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娘,请喝汤!”将碗重新推到苏云筝面前,凌逸逍似乎回到了几年前一样,会嬉皮笑脸,会惹人讨厌,会耍无赖……
那是苏云筝所知道的鲜活真实的他,一只手触到碗感受到温度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拿起了勺子。
“你最近瘦了不少!”
听到他的这句话,低着头喝汤的苏云筝怔愣,她以为他什么都没注意到,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说出口,“嗯,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清楚他到底说这话是因为完全无意识还是有什么目的, 苏云筝不愿刻意去揣测,只能干楞楞地如此回答。
凌逸逍被堵住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他知道两人最近的关系有些僵硬了,今天是有意缓和,偏她竟不领情。
一个傲气的人,轻易不肯低下头,而不巧,凌逸逍正是带着三分傲气的。
这边一个持续,一下子夜幕就降临了,苏云筝将被子散开,一个骨碌就钻了进去,也不大理会穿着里衣在卧室里的丈夫。
他实在气闷,谁家媳妇儿不是小意温柔,就怕丈夫在外头拈花惹草,听表哥说连世子妃都时不时派人送些点心,又做些衣服什么的。怎么偏偏就她特殊了?
他是不忿,脑子里回想着好友文明的话,“我那表妹,小性子有,但是绝对是个好妻子!她对你若是算不得好,也只能说明你不值得她对你好罢了!”什么时候,他这个好朋友的心里,对自己妻子这个表妹竟那么熟稔了?
钻进被子里,面朝里,眼前却是背脊,他将手伸过去。抱住她,手下一片柔软,心一动,便顺着对襟伸了进去,感觉即将触手时,却被一只柔弱的手拉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凌逸逍脸色黑了几分,又再次钻了进去,自从她有孕,他都没有再碰过她了。
你来我往。一个进攻,一个推拒,女子的衣衫敞开了。微朦朦的光线下,露出了秀色可餐的白皙!
苏云筝再也忍受不了胸前的咸猪手,气呼呼地转过身来,“夫君自可去书房内歇着,妾自当送枕叠被!”说的气话。实则也有很多是气不过她居然起了反应,胸前那两点已傲然站立,这怎么可以?
“你就这么希望我去书房睡?”
没听到回答,他更是火冒三丈,“我去睡别的女人,你也乐意?”
外间今夜守着的青薇大气不敢喘一个。她听见了屋内的声音,少爷、少夫人似是在吵架!
还是没有回答,他被怒火气的立刻坐起身来。紧紧地盯着身旁的女子,这是他的妻子啊!
而在他未触及之处,苏云筝眼中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打湿了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他终于把他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了。不是吗?我要的难道不就是他的实话吗?这就是了!
掀开被子,还未等得及他下床。身后一双手抱了上来,“不要……我……呜呜……不要你有别的女人……呜呜呜……不要……”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瞬时就打湿了一片。
少夫人哭了?如果是半夏或是甘草怕是现在这个时候早就闯了进去,青薇知道自己并不是少夫人的心腹,她若是进去了,反而不妥。是以,她当做自己睡熟了,只盼里头的两位主子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这一阵哭声,哭得凌逸逍的心都碎了,而他逼得她说出了实话,确实这样的情境下。本应该高兴的,凌逸逍达到了目的,却有些唾弃自己,一个男人竟然将自己的妻子逼到了这个份儿上。
将抱住他的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剥下,而同时手指的主人心也在慢慢地向下坠落,他不愿意?他不愿意!泪落得更加快速了,声音只是哽咽般,然而更为引人怜惜了。
在最后一根手指被剥落的时候,凌逸逍转了过来将伏在他背上的女子抱进了怀里,“傻瓜,你心里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他不敢直接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嗯?苏云筝将脑袋抬起来,缓缓地问道:“这么说?你没有那个意思?”自己是被耍了?苏云筝不敢置信,通红通红的眼睛就这样暴露在凌逸逍的目光中,看得他越发心痛。
“我没有那个意思!”
这个答案让苏云筝很是欣喜,高兴之下有些忘乎所以,因而直接问:“那你为什么这段时间都对我这么冷淡?晚上都很晚回来,睡觉也不抱着我了!”成亲后,他可是对抱着她睡,很坚持的,哪像最近这段时间?
凌逸逍没想到还因为这个,真的是令他哭笑不得,“你怀了孩子,我怕那样,会压着孩子或是让你睡得不舒服。”解释了一句,他感觉实在有些难以言喻,“我不知道你连这个细小的细节都那样在意!”
是你细致吧!苏云筝也没料想到他会这样体贴自己,三个月的习惯,已经形成了,而一旦有些动作成为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这点,苏云筝在现代就知道,是因为那句:一个人,如果在你认识他的前三个月还改不了的习惯,那么他一辈子也改不了。将习惯改变了的他,是该有多压抑,多注意这一点,才能克制住抱她进怀的下意识动作啊?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啊?我不喜欢自己的妻子有心思,不跟我这个丈夫说,而非要埋藏在心里。”既然已经说开了,凌逸逍就打算一次性解决,不然总是巴拉伤口,什么时候才能结痂愈合啊?
