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既出身富贵,如何肯嫁进钱家来的?”
刘妈妈闻言愈发鬼祟起来,先是站起身来向外张了张,见院内无人,方才小声小气地对书玉道:“我也是听二门外小厮们胡嚼的,说这大*奶不是正经太太所出,是庶出。”
酒儿呀地叫了一声,过后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了,我说呢!这大*奶长得好个模样,言行举止无一不来得,原来是鸡窝里出来的凤凰,那没法子,只有这样了。”
刘妈妈也道:“没错。正是这样,向来男子庶出也就罢了,女儿可不一样。那起侯门望族,最在意就是出身,见她不过是姨娘所生,再好也不肯了。只是这台家老爷最疼就是这个姨娘,连带丫头也是最疼的。见不能替她寻个好人家,就在嫁妆上弥补,听说大*奶入门时,十几个小厮整抬了一日,方才将东西抬清进来。钱太太笑了一个月,嘴也不曾合拢。”
书玉听到这里,简直嗤之以鼻,道:“舅母只怕乐也是白乐!这大*奶不是简单人物,她的东西只怕难落!”
刘妈妈咦了一声出来,偏头看书玉道:“小姐怎么知道?确实我听小厮们也是这样说来。”
书玉便道:“今日我们与大*奶相处不过半日,只这片刻工夫我便看得出来,大*奶说话行事真可惟含着骨头露着肉,叫人一丝儿便宜也占不上。若她肯给你好处,那一定是她自愿,又或是有别的用处。这不是现成的例子?早起她给了瑞芬一支簪子,过后席上到底还是叫颜家人看出来,直挑明说出口,瑞芬闹了个下不来台,才算了事。”
酒儿也道:“当真没错!经小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果然那簪子不是白给的。”
刘妈妈想是纳得手酸了,直甩了两下方才继续道:“那我可得见见这位奶奶,看比我家小姐如何?”
书玉听这话不觉脸红起来,也说不上为什么,于是嗔道:“妈妈又说胡话了!好好的扯上我做什么?我比不上她,向来有话直说,哪里有她曲里绕弯的劲儿?”
酒儿见刘妈妈眼酸手累,于是接过她手里活计,替她纳了几针,这时便道:“要说起来,还是我家小姐脾气对路。若跟了大*奶那样的主子,没的说,光揣摩她的心思,就够人受的了。”
书玉拍她一把道:“也是你心肠太直,脑筋不会转弯!若换别人,说不定还觉得大*奶心思缜密,好处多多呢!”
三人正说得热闹,不想外头悄无声息就进来个丫头,待人走到门口帘子打起来,书玉方才发觉,原来竟是钱家大*奶的丫头,蝶儿!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书玉立刻以眼神示意刘妈妈,后者回头也看见,慌就起身,笑着迎上去,道:“姑娘怎么来了?”
原来刘妈妈并不知道,这就是跟钱大*奶的丫头。
蝶儿自己笑起来,杳杳然走上前来,拉住刘妈妈手道:“这位就是跟表小姐的妈妈了吧?我说呢,看着就不像钱家园子里的人。也难怪,小姐是这样灵慧,下人自然也一样气派了。”
这几句恭维话说得恰到好处,将刘妈妈哄得眉开眼笑,书玉心想不错,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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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迷离仙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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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迷离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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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奶奶这会子打发你来,不知有什么吩咐?”刘妈妈笑问蝶儿道。
蝶儿含笑冲书玉行了个礼,过后方从容不迫地开口道:
“我们奶奶说了,请小姐去她屋里坐坐。小姐来时,正赶上我家奶奶身子不爽,也没顾得上出来相见,显见得是有些怠慢了。今儿虽见了,却因人多,也说不上几句话儿。如今正好无事,奶奶说了,取得的雪水还有不少,正该留请如表小姐这样的雅人共赏。”
书玉有些犹豫,看得出来,钱大*奶这就出招了。也不知怎的,她却有些犯怵似的,不敢就接。
“多谢你们奶奶,蝶儿你也辛苦,这会子又跑一趟。只是我中午有些吃得过头,这会子正害乏不想动呢!蝶儿你回去说,谢谢大嫂子有心,书玉情领了。茶水就免了,改日我下帖子,改请嫂子作个赔罪吧!”
蝶儿一愣,没想到书玉会这样回答,说句实话,她本以为书玉答应还来不及呢!
“表小姐,我们奶奶说了,也知道表小姐吃得不少,因此才亲手烹茶,预备给表小姐消食。表小姐既嫌劳累,蝶儿背表小姐过去也是一样。”说着,蝶儿当真走到书玉面前,将身子弯了下来,背对书玉而立。
书玉大惊之下,不由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讪笑道:“蝶儿不必,蝶儿不必!”
酒儿丢下手里活计,也站起来,冲蝶儿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小姐说不去便罢了,做出这套是何意思?莫不经强迫我家小姐么?”
