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实不相瞒,这本手札上标注了开龙门后龙脉宝藏埋葬之地,而这个玉佩如果再染上血就是打开宝藏的最后一把钥匙!”
“信口雌黄!若真是你说的那样,为何不见你们去挖宝藏,还需得等在这里?!”
“三叔,你也知道这一路艰险,开了龙门之后更是如此,期间我们还在龙宫幻境中险些被烧死,所以哪里容得我等寻得?”
三王爷仔细打量了东君一行,看他们皆有烧伤,确实不像是假。
“即使如此,你们怎会甘愿把这些奉上?这样一来,岂不前功尽弃?”
东君心中窃笑,头顶的湿润已经表明雨开始下了,耳边亦有雷鸣之声,看来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大雨倾盆而至。他微微扬起嘴角,高举物事,朗声道:“这些东西哪有命重要?!再说,我就算不给三叔也会被发现,与其死后留下谜团,我皇室再无人窥得龙脉,还不如给三叔以换得我等活路。”
三王爷自是不信得东君会真这么想,不过此时确有可信之处。
“那么好吧!你把东西让马驮过来,本王信不过你身边那些刺客!”
秦怡一听这话,正中下怀,还没等得东君答应立马就想上前应允,幸好苏合拦着,不然难免引得三王爷怀疑。
秦怡的药包藏在马尾中间,甩着甩着不会掉也不会撒,要是跑起来那就不一定了,关键是这药不溶于水,所以下雨也不怕,而且无色无味,不是什么剧毒,也难以被人发现。
东君心中也跟着高兴,可是面上却要保持淡定。装作皱眉叹气,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将东西扎扎实实绑在马背上,一派马屁股,直奔对面去了。
三王爷见那马儿跑近了,害怕有诈,赶紧令弓箭手射杀了,又不亲自上前只是差人过去查看。看到此景,东君都忍不住佩服他这王叔心思缜密。
然而,秦怡并不担心自己的药不能发挥效果,这挥发性极强的药粉,散搭配空气里极快,粘在人衣物皮肤上也不会马上有异,等到运功时才会觉得乏力。
这样一来,三王爷是防不甚防。
雨下得越来越大,也不知是天公相助还是秦怡的法子实在太好,一时间低估立刻积起水来,渐渐升到人小腿的位置。
东君一行并不急着逃脱,如今还不是好时候,等到水大得让高手都难以动弹时,以轻工和隐藏的暗卫才有优势。
“王叔!怎么样?侄儿没有骗您吧!那您是否也给条生路?”东君这话故意问得急切,他搂紧了秦怡,一副为了家人和兄弟最后冒险的样子。
三王爷终于翻开了传说中的手札,字迹确是前太子的,这让他更加相信东君的话。然而,关于里面的标记,他却无法辨别是不是东君自己加上去的。至于玉佩,上面已经染了血,应该是对方的。那玉上雕着盘龙,也只有皇家才会拥有的东西,而且玉石晶莹,血滴上去后竟能融入,仿佛会嗜血的活物,就算不是什么钥匙也是个宝贝。
三王爷心中欢喜,面上仍然怀疑,东君太狡猾了,对于这种敌人再小心也不过。东君离着他们也有些距离,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不过这么久都没有声息,怕是相信了不少,就连雨下了都没发觉。
果真,是太好了!
“本王虽不知东君公子送来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一码算一码,这龙脉的事本王大人大量不再与你计较……”
东君一听,果真是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刚要表示欣喜,谁知那边三王爷的话还没完。
“只是,还有一笔账本王可不能跟你算了!我要你们今天就去地府给伽兰赔罪!”
说话间,三王爷挥手出击,东君虽早有准备也没料到三王爷会对伽兰的事这般上心,还为此定要夺命。
王爷座下的精兵果然厉害,即便是积水大大减慢了速度,攻击和力量却没有减弱多少。苏合左右抵挡,生怕伤着了秦怡和东君,可无奈分身乏术,也不免埋怨起妹妹,“依依,你不说那药万无一失吗?!”
秦怡心中数着数,她也没想到三王爷的士兵这般厉害,甚至比常人的抗药性都要强许多。
“快了快了!五、四、三、二、一!倒!”
话音一落,果然,只见前一刻还凶猛无比的士兵这一刻已经如同软脚虾一般摔在水中。此时,谷中的积水已经漫道了腰部,秦怡他们事先用巨石堵住了几个大的出水口,这样积水便已极快的速度疯涨。
“快!潜水!”
苏合见对方不再招架,当机立断护着东君和秦怡潜入水中,身后受伤的暗卫们也先后摆脱纠缠从水下潜走。
一行人九死一生,事后东君一直遗憾没能看到三王爷最后那张气急败坏的脸,那不知有多好看。
“东君,现在你打算去哪儿?”秦怡拧着身上的水,眼睛滴溜溜得转。
“小情儿想去哪儿?我现在可哪儿没地方去,小情儿可否带我一起?”大难后的东君越发珍惜与身边人在一起的时光,每一句话都忍不住带着笑意。
“杜衡之前让我回去帮忙看房子,我觉得这活儿还行,敛草阁的厨房大娘做的香酥鸭也好吃,你要不一起?”
“好哇~”
“对了,哥哥也一起吧!尔雅大师来串门的时候,哥哥也可以趁机献献殷勤……还有阿一、阿三……你、你、你们都去吧~敛草阁房子多,我师父杜衡人长得帅又大方,一定会很欢迎你们的!”
秦怡笑嘻嘻地畅想着未来,遥远的西南花谷中,白发俊朗的坏脾气大师狠狠得打了喷嚏。
“杜衡,你感冒了?要不要我给你算算命?”
“滚!你们怎么还赖在这儿?!吵死了!”
可怜的大师不会想到,过几天后,阁中就更没有安静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