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种狗血的命运。她到中南后,一直以为是因为路上奔波辛苦劳累,以至月信久久不至。
他们最初住进院子里,大家欢欢喜喜团聚了几天。方正夫妻便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急急的跑去中南边上的城镇,想寻求新的货源。木根跟着方正的爹娘和自家的爹,四处打探着有没有合适的田地,想着要购置下来再租出去。江婉沐本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她闲散些日子后,跟着吉言母女和木根娘亲上过几次街,每次大包小包提回来,不过,实在没有机会去找活做。
江婉沐这日就着吉言母女谈心,木根娘亲打理厨房的事情,三人都没空搭理她的空隙。她跟看门的老苍头打了一个招呼,独自堋院子门,顺着心意往左侧邻居家走去。关于同近邻居交好的事情,方正娘亲和木根娘亲早早做过了。知道附近几家人做的营生。内中有家里当小官的人家,有家里开店铺的人家,最最神秘就是最靠近他们左侧那户人家,大门常紧闭,可是门上客人不断,时不时有豪华马车驾到门前,下来一些衣着华丽的男女。
江婉沐想着前些日子,坐着租来的马车,瞧过正是那家人,在院门外贴着的招人启事,招的就是要会写字的人。如果招的是别的行当,江婉沐不敢去试用可是对写字,她的心里多少还有些着数。江婉沐想着离家近事少的活,她的心里顿时美滋滋起来,如同飞出鸟笼里的小鸟一般,身姿轻快的行走到隔壁院子门前,再一次仔细的打量那张招人启事。
江婉沐瞧清楚后,轻轻扣动院子门上的马,门把响动两三下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身的灰尘,还兼带着浓浓的药味。他满头大汗的瞧着站在院子门口的江婉沐,稍有些不耐烦的瞧着她说:“这位娘子,你有事吗?”江婉沐指着招人启事,说:“大爷,我会写字,我来试工。”中年男子四下打量江婉沐,伸手关院门时还摇头说:“这活你做不了。”
江婉沐赶紧伸手挡住他关院子门的架式,冲着他说:“大爷,你让我试试,要不然我还会继续拍门不止。”中年男子一脸嘲弄的瞧着她说:“这位娘子,会写字的人是爷们,上门的就不少我家老爷试了那些爷们的字,结果都没有瞧中一人。凭你写的闺秀字,你还是早些回去,自个写着玩吧。你不要威胁我要拍门,这院子门是特别做的,门把是铜做的。我们忙活着,你的动静少,我们也听不到。
这一时我还不担心你拍坏门,你还是多操心到时会拍坏自个的手就不能写字玩耍。”江婉沐听中年男子的这番话见到他又了关上院子门,她赶紧侧身挤进去后,笑着转过脸,冲着一脸愤懑神色的中年男子说:“大爷你让我试试吧。爷们不行,也许我写的字,会让你们家老爷瞧中。京城里有言书肆的东家,从前瞧过我的字,都说是有骨有节的好—字。”
中年男子见到江婉沐听他的话不走,反而直接缠住他不放,还把京城的人说的话,都提出来做证明。他一脸忍耐的神情,转身重重的关上院子门,他没有好气的冲着笑起来江婉沐说:“好,你现在笑得好,一会你要是写得不如老爷的意,到时有你哭的时间。我们家老爷最恨浪费他时间的人,你送上来让老爷骂,那是你自个要丢的脸,到时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哼,老爷今日心里正烦着,你要送上门让他发作,我们大家还巴不得呢。”
中年男子把江婉沐带进一间打开的房间,房里桌上笔架上,摆放着各种规格的毛笔,瞧得江婉沐眼睛亮晶晶起来。中年男子瞧着她一脸呆滞的模样,叹息的想着‘这又是个送上门来的傻子,不过从前来的爷们,这次稀奇来的是一个小娘子。要是老爷想要的字,有这么的容易写,那招人启事也不会时常旧了又换成新的,还是照旧重重叠叠不停的贴在院门外。
中年男子把墨纸砚放在桌面上,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从书里拿出一页纸,摆放到桌面上。他对神情清明起来的江婉沐说:“这位娘子,不要你写多的字。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就把这页字上的字,好好的写一遍。字体要求大家都能认得出,不要怪模怪样难以看懂。”江婉沐快快的打量那页纸,字迹有些潦草,不过大致还是能认得出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传世(2)
江婉沐瞧下最潦草的几个字,默读几下后,趁着那中年男子要出门前,赶紧指着那几个字,赶紧问:“大爷,麻烦你停一会,我想请教你这几个字,是啥字?”中年男子走过来,对江婉沐念出那几个字后。江婉沐听后暗自松口气,她心里有数的略微点头,笑着对中年男子说:“多谢。”
中年男子离开房间,并没有去合上房门,房门照旧那般敞开着。江婉沐自是不会多事去关房门,她只是努力放松下来,站在桌子旁,端正站姿后,从笔架上取来一支笔,开始在白净的纸上写起字。
