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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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荐中华-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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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等待着俞容伟醒来。

一柱香的时间,俞容伟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时候的呀,眼中写满了恐惧。

“一截小指,如果由我来行刑的话,可以分割成十三段,但是这人的技术就差了一个档次,只能分割成十一段。”杜狱慢悠悠地说道:“象你这样的身材,我刚才目测了一下,大约可以将你身上的骨头切成一万七千截左右,放心,在最后一刀割下的时候,我保证你不会咽气,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千年的人参和各种滋补品,而且从下一刀开始,我会让你清楚地看到行刑的全过程,保证不会和刚才一样昏迷过去。这是一门艺术,伟大的艺术,你能够亲眼看到,应该为自己感到荣幸!”

他说的非常缓慢而且认真,就如同真的在说一个伟大神圣的事业,但那样子,连身边坐着的任晓晟都打了个寒战,他现在非常怀疑杜狱是个正常人还是个疯子,谁要落到他的手里,快速死去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俞容伟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呜呜”的不断发出声音,但却怎么也说不了话。

“如果想招供的话,你就点点头。”杜狱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瞬间,俞容伟的头点个不停,他对杜狱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也终于知道了这里为什么被称做全福建最恐怖的地方。

杜狱微笑了下,让人松开了俞容伟的右手,往他手中放了支毛笔,又把一叠纸放在木案上送到了俞容伟的手边。杜狱说道:“想说什么就全部写下来吧,有些犯人明着说要招供,可一放了他就会寻死,这套在我这没用。如果不想在受痛苦的话,一定要把你所知道的全部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一个在也不能漏!”

俞容伟只有一只右手可以动弹,写起来非常困难,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才写完,送到杜狱和任晓晟面前的几张纸张上,字写得歪歪扭扭,全然不成体统。

任晓晟慢慢地看完了俞容伟的供状,这才知道,这俞容伟原来是倭岛之人,名字叫做宫本德一,是日本幕府第八代执权北条时宗的得力部下,武士出身。本来北条时宗也根本想不到派他到中国来,却是一个中国的著名和尚帮着北条时宗出了这么个注意。

这和尚叫无学祖元,是鄞县人,俗家姓许,13岁时,听了他早年即出家的哥哥的规劝,跑去当了和尚。后来他离开了自己祖国的大好河山,跑到了镰仓武家政治的全盛时期日本,担任镰仓建长寺第五世住持,并和北条时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注:无学祖元其实是1279年才去的日本,蜘蛛在这将时间提前了。)

无学祖元认为,蒙古人在取得中原之后,必然要对日本用兵,因此竭力鼓动北条时宗往中原安排探子,好把蒙古人的动静及时传到日本。北条时宗拜无学祖元为师,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当时就派了会汉话的宫本德一和一个叫腾山易的来到中原,化装成商人模样,密切监视中原的一举一动。

当他们千辛万苦到达中原之后,正好是蒙古人第一次征讨日本,让他们庆幸的是,日本躲过了一次劫难,这也更让他们明白了无学祖元大师派他们来中原的良苦用心。在商议一番之后,两人决定一个去大都,一个去福建,分两面监视汉人和蒙古人的动静。

宫本德一倒颇有眼光,认准了王竞尧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必有一番大的作为,所以在王竞尧行刺吕中和最危急的时候,他救出了王竞尧。俞容伟本来以为这样能够完全换取王竞尧的信任,但没有想到的是,王竞尧本身就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又是特种兵出身,警惕性和嗅觉奇高,一上来就对俞容伟产生了怀疑。

看完了供状,任晓晟不敢多留,把宫本德一交给了杜狱,自己匆匆来到元帅府,将宫本德一的供词交到了王竞尧手中。

“无学祖元,无学祖元!”王竞尧只觉得这个名字好熟,但一时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他不断的在室内来回走动,脑海中竭搜索这个这个名字。

忽然,王竞尧重重地拍了一下台子,骂道:“他妈的,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是这个大汉奸!”

任晓晟被吓了一跳,不知元帅想到了什么。无学祖元这个名字对于自己来说陌生到了极点,怎么大人就又知道了?

这时候的王竞尧恼恨不已。在真实的历史上,也就是公元1281年,元帝国庞大的远征军由江浙和朝鲜两地同时出发。这时,从浙江东渡日本的无学祖元在日本已经呆了两年的时间,跟北条时宗关系早已非同一般的亲密,他不但参与祈祷神佛降伏外敌的活动,还特地给北条时宗递了个写有“莫烦恼”三字的纸条,坚定他的抗敌之志。

当时出任将军的北条时宗在镰仓接到元军舰队袭来的急报后,来到建长寺参见祖元。师徒相见,北条时宗请教祖元道:“生存死亡的时刻终于来到了。”祖元问:“将军准备怎样处理这件大事呢?”北条时宗回报:“尊师平素教谢诲之恩正在此时!”他威风凛凛地大“喝”了一声,仿佛把面前大队敌军一脚踢开似的。祖元闻后大悦道:“真是狮子儿,能做狮子吼。”

自这一战之后,日本人从邪马台国时代开始就对中国的敬畏有加,也终于结束于宋元之后。而无学祖元在日本宣扬的对当时中国的仇恨和不妥协,传下去变成了后来日本人来中国帮助“尊王攘夷”和“大东亚圣战”。

正是他无学祖元,这个昔日的汉人,和他的后来者们,一起启动了东方的一个小小岛国对中原大地的仇恨和虎视眈眈。

任晓晟却哪里能够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看元帅怒发冲冠的样子,有些呆住。一个小小的岛国派来的间隙,和一个中原过去的和尚,值得元帅这么发怒吗?

