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择两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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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择两婿-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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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衡凑拢朝兀良合真,低道:“国公爷,已给你瞧得这样清楚,难不成还要说什么无名无份无亲无故这些话,逼着放还甄娘子么?”兀良合真见座上那人一只手将甄媱君越缠越紧,吞了气随措衡朝殿门外走去,甫要跨出门槛儿,终是忍不得那嫉怒,回头道:“太子爷正是英年就得靠那些玩意来壮势了么?可得悠着些,珍重着身子骨啊。”
甄媱君见兀良合真已是要走了,正要将岱卿肩一撑,谁想这有仇必报,心胸狭窄的人竟听不得半点讥哨,将她举起一转,调了回头,压住她背,按在胸膛,笑了扬声应道:“是啊,本宫尚比国公爷年青个十几都有些应付不来这孩子,到了国公爷这把年纪,只怕吃什么都不管用了。”
脚步咚咚而去,似含了十足发泄不得的怒,俄顷再无声响。
岱卿后颈一凉,沁出了几滴汗。
作死的,不过是留个女人下来而已,搞得硬像是打了场仗般的生紧,瞥了她一直没拉好的衣襟子,太子爷很不高兴,把她发髻尾巴往上极不怜惜地一拎,对着她脸;笑得极谑,又含了几分雪气:“哟,瞧不大出啊,还是个男人堆里被捧在掌心的串花珠,厉害,原来跟那老家伙还有一腿!阿昶知道不知道?”仔细一瞧,却见她颧骨红得病态,眼皮子亦是睁不大开,这才意会抱到现在,这躯身子一直在抖,原先只当她在挣,这会才察着是在发颤,语气颇躁:“怎么啦?”
甄媱君只觉两个腮已烧得通赤,足底的寒却一直升到了头顶,见他眼底分明流波一动,撑举了两手,箍了他颈:“难受。”倒也不全是虚伪,真是再难熬了。
第一次真心乖巧地主动抱了自己讨怜,什么君臣称呼都抛不见了,虽心底尚有几分猜疑,想不到欢喜更是多。
岱卿手一挨,乖乖,果真热得出奇,声音稍一缓:“病了多久?怎么没叫御医来?”说着便要唤措衡。
甄媱君见自己主动了,他反而有些迟疑,脸挨碰到他胸膛,研磨两下,捏细了声,螓尖一举,巧露两排睫,俏生生眨了两下:“……先不说那些,抱我回寝殿去……岱卿哥。”
那一眨伴着一声哥,瞧得听得岱卿心都要碎了,眉一扬,不耐烦:“抱?”
“是……要你抱,岱卿哥。”声音融在了水里,柔柔摆摆。




、43病计欲诱心(下)

岱卿没好气地把她抱起来;朝萃禧殿走去。
虽是在自己的宫殿内墙,光天白日的抱着个女人在外头大喇喇走着也不像话;措衡一边跟着;一边沿路叫宫奴垂脸跪下,末了还是追到耳边小声劝:“爷;还是叫个辇来抬罢。”
甄媱君一缩;埋住脸;叼了一口他前衫料子。岱卿觉那轻绸薄丝下面的左边处一痒;全身一热;炸了些汗,转头道:“几步路了,无妨;你闲着没事儿;去催催太医院那头吧,叫他们脚丫子撒快些,别磨蹭。”措衡苦忖怎能没事,可没折腾死,却只得小跑着离去。
回了萃禧殿的寝卧,把她横放床上,岱卿刚要起身,被她一拉,热烘烘的气儿直往脸上冒,声音也是掐得出水:“你是怕我的病传给你了?”
岱卿并不回应,只手臂一弯,将她复抱起来,正央对了她脸:“还有哪儿不舒服?”甄媱君第一回与他脸贴脸地对望,见他眉目柔和,心头砰砰,暗忖着这样个人怎会是个满腹阴森的,倒是真有些百感交集,将他脖颈又是一搂:“就是咳得狠,本来是、好了些,也不知怎的这些日又重了,”将衣领子往下拉了半寸,摸一摸白细喉咙管儿:“晚上喘得睡不着。”眼泪又要掉了下来,身子蹭一挺,仰了脸,水汪汪的瞧他,瘪了嘴,字字软绵:“又想妈妈,越发浑身上下不舒坦,”故意绊中同他的心事,“岱卿哥,不会治不好罢?就是难受。”脸色一变,又是咳了几声。
岱卿替她掠开汗湿了的发丝子:“什么大不了的,退了热就好了。”又笑了一笑:“今儿怎么黏人黏得像头猫?什么打算,直接说吧。”甄媱君见他防备,深吸一口气,鼻根红到鼻头,将泪花子生逼了出来。
岱卿眼皮一晃:“怎么了这是?”她抽噎:“我能有什么打算?你都要把我留在宫里了!叔叔说我得罪人了,你当我真的不怕?五公主是个什么样子,我亲眼见过,烛油泼在我肘子上,到现在想着还是疼的!乌延王又那样心狠手辣,现下可好,我把皇后一对儿女都给得罪干净了……”
岱卿将她半边颊一捧:“真怕了?”她哼一声,偏过头去,尽是个卖娇的相。他将她脸蛋强扭过来,望她:“好生实意地叫唤我一声,就什么都依着你,什么都护着你。”
甄媱君泪哗啦下来,两个腮却鼓巴巴,一双臂又搂了上去,缠在他颈上:“岱卿哥。”腿脚一挺,搁在他肩上,在他鬓边蹭着耳垂,呵着哭音:“太子哥哥……要依着我,护着我!”将袖管子朝上一拉,粉玉小臂上两点浅浅红印,亏得烫着的还没消完整,脸肉儿垮足:“哥哥吹!哥哥疼!”恨不能将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了。百般无辜,千般委屈,在大腿腰身蹭来扭去,粉脸因着烧热不退,酡得迷人,两坨肉桃子在胸上撞来撞去,撞得人一对眼零落冒星地发昏。
岱卿望着她在自己大腿上使净解数,并不发语。花枝自觉三春暮,偏得东皇分外怜,中原女都是这样的脂粉香娃么?泼起是风情,柔来是妩媚,虽装腔得用力过猛,谁又叫自己受用得爽快?即便晓得是蜜剑软刀子,享先了又有何干,将那臂儿放在嘴下,吹了两下,突然将鼻前晃荡来去的一团乳儿狠啄一下,惊得她坐□去,手却还抱着他颈子,咬住下唇内侧,搅在扇贝间上下摩着咿呀:“讨、厌!”
