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们大姐正想这个吃,我就包了这篮子,多少钱?”婆子问。
书玉有些犯难,这怎么要呢?要多了,怕将人家吓走了,少了,自己又不甘心,好在喜子上来帮忙,说了个差不多的价钱,那婆子自然先是不肯,讨价还价一番,到底还是要了。
几十个钱,一篮果子脱了手,书玉将钱捏进手中,攥得紧紧的,直到挤到汗来。
回到车上,刘妈妈见总算得了机会,这就开火了:“小姐,如今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了,你今日也太过莽撞了!这厨娘的事是好干的?小姐你没经过事,哪里知道许多?白应了人家,到时候做不出来。。。“
书玉打断她的话,回道:“做不出来?为什么会做不出来?我们在小院里,做得还少?哪一日不是自己做得?又哪一餐做坏了?”
酒儿这回也不能帮着书玉了,她替刘妈妈回道:“小姐,咱们做的事,如何能与厨娘相比?农家小菜,也上不得台面,千户不是什么大官,可到底不是老九根他们那样人物,咱们的菜,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呢?”
书玉从容不迫回道:“如何不得入?东平楼少东家,颜二爷还吃过我的菜呢,不也一样说好?他与候千户相比,也不算差了吧?既然他能吃得,为何候千户吃不得?”
这世间事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书玉想,不过就是给两位老人,烧一桌子好菜,让他们吃得满意,适口充肠罢了,又不是做满汉全席,有什么难处?
见酒儿和刘妈妈有些被自己的话说动,书玉心下安宁一半,又道:“再者,你们才也听见了,食料是现成的,人家已经预备下了,打下手的人也有,不过就是要咱们一个手艺,火候工夫罢了,这有何难?”
听见这话,刘妈妈突然想起,对呀,咱小姐是天赋异禀之人呀!于做菜调味上,小姐是不同一般,异于常人的呀!
见刘妈妈和酒儿还不开口,书玉心下那一半也安宁了,她将严肃之情褪去,换上笑脸来,拉起酒儿和刘妈**手道:“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担心这桩生意。可妈妈,酒儿,你们想想,自打咱们出了府以来,什么事不是搞自己闯出来的?东平楼不也一样?若不试,怎么知道不行?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行,人家看不上咱们的菜,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不过费半天劳力罢了,这又有何难?”
刘妈妈再也没什么话可驳,酒儿更是掉转方向,又拢回了书玉身边。
“小姐的话,实在有道理,妈妈,咱们就依了她吧。小姐看的书多,大道理知道得也多,我听小姐的话,总是在情在理,一样不错,妈妈你看呢?”酒儿开始拍起马屁来,试图弥补刚才忤逆书玉的过失。
刘妈妈禁不住笑了,便对酒儿嗔道:“小姐的学问自然是好的,说出来的话也是有理的,这不必说。只是有人的马屁,也实在拍得好,酒儿你说呢?”
酒儿笑了,恬着脸道:“我就哄哄小姐高兴,妈妈何必这样计较。”
众人笑起来,良儿本是一意随从书玉的,二丫头更不必说,只管看着两只手里紧拽的玩意,哪里还管其他。
再说家中,皮家娘子和良儿她娘已是等得心焦,原说不过去城里用过午饭就回来,不想就此去了一天,看看外头日落西山,方才见人回来。
书玉小院此时无人,喜子便驾车,先去良儿家中,因留守部队都在那头。
二丫头一见亲娘,飞也似就扑上身去,又是炫耀手里的好东西,又是不住口的唠叨东平楼的好饭菜。
“还有人在水上唱戏呢!”皮家娘子听着自己丫头小嘴吧啦吧啦,絮叨个没完,眼睛就先笑得没了形,过后见到酒儿送上来的鞋面子,见是紫罗色,遍地金,又用绿纱线锁出云头来,简直就叫心花怒放了。
“你说你们,自己买就算了,也是城里跑一趟,给我带什么?不过确实好看,到底跟这里不一样,看这云头,多么细致?只是可惜个了的,我这身份,穿了也显不出好来。”皮家娘子又是喜欢,又是舍不得。
书玉推推她,玩笑道:“好看不就行了?难道成天就许穿这布鞋,不见脚趾头风光一回?”
皮家娘子笑道:“小姐说得也是,我这双大脚,一年到头也不得闲过一刻,如今就犒劳此地,也不为过。”
二丫头依偎在她身边,一派天真,指着皮家娘子脚上有些开了口,绽了线的鞋面就道:“娘,明儿你就做出来,把这旧的换了去,咱们下回去东平楼吃饭,你就穿上,好不好?”
皮家娘子敲她一下,道:“才吃一趟回来,这肚子里的食儿还没消化干净了吧?这就又惦念上下一顿了?”
良儿这时已将书玉备下的果馅饼拿进屋去,柱子紧随其后,见自己娘亲正靠坐在床上,眼眉处全是笑意,口中问道:“柱子,良儿,回来了?”
