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本来正与兰纬说话,不想钱太太突然跳出来,还将自己放在兰纬身上的手也拉了过去,吓了一跳不说,眼中也甚有些不快。
钱太太慢慢缩手回来,脸红成个大萝卜,口中待说不说,全然尴尬。
颜大*奶冷眼从其身上看过,又看瑞芬一眼,看出二人相似之处,面上渐渐便有些不屑之气流露出来,只是这神态不过一闪而逝,很快便又笑脸迎人了。
只是书玉正巧将其刚才神态收进眼中,心想好呀,原来也是心口不一的人。
一席饭吃下来,桌上几位只有书玉和雅秋是吃饱了的。前者正宗吃货,不满足自己的肚子是不行的。后者事不干已,不如猛吃猛喝,心里很清楚,下一回想再得这样的珍馐美味,不知得到哪年哪月才有了。
瑞芬与钱太太郁结满腔,本来打得好好的心计算盘,不想在颜夫人和颜大*奶面前半点没有用武之地,这二人油滑的社交技巧,令瑞芬和钱太太不得不服,甘拜下风。
饭后,钱太太亲自领着众人,将颜家二位送至二门外,颜夫人披着海龙大毛斗篷,特意拉住兰纬的手道:
“今日一聚,实在难得。兰儿你也算有福,婆婆气度雅然,小姑子们又都和善,你夫君又好,看看有子之后,你很快也就可穿凤披着霞帔了。”
兰纬此时已恢复镇定,见颜夫人这样对自己说来,举止雅驯地回道:“夫人说得极是,望兰儿如夫人所说一样,那就好了,也不辜负夫人好意,也不枉顾我爹一番好心了。”
书玉听她提到自己娘家亲爹,心里又有些不解,只是看看颜夫人,似乎并不意外,竟微微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方才掉头,笑对钱太太道:
“有劳钱太太今日招待,倒叫你忙了一场。改日我来做东,请这里诸位去府上一聚,我丑话说前头,一个不到都是不行的。”
钱太太听说自己能有机会去颜府,受宠若惊,乐得失了形忘了神,话也说不完整了,拉住对方的手只是絮叨:“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并不觉劳顿,倒是夫人破费,来我这里,替我这破园子争光添彩不说,反还自己带了许多来,叫我下回,怎么好意思上门呢?”
话是这样说,可看她一脸渴望,若颜夫人真不叫她上门,怕她是要骂娘的。
颜夫人用了大力气,方才从钱太太手中将自己双手抽了出来,此时她再好的耐心也用得差不多尽了,于是笑一笑,也不看钱家几位小姐,唯特别注意地看了看书玉,又对颜大*奶使个眼色,然后赶紧扶住下人,逃离开钱太太身边。
颜大*奶会意,上前来拉住书玉,亲热道:“今日得见妹妹,原来如此丰神流丽,华彩不凡。别的不说,看妹妹腰间这个香囊,正与我的一样,想必是一对所出,怕不正是缘分?”
兰纬听见这话,注意地看向颜大*奶,后者毫不在意,只对书玉道:“几位小姐的表礼我家夫人都已备下了,我也不必多言,只是我心里就觉得妹妹最亲,若不亲自赠与些什么,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心似的。”
说着,颜大*奶从头上拔下根赤金点翠垂珠蓝玉簪子,又亲自替书玉戴在头上,然后方笑盈盈地退后一步,打量过后道:“很好,这簪子原也只配妹妹来戴。”
书玉呆掉了,这算怎么回事?
酒儿眼明手快,立刻上前扶住书玉,又垂首敛眉道:“多谢颜大*奶赏赐,我家小姐一向口拙,大*奶别怪她。”
书玉被酒儿的话提醒得回过神来,自然回谢不迭,本来这事就算完了。不想兰纬突然发话:“颜大*奶既给妹妹簪子,论理,妹妹也该回件什么东西才是。”
有这个规矩?书玉心想同,看来自己在这里要学的东西,当真是太多了。
颜大*奶笑着点头,应道:“兰丫头这话也不算错,若交换件什么,那就显得更为亲香了。”
书玉无法,思来想去,临出门时,刘妈妈硬给自己衣襟上别了只绿玉髓曲金别针,这时便赶紧取了下来,端端正正地替颜大*奶别上胸口。
“这个好,正想这样东西来压衣服呢!”颜大*奶欢喜地抚着别针,又笑着谢过书玉,书玉面上带笑,心里却想,也不知这人说得是不是真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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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奶奶有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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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奶奶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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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咱们就如姐妹一样了,今后还该常走动些才好。”颜大*奶笑着告别书玉,又冲呆在门口的几位钱家小姐挥了挥手,又与钱太太道别,最后方将兰纬的手重重按了一下,也不多话,走了。
“累死我了!”饭后各人散开,书玉一回到屋里,径直就向床上倒去,口中大叫:“坐得我腰也酸死了!”
刘妈妈正在屋里做些针线活,见书玉回来,忙去倒茶,书玉又叫不必,说中午实在撑得有些过了,是一口水也喝不下去了。
“妈妈你没见,今日钱太太和钱家大小姐那脸色!”酒儿笑倒在桌旁,道:“早起辛苦忙了一场,又捡衣服又骗人头面簪子的,最后全泡汤!”
