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串麻辣串儿下肚,这人是脸也红了,嘴里也发起火了,头上出汗了,身上胃里更是吃了个滚热透暖,虽却是雪后天睛大寒日,却几将身上小衣汗湿了。
“过瘾过瘾!”这人连呼几声,忙不迭地跟书玉要了块白面饼配着,这就又回头取菜串儿去了。
看热闹的见这人吃得美成这样,不用说,必是错不了的,问过价钱,实在也是不贵。于是呼啦一声,都扑了过来,取盘子的取盘子,捡菜的捡菜,一下将书玉的东恩馆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
书玉收钱算帐,正忙得不亦乐乎,不想背后突然有人伸出只手来,将本欲交到她手中的几个铜板,一把就夺了过来。
书玉大惊失色,回身欲叫,却见原来是高易雸,满面笑容地,冲自己做了个鬼脸。
爷都多大了还玩这个?!书玉嘴上少不得要抱怨,心里却还是甜的。
“开个玩笑罢了。不过也是真心,今后我给你做伙计,替你收钱管帐如何?”高易雸将铜板扔回书玉桌上的钱箱子里,半真半假地说道。、
书玉心里别的一跳,心想他已经知道了?颜予轩昨晚去告诉的,还是今早?
“高三爷这样的人物,我这小庙可供不起。不看别的,看爷这一身皮毛轻裘的,也就够我们这里几个月吃喝了,爷打扮得也不像个要出来做活的人哪!”书玉也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再看其身后,鹂儿一脸不快地站着,愈发好笑起来。
“再者,哪有出来做伙计的,还带个人伺候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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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九十七章 公子作伙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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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九十七章公子作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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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的话,引得鹂儿更是不高兴起来,大清早没睡够就被自家少爷拽到这里来,还被这小姐刺了一句,她哪里甘心?
“小姐的话,我们下人自不敢驳回。不过我听这话,别人也许说得,小姐可真说不得。小姐也是一样做活的人,怎么身边就跟了个妈妈和小丫头呢?”
书玉没想到鹂儿反应如此利索,自己也是一时嘴快,没考虑那样仔细,不想就叫对方捏住了,反讽了一回。
“我家小姐带是带得人出来,这也是大家的规矩,却不曾享受过一天,哪样事不是自己?鹂儿姐姐这话,未免有失公允。”酒儿从书玉背后出来,冷冷回了句嘴。
鹂儿见书玉受窘,正暗自得意,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叫酒儿这小丫头嘴尖舌利地,扳回一城去。
书玉看了看鹂儿,笑对高易雸道:“爷这一大早出来,想必还没吃早饭了吧?”
酒儿更笑:“候千户那里走了毛娘子,定是清锅冷灶,高三爷哪里还有得饭吃?这也难怪,鹂儿姐姐脸色不好,空着肚子谁也不会有好心情的,对吧?”
鹂儿很想瞪这丫头,狠狠地瞪她,不过高易雸眼前站着,自己不得不顾忌着些。因此便没反驳了,反而将眉头紧蹙,可怜兮兮地点头,并道:“酒儿妹妹说得极是。那小院里一早上起来就没见个人过来,我与三爷等了半日,耐不得,只好先过来这里瞧瞧。”
书玉听得此言,不觉哑然失笑。出得候门,还这样娇气?还当自己在太师府里,前后多少人跟着?
想到这里,书玉不禁招头看高易雸,见其依旧身上天青贡缎灰鼠皮袄穿着,白玉螭虎钩丝带系着,上头左一个荷包,右一个玉佩地挂着,行动叮当作响,望去哪像个平民?
“酒儿,你替替我。”书玉从许多双忙着要付钱的手中抽身出来,对高易雸道:“三爷,楼上请。”
鹂儿这方笑了,知道今日早饭这就有着落了。谁知她正要跟着上去,书玉又回头,含笑斜睇她,并道:“鹂儿姑娘请楼下用餐。柱子,上来招呼。姑娘不必忧心,到了这里,三爷自有人伺候,姑娘也可于烦闷琐事中解脱片刻,悠闲半日了。”说完,书玉盈盈冉冉转身,便带着高易雸上楼去了。
鹂儿先是目瞪口呆,过后柱子上来,方醒过神来,心里气得不行,有意要开口说几句不中听的,刘妈妈门口坐着烫菜,正见其脸色不好,于是开腔道:“小姐不也是好意?鹂儿姑娘这就享福了。往日都是伺候爷的,今儿倒叫人伺候了姑娘,姑娘只该偷笑才是,怎么把个小脸板起?看一全儿抻上劲了生出皱纹来,那可就费多少香脂也抹不平了。”
鹂儿一听有些着慌,想想不知这妈妈是玩笑还是当真?犹豫之下,倒将身子慢慢坐了下来。
待到得楼上雅间,高易雸自去坐下,伸手来拉书玉,不想被轻轻推开,再看书玉脸上,全然正经,一些谐戏不见。
“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么?”高易雸不知何故,只得小心问道。
书玉缓缓坐了下来,先不开口,又叫良儿:“去后头顿壶好茶来,给三爷醒醒神。”
高易雸听这话更是奇怪,只是有良儿在,也不便多问,过会人走方忍不住开口:“小姐今儿这怎么了?刚才见神情还好,怎么这会子倒像是生了气?谁惹小姐不高兴?莫不在下有得罪之处么?”
