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幽低下头看着坐在膝盖上正认真玩着棋子的傲人,微微一笑:“平嫂,你带着大东上街去买足过年需要的年货,别人的年过的不安稳,我们过个愉快的年。”过了年后,这种平稳的日子就该要打破了。
“是”平嫂恭敬的点头,转身下去了,大东也跟着她下去了。
厅内只剩下趴在桌上的赖情,她神情微微凝重:“楚姐姐,到时两国夹击,我们就算抢先一步,先不说到时我们抢得的到底有多少人马,就算整个瑞丰国都被我们抢了,也很难对抗两国的军队。”楚姐姐果真不是凡人,这样大胆的事情也敢做,抢人家古国和祥云国看中的东西,希望到时她们这些人不会被两国的兵马踩死,有时候想想,她都感觉自己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怕归怕,但她就是莫名的相信楚姐姐,相信她们做这些事情不是闹着玩。
楚晚幽嘴角暗勾:“不去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怎么,你怕了?”
赖情霍地起身,声音有些加大:“我才不怕。”然后想起什么一样,又有些泄气道:“不是怕啦,是有点不敢想像,傲人还这么小,我们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毕竟这事可不是小事,是天大的大事,失败了,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楚晚幽看着赖情停在傲人身上担忧的眼神,平静却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让傲人有事。”
“对,傲人还要当皇帝呢?嘻嘻,楚姐姐,话说回来,为什么你想要把瑞丰国抢来给傲人玩,他还这么小,怎么会玩?”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出她当时听到这话时被惊呆的傻样。
“从小玩到大,等到长大了就自然会玩了。”楚晚幽淡淡地说道。
“嘻嘻,傲人,小姨陪你玩好不好?”赖情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桌上,双手搓着傲人因为刚睡醒而红扑扑的脸蛋。
楚晚幽抬头看向院子外面,静静的出神,沙河的冬天不会太冷,整个冬天都没见下一场雪,去年这个时候,她怀着傲人在涯下过着祥和而宁静的生活,但如今她却必须卷入这些纷争里。
她不够爱古烨,所以她无法包容他的一切。
他也不够爱她,他也没想过为她放弃一些。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的捉弄人,在她以为自己和他好聚好散的时候,她的生命里有了傲人。
最初,她以为傲人是她和古烨爱的成全,所以她想着带着傲人陪在他身边。
但是才短短一年,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她的站身之地,而她和他之间那只有在山村那样的环境下才会有的爱,在尘世里,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不能再带着傲人回到涯下,古家子嗣单薄确实是存在的,虽然她并不相信所谓的一代只出一个子嗣,但是世界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如果他的话是真的,也许在某一个时间,他突然跑去山村下,也或者是十年,二十年,他累的精疲力尽的时候,脑中会想起山村那块净土,傲人的存在能瞒过他一时,却瞒不了他一世,他知道是尽早的事情。
她不会等到到时候被动的任由他把傲人从她身边带走,放任傲人回到古家,与她分离,她的孩子必须在她的身边。
那怕他是傲人的父亲,也不行。
古国,皇宫。
曲曲折折的青石小路上,整齐的花木丛中中,琼楼亭阁,雕龙砌凤的宫殿都覆盖在了洁白的雪下,飘扬的雪花依旧下着,古烨负手立在宫柱前,神情冷肃,挺直的背脊蕴藏着霸气尊贵的气势。
看着飘洒而下的洁白雪花,他微微失神,她是否过的很好?两年了,她是否已经忘记了他?
有多少次,他都想着去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看也好。
但是都被他理智压制了下来,他不想再让自己陷的更深,也不想让她陷的更深,也许就让她生活在那片世上无人可以打扰的涯下,他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里与世隔绝,涯深上万尺,没有人在上面放下绳索,涯下的人是不可能上来的,近万尺的绳索,他的暗卫团都花费了不少时间,而她的那封信也足以打消宫清隽的疑虑,宫清隽自然不可能再去花心思控寻那片深涯。
“主子,皇后明天就能抵达瑞丰国了,十五万兵力也压进了瑞丰国边境。”一身官服的弄菊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
“祥云国的边关有什么动静?”“宫清僕亲自上了边关,从金鸡岭调动了三万兵力前往陆城。”
古烨嘴角冷勾,宫清隽摆明了想要共分瑞丰国,他打的主意倒是不错,想要分得一杯羹,那也要看他是否能吃得下去,他期待和他正面交锋了。
瑞丰国,皇宫,御书房。
皇甫沐风脸色铁青看着手听贴示,捏着贴示的双手青筋暴突,牙齿咬的咯咯响。
嘭!
