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看看,你们死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不会分开!只怕,还没到死,你李存孝已来埋怨我未尽力拆散你们了!
你以为你能像凡人那样平静地死吗,你的本体不论如何都会重生,等你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杀死李存孝!
他这一世有使命在身,若没达到这个使命,他将会……
她知无桑定还会回来,而白深说的话也并不假,现在李存孝去和李克用重归于好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有些不踏实。
杜堇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忐忑压下,向李存孝微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存孝闻言,笑容又加深,走过来,弯身吻了吻她:“不会去很久的,回来的时候应该下雪了,到时,我们去玩雪橇可好?”
杜堇斜睨他,嘟哝道:“我才不去,被夹在山沟缝里的滋味你自己去尝吧。”
李存孝一怔,这才想起小时候她玩雪橇掉进过山沟缝,之后她便打死也不肯玩雪橇了。回想起那时她的狼狈模样,李存孝不禁失笑出声,一把捧住她的脸,用力地揉捏:“好罢好罢,不玩雪橇,就在家里造娃儿罢,”他深深凝视她,并没有发觉杜堇的脸僵了一下,“你要给我造个长得像你的小娃儿,让她来陪我玩雪橇。”
杜堇覆上脸上的大手,眸中转起了水光:“好,以后就让我们的娃儿陪你玩雪橇。”
次日,李存孝率大军去往井陉,后脚杜堇便飞向了葬兰冢。
自从一年多前在晋阳与刘绿娆见了一面之后,刘绿娆便从李克用身边离开,与白深住在了葬兰冢,杜堇隔个两月会过去探望他们,其实是为了从白深嘴里套出点什么,只是每次都徒劳无获。
因洺州之事,杜堇已半年未去葬兰冢,虽未必能打探到什么,可她还是有些迫不及待,而且,她忘不掉刘绿娆在最后一次见面时,说的一些话。
“白深像变了个人,他开始寸步不离我,可是又不碰我,说要带我修仙。”
“其实我挺害怕听见他说修仙这两个字,不知为何。而且自从他有了这个意思,我便开始做很多可怕的梦,一些……我都不敢回想的梦。我不敢告诉他。”
“我还梦见了你,不过,你在里面是个男人,有很多男宠,那些男宠,除了无桑,其他全都长有虎牙。当你厌倦了他们,你就会将他们的虎牙全部拔下来丢掉。”
虎牙?为何偏偏是虎牙?杜堇当时就很想追问,可白深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还给了个大黑脸给杜堇。
这次,她一定要问清楚刘绿娆,因为直觉这就是白深与无桑暗地里隐藏的真相。
可是,当杜堇去到葬兰冢,发觉那里并没有那两人的生活痕迹,看起来像是离开了好一段时间。更奇怪的是,四季花开的白玉兰,竟几乎凋零光秃,不再长出新芽。就连那废水,也几近干涸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
杜堇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切,诧异之极,不祥感油然而生。
难道是刘绿娆出事了?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自上空压了过来,杜堇倏然回身,金发华袍的无桑刚脚尖沾地,轻轻落在了她身后。
无桑依旧光彩照人,惑人的碧眼流光溢彩,微翘的唇角带着天生的温柔,绝美不可方物,可杜堇看到他,心里却只感到害怕。他在此刻出现,对她来说绝对凶多吉少。
“堇,玩够了,我们回去吧。”无桑的声音清润柔和,脚步轻缓,却令杜堇直往后退。
“你别过来!”杜堇紧盯着他喝道:“我的家在邢州,我自己会回去!”
“你家在邢州?”无桑荒谬道:“你知不知道,很快,你就会这句话而感到羞耻?”
杜堇无心思和他打哑谜,直接问:“白深和刘绿娆,你将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无桑听见这句话,停下了脚步,“我将他们怎样了?”他皱眉好笑道:“你认为我能将他们怎么样吗?我整个心思都在你这儿,哪有空理他们的破事。”
“他们发生了什么?”
无桑难为地想了想,道:“好像……一个没了修为,一个回去做李克用太妃了。”他挑了挑眉梢:“实实在在的太妃。”
无桑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之极的事,可听在杜堇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
“为什么会这样!”杜堇冲到无桑面前,狠狠揪住他的衣襟:“是不是你干的!”
无桑并不在意杜堇愤怒的拉扯,反倒勾着笑意欣赏她美丽的怒颜:“这是白深咎由自取,违背上天的意愿……”他的笑容忽然变得阴狠恶毒:“本就没有好下场。”他的手轻轻抚上杜堇惊愕的脸:“所以,在被惩罚之前,我得阻止你一错再错。”
杜堇欲推开他,不想身体一僵,竟被他定住了身,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圈入怀中。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杜堇咬牙切齿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李存孝!这一世就算不能和他终老,下一世我也会……”
“哈哈哈哈!”无桑忽然仰天大笑,状似极欢愉般,笑声是那么刺耳。“许今生定来世?哈哈哈哈!杜堇,为何你不愿相信我的话,或许,你们仅仅是在逃避罢?”他的脸上浮出鄙夷不屑的笑意:“既然你们要自欺欺人,那我便不再多舌,让答案自己浮出。如今走到这一步,怪不得别人,都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
不可否认,他的话令杜堇心里的恐惧再度加深,嘴唇发白地急问:“你做了什么手脚!你要对他做什么!”
