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府,大大的客厅,挤满了人,其中绝大多数是满朝文武官员。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祥云帝驾到,古帝驾到!”一连窜的高喊声传来,大厅里面的人都跪了下去。
“万岁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阵礼节过后,所有的人都坐定,等候一对新人拜堂。
中间摆放的八仙桌两边各有一个位,代表着双亲,余半香一身喜庆,端坐在其中一位上面,看着坐在两旁的人,心里感激上天庇护,继祖成亲,天下最尊贵的所有帝王都来相贺,这世上女子又有几人?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右手边,并列而坐的两个男人,其中深沉威仪与傲人五官有几分相像的的男人就是古帝无疑了,另一位就是继祖曾经心动的镇王,如今的祥云帝?
外表非凡,人中之龙……也难怪当初继祖会喜欢上了。
不过,她还是中意弄竹,身为娘亲,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日后过的幸福。
“吉时到,新人拜堂。”
赖情站在楚晚幽身旁,神情有些落寞,继祖成亲了,那她以后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和继祖玩闹了吧?
大东和弄兰分站在傲人身身旁,看着大厅里面的热闹,弄兰心里微微失神,低下头,掩住自己眼中的黯然。
宫清僕端坐在那儿,恍然如梦,却又如此真实清晰,让他的心隐隐揪痛。
一对新人在女官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堂,弄竹穿上了一身大红,绝美脱俗,清雅高贵的让人呼引一滞的容貌在今天格外的染上了一抹艳丽,此时光凭他的绝色,就让在场大多数女人自卑。
他牵着红绸一端,缓步而来,神情谪尘似仙。
从他身侧走来的是盖着盖头的新娘,鲜艳的红绸牵连着两人。
“一拜天地!”
弄兰转过身来,继祖也在嬷嬷的指引下转过身子,朝着外面,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君亲”
天地君亲师,天地为大,次之为君,再为亲,后为师,如今天下君王皆在座,当然不能仅是拜高堂了。两人这次跪地三叩拜,一次朝着坐在首位的余半香,另外两次则是分别朝着左右两边上端坐的几人。
“夫妻交拜。”
随着礼官的高喊,两人转过身子,弄竹透着一层红盖头,深深的看着他的新娘,她以后就是他的娘子了,他这一生惟一愿意娶的女人。
余继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但却又这样真实,一直不安的心,突然有些安定了,她相信,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两人深深的下拜,至此,以后是夫妻。
“礼成,送入洞房。”
古烨端坐在那儿,看着一对新人的拜堂,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坐在对面的楚晚幽身上,炙热而专注。
宫清僕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两人身上的红色刺痛眼,酸涩难奈,上苍真是残酷,他竟然是她拜堂参拜的人之一。
楚晚幽心里由衷的为继祖开心,目光瞥见对面宫清僕阴郁暗沉的神情,心里暗自摇头,感受到身上火热的目光,她缓缓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古烨,心,也有些惚然。
她和他也曾经相亲相爱的,但却落得今天这种冷淡的地步,又何尝不是和宫清僕一样,错过了,但她真心的希望,老天就让她和他过着这样平静的生活。
古烨看着她眼中的惚然,心微微揪起,他和她之间的隔阂,该要何时才能淡化?五年,十年……哪怕是一辈子,他也愿意等,等着她释怀的那一天。
两人心里都有着结,都把各自的希望寄托在时间上,不管是爱还是恨。
但此时的两人都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和他会面临最后的选择……
新房。
大红喜字光鲜簇新,和合二仙笑歪了嘴,龙凤花烛喜气洋洋,余继祖端坐在芙蓉床上静静的等候着,红盖头盖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但搁在腿上的双手握成的拳可以窥视出她的紧张。
她坐在那儿,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久到她感觉又饿又累,真想就这样躺下去好好的睡一觉,但她娘叮嘱的话在她耳边回荡着,而且房间里面还有四名宫女在陪着她,让余继祖不得不端坐在那儿等着。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余继祖由紧张慢慢的转成了怒火,那该死的男人,他要喝酒,就不能来替她把头上的红罗巾掀了再去喝?让她戴着这么重的凤冠呆坐在这里,分明是故意的。
而此时的前厅,弄竹冷眼看着还不打算离开的宫清僕,一杯杯酒下肚,虽然这些酒不不至于让他醉,但宫清僕故意拖住他。
余半香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早了,太后带着皇上早早就离开了。
但这祥云帝看样子是心情极为的不好,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是有意在为难弄竹呢?
幸好这古帝还在,但他只是静坐着,独自品尝着酒,并没有出声解围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宫清僕,心里轻叹一声,继祖怕不是等的快要不耐烦了,但这在场还有朝中大臣,又有古帝在场,还轮不到她说话。
第1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弄竹感觉到了丈母娘的暗示,心里也明白继祖的性子,让她那样呆坐着,怕不是她自己掀盖头了,他不得不抬眸看向静坐在那儿不语的主子,眼中有着求救。
古烨浅尝着杯里的酒,接收到弄竹的请求目光,终于忍不住了?他还以为弄竹不急呢?