上等的案桌被他一掌打成两半,哗啦一声,桌上堆满的奏折洒满一地,文房四宝,书卷画瓶也摔的粉碎……
“皇上息怒。”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吓的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皇甫沐风站起身,在上面来回的走动,盯着跪在地上一群的太监宫女,身上有着骇人的杀气,让底下的人更是惧怕不安,心都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第1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就在这里,门外的太监小跑的进来,无视殿里紧张的气氛,连忙跪下奏禀道:“启禀皇上,石将军求见。”
皇甫沐风戾眸一扫,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是……是……”在场的太监宫女们都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皇甫沐风坐在宝座上,语气不明的说道:“宣”
石峰走进内殿,看着满地的狼籍,眼神一闪,低下头恭敬的说道:“臣参见皇上。”
皇甫沐风自他一进来就死死的盯着他,抿唇不语,过了很久,才似是从牙缝里逼出来了一句话:“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石身一颤,倏地抬头看向坐在宝座上望着他眼神不明的皇甫沐风,急忙道:“皇上不要相信这些造谣,这一定是阴谋……”
皇甫沐风重重的拍在了宝座上,制止了石峰欲解释的话。
“你只要告诉朕,这究竟是不是事实?”
石峰沉默,缓缓的抬头,看着皇甫沐风阴鸷的神情,沉默了很久,才轻叹一声:“风儿,这重要吗?”
“住嘴……”皇甫沐风低吼道。
“你这样问,不是想知道答案吗?”石峰苦笑,也许当年他留下王常,不就是为了想要让风儿知道这一切吗?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王常竟然会这样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他一早知道王常会这样做,他当年就不会因为私心想要与风儿相认,留下他的性命了。
皇甫沐风看着石峰的神情,阴鸷的神情让人不寒而粟,他起身缓步走一来,停在了石峰面前,两人只隔着一寸些许距离。
“你听好了,朕是皇帝,姓的是皇甫沐风,而非石。”
石峰黯然的点头:“臣明白,臣知道怎么做了。”王常这样一闹,对于风儿来说,确实不是益事。
“你就是给朕挖地三尺,也要把王常所谓的证据给朕找出来,王常造谣生事,污蔑皇后,其罪当诛,在皇甫千敏到达之前,朕要看到王氏九族的人头,一个不能少。”
“是”石峰怔了一会儿后,低声答道。
皇甫沐风眯眼,冷冷一笑,他才是瑞丰国的皇帝,皇甫千敏凭什么质问他?拿古烨压他?
他还真不吃她这一套。
“安排好人马,朕要先下手为强。”既然皇甫千敏是唯一的血脉,那他就让这血脉断个干脆。
“皇上,皇甫千敏不能杀。”石峰一惊,连忙上前一步劝道。
皇甫沐风冷眸一扫:“你说什么?”
“皇甫千敏不能杀,如今她是古国的皇后,如果在这个时期死在瑞丰国,那岂不是正中了古烨的下怀?”他巴不得有借口出兵瑞丰国呢?当初他劝皇上不能留下皇甫千敏,皇上不听,还执意重用她,如今倒好……
“如今的古家也不过和瑞丰国国力相当,谁吃下谁还是个问题呢?”皇甫沐风语气难掩戾气。
“皇上……别忘了还有祥云国态度不明,万一与古国起战端,祥云国趁火打劫,对皇上是百害无一利。”石峰焦急的劝道。
皇甫沐风眯眼,沉思了半响后,语气才稍微有些缓和:“宫中禁军安排好,朕会衡量。”
“是”石峰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不杀皇甫千敏,那他就放心了。
大年三十,本该是家家户户过新年热闹喜庆的日子,但瑞丰国京城却笼罩在一片紧张肃杀的气氛里,夹带着寒流袭卷,让人感觉上头原本高高的天空仿佛有一种下坠感,眼见着快要压到头顶,人人自危,心里喘不过气来。
皇甫千敏带着两千精骑兵,傍晚时分,大雪飘飞的时候抵达了京城,她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在驿宫下了榻,两千精兵严整以待,带兵的人是古家四君子之一的弄竹公子。
而这些人的抵达京城,也让百姓家家户户紧闭起了家门,霎时间,诺大的京城冷清的让人无所适应。
皇甫千敏披着厚厚的披风,一身宫装锦衣的站在屋檐下,看着雪花飞舞,神色淡然。
“公主,这天冷,您还是回房吧?”屏儿跟在皇甫千敏身后,担忧的说道。
皇甫千敏远眺着飘落的雪景,似是没听见屏儿的话,静静出神,这片大好的江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别人的了?
皇甫千敏心里有些讽笑,那个给她流下深刻记忆,让她母妃折腰的皇后生下的皇甫沐风竟然不是父皇的血脉,而且还诛杀了皇室全部的血脉,断了皇甫的香火,如果父皇泉下有知,恐怕也死不瞑目吧?
这样重大的事情,却被古家掌握于手,她不知道是该要惊骇于古家的根基之深?
还是嘲讽于父皇的无能?
当年皇兄的登基,本就是石峰的大力支持,登基后的那一幕腥风血雨,让世人震慑于皇兄的残暴后,并没有让世人敢说什么,毕竟他是君,他是瑞丰的的天。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经地义!
但是就连她都没有想到,皇兄竟然会是石峰与皇后之子,而皇后与石峰并非亲兄妹,这些她都是古烨找上她的时候,她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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