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绝之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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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绝之鸩毒-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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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对身体很不好哪!」
「我并非食言之人,说了要你等我,就是一定会回来。」刑不归摇摇头,口气凶了些:「下次一定要听话。」
刑羽放松手,低头,一只脚尖在地下画着小圈圈,一副委曲的模样。
我就是想等你。他心中说:因为你说会回来,所以才要等。


第三章?秾姿香色满馨风

在水路上遇到劫匪,刑不归压根不考虑再坐船,可刑羽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刑不归干脆去雇了辆车,由车户驰着牲口,父子两人则坐在车上休息。
早晚刑不归都唤借宿的店家熬煮汤药给刑羽喝,很快将儿子的身体养起来,不过,刑羽的病势虽然来得快去得快,却依旧不能开口说话,似乎心里的压力甚大。
刑不归想起大夫有嘱咐过,心病全由心药医,等哪天刑羽豁然开朗,喑哑的毛病也会不药而愈。
就这样在车厢内晃荡了好多天,十天后回到了广通镖局,楼朝阳目瞪口呆,手下镖师不过往帝都一趟,回来就有了儿子,这儿子虽清秀可人,却是个哑吧,他是当了哪里的便宜老爹?
刑不归笑笑并不答,能说他不过是一时心软,所以糊里糊涂被个小鬼头给巴上了吗?
楼朝阳的娘听到了这事,匆忙由后堂过来,看看刑羽瘦稜稜,怜惜心起,过去就要抱抱捏捏,刑羽不喜欢与人亲近,忙躲到刑不归身后,只露出了小半颗头一只眼睛,骨碌碌盯着老妇人看。
「楼大娘,你吓着羽儿了。」刑不归说。
刑羽转而仰头望,刑不归头一次喊他羽儿,喊得自然,刑羽心下高兴,又是咧嘴笑,往父亲的背更紧靠了些。
楼大娘看这两人颇有父子情深的意味,又是劝:「唉呦,这孩子不会说话,可怜哪。既然认了义子,更该考虑定下来,找个能干的妻子帮着整理家里,照顾这孩子。上回我跟你说过了,城外孙大娘的女儿,年纪虽然大了点,可吃苦耐劳,人也单纯,你要愿意,我就去提个亲……」
刑羽听到了这里,不知怎地有些个气愤,从遮荫处走出来,转儿挡在刑不归前头,面对楼大娘,仰头绷着一张脸,瞪。
我十八岁,够大了,不需要人特别照顾我,就算不能说话,我也会学着照顾爹!
刑不归看不见义子的脸庞,只知道对方的身体绷得很紧,很用力很用力的握拳头,因为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向前头的楼大娘表达一种意念,一种下定决心的意念。
楼大娘也不知道刑羽的想法,只想着这小孩儿瘦小归瘦小,瞪人的时候满凶的,她为人向来爽利,也不跟个孩儿计较,想着下回趁刑不归落单的时候再劝说。
这里刑不归跟楼朝阳报过路上的细节后,带着刑羽到他住的地方去。广通镖局旁边小巷子底有间较为破落的老院,是楼家旧居,据说风水不佳,所以楼家迁居至附近,目前由不信邪的刑不归与楼大娘的一位远亲居住着。
穿过几乎败坏的门楼,经过铺石院落要到刑不归住着的东进房时,一位约五十余岁的老妇从西进房出来。
「薛大娘。」刑不归打了个招呼。
薛大娘就是楼大娘的远亲,年轻时为帝都豪富人家里的乐伎,老年后获得自由身,目前在平波坊里教姑娘们弹唱琵琶。平波坊是本城的青楼,里头的姑娘们学些弹唱乐舞以招待三教九流的客人。
刑不归跟薛大娘介绍了刑羽,说是自己的义子,口不能言,请大娘平日多照看着,刑羽轻巧躲在义父身后,紧张着,他畏生,只愿意跟刑不归亲近,怕又来个人劝刑不归娶妻,凭空又多个娘。
薛大娘跟刑不归同院住久了,知道这人孤僻,不跟人多有纠葛,也不愿成家,怎么突然间领养了个小孩呢?不过,薛大娘是见过世面的,许多事知道不该多问,只叹一声。
「可怜哪、可怜……」她无夫无子独居在此,忍不住对清秀却有残疾的刑羽多了些疼惜。
刑不归领着刑羽要进自己居住的东进房,郑重说:「你得有个底,我无家无业,以镖师这个行当来糊口,跟着我不会有太好的日子过。」
刑羽微笑点头,对他这根本不是问题,他小时候家贫,直到进入还丹门后才开始过起不愁饿肚子的生活,对穷日子不陌生。
抢了刑不归的行李往屋里奔去,可能是跑太急,上石阶时没看好,又给跌了一大跤,额头在石板砖上磕了好大一响,行李也散了,刑羽不顾自己手掌在撑地时给磨破皮,就忙着捡行李。
刑不归摇摇头,说:「你怎么常跌跤?」
跪在地下的刑羽忙回头,摇头、点头、想了想、又是摇头点头。
「你是说,以后你会多加小心,注意不跌跤?」刑不归如是猜测。
这回小家伙点头的幅度大,他觉得刑不归真的好厉害,不管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猜出来。
刑不归沉吟了会,跟着小家伙进屋去,屋里狭窄安静,一张木板床一张小方桌伴着个旧木椅,比起家徒四壁是好那么一些。
刑羽东张张西望望,这就是往后要跟刑不归一起生活的地方吗?暗了些,没关系,颇具古意的海棠花纹石窗朝东,白天就能透亮,椅子只有一张,他会想办法弄张一模一样的来,没有自己的床,他就地上铺张席,哪儿都能睡。
刑不归把房门给关上了,坐上木板床。
「羽儿,过来。」他喊。
刑羽将行李给放上桌子,听到喊,乖乖走到刑不归面前。
「把衣服脱了。」刑不归说。
刑羽一愣。
「脱了。」刑不归沉声又道。
刑羽听出了刑不归的口气不耐烦,再也不敢迟疑,唰唰立刻脱光自己的衣裳,连亵衣也去了,略带羞赧的以手遮住自己的私处,窘得不知道该把眼睛放何处,只好往左右游移来犹疑去。
刑不归蓦地觉得斗室里的暗香浓郁起来,他想,还是赶紧把事办完,将门窗打开。这几日他虽与刑羽朝夕相处,对他身上的香味有了些许抵御,可是闻得久了,依旧会头昏脑胀,对这香味绝对不敢小觑。
电光火石般的捏住刑羽瘦瘦弱弱的肩头,刑不归是武人,这一捏弄掺上了少许力,痛得小家伙倾着半边身,脸都白了,冷汗冒出,眼泪也噗簌簌流下来。
好痛啊,爹爹!