中年男子从敞开的房门前,第一次经过时,他瞧着站立写字的江婉沐,神色多少有些惊讶。等到他第五次从房门前经过时,江婉沐放下笔,抬头望着要过身的他,叫着:“大爷,我写好了。”中年男子面上平静,眼里有着明显的不相信,他进房后,瞧到纸上端正的小字体,讶异的抬头瞧向江婉沐。
江婉沐留在房里等候消息,她瞧着那中年男子脚步飘浮的离开。江婉沐的心静下来了,她对此事努力过,至于结果如何,她不是那种强求之人。江婉沐在房间内,闻到浓浓的药味。她不好直接离开房间去,只能站在房门口,依旧能够闻到浓浓的药味。
江婉沐站在房门口,奇异的发现,这院子里两旁围起来的花坛里,高高的漫长的都是象大草一样的植物,和外边平常瞧到的草的模样不同,比那些草显得枝节粗壮些。不过她立时又觉得是自己太过多想,这中南和京城气候变化不同,也许别人家中种的正是花,只是因为没有到开花的日子,才瞧上去象草一般。她站在房门口,倾听院子深处,传来捣东西的细碎声音。
中年男子一脸狂喜的奔到江婉沐面前,他一脸兴奋的冲到她的面前,叫嚷:“小娘子,你同我进去见老爷,老爷说要见你啊。” 江婉沐默然跟在他的身后,转进里面的院子里,瞧到那院子里的花坛里,长得还是类似草样的东西,周边的几间房间里面,打开的房门里,可以瞧到闪动的身影,能清楚的听到里面捣东西的动静。
江婉沐微微垂下眼睑,听着中年男子兴奋的说:“小娘子,从去年到今年,老爷只见到三个会写字的人,前两位都没能过老爷的关,你是第三人,你要是能过关,外面那张招人启事,就不用再去换过再贴上去。” 江婉沐听中年男子这话,双手稍稍握紧了一下,又立时放松下来,瞧来这位老爷对写字,还是有着特别的要求。
庭院深深深几许,转过一进又一进的院子,江婉沐总算在里面一进院子里,瞧到中年男子说的老爷。江婉沐来到中南后,从来没有打听过邻居家的情况。她听中年男子说着老爷,脑子里面浮现的就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年人表象。这会瞧到这个壮年男子,发色青青,胡子青青,她立时有些怔然起来,还是中年男子好心的轻‘哼’声音的提醒下,她行礼问好:“老爷好。”
那壮年男子细细的打量着江婉沐,好一会后,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向着她略微点头后,说:“小娘子,你同我进来一下。” 江婉沐瞧着他皱起的眉头,自知别人没有瞧中自己的字,这会听得他这话,稍微有些反应不过来。中年男子瞧着主子皱眉,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这时听到自家老爷叫这女子进房,他立时欢喜起来,在老爷转过身后,低声同江婉沐说:“你快跟着老爷进房好好说说,我去准备茶水。”这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放大着说出来的。
江婉沐这一会很感谢中年男子的好意,她想着这位老爷既然愿意给自己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她跟着壮年男子进了一间房,房内布置得类似大夫诊疗间。壮年男子在房内桌子旁正位坐下来,示意她坐在侧位上,两人的坐向如同大夫和病人。壮年男子细细打量着江婉沐的神色,他把桌上那张写满字的纸,递到她的面前问:“你写了多少年的字?”
江婉沐听到这话,身姿更加端正起来,说:“从四五岁开始到现在,应该有十四年之久。”壮年男子听后微微点头,继续问:“你是家传的字,还是家里为你请教了名师?” 江婉沐听这话沉默起来,纵使有名师,也是记忆中前世爷爷有请。壮年男子等着她回答,她轻轻摇头说:“是我自己爱好写字,没事天天瞎练习着写的。”
壮年男子听她的话,打量她好几眼,肯定说:“你是隔壁新搬来那家的小姐?” 江婉沐听他这话,赶紧站起来向他行礼说:“晚辈江小懒初来宝地,有许多的风俗习惯不懂,日后还请老爷瞧在邻居的份上,多加指点一二。”壮年男子打量着江婉沐的装扮,示意她坐下来,开口说::“原来你是真正的主人家。”
江婉沐只觉得他的眼光看穿许多,只是他不提及,她自不会去多说话。壮年男子指指桌面,对江婉沐说:“我是大夫,我瞧着你面色不对劲,你把双手放上来,我帮你号脉。” 江婉沐只觉得一路劳累,日日恨不得多睡片刻。她听壮年男子的话,把手放在桌面后,开口问:“大夫,请问你的高姓大名?”壮年男子手按在她的脉门上,淡淡的说:“我姓尚。”
尚姓男子不再开口说话,他的双手轻扣在江婉沐两只手的脉搏上面,神色渐渐的严肃起来。好一会他放下手后,瞧着江婉沐说:“你成了亲?” 江婉沐点头后,又赶紧同他解释说:“我与前夫君相处不和睦已合离。”尚大夫听她的话,沉默的站起来在房间缓步转着走了圈子,才走过来坐下来。
他一脸慎之又慎的表情冲着江婉沐说:“这一年多的时间,我选了许多人写的字,只有你写的字,让我瞧后深觉得满意。有骨有节又字字分明,小小的字体,个个一样的大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