他知道?苏云筝自以为聪明,参透了他的冷淡,他的不在意,一个人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幻想,然后自催自悲,沉沦又幻灭……那么多人的劝慰,自己听不进去,一味地放纵自己又有什么好的结果?换来的只能是丈夫的不喜跟孱弱的身体,还让正在一步一步孕育的孩子也跟着受苦。她这是魔怔了!
人生,有多少人能够被人坦诚相待?苏云筝知道有的人一辈子都生存在算计之中,即便曾经纯真,曾经出尘不染,也不可避免无人信任与关*的悲哀,而她,何其幸运?有父母公婆这些长辈,兄弟姐妹这些同辈,还有伺候她的孙嬷嬷,秋妈妈,花开,半夏,甘草……
突然的,这一刻,苏云筝明白了,上一辈的痛楚她为何要再走一回?那时的痛,未必没有她作茧自缚的原因,而这一回,一切都不同了。
“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便诚恳认错,她从来不是那样不知改正的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知道自己还有机会的!
即使心里已经柔软得不成样子,凌逸逍也不愿意直接表达:我原谅你了,这句话!“还有呢?”她的错可不止这一点。
“我不该乱想,以为你会有很多别的女人!”带着哭腔,苏云筝真实道出了这段时间占据她脑子最主要的情节!
哦?她竟然是这样想的?很多别的女人?自己就这么不能被相信吗?更可气的是,还是被怀着身孕的妻子这样想,我有那么风流花心吗?凌逸逍气的胸口发闷,抱着怀里女人的手,收紧了几分,勒得苏云筝胳臂生疼,惊呼一声“疼!”
心疼得手下稍微松了一点,凌逸逍忘了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流落过花街柳巷,夜宿几日也是有的,当然这一点,苏云筝并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她知道的只是凌逸逍曾经去过青楼,自打来到古代,苏云筝就几乎不敢奢想未来的丈夫会是个童子鸡!
古代可不是现代,男子十二三岁,说不得就有长辈贴心地安排通房丫鬟教导人事,比现代早熟的男生还要更甚一筹!官家或者有钱人家的女孩子才是真正注重贞操的。没了那层薄膜,说不定还要接受陈塘或是浸猪笼之类严酷的惩罚,就这样丢了一条性命!
苏云筝不服气了,自己是做错了,可那也有他的不是,不是他冷淡了自己,我才不会想那么多呢!她嘟着嘴,一条一条控诉他的不对,“你为什么这段时间都不关心我?也不跟我多说说话!每天回来那么晚!有时候身上还带着酒味!不知道我都有了孩子吗?还这样,我能不想那么多吗?你要我坦诚,你每天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想起这些,苏云筝觉得自己过得很憋屈,丈夫在外做什么,她作为妻子一点都不知,他竟然还要求自己坦诚。相信是相互的,不是吗?坦诚亦然!
被想到,质问的他,竟被反问了。还知道反击了,竖起爪子了,看来小妻子不伤心了。
凌逸逍面子这时候也薄了起来,哼哼唧唧,最终还是软和了态度,“最近是忙得没怎么顾得上你,过几天,等我忙完了,好好跟你说!”这算是变相地承诺,不再完全让她被瞒在骨子里了,苏云筝却还是不满意。这样就打发我了?趁胜追击,争取更多的福利才是硬道理!
、第八十三章是否处男
“那你说说为什么喝酒?为什么对我冷淡?这些应该跟公事没有什么关系了吧!”哼哼,我有那么好过关吗?苏云筝推开了某人的怀抱,躺了下来并盖好被子,睥睨着床上另一个人。
不能说出实情,凌逸逍有些苦恼,干脆也躺了下来。他不敢将手压在苏云筝身上,因而只将她的脸掰转过来,面朝他那一侧,“娘子,你也有对我冷淡呐!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们都希望能获得对方的信任,却又不够信任对方!而我其实,很希望你能坦诚一点,对我说出你的心里话,除了特殊情况,我也会同样做到,这一点。以后我不会这样故意冷淡你了,你也不许再这样逃避我,好吗?”
苏云筝下意识地蹭了蹭枕头,算作是同意。算计,从来不是她生活的方式,她想活得轻松一点。他故意冷落我,而我确实该冷落(因为无妄的猜测),这样算来,大家其实都是在乎对方的吧!
“夫君,太夫人将崔怜九跟崔十一还有两位堂妹接来的事,你知道吗?”这件事相对比较要紧,他的公事,苏云筝觉得跟这个比,就弱了些。
太夫人昨晚才将人接来,而凌逸逍昨晚又是深夜至家,苏云筝很自然地认为他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她有特意说出来,看看丈夫的反应。
听到这两个名字,凌逸逍并非陌生,他打从太夫人派人去崔家,就有了猜测。而昨日,他也是接到了消息,崔太夫人打什么主意,凌逸逍怎么会猜不出来,这点也是他迫切跟妻子和解的缘由。若是一直这么下去,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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