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五福楼的顾斌,立刻调集神箭手爬上城楼,以强弓硬弩如同下雨一般将箭枝向底下的蒙古士兵射去。这座五福楼对于西门攻击战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在弓箭的大量射杀下,齐脱必达不得不放弃了西门的防守,向城内撤退进去。
就在顾斌攻击西门得手的时候,铁残阳在东门的攻击也有了重大突破。在铁残阳集中起来的所有重兵的强行突击之下,东门守军无法抵挡其锐利的攻势,节节向后败退,铁残阳一口气向前突进了十余里这才暂时扎住阵脚。
而就在此时,被汉军将士攻击所振奋的隆兴汉人百姓,也开始四处袭击鞑子,在这样的里外夹击之下,整个隆兴的防御已经岌岌可危,齐脱必达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已经无力回天!
困兽犹斗的齐脱必达下了拼死一战的决心。这次他亲自督军,挥军想要夺回东门。不料,还没有靠近东门,铁残阳已经指挥部下万箭齐发,齐脱必达座下战马忽然中箭,一声长嘶,白马的两只前腿腾空而起,将齐脱必达陷入了路旁的水塘之中,多亏身边士卒救援及时,这才保住了齐脱必达的一条性命。决战再一次失败了!
很快,几十门火炮被运送进了城内,当火炮营的士兵将火炮调整完毕之后,炮口再次发出了阵阵怒吼。
说来也巧,才从战场上退下,正准备用餐的齐脱必达的亲生弟弟宝阿台,一盘饭才刚端到桌子上,一发炮弹打来,将宝阿台连人带屋子给炸了个粉碎!
亲生弟弟的意外惨死,让齐脱必达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自己亲自带着部队进入到了巷战之中。可是在隆兴汉人百姓的帮助下,齐脱必达的部下不是被汉军格杀,就是在夜色中死在了汉人百姓的棍棒之下。
大势已去,回天无力,齐脱必达带着几个亲信仓皇逃进了元帅府中。
元帅府大门洞开,卫兵早已星散。一片号哭声从里面传来。树倒猢狲散,齐脱必达下马进到里面,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影。府内一片混乱,撕碎的画卷散落在地,瓷器的碎片到处都是。满府的混乱和狼藉,一片的空旷和死寂……
齐脱必达奔进后堂,只看到妻子坐在椅子上擦着眼泪,几十名小妾和丫鬟,围在她的身边放声痛哭着,一片大难临头的混乱景象,齐脱必达厉声对她们喝道:
“哭救不了你们的性命,快到后面花园的小楼上躲起来,我马上就派人救你们出去!”
一听到有活命之路,众女人争先恐后的往花园里跑。等她们上了小楼,齐脱必达反手将门锁上,又顺手撕下了几快帷幕,找来个火把引着火,点燃了这些东西,熊熊的大火立刻燃烧起来。不一会,小楼便成为了一片火海。火舌很快就将小楼淹没,浓烟滚滚,一片号哭呼救声从楼去传出……
两行热泪从齐脱必达的脸颊流下,在火海中挣扎的,不光是体贴入微侍奉过自己的女人,更多的是给他带来无限床第快乐的爱妾美女,这又怎能不让他心如刀绞?但是,与其让自己享用过的东西,再去供给别人享乐,还不如自己亲手毁灭了她们……
等齐脱必达面如死灰地回到内室,进门一看发现妻子已经悬梁自尽。
颓丧地坐在妻子刚刚坐过的椅子上,齐脱必达发出了野兽一般的狂笑:“死得好,死得好……”
他拔出了腰间的战刀,正想抹脖自尽,忽然大门被猛力踢开,无数汉军士兵拥了进来,当先一远大将正是铁残阳,眼看齐脱必达想要自杀,铁残阳想也不想,断枪飞出,正中齐脱必达右臂,齐脱必达一声惨呼,握着刀的整条右臂掉到了地上。
“想死吗?”铁残阳冷冷地说道:“陛下让你死你才能死,陛下不让你死你难鬼都做不成!”
江西第一重镇隆兴,经过近两天的激战终于光复。城内绞杀鞑子余党的战斗持续进行了几天才告结束。隆兴城的光复,意味着在江西境内已无蒙古军队有效抵抗力量,而江西全境的光复也只在指日之间。
当齐脱必达被押解到王竞尧面前时,兀自悍劲不减,不断破口大骂。王竞尧也不动怒,只让人将他押到隆兴街头,以带刺之铁仗活活打死,围观的汉人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北伐的第一个战略目标,收复江西已经实现,王竞尧命令各军在江西循序渐进,扫荡江西残余蒙古力量,并且开始对浙江发动试探性进攻,寻找与浙江之敌决战的最佳时刻。
从情报处反馈过来的情报,以及几次与浙江之敌交锋的情况来看,浙江主帅脱不花实是汉军最大的尽敌。此人虽然年轻,但深得中原兵法之奥妙,为人又坚忍不拔,想要实现第一次北伐的战略目标,必须要跳过这只拦路虎的阻挡。
而浙江的战略意义也不言自喻。此地一旦落入大汉帝国之手,则帝国大本营福建的威胁可以彻底消除。并且浙江连接扬州、安徽等地,实是必取不可!