无桑低低阴笑:“想与李克用尽弃前嫌?哼,真是天真烂漫,李克用是绝不会饶他半毫的。不过……不必急着去见李克用,等戏一一排上,李克用自然就会出现。”
虽然无桑没有正面回答,但可以肯定的是,正有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李存孝,这次,无桑是要致李存孝于死地才肯罢休了。
杜堇愤怒地浑身颤栗,内里的邪气猛然激出,嘶叫一声破了他的法术,手迅速抽出发髻上的银簪,向他的脖子位置刺去。簪上的绿光闪入无桑的眼中,他目一戾,徒手抓住那支锋利无比的毒簪,一缕白烟从他的掌缝徐徐飘出,而他的脸却面无改色,甚至还浮出鄙夷的笑。
杜堇震惊无比,这是连白深都畏惧的剧毒啊,竟然对他一点用都没!
她正想旋身退开,无桑就先一步举掌朝她背部一拍,顿令杜堇五脏六腑碎裂剧痛。
他的内力竟比以前强了数倍!这是怎么回事?“你……”杜堇揪着他的衣襟还来不及说什么,两眼便一黑,昏倒在无桑的臂弯之中。
看着怀中安静下来的杜堇,无桑的笑容显得那么柔美:“无需浪费力气了,如今没人可以打过我,若不是上次我功力极虚,又岂会败在李存孝手中。现在,就是强上十倍的瑞气,也伤不到我了。”
无桑将银簪放入袖中,然后将杜堇打横抱了起来。
”待李存孝的事一结束,你就苏醒过来了,到时,不会再有可笑的事发生了。〃作者有话要说:如乃们所见,此文高}潮即将来了一分,写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将这一段写出来给大家看呢……像一开始那样,但我还是会坚持下去的~~握拳!也是我自己最喜欢的部虽然大家的热情度已不再
第75章 杜堇被挟持
邢州到井陉有五日路程;李存孝带领一万精兵行了两日;路经洺州时,有一村妇拿着一个信笺拦住了军队,她说有人告诉她,如果李存孝看到这个信笺便会打赏她,村妇当即被带到李存孝面前。
当李存孝撕开信笺;忽地从里面滑落出一个物品,“叮”一声脆响,地面躺着一支尖端焦黑的银簪。李存孝身一僵,不能置信地盯着地面那支银簪,这是杜堇这两年随身携带的物品,也是她的防身暗器;就算是他要摘下;也并不容易,因为那上面沾着可怕的剧毒。而此时,那暗器上的毒液竟变成了黑炭!
信笺里还夹着一张纸:若不想她死,只身前来镇州——王镕。
李存孝恐有陷阱,令军队继续前进,然后让一名下属连夜速回邢州,看夫人是否不在府中,次日傍晚,该名下属回来,回禀夫人已离开都督府三日,不知去向。
李存孝大骇,当即收兵在洺州驻扎,不再踌躇,策马狂奔向镇州。
到达镇州城外,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天才刚刚放亮,镇州城墙楼上却站满了手持弓箭严整待发的士兵,竟算准了他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士兵们远远见到独自骑马冲过来的李存孝,即吹起一声长长的号角,齐刷刷拉弓对准他,一到达射程范围,箭便齐发而出。
李存孝见此也没有拉住狂奔向前的健马,而是抽出铁戟,单手对空旋转抵挡密若雨滴的飞箭。健马长啸一声中箭跌地,李存孝在地上一滚又利落站起,一面挥舞着铁戟直冲向紧闭的城门,一面高声大呼。
“王镕滚出来!”
他这一喊,王镕很快就出现在城楼上,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十三太保中的李存信,以及搂着杜堇的无桑。
见到无桑怀中的杜堇,李存孝不禁分了神,紧跟着就被一支箭射穿了他的右腿。他暗暗咬牙,高喝着继续抵挡如雨的落箭。
“哟!是李使相啊!快停下来。”王镕向士兵挥挥手,士兵便停止了发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李存孝,阴阳怪气道:“抱歉啊使相,一见面就让你受伤,没办法,天色不够亮,我还以为是哪头野畜误闯呢。”
李存孝没有搭理王镕,而是盯着那两个贴在一起的人。只见城上的无桑瞥着城下的李存孝,环着杜堇的手不时抚摸她的腰背,杜堇则像只温顺的猫般窝在无桑怀中,由始至终未望李存孝一眼,似全心享受着无桑的宠溺。
李存孝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只觉怒火焚心,募地折断腿上的箭尾,用力扔在地上:“无桑!没想到你是这等卑劣小人!”
无桑勾唇一笑,捧起杜堇柔顺安静的脸,细细观赏道:“小人吗?当初我就是太有风度,才使你有机可乘,偷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如今美人在怀,什么君子什么风度,对我来说都是虚妄的了。”
说着就要低头吻上木无反应的杜堇,就在这时,一支断箭如闪电般从下方射向无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