“早晚都要荡平这个岛国!”王竞尧喃喃地说道,忽然转头对任晓晟说道:“让你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任晓晟恭敬地回答道:“大人要不要见一见他?”

王竞尧点了点头,任晓晟随即叫进了一个早就等候在外面的中年人,这人身子矮小,浑身都透露着精干。

“你叫什么名字?”王竞尧和颜悦色地问了一句。

“我叫本田繁中!”这汉子很有些傲慢地说道。

谁想到,王竞尧却轻轻叹息了一声:“我问的是你真实的名字。”

“本田繁中!”那人却还是这么回答道。

“大人,无论谁问他,他都是这样回答的。”任晓晟咬了咬嘴唇,说道:“他的真实名字叫钟阿福,福州人,情报处第六组步容头领。”

“钟阿福,钟阿福。”王竞尧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仿佛要把它牢牢记在心上,然后,身为开国公,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他,竟然紧紧地抱了一下钟阿福,说道:“好兄弟,王竞尧欠你的,天卫军欠你的,整个汉人都欠你的!”

钟阿福眼中流出了泪水,他给王竞尧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大人,您以国士之礼待我,我必以性命相报!钟阿福,这是我最后次叫自己这个名字,钟阿福就算死,也要完成大人交给我的任务!”

“起来,阿福!”王竞尧扶起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阿福,你这次去,再也不能活着回来,还有什么心愿没有,我帮你了结了他!”

钟阿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大人,以后这世上没有钟阿福这个人了,只有本田繁中。大人,我的家眷不必考虑,他们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知道钟阿福担负着什么使命的王竞尧和任晓晟两人已是热泪盈眶,王竞尧端来了一大坛酒,给自己和钟阿福满满地倒上了一碗,什么话也没有说,仰脖一饮而尽。钟阿福也一句话没有说,喝完了这碗酒,将空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又趴下来给王竞尧磕了一个响头。

“两位大人,他日在战场上帮我多杀几个鞑子,小人这就去了!”说完,他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大步走出了元帅府……

……

元,大都,总制院。

这一天是蒙古人最隆重的一天,中原法主,统天下教门,大宝法王国师八思巴将要走出总制院,在大都的讲经台上亲自为众人讲经。

这八思巴乃是忽必烈的老师,平常人哪里能够听到他讲经?这次他亲自现身,在大都的蒙古上下人等谁不踊跃前往?

不过这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作为最下等的“南人”,除了在外面随时等候主人的召见外,那是绝对不能够靠近的。

不过也有例外的,八思巴大师在这一天竟然带上了原来是最低贱身份“南人”的张傲云,此时的张傲云已经成为了八思巴第一个收的汉人弟子。他现在的身份虽然还是第三等的“汉人”,但已经没有敢小看于他!

那八思巴在一众弟子的护卫之下,耀武扬威,浩浩荡荡,来到讲经台前,很有点法象庄严的坐到了台上,口中宣着佛号,喋喋不休的和下面的人讲起经文来。

说到精妙之处,那些蒙古人人人听的如醉如痴,只望着八思巴不敢做声。这时有个蒙古王爷挥手让下人给他加上奶茶,那个下人捧着铜壶来到王爷面前,给王爷加好奶茶后,忽然把慢慢一壶奶茶向王爷头上劈头砸去,自己却虎吼一声,从怀中拔出一把尖刀,如同疯子一般向讲经台上的八思巴扑去!

众人大惊,这些僧人讲经,士兵们都不得携带兵器,只能在讲经场外远远巡逻,八思巴身边只带着几个弟子,平时欺压欺压汉人也就算了,到了关键时刻,都吓得手足酸软。有两个胆子大的冲上企图阻止那个杀手,但被他一拳一个打翻在地。

八思巴很是有些“高僧”的味道,只睁开眼睛看了眼,又闭上了眼睛,只顾念诵自己的佛经,对面前之事不理不顾。眼看那杀手已经冲到面前,正想一刀刺下,忽然面前飞来一脚,将他手中之刀踢飞,接着劈面一圈,就将他打翻在地。原来关键时刻却是八思巴新收的弟子,汉人张傲云救他八思巴一条性命。

这时蒙古士兵也已赶到,很快制服了那个杀手,那杀手犹自在地上拼命挣扎,嘴里不知在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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