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正式结束。
康王妃原是有意当这个正宾的,后来转念,妹妹去世多年,虽然平宁侯夫人不是外甥的亲身母亲,但她毕竟是外甥的继母,云筝未来的婆婆,遂放下这个念头,安然地观礼。
看到即将入门的儿媳做事认真,循规蹈矩,威远将军夫人心下对傅彩衣又满意了几分。她早就知道这个媳妇虽然出自文臣之家,品行不错,性子却好动、跳脱。观察了几回,威远将军夫人越发为二儿子高兴,次子不能袭爵,自然是要出去单过的,儿媳能力可不能差了。
按照整个及笄流程走下来,苏云筝自己都有些晕乎乎的,哪有许多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及笄礼就这样落下帷幕了。
及笄后,苏云筝清点了礼物,果然簪子最多,里头有一个据说是凌逸逍特意让平宁侯夫人带来的上好的白玉簪子。苏云筝猛地想起凌逸逍上回来信已经是年初的时候了,那这玉簪……
四月初六,施南飞将傅彩衣娶回了威远将军府。满眼的红色,美人如花,苏云筝笑颜如玉,为了好友开心,心里不可克制地惦记起北方的人。
进入五月,苏家忙得不可开交,全是为了苏闻策的婚事。
幸而苏云箫带着两个儿子,特意早些回来,帮着苏云筝一起准备。
为了将苏闻策的婚礼办得更好,苏云筝特意放出消息,只要做得好,二少爷成亲后人人有赏。而且府里有赏是一定的,文氏跟苏云筝从来不是吝啬的主子。苏云筝的意思,当然是指苏闻策另外会有赏,这钱肯定是他出了。这样,府里下人们干事更加卖劲了。
苏府办喜事,承平侯府的亲戚也都来参加,这样人就显得格外多。征求了承平侯夫人的同意,一部分远道而来的客人就住在了承平侯府。这样,苏府里的空院子差不多也住满了人。
有时候,苏云筝的聆筝阁内,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热闹的不行。有点心烦的时候,苏云筝总庆幸,自己有事情要忙,还能找些借口透透气。
府里的事都有章程,分派下去后,稍微盯着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为了做好准备,苏云筝特意定下婚礼当天分配人员的名单。她从各院都抽调丫鬟,准备每桌配一个丫鬟或小厮跟着,送菜的为一个丫鬟并一个小厮,遵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原则。
婚宴分为午宴跟晚宴,中午宴以苏老爷和苏闻策的同僚为主,晚宴以苏家亲戚挚友为主。内院和外院同时各开桌,这样算下来就需要的人手相当多。苏云筝粗粗算了算,几乎每个院子的三等丫鬟和部分二等丫鬟都得上阵了。
文氏虽然存着心考验小女儿,却也 担心婚礼办不好,关键问题上,她总是要把把关的。每天从她手上过的事也不少,苏云箫、苏云筝分担一些后,每天也还是有些劳累。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苏云筝由己度人,吩咐厨房在婚礼准备期间给全府加菜。她自己则是熬了些汤水,每天给文氏跟苏云箫补一补,自然也少不了她自己。
苏老爷每天依旧去办公,倒是累不着,看见娘儿三个喝汤,他也舀上一碗。
婚礼当天没出什么差错,苏云筝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着地了。
闹洞房苏闻简,苏闻笠两个跟着文明去了,没有苏云筝的份。陪新娘她倒是很乐意,可惜依旧落不到她身上,她把自己比作了牛,任劳,但是不任怨。所以,萧玉儿,不对,是二嫂陪嫁带来的马儿注定有一匹要跟她姓了。
想起当年初识二嫂的景象,就仿佛发生在昨天。那时候自己最羡慕她的就是她可以骑马了,送走宾客后,苏云筝夜半无眠,数着星星的时候想起这个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发出了声音,外间的花落催促:“姑娘,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些起来呢!”
苏云筝感觉她声音里都透着迷糊,不知道是怎么听到声音,知道自己还没睡的。没有回答,她噤声拥被而眠,不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苏闻策与萧玉儿去娴华院请安时,苏云筝已经早先一步到达。
萧家长子外放,次子仍在西疆,无奈之下,韩氏随着萧玉儿也来了上京。虽然萧玉儿也有陪嫁的宅子在上京,但是常年没有打扫,于是便在住进了萧将军府里。三朝回门时,苏闻策直接带着萧玉儿去了萧将军府第。
才两天未见,见到韩氏,萧玉儿还是泪水溢出了眼眶。
苏闻策在萧将军帐下好几年了,萧将军教训起来就跟自己侄子一般,虎着脸问:“你小子是不是欺负我的好侄女儿了?”
娇妻流泪,苏闻策也心焦,听到这话哭笑不得,“伯父,我哪舍得!”
