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心疼。
好罢,虞非清,不管你经历了怎样的过去,以后的岁月,都有我陪着你。
抿抿嘴,郁锦鸾将思绪掠回,她看着沉默着失神的郁博简,轻轻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爹,郁博岩一家已经被抓走了,这一次他们刺杀七皇子的罪名是肯定被坐实了。不知爹,还是否要去救他们呢?”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恐他会心软,郁锦鸾决定试探试探。
郁博简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郁锦鸾会问他这个。他冷冷的面色上掠过一丝犹豫,让郁锦鸾双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
然而那犹豫一秒便逝,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坚定,以及眸子深处浓浓的恨意。
郁博简紧紧地攥着拳头,声音嘶哑,“救他?怎么可能。屡次害我妻儿,我恨不得杀死他,从今晚后他不再是郁家的子孙、我不仅不管他的死活,还要亲手杀死他!”
失望退却,郁锦鸾双眼中泛着浓浓的激动,她看着仿若新生一般的爹爹,双目有些潮湿。
究竟是费了多少力气,多少精力,布置了多久,得到的这个结果。都不如亲眼看着软弱的爹爹变强,来的更为激动人心,更为骄傲开心,更为振奋人心。
“爹,女儿相信爹可以亲手为祖母和娘亲复仇的,让那些曾经害过我们的人,对着我们下跪求饶。”狠狠地握住郁博简的拳头,郁锦鸾的双目中,泛起浓浓的恨意。
“还有我。”蓦地,一只手穿了过来,附在郁锦鸾嫩嫩的手掌之上,却是满脸激动的郁嘉澜。
看着神情激动的兄长,郁锦鸾心中浮起戏谑之意,她扭过头,对着正在悄悄抹眼泪的封水烟笑道,“娘亲要不要也来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征战!”
一家人哄笑,郁嘉澜弹她的小脑袋,浅笑,“还真以为咱们是绿林人打家劫舍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这么凶狠,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啊。”
“还真不怕。”郁锦鸾吐吐舌头,有虞非清在,她不但根本不怕嫁不出去,还要嫁的非常风光,她要让所有人都跌破眼球!
昂着头,她笑的狡黠而又甜美,充满灵气的面孔上,随着年龄的增长,正逐渐展露,她那倾国倾城的美丽。
——
顺天府里,郁博岩面色苍白,奄奄一息。旁边的郁嘉文也是虚弱不堪的倒在地上。地上还有那一滩一滩的血迹。
“报大人,五十盐水鞭打完毕。”有那执着满是血迹的鞭子的士兵,对着顺天府伊恭敬道。
府伊点头,满意的看着虚弱的父子俩,眉毛高挑,声音有些戏谑,“挨打了之后,总能承认刺杀皇子了吧。”
这盐水鞭可不是普通的鞭打,而是那长了倒刺的鞭子,沾了盐水,狠狠地击打在皮肤上。其痛,比普通鞭打重了百倍不止,倒也难为郁博岩能忍不住不松口了。
“不,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下官没有刺杀皇子,求青天大老爷明察啊。”郁博岩伏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几乎让他的神智都被抽去,可是心中一个坚定的信念,让他咬着牙,忍受着那刺骨的痛楚,就是不肯认罪。
“哈?还不肯认罪?那本官就打到你认罪!来人呐,上辣椒鞭。”
一声令下,又有人执着沾着辣椒水的鞭子走了过来,郁博岩恐惧的看着那士兵,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犹豫着是不是要认罪。
虽然一直坚持有人来救自己,但是等了那么久不见人,他也受不了了。更合理,一顿盐水鞭子后早就虚弱不堪的他,再来一顿辣椒鞭子,怕是不等招供,就被打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熙攘,没多久,几个士兵推着三个女子走了进来,正是童氏以及郁锦雪姐妹。
见到娘子女儿都被抓来了,郁博岩再自私薄情,也不由得担心的叫了一声,“娘子,雪儿,冉儿。”
童氏一路被士兵推搡着来到顺天府,早就郁结了满腹的怒火,此刻见到郁博岩,第一时间“哇”的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骂,“你个死鬼啊,没法保护我们娘几个,让这些下贱的士兵碰到我们,你不是个东西,不是个男人啊。”
这话说的,郁博岩脸色有些铁青,但是他没有理会童氏,反倒第一时间看向面沉如水的女儿,郁锦雪,“雪儿……”
郁锦雪没有说话,只是若仔细看,能发现她头颅微微的摇动了一下,是示意郁博岩闭嘴。
可惜郁博岩没看出来,他怕辣椒鞭子,更怕死,所以他很忐忑,很不安,“雪儿,我们要不要,认了啊……”
郁锦雪狠狠地瞪了一眼郁博岩,让他吓得立时就闭了嘴,有些沮丧的耷拉下了脑袋。心内则暗自祈祷:主子你快点来啊,快点来救我啊。
那厢,顺天府伊可不管你是不是女的,一声惊堂木拍下,径直叫道,“大胆妇人,还不下跪。”
童氏还在兀自大哭,便被一个士兵一脚踹倒,跪在了府伊面前。
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顺天府伊摇晃着脑袋,神情严肃,“说,是不是你们派人刺杀了皇子。”
“刺……刺杀皇子?”童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我们没有刺杀皇子,我们要杀的是郁锦鸾那个小贱人。”
