他强啊,你为什么喜欢他?难道就因为学习好么……”
……
尚星没有再讲,上官小羽低下头沉默,两个人对视着,阳光开始流失,最后一抹打在尚星脸上,那是一张俊美而充满了不满的脸,棱角锋芒,有种孩子般不服输的残酷,奇﹕'书'﹕网眼睛琉璃色闪光。
“算了,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尚星,”上官小羽打断尚星的话,“没错,尚星你比他好,什么都好,学习比他好的人也很多,但是,但是尚星你只有一样东西比不上他。”
“什么。”
上官小羽笑了笑,收起了碗和温壶,径直走了,什么也没有再回答,尚星看着上官小羽的背影,微微的笑:
“我会去找他。”
“小羽?”莫雪在交完费以后,一回头看见了医院出口处的上官小羽。
“莫雪。”上官小羽跑过来,“你怎么会来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莫雪走过来:“陆仪出事了。”
上官小羽和莫雪一起到了住院部中,陆仪还在昏迷,莫雪坐了下来:“你来医院干什么?生病了?”
“没,我来看人。”
“哦。”莫雪看着陆仪叹气,总是不让人放心,日日与人打架还伤成这样,也不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就是孩子。
“他是不是给人用倒捅了?”
“你怎么知道?”
“他是不是死也不让你去和尚星比赛?”
“你……”
“我见过尚星了,他也在这家医院。”
“究竟怎么回事?”
上官小羽看着莫雪和陆仪,淡淡的开了口,或许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是只有自己才能解决,别人帮不了也理解不了,注定了的事情,逃避不掉。
“我给你讲故事。”
1月6日的早晨,海沿公园依旧。
莫雪穿着滑轮立在公园门口,等待尚星到来,角逐高下。昨日听上官小羽讲了一个故事,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由来,不过无论是陆仪还是尚星,两个人做事的方法,未免都很决绝。
其实任何事情,听懂就好,不求其他。
尚星高烧还没有退,身上还有伤,但还是来了。只是没有带滑轮,他脸上竟然没有笑容,冷凉的早晨,他脸上也像寒冰一样,莫雪笑了笑:“约我来比滑轮吧。”
尚星摇头:“那只是个幌子。”
“真正的目的。”
“杀了你。”
上官诚在放假之后,就参加夏令营去旅游了。也没有和自己这些朋友联系,住在酒店里面,发现这里竟然有电脑以及网络,于是登上网去看了看新闻,之后到外面游荡了一圈在床上躺下。拉灭了所有的灯关上了窗,拉上窗帘,把自己埋入了一片浓重的黑暗之中。
上官诚在想什么呢,没人知道,几分钟以前被他赶出去的室友也不知道,只是上官诚一脸都是沉寂的光芒时可以吓到很多人。因为习惯了上官诚永远阳光一般的笑容,有一天这个笑容不在,只会让所有人觉得惶恐,所以为了不让人担心,上官诚唯一的办法就是伪装,让所有人都放心,然后说起上官诚的时候都是用“阳光”、“快乐”、“乐观积极向上”、“理智”这样的字眼。
但是,
或许上官诚真正的样子,没有人看到。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是真实的他,而他一个人的时候,我们看不到。
上官诚躺在一片黑暗之中,半天之后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上官诚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CD机里的音乐已经不记得了是哪种摇滚,也忘记了是哪国的组合,只依稀记得那片CD已经被磨得很花,上面的伤口,犹如心里莫名其妙的创伤一样。
可惜CD不会讲话,也听不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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