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口气,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开完会了?”归琰不答反问。
“嗯,总算把那些老董事们都打发走了。外婆们走了?”钟秀难得放松,眼睛再不愿睁开,只低声问她。
归琰也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两个人就那样沐浴在阳光下,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慢慢睡了过去。已经好久了,他们两个人都没机会能够安静的呆在一起,自从结婚后,那些亲朋好友全都冒了出来,每天脚不沾地忙着应酬,有时候累得晚上连妖精打架的力气都没有。
日头西斜,夕阳把他最后的余辉倾洒在花园内,一阵微风带来一片树叶,正好落在归琰的脸上,她瞬间转醒,扭头看看旁边的钟秀,他还在酣睡,浓密的睫毛覆盖住下眼睑,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弯弯地投影。他有两扇让女人都嫉妒的眼睫毛,归琰总是喜欢在他睡着时轻轻碰触它们,感受它们在她的指下轻颤,酥酥痒痒的,直到心坎里。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噙着笑轻轻抚动他的睫毛,从他眼皮看到眼球在里面滚动一下,他的嘴角上翘,归琰用指尖轻轻描绘他的轮廓,至唇边时轻轻摩挲他的唇瓣,他突然张嘴,一口含住她的手指,用舌尖轻轻滑过她的指腹,归琰一阵颤栗,忙抽出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脸上一副做坏事被抓到的样子。
她站起身就要转身离开,却被钟秀抓住胳膊一把扯过来,跌坐在他身上,重重的冲击使得藤椅大幅度的摇晃,归琰惊呼一声,被惯性带得倒在他的身上,忙伸手抱紧他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呵呵地闷笑声从胸腔传来,小手轻捶他胸口一下,嗔怪道:“讨厌。”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感觉着彼此的心跳,良久,归琰轻声问他:“真的有来世吗?”
钟秀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也许有吧,谁知道呢,来世那么遥远而不可预料和把握。我不奢求来世,只想今生今世和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他的胳膊收紧,既像央求又像命令接着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陪我到老。嗯?”
“嗯。”归琰郑重的应下,她也不求来世,只求今生。
“今天外婆们又买了很多婴儿用品,看着她们殷切的目光,我心里发酸……”她轻轻讲述着外婆们来时的情景,一阵心疼。
“那我们生个孩子吧。”钟秀默了一默,才说道。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好。”归琰应道。
一年以后。
“你看看这眉眼,多像爸爸,嘴唇像妈妈,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伙子。”两位外婆坐在婴儿床边看着熟睡地婴孩,轻声评论着。
床上婴儿皮肤粉嘟嘟的,阖着眼睛,鼻翼随着呼吸翕动,小嘴还吐着奶泡,煞是可爱。
钟秀揽着归琰走进来,也一起弯腰看熟睡中的婴儿。外婆看他俩一眼,轻声问:“人都走了?”
钟秀轻嗯一声。
今天是姊归的满月酒,亲朋好友都来祝贺钟家喜得千金,闹了大半天才散。
“小琰,今天可以把那块玉给她戴上了。”外婆转头吩咐归琰道。
归琰忐忑地去拿那块玉,玉中间的那块黑色的漩涡像是能摄人心魄,这让她心里很不安。她的手有些颤抖地递过那块玉,外婆轻轻把玉挂在婴儿衣服外面,令她惊异地事情发生了,那在阳光下大放异彩的黑色漩涡在贴到婴儿的身上时,竟奇异地黯淡下来,沉静地嵌在玉的中央,尤如普通的花纹。
她快速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确实只是普通的花纹,但却像玉的眼睛,一只黑葡萄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外面。
她低头找到钟秀的手,紧紧攥住,汗湿的手心冰凉滑腻,钟秀把她的两只手都放在一起包住,问她:“冷吗?”
归琰无声地摇摇头,她已经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了。
从那天起,外婆们的身体便一天弱似一天,终于在姊归三岁那年,两个人同时撒手人寰,两家人便选了两块比邻地的墓地,让她们作伴。葬礼上,大家都一脸戚色,唯有小姊归跪在墓前,脆生生地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这块玉,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归琰吃惊地看着一脸灿烂笑容地姊归,回头望一眼旁边的钟秀,钟秀朝她轻轻点头。这孩子从出生就和别人不一样,她沉静,睿智,通透。归琰一直以为和那块玉有关,她也真心的希望如此,她深深地希望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然,要去哪里找一个足以与她比肩的男人?
她像所有的母亲那样担忧着,忙碌着。
好不容易到了姊归住爷爷奶奶家的日子,归琰觉得终于可以轻松一下,早晨便赖在床上不愿起来。依然保持着每天晨练习惯的钟秀,见她一副慵懒的模样,走过去把被子掀开,把她揪起来。归琰的眼睛却连睁都不想睁一下,没长骨头般地又倒了下去。
钟秀无奈,也蹭上床来,趴在她耳边暧昧地说:“那我们就把晨练改到床上来进行吧。”
归琰倏地睁开眼睛,蹭的一下坐起身,边穿鞋边慌忙说:“不用不用,外面挺好。”
钟秀却兴致顿起,捞住她裸露在睡衣外的光滑的大腿把她掼回床上,猱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说:“你不觉得姊归一个人太孤单了些?!我们给她再添几个兄弟姐妹吧。”
说完,不待她反应便吻住她的唇,把她想说的话都吞入腹中,只余她“唔唔唔唔”的声音在室内回旋。
窗外,阳光灿烂;窗内,春光灿烂。
(正文完)
作者话:终于完结了,知夏忽然有些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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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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