话音未落,想张口截下话头的郁锦雪,无奈的闭了嘴,垂下了阴沉的双目。
“杀安乐侯嫡女?”顺天府伊神色猛的一怔,而后迅速的对着身旁的师爷道,“快些记录下来,这是其中一条罪状。”
自知失言的童氏张大嘴,模样呆滞的尖叫,“不,不,大人,民妇说错了,没有刺杀,没有刺杀任何人。”
可是府伊既然听到了,又怎会放过,他阴森一笑,心中也知道了这童氏八成是个无脑的,当下脑子一转,吩咐道,“将这五口人分开,逐个审讯。”
郁锦雪闻言,猛地抬头,双目迸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里面还夹杂着丝丝担忧。
可是府伊又怎么会改变主意呢,当下五口人便被分开,顺天府伊先去审讯了童氏。
进入牢房,童氏被绑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架子上,四周有持着各种器具的士兵站在身旁,个个面无表情。
一看见顺天府伊,童氏便大声尖叫起来,“大人,饶命啊,民妇是无辜的啊,求大人饶命啊。”
“无辜的?”顺天府伊冷笑,心内暗附,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如今审讯你们不过是走个过场,真当我好欺骗呢。
当下他一抬手,冲着旁边拿着一个烙铁的男子道,“给她尝尝,什么叫烙印。”
男子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微笑,双手利索的将手中的各种形状的烙铁扔进火盆。
不过一盏茶时间,烙铁已经烧得通红通红的了,男子拿出一根长条状的烙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而后狰狞的笑着,手中的烙铁一寸寸的靠近了童氏的脸。
恰在此时,顺天府伊的声音阴森森的响起,“烙印在你脸上,你就毁容了。那种高温下,皮肤上肉被生生烤熟的感觉,我想你一定觉得很美。还有,闻着自己身上的肉香,那种感觉,你会不会想试试呢。”
童氏惊恐的摇着头,双眼中的恐惧仿若波涛一般将她的理智击溃,她失声尖叫,“我招,我招,我全都招。不要烙我身上,不要。”
顺天府伊翘着嘴角,继续用方才那股低沉阴森的声音说道,“那就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下一秒就烙在你身上。”
“说,我说。”童氏惊恐的哆嗦着,连话都几乎说不完整,“我们,四年前想刺杀过封水烟,但是失败了。三年半以前,要杀害郁嘉澜……”
整整半柱香时间,童氏在发抖中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师爷记了整整五张纸。
顺天府伊看着手中的那些罪状,叹了口气。究竟是怎样狠心的人,才能这样残害一家人。
“给她按了手印,去审下一个。”
转身,他背着手,叹息着去了关着郁博岩的牢房里。
几番恐吓,又用了刑罚,郁博岩才哆嗦着吐露了一切。
两个时辰之后,顺天府伊拿着满满两大沓罪状纸,捋着胡须笑的开心,“这下七皇子应该满意了吧,哈哈哈。”
身边的师爷也跟着满意的点头,顺天府伊大笑,将罪状纸仔细的罗列好之后,命那师爷仔细的描摹了一份,又让郁博岩等按了手印,方才给虞非清送了过去。
审完了一件刺杀案件,顺天府伊高兴的哈哈大笑,然而这高兴还未持续两分钟,顺天府伊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见过白中令,不知白中令来顺天府有何贵干?”顺天府伊恭敬的对来人做了一个楫,而后笑眯眯的问道。
来人一身白衫,和他那姓倒是极为相称,面相儒雅,整个人透露着翩翩公子的气息,虽说不上极为俊秀,但那气度却极易吸引女子。
此人,便是大虞王朝丞相的第一门生,白远生,也是大虞王朝的郎中令。
但见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轻轻地摇动着扇子,面容上挂着风流的微笑,只是那笑意未达到眼底。
见顺天府伊的疑问,他浅笑着开口,“听说府伊大人抓了一个小官,是我手下一个文官,便过来看看。”
顺天府伊心中一咯噔,这是后台找来了啊。
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后有七皇子站着,当下腰板又挺硬了,语气倒是依旧恭敬,“是抓了一个试图刺杀皇子,并且欲弑兄杀侄的小官。”
“喔?郁博岩这人虽说有几分滑头,可是也是个老实忠厚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想必是府伊大人查错了吧。”白远生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神情淡淡,似乎什么都在掌握中。
“可是此人已经认罪画押了,郎中令这么说,岂不是说那人欺骗在下。”这顺天府伊着实是个妙人,他不绕着是否真的犯罪说,反而三言两语又给郁博岩加了一项糊弄朝廷命官的罪名。
“你。”白远生终于有了一丝动怒,他收起扇子,面带怒容的看着顺天府伊,“府伊这是要跟丞相府做对吗?”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尽职责所在,查清所有恶人的行径,可不是跟丞相府作对。除非,这所有恶性都是丞相府的,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下官说笑,郎中令莫要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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