韩氏对女婿性情也是了解的,与萧将军夫人一起劝着萧玉儿擦了泪水。
傍晚时分,苏闻策夫妻回了苏府,并给苏云筝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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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成亲
天元二十五年六月底,边关威远将军八百里加急传来与瑞王朝毗邻的保迦国跟北边的游牧民族形成的突鲜小国联合,率军十二万军队大举来袭的消息。
由于保迦算不得富庶,上一次大举攻庆安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今的庆安守卫军只有三万军队,调派周围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万人马。
云帝当机立断派出萧将军领兵五万前去庆安支援。苏闻策不顾新婚,毅然决然的跟随而去。
不管战事如何激烈,都从未波及上京的繁华与富贵。边关将士浴血奋战时,上京依旧歌舞升平。
那段时间苏云筝心思沉浸在战事之中,她知道二哥坚决要随军出征有部分是因为凌逸逍在边关。因为愧疚,她管着家的时候也细致照顾着怀孕在身的萧玉儿。
春去秋来,时光流转到天元二十七年。
二十六年末,凌逸逍从庆安守边大营调回上京,任职从五品京卫指挥使司镇抚。虽然他本就有闲职在身,也才十九岁,但是经过两年多军营的历练,现在任职也没什么人能置喙的了。
平宁侯府与苏家终于盼回来凌逸逍,赶紧的定下了婚期。
前一天,苏云筝的嫁妆已经过去了。苏云筝的嫁妆与苏云箫一样都是从小积攒的,这些年累积下来的东西,加上亲友的添妆,足足装了八十四台。
天元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七日,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黄道吉日,诸事皆宜,苏云筝终于迎来了大婚。
早上起床,苏云筝推开了窗户,阳光照进房间内。她望着熟悉的一切,床、衣柜、榻、檀木椅……这一切,刺得她眼睛深痛,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再抬眼,刚好看见文氏跟苏云箫站在院子里对着她微笑。
“娘!姐!”叫了一声,苏云筝就哽咽了,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眶中满含着泪水。
文氏眼睛瞬时也红了,“傻丫头,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娘。我不想嫁了。”苏云筝突然抱住了文氏,哭着说。
苏云箫在一旁也落下了眼泪。
文氏拍着女儿的背,将眼泪逼了回去。“傻孩子,胡说什么啊?”
“那就别嫁了,筝儿就留着陪芯儿吧!”一身妇人装扮的萧玉儿抱着虚岁两岁的女儿笑着说。怀里的小家伙应时的“咯咯咯”笑了几声。
擦了擦眼泪,苏云箫接过侄女儿,文氏逗弄了一下。对着苏云筝说:“你看,都被你侄女儿笑话了。”
苏云筝破涕为笑,“小丫头知道笑话我还早着呢!”看着眼睛提溜转的小丫头,她转头又对着萧玉儿说道:“二嫂,以后爹娘还有弟妹,就请你和二哥多多照顾。”
点了点头。萧玉儿也有些感伤,但是女人总有这么一遭,“你放心吧!又不是远嫁。有空你还可以回来看看。”
用过一点银耳莲子汤后,苏云筝用鹅胰香面仔细擦洗了一遍,换上了大红色的亵衣跟中衣。
已嫁人的白芍,花开,花落今天都回来帮忙。收拾着苏云筝随身的衣物跟物件。新提上的大丫头绿意准备着点心,备着给苏云筝饿的时候吃。绿槿观察着每一个角落。生怕落下了什么。
之后全福夫人到了,绞面过后,开始为苏云筝上妆。想起要上浓厚的状让苏云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哪知全福夫人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用担心,今天给你上妆会淡一些,苏夫人早就跟我说过了。”她看这样眼前娇嫩的脸庞,微笑着说。
没想到娘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苏云筝心里感动无法诉出。今天我就要嫁人了,心里默念着这一句,苏云筝怅然若失,我已经来这里十七年了。
上完妆,居然稍显淡了,苏云筝随即自己用了点胭脂,整张脸顿时娇艳了不少。
上妆后就是梳头了,文氏接过全福夫人递来的梳子,轻柔的帮着苏云筝梳着黝黑的头发,边梳边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插上最后一支嵌红珊瑚双结明珠如意钗,在半夏的服侍之下,苏云筝穿上了红色打底绣着祥云的喜服。
站在镜子前,苏云筝望着里头艳光四射的人,微微露出笑容。上一辈子,她多么渴望穿上婚纱,嫁给自己心*的男人,却始终没能等来。这一世,她终于要嫁人了。此刻她觉得满足,未来能不能幸福仿佛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苏府门口一阵鞭炮声响彻过后,身着大红色喜袍的凌逸逍正在面对着舅兄舅弟们的刁难。为了壮大声势,今天文府,承平侯府的男丁都来了。而凌逸逍毫不畏惧,他身边也有好兄弟助阵,亲弟弟凌旭,凌炎,表兄康王世子云离,施南飞,表弟施北飞,另有好友若干。
吉时已到,凌逸逍暗自庆幸他事先曾打点过苏闻策,苏闻简,苏闻笠等人,不然就要误了吉时了。
接下来一切都像是置身于梦中一般,苏云筝叩别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后盖上了红盖头,被苏闻策背入轿中。前头骑着马,昂首挺胸的凌逸逍满面喜色,向平宁侯府进发。
从苏府到平宁侯府大约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幸而宽敞的轿子平稳舒适,苏云筝也没有什么不适。唯有耳边传来的鼓乐吹奏声不绝于耳,这一刻,她紧张了。
到了平宁侯府,捏着大红绸子,苏云筝跨火盆,踏上了红色地毯之上,两边贺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