挑高一边眉,冷瞥了一眼一旁的宫清僕,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天色不早了,弄竹还是去陪安平郡主吧,祥云帝,就由朕相陪,不知祥云帝意下如何?”
宫清僕听了古烨的话,抬眸看了一眼弄竹,挑眉道:“朕从来不知道古帝竟然如此善解人意?
昨天晚上,这弄竹公子不是很冷傲吗?今天晚上,才这么点时间就熬不住了?
“朕不是善解人意,而是……洞房花烛,**一刻值千金,让郡主久等就不好了。”古烨看向宫清僕意有所指的说道,完全无视宫清僕因为他的话而倏地一沉的脸色。
宫清僕脸色一僵,**……
“祥云帝既然出声,想必也很赞同了,弄竹,还不快去?”古烨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弄竹,端起杯子,再次执杯啜饮着。
“谢主子,弄竹告退。”弄竹恭敬出声,然后再朝着宫清僕淡淡拱手示意,不等宫清僕出声,大步离开大厅,走入内堂。
宫清僕看着弄竹的离开,淡漠的脸庞有些波动,深吸一口气后,他起身笑道:“天色确实不早了,朕也该要告辞了。”一切都成定局了,走出这道门,他就会选择忘了她。
古烨敛下眼,他曾经以大礼册后,但再大的场面,都未入他的眼睛,更别提心了。
可是今天,看着弄竹眼底深处的那丝喜悦和急迫,看着他娶自己想娶的女人,他突然有些羡慕起弄竹来了,想必娶自己心里的女人,那一定很幸福!
新房内,余继祖正一肚子火没处消的时候,外面脚步声传来让她心一跳。
“参见公子”房内的宫女看着进来的人,都恭敬的行礼请安。
“都下去吧。”
“是”宫女们退了出去。
弄竹自进内室后,目光就锁住了坐在床上的人,走到桌边,拿起秤杆,缓步走过去。
余继祖感觉自己的心竟然呯呯直跳。
头上的红罗巾掀开后,露出戴着凤冠的脸庞,红烛下,娇美的脸上有着丝丝羞涩和妩媚,让弄竹目光一紧,眸子炙热的注视着她。
余继祖不自在的抬头,接触到弄竹的火热的目光后,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呼吸也似乎有些不顺畅了,她站起身,躲开他的目光,走到梳妆台边,对着镜子,想要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
但下一刻,她呆住了,镜子里面的人真是她吗?
诧异让她的尴尬有些消散,她伸手僚起凤冠上的流苏,目瞪口呆的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娇美的人,双眼羞涩,双颊粉红,肌肤白皙,似乎能拧出水来一样的润泽,一头长发高贵的盘了起来,端庄而又典雅。
确实很美,连她自己都看的有些惊住了,这真是她?
赖情真的没说错,她余继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美过。
弄竹悄然的站在了她身后,伸手体贴地帮她取下了头上的凤冠,看着镜子里面她惊呆的样子,揶瑜出声:“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也能这样美了?那都是骗人的,浓装艳抹,你看你脸上的粉扑的多厚,以后别这样了,让人见了笑掉大牙了,反正你长什么样,我很清楚。”火热的眸子却一直紧锁住她,今晚的她,美的让他有些呼吸一滞。
弄竹的话,让余继祖好心情瞬间被怒火代替,她起身伸手就是一掌,怒吼出声:“你不说话会死啊?我有叫你说话吗?”他不气她,就甘心是不是?
弄竹轻松的避开她的掌,抓住她的手,轻叹:“我都说了,别这样笨,明知道打不过我,还非得动手。”
“你……”余继祖脸红的不比她身上的嫁衣逊色,不过,这次不是羞红的,是被气红的。
他不是冷淡不吭声的吗?为什么她见到的和别人见到的就完全不一样?
“以后出门别涂胭脂水粉了,也别穿这些繁锁的女装了,你还是穿你的捕快官服,我一点也不介意。”她的美,他一个看,就行了。
余继祖拼命的呼吸,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真的杀了他,毕竟现在他也是她的相公了,杀了他,真的是谋杀亲夫了。
“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虽然控制自己不与他大打出手,但滔天的怒火让余继祖只想把这个像是专门气她的男人赶出去,不然她真的想撕了他那张嘴。
弄竹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微微挑眉,真生气了?
“你滚不滚?好,你不滚是吧,我滚,行了吧?”余继祖怒吼,大步往外面走去,在触及到房门的时候,一道比她快的身影挡在她前面。
“让开。”余继祖冷冷的看着他,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找不着边了。
“生气?”弄竹挑高眉,看着她。
“生气?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让开。”她这不叫生气,是叫震怒。
弄竹扬眉:“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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