他眉一皱,语气森然起来:“讨厌?”她嗔视一眼,带了钩子似,把人的心肉都能勾了半块走。
偌大个上都皇宫,还有比她更懂弄娇耍媚的?纵有,哪又有她一半的浮荡媚巧,封了位置,戴上个妃冠嫔帽,大半成了循规蹈矩,一步一庄的榆木。他将她下巴勾起来,揉了两把:“好娇!”见她不语,含了谑,又掺了冷,质问:“娇给谁看的?”
她答得也不迟疑,靥窝子笑得陷下去:“可不就是你!”一只小手将他耳垂轻巧往下一拧,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却叫人沸腾了血,振奋了神。
她自来了宫里,可曾笑过?该是没有。两个梨涡一露,又增了几分颜色,原是这么个可人儿。岱卿眯眼凝她,也难怪那柱国公家的一对男人由她驱使,尤其阿昶那个没在女人堆里周旋过的毛头小子,怕是早就五迷三道的晕了头,只可恨平日对着自己,却是木色垮脸的。
岱卿缓缓拉她半边本就宕下来的襟子,露了小半嫩色胸衣同匀净玉肤,看她能装到几时为止。
甄媱君将他手一抓,清泪潺潺,滚在目里转儿:“人家,病着哩。”说得极委屈,眉目潸然,叫人再多下手一分便活生生地自觉是个禽兽,又一抚额,作势半厥,却察一只大手滑到腰,将自己臀拍了两下,赶紧的睁眼去挡:“殿下干什么。”
岱卿笑:“瞧你打从进了宫,摔了几场跤,没个歇停,今日跟柱国公见个面也不安分,又跌了一回,我来看看这小屁股蛋摔裂了没。”她红脸应:“跌个跤而已,没什么的。”将他掌子往外推。他附近她耳下,小声沉气去挑弄:“摔坏了,就生不出皇子了。”说着又去揉。她轻呵一声,抬臀撑起上身,却只好又抱了他脖。
娇嗔婉嘤的,绵绵流到外殿,措衡正领了御医回来长信宫,听得里头动静,先叫人在外头守着。那御医健步如飞,被措衡快马加鞭地赶着来,一口气还没喘匀,刚要拔腿进殿却又被挡在外头,颇奇异:“大人不是说那甄女官病得厉害,殿下催得紧么?”
措衡拢袖踮脚,望里头一眼,回头道:“太子爷正治着呢,你等会儿,等会儿。”又反肘将立在手边的乌兰图雅一击,感慨:“你们家这姑娘,这回是难得的顺从太子爷,你啊,是个有造化的,摊了个好主子,若她高升,你这小女奴哇,日后可也是不得了。”寻常奴仆个个盼着鸡犬升天,无奈乌兰图雅听着这暗示,却脸热得紧,比做贼还难堪,讪红了脸,憨憨回着:“奴家呼肯,心里头,早就有了人。”
措衡怎会不晓得甄媱君外头相好是哪个,瞥她一眼:“卫参议可是有了姻缘的人。”乌兰图雅偏犟生:“奴家少爷答应过,会想法子,不得委屈了呼肯,不会任呼肯由别人踩踏。”
措衡背了手去,低下头来:“我倒是想问问,你家国公有几名子嗣?”
乌兰图雅不明所以,纳闷:“四房人中除去四夫人暂无所出,奴家国公爷现下统共六名公子。”
措衡循诱:“那不就结了,卫参议并非独子,亦非正室嫡出,身上更有中原血统,可却能得柱国公重视,年纪轻轻便顺风顺水,封官加禄,结交皇胄,甩了同龄人一大截儿,你可想过为何?这世上什么事都不是没缘由的,你当是他天生命就比别人好?全因生下来没多久便被指了门好亲事,有个未婚妻的好家族撑着,圣上要给满楚古得家面子,怎能不一路抬举着这名上都女婿!这样的婚事,纵使卫参议他自己愿意摆脱,你家国公又能由得他?退一万步,纵能两厢齐美,叫二女同嫁卫参议,你家那甄娘子一世也是无望越过满楚古得家千金,到底脱不了伏小做低的偏门侧室命,还不如留了长信宫呢。”
措衡不过顺了口打消这家奴希冀,乌兰图雅却是生了凄凉,想这汉家姑娘大半好强,依她脾性,若是被那赛罕压在下头,只怕要怄一生气,可若是不愿,便只有跟少爷分开的下场,又想着自打随甄媱君住进长信宫,蜚短流长日日流到耳里,却还宽慰自己,太子爷只因自家少爷的缘故,为护甄媱君不受皇后荼害,才接进萃禧殿避住着,并没对她起额外的丽想绮思,可这一来二去的才晓得,甄媱君既进来了,终是免不了被这东宫收用一场,不觉又替自家少爷憋气,虽君臣之殊,但卫昶到底是这东宫的族内弟兄,且这次也是挂授储君之名赴外征战,自家少爷在外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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