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在药神谷待了那么几年,就是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医道。
苏月笙查看了一番青衣的面色,转首对云浅道:“这位姑娘只是身体太虚弱了,刚刚这一舞显然耗尽了精力,体力不支,不过还请娘娘先让人其扶到榻上躺下,待莞儿细细查看一番。”
苏月笙说的言辞恳切,表情亦是庄重,苏云浅自不怀疑,当即让人先将青衣扶到偏殿的榻上躺下。
将青衣安顿在房间的榻上,趁着太医还没来,苏月笙以专心号脉诊断为名头,将众人先打法到了房外。
云浅、叶锦城自然不疑由他,当即随着燕恒一同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苏月笙。
见众人退去,苏月笙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款步向榻上的青衣走去,在一旁坐了下来,就要探手去号脉。
这时候,本是昏迷着的青衣突然动了。
她以迅雷般的速度一把抓住苏月笙的衣襟,强行将苏月笙拉至自己面前。
苏月笙被这突然的力度拽的身子不稳,就要载下去,却见青衣几乎同时伸出双手。
一手卡住她的下颚。
另一只手飞快的弹了一枚药丸进去,然后捂住了苏月笙的口。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
“你既行医,不会没有听说过十日断肠丸吧?”
第一百一十章 反算计
更新时间2013330 10:18:10 字数:2063
青衣淡淡的笑着,眸子里却是冷漠冰冷如亘古的雪山,声音极轻极轻,是因为顾及门外等候的几人,饶是如此,说出来的话却是歹毒威胁无比:“你若肯配合,我自然不会伤害你,否则你便等着七窍流血绝望而死吧。”
做完这一切,撂下狠话,再看眼前的小医女似没有挣扎,青衣终于放开了钳制苏月笙的手,再次假意闭目有些虚弱的靠在了枕上。
“开始吧,你该知道怎么说怎么做了。”说着,青衣便将手一抬,放到了苏月笙手边,示意可以开始号脉。
苏月笙自青衣突然发动到这一刻,都一直没有挣扎半分,甚至还有几分任她折腾懦弱摸样。
看着青衣一副料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的样子,苏月笙咬着唇角,脸色青白交加,越发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摸样,她抬手,向青衣伸出的手腕身伸去,却在刚要触及青衣的脉门时候,见青衣的手掌一个翻转,反倒扣住了苏月笙的脉门。
动作之迅速皆在眨眼之间。
“呲……”
针刺一般的疼痛自青衣的指尖蓦地传来,她几乎忍不住痛呼出声。
见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小医女给自己号脉,人又中了她的毒,自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本是放下了戒备,可就在她将手伸过去的时候,几乎是凭借处于危险的直觉,让她下意识的要先扣住这小医女的脉门,多年来小心谨慎的警觉这样才算稳妥。
但她直觉是对的,做法却仍是错了。
苏月笙早已想到青衣想要不动声色威胁自己的话,最有可能的方法便是扣住自己脉门,所以,她在刚刚一众人忙活将青衣放到床上的空挡已经悄声在自己袖子里做了手脚。
即便自己没能搭上青衣的脉门,那袖摆里隐藏的银针依然能发挥作用。
青衣本就略通医术,手指上发麻的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自己是着了这女子的道。
到底她也是素来反应讯敏的女子,只一瞬,便恢复了冷漠的常色,迎上苏月笙似笑非笑的眸子道:“怎么?你是想以此为威胁,做交易?问我要十日断肠丸的解药?”
十日断肠丸本是剧毒无比却又慢性的毒药,中毒之人起初看不出任何异样,但一到十日,便会穿肠烂肚而死,最关键的是,这毒药以前无药可解,之所以说以前,因为有人在几年前发明了解药,发明这个解药的人,是沈倾月。
青衣到此时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人便是苏月笙,自然不知道她懂得解药,只当她是为解药而向自己下手威胁。
听到青衣的话,一直不曾开口的苏月笙眉弯挑起,有些讥讽的笑了笑。
这一笑,光华太过,让这满室金碧辉煌都成了背景,黯然失色。
本是弱不禁风的身量,在这一瞬,突然如同玉树琼花般华光璀璨,也才让眼前的青衣看到本属于她的如玉气质。
青衣本是有些恹恹的神情一愣,她眼底的一抹精光一闪而过,下意识要运内力于掌心,却是莫说半分真气都聚拢不来,身上更是虚软的要命——这银针的毒着实厉害!
青衣心头阴郁,却也仅能用眼神警惕的看着苏月笙。
苏月笙将青衣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这才从怀里取了锦帕,在青衣有些惊诧的目光中,张嘴,一口猩红对着锦帕吐出。
仔细的擦拭了嘴角的血渍,苏月笙才神色轻松的对着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青衣道:“谈交易是要讲条件的,而如今,我不需要十日断肠丸的解药,可是你……”
说到这,苏月笙故意顿了顿,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青衣的手臂,学着青衣之前威胁她的语气道:“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吧?”
青衣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要用这类毒药之类威胁的手法,她这个可以说是个中翘楚的前辈了,怎么会事先知道她居心叵测还没有准备?