书玉见刘妈妈一脸茫然,遂从床上翻身坐起,将钱太太如何费心要将瑞芬推销给颜家作二奶奶一事,和盘托出。说到最后,钱太太急赤白眼的样儿,叫她们三人一起笑了出来。
“这好太太也太会想美事了!这等馅饼能无缘无故掉在她头上?也不看看大小姐长得那模样!”刘妈妈边摇头,边道:“自不量力!”
书玉笑得身软体酥,不愿意说话,因此酒儿替她附和道:”妈妈这话说得对极了!咦!这桌上是什么?“
刘妈妈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恍然大悟道:“你才不说我都忘了!早起院里人都走*了,园子里人也少,我就溜去二门处,正见喜子跟几个小厮乱调胡说取笑呢!我就叫他跑一趟腿,去东恩馆看看。他倒走得快,这不,你们回来前,他倒已经走了个来回了。这东西就是他带回来的,说是毛娘子叫带来,给小姐尝鲜。”
书玉一看到那只熟悉的青瓷罐子,心花就都开放了出来,身上顿时就有了劲儿,一个挺身从床上下来,直奔那罐子而去。
待揭开盖子,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果然不出书玉所料,里头正是毛娘子出名的糟货。有糟茄糟笋,又有两只糟蛋,最下面则是两大块糟兔肉,看到自己手下这明透鲜美,鲜嫩肥硕的美味,书玉忍不住哀叹:“实在中午吃得太多了,再吃不下了!不然用咱们那红泥小炉银挑子熬出粥来,配上这些糟货!啧啧啧!”
刘妈妈边做手里活计,边笑道:“这又有何难?晚上煮就是了。一会儿我就将银挑子洗出来,可惜要去厨房里寻米,只怕麻烦。”
书玉忙阻道:“别去厨房里要任何东西!钱家的东西不是好要的!我记得咱们回来时包裹里还有几吊钱和几块银子,那银子且不必动它,将钱取出来,吩咐喜子外头买去就是了。”
酒儿点头:“这样才好,钱家别说是米了,我恨不能连水也不动用。钱太太为人也太克扣了些,别的不说,看二小姐房里寒酸成那样就知道了。烧的炭也不行,火略大些烟就出来了。”
刘妈妈听见,忙取出钱来,酒儿自告奋勇地去了。
“喜子回来,说什么没有?东恩馆还好吧?那里人都好吧?”书玉坐在刘妈妈身边,看她手里,原来竟是纳一双厚实的棉鞋。
“说都还好,快过年了,生意倒是清淡了些,不过倒空出许多工夫来。这不,毛娘子这些东西就是现制的,她说拣最好的送来给小姐,小姐别嫌弃,将就吃吧。我听了倒好笑,他们以为咱们这里不知怎样锦衣玉食呢,恕不知,还不如在东恩馆的好。”刘妈妈摇头答道。
书玉点了点头,说道:“倒多谢她有心,咱们哪会嫌弃?倒是那头要是知道咱们在这里就吃这种东西,怕要嫌弃咱们才是真的。”
说着,二人一起笑了起来。
“这鞋想必是妈妈替九根大叔做的了?”待到笑止,书玉轻轻问道。
刘妈妈红了红脸,点了下头,道:“小姐也知道,他一个人,身边没个料理这些的。我正好无事,听喜子回来说,九根鞋耷拉也没个人理会,想着反正我也没事,不如顺手带着,替他做出来也就完了。小姐不知道,外头买的,哪有自己做得厚实?也不经穿。”
书玉点头,想了想,并没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倒是刘妈妈开口道:“听喜子回来还说,颜家二爷倒是前几日去了趟东恩馆,知道小姐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自此再没去过镇上。惹得月儿姑娘底下跟班跑了几回东恩馆,说怎么小姐走了,二爷也不来了?”
书玉脉脉无言地坐着,听见这话,并无一字相回。
一时酒儿回来,说事已办妥,喜子去了,想必片刻就回。
“别买得多了,包裹大了不好运进园子来。叫人看见又要生事,说咱们私下里偷运东西呢!”书玉一时有些担忧。
“不怕,”酒儿胸有成竹地回道:“我只叫他买上几斤罢了。再者,我们是拿进来,并不是偷出去,怕什么?”
刘妈妈听见也道:“正是!若依钱太太的性子,凡能拿来的,必就是好事。”
三人又发一大笑。
“对了,今儿我还打听到点子闲事,说出来你们不信,原来这钱家的大*奶,娘家有钱的很呢!”刘妈妈突然神鬼叨叨地冲书玉开口道。
酒儿哈了一声,得意地对刘妈妈笑道:“这回妈妈落后了。这事我们早已知道了。大*奶今日在场,刚才小姐说大小姐诓人头面,正说得是钱家这位大*奶的东西呢!”
书玉边喝茶消食,边点头道:“没错。昨儿只没见着,今日一见,果然这大*奶通身的气派,与这钱家上下全然不同。只是奇怪,她既出身富贵,如何肯嫁进钱家来的?”
刘妈妈闻言愈发鬼祟起来,先是站起身来向外张了张,见院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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