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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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可以-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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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慌。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霓笙差点就要憋过气去,耳边却传来低沉复杂的语音缭绕:“她,不会出来的。”

霓笙心急,吐口而出:“爹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被他一个眼神便住了嘴,嗫噜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从藤花雕木椅上爬了下来,拍了拍衣袍对上座阴沉不定的男人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东千陌冷眼看着房门被关上,胸口疼痛翻搅却是怎么也排解不了,想起那个女人比冰还冷的眸子心口像是被人剜了一大块,这么多年了她终是不肯原谅自己,这么多年了,她也始终不相信自己是真心爱着她的。

她的心底还是容不下他!他一生廉洁,却终是过不了她那道坎!



宴无好宴



昭华国位处人杰地灵的中南海地中,四面山水环绕,东临瑾兹国胥扇国,皆是富庶国家,商绸之路极为开拓,昭华国继承了秦桑国的富饶,却也发展了军事上的强悍。

昭华先皇有九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民间传闻先皇得龙之庇佑,九子皆文武双全,生的龙章凤姿,一看便不是凡间之人。

尤其是老来得的九儿子更是龙中翘楚,昭华国开国三十年内都未安定,秦桑国之余臣大肆渲染东氏一族如何的忘恩负义不知廉耻,惹的先皇当下一怒,斩杀了大批忠臣之士,民众间也有不少人被牵连,在当时被称为“桑华之乱”。

然,昭华国年纪最小的九王爷却在当时以血上谏了“臣之君”的辩论,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先皇对这最小的儿子起了惜才之心,坦然让他全权接管了当时的“桑华之乱”,没想到只年仅六岁的东燕启在短短一年的时间便举足踏平了骚乱,用他的容德之量惜才之心让朝中上下新老旧臣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是享年先皇驾崩,昭华国迎来了第一次换血之路——东翟影登基,这位手段狠辣的皇帝一上任便以他的铁血政策整饬了军队,朝野,民众。强权压制怨怒,即使在如此铁血之下民众怨载,可是却也安居乐业。

直至九王爷十一岁那年,皇室的安宁被打破,九子中被削藩的削藩,斩杀的斩杀,东燕启却是被送到了皇室著名的囚室——池南壁。

换来的短暂安稳,是否终将这么安稳下去呢?

潜在的因子还在,贤王东千陌并未被动摇,九王爷虽被关押一年却仍被放行,却在一年后又再次被送往疆域,至今踪迹不可寻。

霓笙安坐在团蒲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吹着茶盏中的茶叶,碧绿青翠的叶子在经热水冲泡后蜷曲着叶子形成一个个极具分量的物体,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耳边尽是歌舞升平的乐曲,吹来吹去也就那么几个调调,听的着实乏味,昨夜在院中练了一宿的武,现在是极困的,却碍于身份不得不强撑起眼皮。

倒是身后的绮户,亏得他还能站的比青松还笔直,真不知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压低了嗓子问:“可要下去休息?”昨夜他可是陪了她一宿,今个又主动提出要跟随她进宫,倒真是让她大大吃了一惊。

他,却面不改色的答道:“愿赌服输。一辈子,贴身保护。”

忆起初次见面时的一时逞强,霓笙白玉似的面颊难得露出一丝羞赧,还真的要做她的贴身护卫啊?这么清灵神秀的少年做自己的贴身护卫是委屈了,不过她倒是乐得其成。

绮户听的她现在还能分神来关心自己,内心的某个角落不自觉的触动了一下,侧脸望去,那张稚气中绝美的脸上是真诚的关心,语气软了三分,“属下不累。”

想了想,问:“小姐,可是累了?”

见她眼底浮现疲惫之色,想来是昨夜的后遗症。明知今天有宴会还在晚上出去练武,真是不知她心底是怎么想的。



八百里加急



霓笙对他的反问也是一愣,随即释然一笑,摇了摇头转首望向池中歌舞,心底宛如被一刀割裂,呼呼的风声一直贯彻到底。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深机,不枉是他的女儿。”薄美的唇勾勒的却是最讽刺的笑,那双全天下最美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嘲弄。

霓笙站在窗户外,脸上的笑冻结,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害怕吗?或许吧!

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吗?为什么她会用如此冰冷的眼神审视自己呢?那个美的仿佛不似人间的女子,却有着最冷酷残忍的心。

从她懂事起便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极其讨厌自己的,记忆中那栋雕梁画柱的围墙是如此的高不可攀,小小的脚步每前进一步越觉得那是跨不过去的槛。

一声尖啸响起把她从深思中拉了回来,全场所有人都把视线挪向了门口处,一个浑身鲜血的士兵脚步错乱的走至亭中,神智昏沉前努力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上座的东翟影。

霓笙没有来的一阵恐慌,双手紧握手中的茶杯,两眼死死的盯住那封尚且沾有血渍的信笺。

东翟影身边的太监连忙赶下去捡起那封掉落地上的信笺,递给满脸冰霜的皇上,底下的人顿抽一口冷气,无一人敢发声。

大堂之内诡异的沉默,过了半响,东翟影咳嗽一声对路总管道:“念出来听听。”

