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有两刻钟到子时的时候,策棱、十三和弘历也现身了。
十三一手拿着一捆香和一叠纸,一手端着一个碗。
然后,十三便独自一人进了监(禁)大喇嘛的帐篷,而策棱则举起手挥了挥,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就便冲他负责盯梢的méng古王孙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独自蹑手蹑脚的走近大帐,然后再冲那位méng古王孙做了个请的手势,méng古王孙有点明白了,也跟着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他身后的另一名士兵亦步亦趋;等这一排人到了指定地点后,另一排人又如法炮制,如此这般,méng古王公们便一个接一个的站到了大帐旁,速度倒也不慢。
反正最后一个靠近大帐的méng古王孙刚好听到十三问:“大喇嘛,弘历的血到底有没有用?是不是还是皇上的血要更稳妥些?”
“大喇嘛,这个法事到底能不能见效?能要皇上的命嘛?”
“大喇嘛,先烧香还是先烧纸?”
“大喇嘛,这碗血放哪儿?”
…
终于,大家听到了大喇嘛的声音,虽然很小,“十三爷,你将东西摆放在那就行,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马上就要子时了,届时你一定要确保没人来打扰老衲,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méng古王孙皆变了脸sè,先前十三自说自话,说服力并不强,可如今,大喇嘛开了口,这作法谋害皇上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而十三还在不确定的追问道:“大喇嘛,能行嘛?真的能让皇上驾崩吗?”
大喇嘛道:“老衲也不知道,这场法事的后果老衲也不清楚。”
十三又道:“京里也是子时行动?”
大喇嘛道:“他们一早就开始了。”
méng古王孙们皆不知该做何反应,有几个人虽然没听清十三和大喇嘛的所说的每一个字,但某些大逆不道的字眼却还是钻进了耳里,因此,大家都白着一张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会这样呢?…
而此时,策棱冷哼了一声,率先进了大帐,与此同时,这些方寸已乱的méng古王孙也被士兵给推进了大帐。
大家都见到了活着的大喇嘛,大喇嘛不仅活着,而且精神头还很好,在初时的惊愕之后,便马上恨恨的瞪向十三。
十三没出声,策棱则冷冷道:“诸位,这算不算人赃并获?”
一méng古王孙叹了口气,“大喇嘛,你这,这是在干嘛啊…”
不等大喇嘛出声,弘历突然大声道:“快将那碗血拿开,马上就要子时了,别让大喇嘛碰这碗血”
说时迟那时快,经弘历提醒的大喇嘛猛的冲向那碗血,十三则猛的夺过身旁一士兵手中的刀,手起刀落,利索的让大喇嘛身首两地…
杀大喇嘛的任务是十三主动揽过来的,没第一时间向策棱和弘历通报大喇嘛的yīn谋,这个罪过可不小,如今只有亲手刃了大喇嘛,才能有机会让老十消消气,毕竟大喇嘛的信徒众多,座下弟子也不少,谁知道日后会有多少人走火入魔般的要给大喇嘛报仇?总不能让他们日后变着法的去追杀弘历吧?策棱日后多半会镇守méng古,自然也不宜让他和当地人有过度的矛盾…
而此时此刻,没人去想,既然十三早已叛变—……十三可是和策棱弘历一起在大帐外现身的………,那碗血肯定是假的了,为什么弘历还要如此紧张这碗血…大家全懵了。
就在méng古王公脑袋当机的时候,策棱朗声宣布,朝廷早已察觉到了大喇嘛的不轨之心,已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大喇嘛(勾)结沙俄,意图谋反,但是,朝廷念在大喇嘛以往有几分功劳,不想让大喇嘛老了没个名声,所以想悄悄的和大喇嘛谈谈心,正巧大喇嘛惹了事,所以就特意派弘历打着这个幌子前来méng古,为什么派弘历呢?因为弘历在东北陪太上皇视察了被大清给打得成了一堆废墟的沙俄城郭,并且和黑龙江将军有过深入的交流,从而在说服大喇嘛时,会更有说服力,能言之有物啊,而不是光晓以大义…
没想到大喇嘛却执mí不悟,拒绝和弘历交流,弘历无奈,只好趁着协调失败,将大喇嘛带到了兵营来,希望大喇嘛在见识了大清军队的实力后,能有所顿悟,不想,大喇嘛还是油盐不进,于是十三爷只好出马…不想大喇嘛却还是执mí不悟,竟然还妄图做法谋害皇上…
最后,策棱请在场的所有méng古王公给老十上道折子,“处置大喇嘛的旨意迟迟未下达,想来皇上还是想让大喇嘛有个好结果,可如今事情却成了这样,还请诸位在皇上面前为我等美言几句…”
于是乎,这帮méng古王孙便只好给老十上折子,说大喇嘛是咎由自取,并不是策棱、十三和弘历自作主张,请心xiōng宽广的老十不要怪罪策棱等人…
而同一时间,心xiōng宽广的老十还在chuáng上哼着。
九阿哥得了信已经紧急进宫,“太医还没瞧出来?”
