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 花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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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花裙子-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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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临苑的堂屋内,沈沧坐在太师椅上,而吕氏由丫鬟扶着,正坐在一旁抹眼泪。云居雁忽然觉得这情景很熟悉。不过她知道沈沧毕竟不同于云辅,亦不会顾念祖孙之情。她上前行礼,也不多话,只是垂手而立。

“你今日去找过你四婶娘?”沈沧沉声问,微微睁眼斜睨着云居雁,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是。”云居雁轻轻点头。

“都说了些什么?”虽然只是极平淡的问句,但沈沧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一旁的吕氏吓了一大跳,眼睛直直往云居雁身上扫去。

云居雁依旧面色沉静,不慌不忙地说:“祖父,您一向公正严明,定然不会偏信一面之词。不如等母亲来了,再一并把话讲清楚吧。”这一刻她有些感激云辅。若不是以往的经验,她恐怕做不到如此冷静。

稍早之前,吕氏听沈沧低声骂了自己一句“蠢货”,以为自己着了云居雁的道,受了她的挑拨,这才跑来状告薛氏。如今看到云居雁的镇定自若,她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所以她一定会与薛氏死磕到底,把之前的恩仇也一并报了。

很快薛氏也来了。她向着沈沧行了礼。云居雁上前给她行礼。吕氏依旧坐在一旁“呜呜咽咽”的。

“四弟妹,你这是怎么了?”薛氏关切地询问,心中已经开始设想无数的可能性。她的目光偷偷朝云居雁瞥去,只见她低头而立,神色与往日无异。转头又见吕氏不止没回答,反而瞟了她一眼。她只能转而面对沈沧,却并不敢抬头看他。

沈沧面无表情,沉声道:“我前几天才说过,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不能踏入我沈家大门的。”

他这一句话让薛氏和云居雁俱是一怔。相比云居雁纯然的诧异,薛氏心中立马犹如吊了十五个水桶。其实薛氏若没有想太多,最多也就是向沈沧请个罪,把于翩翩何以出现交代一遍罢了。可薛氏觉得沈沧这是在针对她,不由地开始思索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惹得沈沧不快。

就在薛氏思量间,沈沧接着又道:“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云居雁再次偷偷朝沈沧看去。她怀疑沈君昊可能对沈沧说了什么,不然不会薛氏一到,他立马说了这两句话扰她心神。她相信沈沧一定比她更了解薛氏,更加知道薛氏能从这两句话中联想出无数的可能性。

薛氏在短短几年间获得了沈伦的信任,生下了儿子,又从几个妯娌手中把管家的权力牢牢握着,当然不会因这两句话腿软。她低下头,恭顺地回答:“回父亲,昨日儿媳见到一位于姑娘,请她去我那里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因为事情尚未完全明白,所以暂时没有回禀父亲。”

薛氏没有牵出吕氏,是想卖吕氏一个人情。可吕氏一心认定薛氏要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急道:“父亲,那个女人确实是我的兄长带入府中的,可她说的那些鬼话绝不是我们教的,根本是有人居心叵测……”

沈沧只当没听到,继续问薛氏:“是什么事,都过了一夜还没问清楚?”

薛氏清楚地听到了吕氏的话。她知道云居雁去找过吕氏,她原本以为她是去贿赂吕氏的,如今她知道自己可能被云居雁摆了一道。不过一时间她也无法确定云居雁到底在计划什么,只能对着沈沧说:“父亲,那位姓于的姑娘说话一时一个样,媳妇实在不知道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她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更不想直接与云居雁撕破脸。最重要的,于翩翩的话完全没有证据。

吕氏虽害怕沈沧,但她最是厌恶薛氏永远置身事外,一副清高贤良的模样。她擦了擦眼泪,对着薛氏说:“大嫂,既然你什么都没弄清楚,为何又对居雁说那样的话,害得她那般误会我。”

“四弟妹,你何出此言?”薛氏说着朝云居雁看去,问道:“你和你四婶娘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沈沧的目光同时落在了云居雁身上,不紧不慢地说:“你母亲对你说了什么,而你又是如何对你四婶娘说的,就在这里原原本本说清楚吧。”

云居雁知道,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了。她几乎可以肯定,沈君昊一定在背后做了什么,才会让沈沧有心偏袒她。她忽然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当然,她也知道在事情未有结局前,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她决不能掉以轻心。




第336章 反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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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同样感觉到沈沧有意偏袒云居雁。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朝吕氏瞟去。她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让人把管家的权力分了去。再怎么样沈沧都不可能长命百岁,而她还年轻,她可以忍,也可以等。

云居雁看到了她细微的动作。她知道吕氏之所以不顾一切跑来找沈沧,就是因为不想再被薛氏当做替罪羊。她敛神凝气,对着沈沧说:“祖父,孙媳只是听母亲说,四婶娘在我和相公不在的时候,带了一个人进府。之后那人对母亲说了一些话……”她朝吕氏看去。

吕氏立马跳了起来,对着沈沧说:“父亲,媳妇是冤枉的,一定是她——”她手指薛氏。

“我没有问你话。”沈沧并没有瞧她,目光掠过薛氏停留在云居雁身上。

云居雁原本是想让吕氏把她说过的话复述一遍。她没想到沈沧只说了六个字,吕氏就不敢言语了。感觉到沈沧正看着自己,她只能继续道:“祖父,其实事情很容易弄明白的,不如把那位姑娘请出来问一问,那样便什么都清楚了。”

薛氏听着她的话,心中更是焦急。

这不会是他们夫妻想把于翩翩弄入府,利用了吕氏那个蠢货吧?