路雨手一抖,强自压下心底的战栗尖了嗓子开始宣读“八百里加急”上的内容:“九王爷勾结南云,突袭内部中队,南滨全军覆没。”

短短三句话,滴血之言,一时间让大殿内更是如死般沉寂。

众朝臣顿时汗如雨下,噗通噗通声不断,夹带着翻倒桌上的碗筷,手上被割裂出细小的裂缝犹不自觉。

霓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怕死的大臣们都臣服在皇上的面前,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余光瞧见三疯子也是一脸凝重。

“呵呵,你们这是做什么?想替九王爷求情吗?还是想请朕让军机处查明此事再来定夺?”东翟影的声音低沉慵懒,却在无形中又压了一罩铁闸下来,虽至中年尚能看得出英俊轮廓的侧面隐没在扇蒲中,那双深沉如古墓的瞳眸闪灼不定。

霓笙有种错觉,九叔似乎继承了那双眼睛九分九的邪魅,好看到能蛊惑人。

利眸一转,凝目箍住端坐在左下方的东千陌,他沉了声音却不失温柔道:“三弟,你怎么说?”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上方传来,东翟影苍白了脸换了个姿势,对他的三弟说道:“这些年,我们兄弟也散落的差不多了,也就属你定的住性子耐的住朕的臭脾气,人说兄弟手足,朕却是一天也没体会到啊。父皇驾崩的那一年,撂下一大推烂摊子等着朕收拾,朕也承认那时手段残忍了些,可是不残忍这天下还能保的住?”

“朕现在老了没年轻时的那股子狠劲了,九弟朕也知道,是个好苗子。可是终还是年纪轻了些,想坐这个位置,朕也能理解,可是朕百岁之后,怎么放心把这江山交给一个韧性不足的小孩呢?”



谋变(上)



霓笙眼尖的瞧见那抹藏青色衣袍一顿,随后定然跪下,“皇上说的是什么话?!臣等还等着您带领昭华国走向千秋万代呢!”

东翟影凄凉一笑,站起身从九腾龙椅上缓步走下来,百官朝野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地洞钻进去。

耳畔那人的声音宛如从苍穹降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鬼魅:“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说着这些荒唐话,呵呵···千秋万代?繁荣昌盛?你们当真希望朕活万年?恐怕在场的人都希望朕这一刻能死在这里吧!”

“臣等惶恐!”

“臣等惶恐!”

“惶恐?你们还会惶恐?真当朕这些年瞎了是不是?要不要朕让人下去那些证据上来?”他一撩黄金底纹衣袍,愤怒余韵,凤眸中隐射的怒意让在场的人都汗流浃背。

每个人都在颤抖,每个人都在祈祷,希望今日不是自己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天。

东翟影早年的残酷手段在昭华国的影响颇深,稍惧一些的人现在已经晕了过去,希望能避过这个关口,可是东翟影是谁?他怎会不知这些人的计量。

他从路雨手中拿过那封信笺,抖开,白色宣纸上还残留着送信之人的血液,“你们就这么急着让朕杀了自己的九皇弟?”

青丝底足靴在青色地板上踩出极具规律的节奏,听在人耳中仿似来自地狱的夺命之锁,“别以为朕不知你们整天在想什么,朕这些年身子骨的确是差了些,却也没你们想的那般无用!”提高了尾音,震的所有人心胆俱裂,同声吼出:“吾皇英明!吾皇英明!”

“哼”东翟影甩了手中的宣纸,冷漠转身离开,独留一室心怀叵测的人在那面面相觑。

上座的皇后此时缓缓起身,明晃晃的虚眀指套显示着身份的尊贵,那抹傲慢高贵的笑自始至终都未曾消失,“好了,戏也该散了,众朝臣该干嘛干嘛去!皇上今日许是心情不好了些,本宫去劝几句也就没事了。”

“谢皇后娘娘!”

“谢皇后娘娘!”

眼底溜过一丝讥诮深意,上官明璐迈着轻巧的步子从霓笙身边走过,交臂之时,勾起了浓浓的戏谑之情:“玲珑郡主可要保重了!”

霓笙冷眼看着那女人从自己面前大笑着离开,心里无喜无悲,敛了心神,一抹颇具深意的笑爬上脸颊,偷眼瞥向自己的老爹,正瞧见三疯子也看向自己,目光交接,东千陌却是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加上她平素来的日常习惯让他对自己的女儿是越看越不顺眼,可是从刚才那一眼,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谋变(下)



连绵细雨下了好几天,青砖石子铺就的地面沁出微薄水珠,垂檐坠挂的雨幕滴落成串,清脆的响声交织成无节奏的乐谱,搅的人这几日都不得安宁。

路雨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药碗,挥退了旁人,望着沉重的红木雕门,一口浑浊之气自胸口吐出。

“咳咳”沉闷的咳嗽声似被压抑到了极点,听着那苍白痛苦的声音,路雨不禁摇头叹气。

前阵子马太医已经劝诫过他不能再让皇上如此烦劳了,皇上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这些年边域地区大小战争不断,关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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