二人笑着应了一声,柱子接过良儿手里的馅饼,递上到娘手中,这妇人不知何物,先是一惊,过后摸出大概来,复又笑了。
“必是城里的什么好吃食!柱子,良儿,你们也太会花钱!这东西值多少个钱?你们平日里辛苦,好容易省下几个来,怎么白白花到我老婆子身上?”话是这样说,可妇人脸上笑意渐浓,看得出来,是真心欢喜的。
书玉外头听见这话,赶紧替二人解释道:“他们没乱花,这是我买得,请大家伙尝尝,虽不得去城里,好歹也算长个见识。”
众人你看我的,我看你的,正在热闹时,皮老怪和大小子,并老九回来了,未进院门就听见欢声笑语的,又见车停在自家院子门口,知道必是书玉们胜利归来,别人也罢了,老九根先就吆喝上了:
“怎么?去了趟城里,喝了东平楼的酒水,乐得就上了天了?找不着北了吧?你们是不是忘事了?那鸡还在外头呢!”
刘妈妈一听,坏了,真忘了还有这群宝贝呢!眼瞅太阳就要下山了,这鸡不赶回去,全散在外头还得了?别的且不说,孙老太太的吐沫星子就能将这里众人淹死。
“我,我回去赶去!”刘妈妈丢下这句话,拔腿就向家中直奔。
皮老怪呵呵笑起来,大小子也乐了,忙叫住刘妈妈,道:“妈妈别听九根大叔的,他哄你呢!刚才他就已经把鸡赶回笼去了,还跟孙老太过了数,鸡蛋给过付她了。”
刘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却反身瞪着老九根道:“你这老行货子,嘴头上也不带个把门!好好的吓我做什么?不知道那群鸡跟我孩儿一样?我这一天受得惊吓已是够了,你还要来?!吓死我得了!”
书玉听见,一声不吭,知道她还在为候千户那事,闹不痛快。
老九根却被她唬住了,以为真在城里遇上什么事了,当下也不回嘴,只将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书玉,满脸询问之情。
“来来,先吃饭先吃饭!今天回来晚了,来不及做了,我买了下午现烤出来的,稻香村的果馅饼,大家都来,看喜欢什么口味的,自己挑挑!”书玉并不多说,只劝众人,先填饱肚子再说。
以她区区半年的工作经验看来,不管什么事,简单的复杂的,饿着肚子谈一准没戏!
果然众人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见院里小桌上,高高垒起一摞果馅饼盒子来,皮家大小子先就忍不住了,伸手上来就想先抓一块再说。
“啪!”皮家娘子虎着脸就是一巴掌,“先洗洗去!看这一头一脸的灰汗!”
皮老怪听见,冲老九根扬扬眉毛,后者轻轻笑起来,二人并皮家大小子,乖乖去水缸边洗涮自己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百五章 酱还是醋?(文)
第百五章酱还是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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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众人围坐起来,男人们坐在桌旁,吃喝闲谈,们三二散坐在院内,亦谈些不疼不痒的闲话。
吃得差不多了,书玉觉得是时候了,这才站到院子中间,开口道大家先住住手,喝口水润润嗓子,我有一事说明。”
刘妈妈将头偏,盯着杯中的白水发怔,酒儿靠在良儿背上,偷眼朝老九根望去,心想这老头听过的话,不知又要说出好的来了,他要是嘴里信口开河,就迎头碰上,绝不让吃亏。
书玉不待犹豫打愣,一口气将替候千户做菜的事说了出来。
话说完了,院子里鸦雀无声,没一个人出来接话。
书玉有些忐忑,惴惴不安,她最担心就是老九根,因此人向来就最看不惯官家老爷,如今听说书玉要给千户做菜,不知会不会当面发飙。
书玉正眼见老九根慢悠悠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杯,吐出三个字来明儿见!”说完即起身走人。
书玉呆住,不知这老汉是个意思,眼光飘向皮家娘子,里中全是询问。
皮家娘子会意,上前捅了下当家的,皮老怪点了点头,对书玉道没事,他没说不,就是是的意思。”
哦,书玉明白了,默认,默认!
见老九根没发表意见,皮家娘子却是有话要说了,无非也是与刘妈妈一样,担心书玉弄不来,到时候惹得麻烦上身,就不好了。
书玉且不,却问皮老大道皮大哥,你可认识那候千户?听见年岁不小,想必在镇上已是住下许久了。”
皮老大挠挠胡须,偏头想了想,方道说起来,我好像记得有这么个人,早年我去镇上,跟人打田地官司的时候,听人提起过一个千户,也许姓候,说不准,隔得太远。”
书玉见有戏,赶紧又问就不是,说说也无妨,大哥请直言。”
皮老大边回忆边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此老爷性情高傲,且又耿直,一生最不喜欢就是说假话哄人。好便是好,不好,那就压下他头去,也强要说个不字。”
书玉一听,嗯?甚好,性子真爽的人,对路子,弄得好了,也许多交个也说不一定。
刘妈妈一听,哎!坏了!听起来也是个暴躁之人,弄不好,抓咱们去见官就完了!
皮家娘子听着,反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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