江西之战让王竞尧损失了万余人马,此时他手中可用之兵有十二万之众,而一旦对浙江用兵,则福建可以同时起兵五万余。脱不花在浙江的总兵力达到了二十万众,其中蒙古士兵八万,战斗力非同小可。而且,浙江战事若是爆发,在扬州的脱欢随时都可以对浙江增兵,因此如何拖住脱欢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面对这种情况,王竞尧采取了双管齐下的方法。他一方面命令符海波的水军对扬州各沿水城市进行不间断地骚扰,以死死拖住脱欢的注意力;另一方面,王竞尧则再次启用他手中神秘的王牌力量——秘密情报人员。
元都大都的王牌步容张傲云再次开始活跃起来。
此时的张傲云,在大都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他虽然是个汉人,但在大都的蒙古贵族之中,却人人都把他当成宝贝一般来看待,因为在整个大都,现在只有他能够提供出充足的“福寿膏”出来!
服用福寿膏已经成为了在大都的蒙古贵族身份的象征,几乎就没有人会不去碰它的。这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能够带给你无上的享受,能够让你忘记一切的烦恼,甚至感觉到就算来大汗的位置来换也绝不情愿!
曾经有一个蒙古的亲王在无意中得罪了张傲云,张傲云立刻停止了对这亲王福寿膏的供应。张傲云身后有国师八思巴这样的大势力,亲王当然不敢轻易去碰他,结果到了当天傍晚,亲王的家人就必恭必敬的把张傲云请到了亲王府中。张傲云一进入内室,毒瘾发作涕泪交流的亲王丝毫也不顾及身份,“扑通”一声就给张傲云跪了下来,乞求给他一点福寿膏。张傲云如同猫戏耗子一般逗弄了他许久,让亲王答应了自己几个条件,这才从怀里拿出了福寿膏,算是救了亲王的一条性命……
而在北伐之前,已经得到任晓晟指示的张傲云,将和高级情报人员“非月”一起联手,将镇守扬州的镇南王脱欢这一隐患彻底解除……
……
天气非常炎热,屋外的夏蝉在不断地发出让人心烦的叫声。在内室,墙角边的木盆里放着一大块冬天保存下来的冰块,但依然还是觉得闷热不堪,两个打着扇子的丫鬟,站在那儿已经昏昏欲睡。而在屋子中间的床上,却躺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在那睡得正酣,鼻子里还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
真金太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捧着一只茶碗。丫鬟看见太子进来,正想请安,真金太子却向她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等两个丫鬟离开了屋子,真金自己拿起了扇子,坐在床边,以堂堂大元太子的身份,为床上熟睡的姑娘打起了扇子,而这一切在真金看来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床上的姑娘翻了个身,发出了呢喃之声,真金微笑着打量着这个叫花稚梅的汉族女子的面容,只觉得心脏在扑通普通的直跳。
他和花稚梅相识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这张脸也不知看了有多少遍。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总会产生不同的感觉。现在甚至已经发展到只要一天不看到花稚梅,真金总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知所措,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
花稚梅慢慢醒了过来,看到太子坐在床边,居然也不起身,只是睡眼惺忪地说道:“你来啦,来了有多久了?”
这一点也不象是在对一个太子说话,倒象妻子看到了丈夫回家才会说的话。
“才到,到了一会,把这冰镇酸梅汤给喝了吧,不然放得时间长了,会有暑气,那就不好喝了。”真金微笑着说道。他就喜欢花稚梅对待自己的态度,满朝文武都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必恭必敬,只要花稚梅,一点也没有把他当成是太子,只是当作情郎,甚至是当成一个熟悉的朋友那样看待。而这种温情却正是真金最想要的!
花稚梅勉强抬起了身,从真金手中接过了茶碗,喝了几口,便皱起了眉头交还给了真金。冰镇酸梅汤这种奢侈的东西,在平民百姓中也许一辈子都喝不到一口,可在这太子府上,却当真如家常便饭一样天天能够吃到,她早就已经吃的腻味了。
“怎么,不合口味吗,我让人给你换几样小食来?”真金关切地说道。
花稚梅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才睡醒了,什么也不想吃。对了,太子,今天朝堂上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没有,你说出来给我解解闷。”
她简直把堂堂的大元太子当成了说书的,可真金不但没有一点动恼,反倒兴奋得很。他知道花稚梅就喜欢听朝廷上的趣事,当下就挑选了几样事情告诉了她。
“我听说那个什么大汉帝国要弄什么北伐了,也不知道能挡住不。”花稚梅淡淡地说道:“那个王竞尧我听人讲可是厉害得很,一连打败了蒙古人好多次。”
真金不在意地说道:“那些都是疥癣之患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蒙古自古兵马之强,天下无敌,前几次王竞尧不过是侥幸而已。这次在浙江有脱不花,江西有齐脱必达,四川有阿颜鲁,两湖有黑赤木,这些都是我大元能征惯战之将,看那王竞尧如何能胜。况且,在扬州还有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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