在薛氏眼中。妻子为了留住丈夫,帮着收两个通房是极平常的事。可转念间她又觉得于翩翩不像是假装。但是如果于翩翩不是在演戏,那么云居雁又为何主动要求叫她出来问话?

薛氏一时无法理出头绪,又见云居雁胸有成竹,更加觉得于翩翩有问题。此时如果把于翩翩叫出来,万一她反咬她一口。说是她教唆着诬陷云居雁,虽然无凭无据的,但难保沈沧不会借故发作。

为保稳妥,薛氏对着沈沧道:“父亲,其实只是极小的一桩事。想来不过是有人想攀附我们家罢了……”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吕氏再次忍不住了。于翩翩是她带入沈家的,薛氏分明在说,是她被人利用了。

“四弟妹,我没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关心君昊他们罢了。”薛氏说着微微一笑,面上淡定从容。心中却骂了吕氏无数回。

吕氏见沈沧没有阻止她说下去的意思,遂对着薛氏说:“大嫂,我确实是好心,而且是真心的,可有些人就说不准了。我刚刚还在想,我娘家兄弟来瞧我,车子才刚刚入府,大嫂怎么就知道了?您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不会是我兄弟在外面遇上什么人都知道吧?”她在指控薛氏指使于翩翩找上她的兄弟,其实她想借刀杀人。

沈沧直至吕氏说完了才命她住嘴。薛氏顿时觉得沈沧这是借着吕氏的口在警告她,甚至很可能已经认定整件事都是她弄出来的。仓促之中,她又想到了那对金猪。回忆云居雁前前后后的表现,她忽然觉得她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她收下那对金猪。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云居雁依旧目不斜视地立在一旁。她在等。薛氏如果把于翩翩带出来,只要她再稍稍煽火,吕氏的新仇旧恨加起来,一定会咬定是薛氏指使于翩翩的。到时反正大家都是空口无凭。只看沈沧相信的是谁。至于于翩翩,她早在几年前就喝过绝育的汤药很快就能找出人证,而薛氏就算要捏造一个从永州来的大夫,以路程算,怎么都不可能在今日出现。

其实云居雁自己也知道。她大可以把人证准备好,逼着薛氏把于翩翩交出来对质。到时她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当众掉几滴眼泪,吕氏自会指控薛氏诬陷她。薛氏就算把一切推给于翩翩,沈沧也能指责她身为主母,罔听奸言。只是这样一来,吕氏势必要与薛氏正面冲突,云居雁实在担心她的肚子,而于翩翩更有可能性命不保。她不想伤人性命,这是她在重生之初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薛氏在转瞬间想到了无数的可能性,想着自己的儿子,她选择了最保险的一条路,笑着对吕氏说,是她误会了,又向沈沧解释,她只是偶然经过,才看到了吕氏的兄弟,这才上前打招呼的。

沈沧不耐烦地揉揉额头,沉声说:“你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又都不着边际。我既然把家交给你,现在就只问你一个人,到底是什么事,你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他这是在逼薛氏做决定,可这话听在吕氏耳中就变成沈沧只信薛氏一个。

薛氏明白沈沧的意图。她低头看了一眼云居雁,掩下眼中的恨意,恭声对沈沧说:“回父亲,其实事情很简单,四弟妹因为不想外面有不利于家里的流言,所以想把造谣的人请回家说清楚。媳妇想着四弟妹身怀六甲,不想她操劳,因此把人接走了。如今已经都清楚了,那人纯粹是一派胡言,我会把事情处置妥当的。”

“你能处置妥当吗?”

薛氏知道沈沧这是要她的保证。确切地说,不管永州的事是真是假,沈沧都要把她事情埋下去。若是以后传出什么不利于云居雁的话,就是她的责任。她恨得几乎咬碎牙齿,但是她无可奈何,她不能冒险,她是淮安郡王府的女主人,她的儿子将来要继承王府,她错不得半分,更不能被沈沧抓住把柄。

“是。”薛氏对着沈沧点头,“媳妇既然已经明白了整件事,自然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你们都走吧……”

“父亲!”吕氏心有不甘地上前。

“四婶娘。”云居雁急忙上前唤了一声。她不想横生枝节,遂对吕氏说:“我向您赔不是,之前是我误会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原谅我这回。”她真诚地道歉。

吕氏不满云居雁上午的那番话,但她更讨厌薛氏。她们的恩怨由来已久,当初她假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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