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之,这个女人不亏是轩辕荣的老婆,蛇鼠一窝啊简直……
安景抖了抖眉梢,无力道:“夫人好心机……夫人想让安景做什么?”
柳如茵抬手斟了盏茶递于安景笑道:“我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卖命之事,明日轩辕荣大寿,王府戒备森严,我要你在闻人烈动手之前让我混进府。”
安景一愣,许是没料到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凝眉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回道:“夫人在王府五年,这么容易的事情怎会劳需安景一介小兵帮忙?”
“我当然不会让你做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只是……需要你的身份。”
“哐兹!”
安景蓦然大惊,突觉一阵晕眩,扫开桌上茶盏便要站起身,脚下却是一软,最终只能吐出最后一句话:
“靠,你这女人……”
柳如茵歉疚的看着倒在桌子上的安景,半晌吐出一句叹息:
“对不住了,安姑娘。”
狼牙岭,黄英站于一处高丘之上,远眺狼牙岭诸山之峰。
“报!”
“情况如何?”
元易低头沉声道:“我等前往前方查探,果然发现有异常。”
黄英转头冷笑道:“将军果然料事如神,管羌这帮孙子,当初先皇开拓江山,见他们国力薄弱,又恰好分割太苍和我朝,才以友邦之名数年护着他们,没想到这帮孙子此次竟敢联合太苍打我天朝的主意。”
一旁李雷闻此问道:“黄校尉,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呵呵……幸好这狼牙岭是一处天险所在,他们若是想要赶在大将军行动之前穿过狼牙岭入我天朝腹地,便定要经过离此处一里之远的黑风崖底,那里夜间狼群出没,白日却是宽阔平坦的谷底大道,我们要连夜赶至黑风崖在崖上设埋伏,一举歼灭敌军!”
李雷闻言双眼一亮,不久却又暗淡下去。
“但是从此地绕往黑风崖需要两天的时间,明日便是大将军动手的日子,这……”
黄英闻言也皱了皱眉。
“我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如今时间不够,我们只有连夜行动,务必要在明日天亮之前赶往黑风崖。”
元易立于旁侧,闻言犹豫半晌,终是开口:“禀黄校尉,属下有应对之法可以节省时间。”
“哦?你有办法?”
黄英和李雷转头看向元易,目含惊讶。
“之前狼牙岭冯耿忠叛变,安景曾带领我这一百余新兵自黑风崖底登上黑风寨,才能帮助大将军一举力挫叛军,若是我们直接从此处直行至黑风崖底,根据安景的方法爬上黑风崖,便能节省绕行的时间,午夜之前便能抵达黑风崖。”
黄英闻言眸子一亮。
“好!无论你的法子有没有效,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众将士听令!”
“是!”
“随我直上黑风崖,明日凌晨直取太苍这帮孙子的狗头!”
“是!!!”
安景一阵晕乎,睁开眼睛还是一片漆黑,脑子里还残留着晕前柳如茵那女人的脸,身上酸疼酸疼,也不知昏了多久,身下木板颠得她腰板生疼。
颠?
安景猛地一惊,忙要起身,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皆动弹不得,眼睛上似乎还被蒙上了黑布,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从木板下传来。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你醒了?”
安景一听这声音,恨不得一举跳起来给这货一巴掌,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苦笑道:
“夫人,你这么做是为何?”
半晌,安景才听见传来的隐隐叹息声。
“柳如茵自小便尝尽世间冷暖,知道这世上人心叵测,安姑娘心性豁达,柳如茵着实羡慕,若是今日得偿所愿,来世必当大恩报之于姑娘。这是柳如茵的全部家当,今后怕是用不着了,就此赠与姑娘。”
安景怔愣,柳如茵今天的语气怎么这么奇怪,就好像要去刑场赴死一般,靠,别他娘再出事了……这锅汤都快搅成浆糊了快……
“夫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对不起,安姑娘。”
“梆!”的一声,安景头一懵,再一晕,再次昏了过去。
安景再次醒过来,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身周一片寂静,眼睛上蒙着布,却能感觉到窗外丝丝薄弱的光线,看来已是白日。
后脑传来阵阵钝痛,安景咬牙,这娘们还真舍得下手。
仔细调动所有感官查探,发现车外确实没有任何动静,这女人到底把她弄到什么地方来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凭你这捆猫的方式,还想捆住我安景?”
扯了扯嘴角,安景挪了挪身子,正坐直身子,将被捆在背后的手慢慢往上伸直,竟然直直绕过肩膀和头,肩部关节生生一转,被捆着的两手便被置于身体前方。
安景得意一笑,咬开手上的绳子,百无聊赖道:“这个身体的柔韧性真是没得说唉,不亏我花这么多时间锻炼,可惜这没有国家体操队,要不老娘早就转行了。”
揭开眼上的黑布,转眼便看见旁边一布包,安景随手拿起掂了掂,眸子一亮,银子的重量,我喜欢~
一打开车门,安景愣了,荣亲王府?
日上三竿,糟了,王府寿宴!柳如茵说过什么来着,我靠,顶着安景的身份,这是要把老娘往坑里推啊……
、第 39 章
“将军,属下去安景房中,被褥整齐,似乎昨晚就不在房里。”
闻人烈站在将军府门前,转目淡淡道:“青岚那边可有消息?”