刑不归不理会小家伙的痛楚,顺着肩膀又捏下来,到手腕处放开,一拿软腰处的笑腰穴位,这下刑羽哭不出来了,只想笑,整个身体花枝乱颤,忍不住想把义父的手给推开。
忍住,不敢推,刑羽的手拼命死挡着私处,害臊。
皱着眉头,刑不归弯着腰,由腰往下到腿骨,同样重重的捏,刑羽立刻又是痛得流出眼泪。
呜呜,爹爹在处罚我吗?是不是我跌太多跤,你不高兴了?刑羽要是能说话,早就这么哭着问了。
「转过身。」刑不归捏到脚踝处,放开后又说。
身体太痛了,刑羽只好慢慢的,一寸一寸地转身,背对义父。
刑不归按上他的肩骨,往下,经过背梁、脊心,一节节往下按,最后停在尾龙穴上,再次沉默。
刑羽突然间脸红了,因为刑不归的手搁在自己屁股之上,好半晌动也不动,忍不住偏头回看,想问义父为什么……可惜他问不出声音,只能同样保持缄默,只是脸上红艳愈盛。
他好歹也有一十八岁了,身体虽未经人事,不过在还丹门待得久了,许多奼女阴阳之事还是懂的,被义父这样碰触裸臀,心里起了异样的感受,只觉得心怦怦跳着,手脚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刑不归正想着事情,察觉手下碰触的肌肤如烫如烧,回过神来,抬头,对上义子似水荡漾的一双眼,那眼里目波盈盈,有点儿畏怯、有点儿情愫、还有一点儿不解。
刑不归蓦地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妥,在有心人的眼里看来,他这样子似乎正轻薄着义子。很难得的慌张起来,收回手,呐呐地说:「对不住……」
刑羽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转回头,心头却依旧小鹿乱撞。
刑不归刚刚心无旁骛,却因为刑羽的脸红耳热,也触动的自己的什么,从背后看义子,虽然瘦弱,肢体却分配的匀称,肌肤有些干巴,比之一般的市井之人还是显得鲜嫩些许。
好像有什么迸发了出来,在他心底。
房里暗香愈来愈浓,大量的香味由刑羽的汗里汩汩溢出,描绘着嫣然浮动的怪异情愫,刑不归头又昏沉了,刚刚的一时情动,应该是这香味在作祟,他立刻起身将房门打开,先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才又回到房中。
这时,看见的是对方寸缕未着的正面,他呼吸无来由的一止,少年色秀姿秾,与自己的粗犷全然两个样,配上他依顺的表情,竟搭出一种阴柔的美感,这一体认当场让他肚腹以下都紧绷了起来。
虽然富有人家或是高官府里都以狎养娈童为尚,可他并非好色之徒,更不想让刑羽认为自己收养他是别有用心,当下强自收慑心神。
「……你可以着衫了。」他说,喉头处却莫名的干焦,导致简单的几个音里有沙流滑磨之感。
刑羽脸上的红热一直未褪,也怔怔看着对方,似乎这一时半刻之间,他连听觉都丧失了。
「把衣服穿起来。」刑不归又说,这回把眼瞥了开去。
刑羽拾回衣服穿上,不知为何手一直发着抖,连襟扣都弄了好久才扣上。
刑不归轻咳了一声,说:「……我学的刀法大开大阖刚烈猛强,认了你为义子,本想将功夫传授,可是刚刚探你筋脉虽然柔软,却天生骨弱,体内阴气凌于阳气,类似于女子,强练反容易致筋脉断绝……」
刑羽剎那间了解,原来义父刚刚的行为并不带狎弄意味,是自己会错意。转念一想,无法跟着义父学武,会不会被嫌弃?哀怨低下头。
刑不归倒没这意思,喟叹一声,又说:「不练武也好,我自少年刻苦习艺,以为能凭己身光耀师门……现在又如何?沧海中一蜉蝣,什么壮志豪情也没了。」
眼神放远,想着自己年少轻狂时,自以为风光,可一遇上事,身边却连个支持的人也没有,所以,武功盖世有何用?比不过人情冷暖。
刑羽看着义父,明亮的眼里有暗云涌过,想:学武才不好?我不爱学,我恨死那些拿刀子拿剑的武林人,他们是土匪……不不不、爹不是土匪,爹跟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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