书玉见其开口不好,立刻喝声阻止。不料再看蝶儿,竟无半点愠色,反倒恳切地对书玉道:“并不是强迫,实在我们奶奶诚心请表小姐一聚。说句实话,表小姐想必今日也看得出来,在这家里,我们奶奶能说得上话的人也不多,并可说无有。今日见表小姐来了,又是这样媚妍婉妙,我们奶奶回去就对我们说,可算有个能说话的伴了。实在我们奶奶对表小姐一片真心实意。只是表小姐说累,也是实情,蝶儿没法子才说要背,并无强迫之意。若表小姐实在不愿去见我们奶奶,没得说,我们奶奶一片好心,也只有天知道罢了。”
书玉看蝶儿说得可怜,又似真心,想想算了,跑一趟就跑一趟吧,也正好探探这钱家大*奶的虚实。
“蝶儿你起来罢。既然如此,我无有不从,跟你去就是了。只是麻烦你们奶奶亲手制茶,我于心有愧。”书玉命酒儿将蝶儿扶起来,便应承下来。
当了书玉的面,酒儿不敢多嘴,只是肚皮里有气,又看不惯蝶儿的样,便趁其不备,飞过来一双卫生球。
蝶儿也不知是真没见还是装没见,若无其事,接过刘妈妈手里书玉的披风,亲亲热热地替书玉披上,酒儿见了忙上前来,将其挤开,自己替书玉将披风带子系好,看看外头风大,将取来一顶海獭卧兔儿昭君套,端正替书玉戴在头上。
“酒儿你替我替儿,我缝了一上午,眼都花了。小姐我跟去就行了。”刘妈妈倒挺喜欢蝶儿,又见酒儿与其争执,生怕再生出些麻烦来,于是道。
书玉也正有此意,酒儿这丫头脾气太燥,只怕不是蝶儿对手。
“也好,酒儿你留下看屋子,正好一会儿那东西来了,你接过来煮上。”书玉提醒酒儿,喜子买米的事,后者会意点头。
“表小姐,请吧!”蝶儿快步走去门口,将帘子高高打起,书玉笑着谢过,施施然走了出去。
不想正走到院门中,撞见桂儿进来,后者见到蝶儿在前打头,后头书玉跟着,眼中不觉有神光放出。
“表小姐这是去哪里?”桂儿明知故问,只当没看见蝶儿一样。
书玉笑道:“我去大嫂子屋里,陪跟她说会子话。”
桂儿哦了一声,掉头向蝶儿道:“大嫂子倒真真有心。怎么不叫我们小姐一并作陪?人多也好说话不是?”
蝶儿并不动气,像是知道有此一问,婀婀娜娜走上前来,正要如前法般炮制,拉住桂儿的手,不想对方不吃这一套,甩之不迭。
蝶儿保持笑容,柔声细语道:“姐姐别生气。我们奶奶知道,二小姐不惯于人做伴,见人多更是说不出话来,没得叨扰二小姐清静,这才没见。怎么?二小姐也想过去?那更好了,我请二小姐去。”
雅秋在屋里叫道:“桂儿,你回来,我有本书寻不到了,你替我找找!”
蝶儿眼中有话地冲桂儿直笑,后者气不打一处来,口唇哆嗦着,一字也说不出口。
蝶儿特意将桂儿身上的灰青色绵绸比甲扯扯直,轻轻叹气道:“可惜这料子最容易皱,姐姐下回浆洗过后,真得好好熨一熨才行。”
桂儿偷偷撇一眼对方身上秋香绿滚边缎面花卉暗纹装花楣子灰鼠比甲,脸色愈发比身上衣服还灰,也不看书玉与刘妈妈,掉脸就向雅秋屋里奔去。
“自讨没趣!”蝶儿看她走后,方才冷笑吐出四个字来,书玉和刘妈妈听得清清的,遂对视一眼。
于是三人前行,沿绿油油的抄手游廊走了不过些许,书玉骤然间觉得眼前一亮,原来光秃秃的游廊柱子,突然变得雕花琢锦起来,又有短短红阑掩过,书玉便知,快到钱大*奶的院子了。
待书玉跨过一处水磨雕花青砖的月亮门,抬眼见门内便是一座三间两厢的小院落,虽不如钱太太那院里地方大,望去不过小小结构,却布置得极其精致,更比钱太太那里华贵富丽。
院里种了不少梅花,书玉细细看时,发觉都是古梅,因其枝樛曲万状,苍藓鳞皴,封满花身,更有不少苔须垂于枝间,有的竟长至数寸,寒风流过时,白丝飘飘,绿须荡漾。
且这些梅树位置排种得很有讲究,共分作五处,屋围着花,花围着屋,层层叠叠,望之林屋不分,此时正值梅花盛季,望去当真如迷离仙境一般。
“原来大*奶竟有如此雅兴!”书玉看过,不禁脱口赞了一声,“这梅花着实漂亮!”
蝶儿听见,甚为得意地回道:“表小姐果有眼光!这些梅花都是台家老爷特意从会稽弄来,路远途遥,只为我们奶奶喜欢,老爷便不辞辛苦地弄了来,当作嫁妆,陪进钱家来。”
书玉笑道:“台老爷真疼女儿,你们奶奶也是有福之人。”
蝶儿听见这话,却不吭气了,刘妈妈心里有数,便接话道:“想必大*奶取用的雪水,都是这花上的了?”
蝶儿这才又恢复了笑模样,点头称是。
“梅花吐幽香,百卉皆可屏;一朝见古梅,梅亦坠凡境。”书玉望着满目红白相间的怒放古梅,情不自禁掉起书袋来。
“妹妹果然好文采!”清脆二声击掌声过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