是以,在众人七手八脚忙着将昏迷中的青衣安置在榻上的时候,她已经趁众人不注意喝了一滴酒含在舌根,这酒里,她放了融血散。
融血散没有毒,唯有一个特性,和酒混合,可以将一贯毒药溶解。
苏月笙此番进卫宫,功夫没有完全复原,自是做了其他准备的,诸如这一类有备无患的药,她带的很是齐全。
所以,将众人打法出去的过程中,苏月笙一直是含了酒在舌根。
即使少,也影响她正常说话发声,但这时候云浅叶锦城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晕倒的青衣身上,哪里会发现她声音里稍稍夹杂的异常。
在青衣喂了她毒药之后,她亦不开口,让青衣误以为她是胆小懦弱不敢言,实则她是在等口腔里的药物进行物理溶解。
虽是除了毒性,但到底是反映剧烈,致使她口腔内疼痛如同刀子刮过,鲜血淋漓。
饶是如此,面色上,她依旧没有展露分毫,直至青衣如她所料,中了她事先准本在袖摆里的毒针。
那毒针上的毒是倾月近两年弄出来的毒药之一,化骨散,正如其名曰,所中之人浑身乏力,别说内功,就是坐立起卧都是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道。
对上苏月笙看似慵懒实则凌厉如同刀子般的眼眸,青衣眼神一怔:“你到底是谁?想怎样?!”
“我还没有问姑娘你是谁,想怎样呢?”苏月笙不答,却若有所指的反问道。
“你、你是……”青衣眸子一亮,一抹恨意夹杂着有些意外的神色,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是了,除了你,还有谁能一下子认出我来!”
见到她不惊慌反倒如此镇定的表情,苏月笙倒是没有惊讶,她印象中的青衣也一贯如此,冷淡,稳重,越是慌乱越是镇静。
这一点,倒跟她很像,所以当初也才如此信任她。
却没想到,会有后来的诸般。
当年苏家的惨变,很多她都想通,但最最想不通的,却是青衣对自己那股无名的恨意,“为什么?你害我苏家?为什么,你要这般恨我,要知道,我和你虽没有一同长大的云汐紫衣她们亲昵,但待你却也是问心无愧,为什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谁人心思
更新时间2013331 10:12:53 字数:2552
“为什么?哼!”青衣冷哼一声,索性偏转头,不去看苏月笙:“既已落入你手,我无可怨尤,要杀要剐随你。”
“为什么?”
苏月笙依旧不依不饶,盯着青衣卷翘的睫毛下漆黑如墨的瞳仁,和自己那般相似,但里面的恨意滔天却是自己看不明的。
她可以肯定,苏家的事,青衣不但脱不了干系,更可能是其一手主导,但是,为什么?
“莞儿姑娘——”
青衣还为说话,却听云浅焦急的声音和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怎么样?可是无恙?太医来了,让他瞧瞧罢。”
说话间,云浅已经领着太医踱步推门进了来,看着床上已经转醒的“姐姐”,她高高蹙起的眉黛才舒展了些许。
叶锦城和燕恒亦跟着走了进来。
苏月笙面朝青衣背对众人的面色一变,眸色一沉,对着青衣做了一个警告十足的眼神,变浅笑盈盈的转过身子,对着云浅服了服身子的,恭敬道:“启禀娘娘,莞儿刚刚为这位姑娘号过脉,确实无甚大碍,只不过长期劳心劳力,再加上身子本就羸弱,是以才会体力不支的晕了去,只消好好调养一番便好。”
她这话一出,云浅的紧绷的面色一松,步子也下意识的放缓了些,但仍旧有些不放心的转首让身后跟着的太医过去瞧瞧。
青衣如今已中了她的毒,苏月笙哪敢让太医上前号脉,她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再次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青衣。
青衣自然看懂了苏月笙眼底的警告意味,她想不通,为何苏月笙不当面拆穿她。
若是其他人指责她的假冒的,必然要拿出证据让云浅信服,可是苏月笙本尊就在这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明知她对自己恨之入骨,却又不拆穿她身份,还威胁自己配合她继续演这出戏码,青衣即使一时想不通其中关节,但也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继续演下去。
苏月笙既没有主动拆穿她,她何必又自寻死路?
在太医刚刚走近的时候,青衣很适事宜的缓缓开口道:“云浅,无妨的,阿姐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只是久经痼疾折磨,虚弱些罢了。”
说着,也挥手将已走至身前的太医赶了下去。
见“阿姐”也这般说,云浅虽然仍旧有些担忧放心不下,却也不再说什么。
“娘娘,这位姑娘的身体是太虚弱了,需要好生调理,莞儿略痛些医术,想请娘娘让莞儿留下来,照顾她一段时间。”
“这……”云浅有些疑惑,实不懂这才初次谋面的女子为何这般热络的关心自己的阿姐,她再是大条神经自刚刚阿姐一晕倒这女子便自告奋勇挺身而出诊断,此时又热心的要留下来照顾,她也有了几分警惕,同时,苏云浅眼波流转,有意无意的瞥了瞥身后跟着前来的燕国使节陈大人,才似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你本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