其木格摇摇头,“我说给爷扎一针,让爷能睡一会儿,他们也不敢…”
九阿哥却站在太医一边,“怎么能胡乱扎针?皇后,这事得听太医的,对了méng古大夫呢?”
其木格再度摇摇头,“还是没辙。”
九阿哥看了看老十,问道:“皇上,很难受啊?”
老十哼哼道:“嗯,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九阿哥道:“皇上,你先忍忍,我已经叫人四处打听了,但凡有点能耐的,我一定给你找来。”老十这症状,委实不适合贴皇榜,那不是告诉大清子民,老十是个娇气皇帝嘛…
其木格见状,郁闷道:“真是闯了鬼了,爷浑身不舒服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芳茹老流鼻血,却又亢奋得很,如今离七月半还远着呢啊,真是的”
九阿哥听了后,怔了怔,问道:“太子妃流鼻血,但精神又很好?”
其木格皱着眉头道:“是啊,安安有孕在身,爷不舒服都瞒着她的,我这又走不开,所以就请阿茹娜帮我在那边照看。”
九阿哥想了想,问道:“太子妃是什么开始这样的?”
其木格道:“也是今天,爷正在屋里喊不舒服,芳茹在外间就突然吐血了,后来太医开了药,改流鼻血了,所以我才说真是闯了鬼了”
九阿哥顿了顿,迟疑道:“会不会是有人施展了蛊huò之术?”
蛊huò两字若写出来,其木格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听九阿哥这么一说,其木格却没明白:“什么蛊huò?”
老十也不哼哼了,帮着解释道:“就是扎小人”解释完,老十又对九阿哥道:“九哥,不对,怎么会将朕和太子妃给合起来整?”
九阿哥点点头,“也是,也是…”
弘丰却冒了句,“会不会目标是皇阿玛和大哥,yīn差阳错,应在嫂子身上了?”
老十和九阿哥对视一眼,觉得弘丰言之有理。
其木格则觉得有些荒谬,“这个扎小人不会真的有效吧?”
扎小人这玩意一直都存在于电视剧和小说中,现实生活中其木格真没见过,更没瞧过功效,虽然当初有人诬陷其木格想请méng古法师做法害九阿哥,但是法事不是没做成嘛,所以,扎小人是否有用,其木格真的很怀疑。
弘丰则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额娘,赶紧叫人在屋子里搜搜。”
其木格一想也是,自己都能穿越了,有些事真的说不准,于是,便急忙叫九阿哥和弘丰将老十扶到厢房去,然后又叫人进卧室去翻箱倒柜的找小人。
到了厢房后,老十还没躺下,就对九阿哥道:“九哥,明儿一早派人去几个哥哥那看看…,不,九哥,现在就去四哥家,其木格,你前几天不是说,四嫂想给你做身衣裳,托十四弟妹叫你给她一件旧衣裳…”
见大家都望向自己,其木格忙道:“是啊,但我没给。”说完又补充道:“没人要爷的旧衣裳。”
弘丰忙道:“皇额娘,给我道手谕,叫shì卫开宫门,我去嫂子那问问,看看有人要大哥的旧衣裳没…”
九阿哥则道:“请皇上下旨,臣这就带人去抄了老四的宅子”
第七百零八章 定罪
第七百零八章定罪
是夜,十四福晋彻夜未眠。
因为来了一帮御林军将十四的郡王府给围住了。
虽然御林军没进府叨扰,虽然御林军没大声嚷嚷,但是,得了门房报信的十四福晋还是给闹得心惊不已,想找人打探消息吧,送信人压根就出不了门。
于是,只好叫人悄悄将弘春和弘明叫醒,让他们去和御林军头领套个近乎,不出所料,人家头领果真醉心于扮演哑巴…
面sè苍白的弘春和弘明无功而返后,和十四福晋一起在大厅上干坐着,打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府里怎么会突遭此厄运…
弘春纳闷道:“阿玛在东北shì奉皇玛法,按说应该不会出事,我们兄弟中虽然有那爱惹事的,但是,再惹事也惹不来这么大的祸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弘明想了想,道:“咱们府只是被围起来,也许是哪家叔伯出了事,咱们只是被牵连了,等事情水落石出后,这些御林军就会撤了去?”
十四福晋觉得弘明说得有理,但这心却安不下来…
而天刚méngméng亮,内城的王爷贝勒们便都得了信,前雍亲王全家皆被押入了大牢,御林军包围了京里各大喇嘛庙,连皇家的白塔寺也未能幸免,而与老四一母同胞的十四府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讶然之余,全加快速度,早饭都不吃了,赶紧朝宫里跑,恨不得早朝能马上立刻就开始,好听听情况说明。
而宫里的太妃们一个个更是面sè严肃,御林军竟然将德太妃的寝宫给围了起来…
太妃们没头脑发热的冲去找其木格,全悄悄的派人去打探消息,结果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小道资料,宫里昨儿除了老十微恙、太子妃吐血外,再没其他新闻。
太妃们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皆不约而同的取消了今日的串门计划。
而储秀宫里老十正在喝粥,其木格犹在一脸的不可思议,“蛊huò这玩意儿原来是真的啊…”
老十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让其木格对法术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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