书玉见他有些急了,那张自己梦里睡里也不曾忘记,穿越千年也带在心上的俊俏脸庞,隐隐生出忧虑来,立刻心里便软了下来,本想要说的硬话,也再出不得口了。
“三爷,”书玉为自己叹了口气,方轻轻说道:“昨儿晚上,我们东家来过了。”
“颜予轩也来你这里了?!”高易雸听见就是一惊,“原来他从你这儿打听到我下处的?我还以为,他是眼宽手长呢!想不到,他竟寻上你了?!”正说到这里,忽然他反应过来,立刻脸色有些泛红,道:“那么,想必你也知道,刚才我说要替你做伙计,不是句玩话了吧?”
书玉愈发叹气,看了他半日,又道:“三爷,玩是玩,笑是笑,这话可说不得。太师不过一时之气,哪能真就不要儿子了?况你又是长子嫡出,就他肯,只怕太太也不肯。别的不说,诺大个家业,岂能拱手让人?这话我说得直白了些,不过理是这个理儿没错的。爷就不想太师,也还该想想太太才是。”
其实书玉心里便并非完全这样想,她还是有些私心的。不过为人子女,又在古代,孝道是不得不放在第一位考虑的。
果然听了这话,高易雸低了头,半晌方才抬眼,却见眼圈也是红的。
“小姐这话,猛地听来,自然是极有理了。不过我高家的事,一时也难对小姐细说。简单而言,我母亲本为争一口气,父亲从不放她在心上,她便以我为挟,要让家里别的姨娘们好看。父亲后院人物众多,子女也就不少,母亲只有我一个,自然当得极重极紧。从小我便是这样长大,母亲纵一阵子,又紧一阵子,非要令我与父亲一样,方才称心如意。”
书玉默默听着,点头道:“这也是母亲的心,她原该这样想,儿子是要出息的,她才能扬眉吐气。”
高易雸苦笑摇头:“这话说得有理。可我若真与父亲一样,免不了就要花天酒地。父亲前些年也曾带我出去,世交经济,也令我稍微领略些。可回到家里,母亲见到那些小戏子小娼家给的东西就觉得刺目,她也知这不可避免,心里却如有道沟似的,自己就是迈不过去。父亲伤她至深,以至于她见此伤情。她不愿我也成了那样的人,又想要在姨娘面前抬头做人,左右为难,我夹在中间,更是不堪消解。”
书玉更加沉默,一个女人的心事,就在高易雸话间,隐隐然呼之欲出。自己得不到丈夫的爱,因此被别的女人嘲讽讥笑,于是想要儿子出息,替自己出气。可经父亲调教,儿子必成长地与其一样,她恨之极深,看不过眼,明知必须这样,心里难忍难耐。
可怜之人!书玉想。那样的环境下,若换了自己,能做得更好么?不知怎的,书玉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我见了母亲可怜,因此绝了从父之心。他再怎样说,我也不愿听从。”高易雸将话结束在这里,雪后放睛,窗外射进寒冽的白光来,将屋里两人的眼睛都刺得有些生疼,身边的空气中,羼进了太多的悲愁,稠厚得几乎要凝固住了,令人喘不上气似的,窒息。
再度开口时,书玉觉得自己的嗓了眼都堵住了,好在良儿适时出现,带来一壶好茶。书玉接过杯子润了润,方才能说得出话来。
“三爷的意思,书玉已经明白。只是,三爷若执意在外,太太就能安心?想必在家里,不知怎样煎熬呢。”
高易雸咬了咬牙,发狠道:“我就不信,若不从了父亲,我就没有大出息了。若能凭一已之力,做出些事来,叫母亲面上有光,亦不必触及她心中所痛,这方是我最大心愿。”
“所以你决意要断了父子之情?”书玉心里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男人能下得这样的决心?这种事就算在她前世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更别说在千年之前的现在了。
君权父权,乃一切中之最重,高易雸此举,无疑是将自己所有后路,全部切断了。
“必须如此,不然我也难以成事。”高易雸面色严峻,眼里直射出冷光来。
书玉望望他白得碜人的脸颊,知道是再无可回缓了。
“既然如此,你有何打算?若要出仕,是必要进学赶考的。”书玉暗自揣摩高易雸心思,试探性地问道。
高易雸冷笑道:“若要如此,我又何必麻烦?从了父命,倒是轻简容易的多。”
书玉闻言,心头一亮:“难道你要?”
高易雸回眸向她,眼中星星点点,全是爱意:“若得一知心人,从此两不分开,总是两心共印,转难一语相通。人生在世,衣食无忧,就也难得,更有良伴知音,遂再难有求。”
“只是这样,怕你母亲不甘心,也不肯的。”书玉听见这话,脸就羞得偏去了一旁,她早知高易雸心意,只不想对方竟这样直接面对说出口来,令她欢喜,害她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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