“青大人传信,一切准备就绪,一切就等将军了。”
“好,你现在去皇宫禁军统领余安山那里,命他无论如何要加强守卫保住皇宫,午时之后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将军!”
皓丰十六年十月初八,荣亲王寿辰,自荣亲王府至东临大街皆是一片张灯结彩赤红铺城的喜庆之景,锣鼓齐响喝声滔天。赤红雕漆大门前皆是来往不断前来道贺的达官贵人,当然,权臣门前是非多,这来往间络绎不绝之人,心思自是不可同一而语,忠臣逆党自是都想来蹭这一杯酒,是何目的可就不能细查了。
今日日子特殊,但是守卫自是少不了的,王府侍卫们仍旧笔直握枪站于门前,蹭着来往不断的高官,免不了要说几句讨喜的话欲想借着这些贵人捞些好处。
刚送进一位,这又来一位,侍卫连忙低头哈腰道:
“大人,请出示您的请帖。”
“本将奉皇上之命前来向荣亲王道贺,没有请帖。”
声音清朗有力,却震的侍卫浑身一颤。一抬头果然看见闻人烈那张冷凌如冰的脸。
“将……将军……”
闻人烈目光淡淡一扫,冷道:
“怎么,本将不能进去?”
“这……”
侍卫们互看两眼犹豫半晌,闻人烈剑眉一扫,声音越加冷冽三分。
“还要让本将把圣旨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守门的几个侍卫闻言一惊,忙跪下惶恐道:
“属下不敢!将军请进!”
闻人烈一个摆手,未看这几人一眼,便孤身进了大门。
安景小心翼翼的走出车门,拍了拍身子,身周空无一人。这是王府马厩,看天色寿宴许是还未开始,柳如茵到底要搞什么鬼?
唉,搞什么鬼也跟自己没关系,闻人烈下令在午时之前关闭城门,只要能在午时之前出京城管她捅出什么篓子,出不了京城,可就不止捅娄子这么简单了。
一个甩身,便要往后门走去,寂静之中却突听有响动从不远处传来。
这马厩里还有人?!
利落隐藏身形,稍稍探出头,只听声音正从不远处一柴房中传出,这声音……司马益?!
安景撤回身子,蹲在草堆上,扭头看了看一旁嚼稻草嚼得欢实睁着一双纯洁无辜大眼正稍有兴致看着她的黑马道:
“马兄,你觉得作为一匹马,在性命攸关之时,是不是应该舍人而就己?”
马兄还是一脸纯洁懵懂的看着她。安景盯着黑马湿漉漉的眼睛半晌,爆出一句:
“靠,我真是疯了!”
摸了摸怀里那包银子,安景咬牙道:
“就当是为了这包银子,柳如茵,我再帮你一次。”
安景正要探出身往柴房那边走去,还没迈出步,便听‘吱嘎’一声门响,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人,正是司马益。
安景顿了顿,利落的收回脚,司马益嫌疑未除,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定是不寻常,想着便小心翼翼的透过马厩横栏观察。
司马益从柴房内走出,往外探了几眼,似乎是确定无人,复又回头躬身立于一旁,道:
“屋外无人。”
安景看司马益如此动作,身后门也并未合上,便知这里面定是另有一人,说不定就是此次事件的背后主谋。
安景凝眉细看,只见房中背光阴暗一片看不清那人面目,只见缓缓步出一双厚底银缎官靴,再往上便是一袭流云纹底白袍藏青纱织外罩,宝玉束身腰带,瀑黑长发,面容和俊,嘴角勾春意眉目扬清风。
安景傻眼了,两个司马益?!
只见后出那人负手看了看垂首一侧的另一个司马益道:“这里不需要你了,闻人烈认识你,最好换张脸出府。”
低头那人闻言抬头扯了扯唇,慢慢抬手自左下颚揭起一层薄似蝉翼的东西。安景瞪大双眼,目光由好奇变作惊异。
那人却是双腿一屈跪了下去。
“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望!”
说完便快速消失于院中,司马益站了片刻也举步离开。
安景蹲在马厩中,心里七上八下的,跟打鼓似的,果然跟太苍有关系,殿下?太苍皇子?
卧槽,安雄你不简单啊,前世身份这么排场!要是现在冲上去认亲不知道人乐不乐意……
安景瞅着黑马近在咫尺嚼得嘎吱嘎吱的板牙大嘴,苦笑道:
“果真是一锅好汤。”
大厅之上,舞袖翻飞华彩万分,‘轩辕荣’坐于主位,左右各楼一美妾,座下臣子如同众星拱月般喝彩奉承,个个面堂红润喜庆,正是欢悦之时,突听外间一护卫来报:
“报!右军统领闻人将军来贺!”
“咔嚓!”一声瓷碎声响起,‘轩辕荣’抖了抖手,低头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地上被自己打碎的酒杯,目光闪烁不定,竟有几分惧意。
“微臣奉皇上和太后之命特来向王爷贺寿!”
闻人烈清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似是一道剑芒生生劈开厅中靡靡之音,厅中瞬间安静下来,舞姬们见势也退于一旁,愣是给闻人烈让开一条大道来,直通向座上面色苍白的‘轩辕荣’。
“闻……闻人烈……”
‘轩辕荣’身子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