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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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的奋斗史_-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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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狠狠地闭了闭眼,长吸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动作。
帝后回宫,皇后被从阎王殿前拉了回来,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按皇帝陛下对皇后的一腔深情,估摸着会有一场盛宴,一干朝臣甚至都已准备好劝谏的折子,不想这二位回来后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后更是如销声匿迹一般,甚少再出现在人前。
不过几日后,渐渐有消息传出,皇后是被禁足了,各种缘由,耐人寻味。
南槿在回宫后的第三日傍晚见到了久不曾相见的帝王,彼时她正独自侍弄着花草,七夕那日花农被她遣出宫后就再没回来,南槿默默自我安慰,或许花农和那群预备接应她的人见情况不对,已各自隐遁了。
她看着面色阴沉一步一步走近的穆谨,心中勉强压抑的恐慌如风卷狂沙,遮天蔽日。 她强作镇定地放下花剪,转身就要回内殿,却被人一把扣住手臂。
“槿儿,”穆谨冷笑,声音如冰锥刺入南槿心口:“你的那个花农太不懂事,我帮你处理掉了,以后会再给你安排的。” 他强势将她拉回面对自己,语声满是讽刺:“或者你自己伺候着这些花草也好,省得太闲了,尽想歪了去。”
“你把她杀了!”南槿颤声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止是她,还有宫外的那些一起。”
“你这个疯子!” 永安殿的花园传出一声尖利的嘶喊,惊起飞鸟无数,太监宫人均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将头埋得更低,殿内却再无声响。
皇后被囚禁的消息终于传遍前朝后宫,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却没人敢求证,其实也无需求证,永安殿周围足足三层禁卫军日夜不息来回巡视,连只苍蝇也无法在他们眼皮底下进出,这便已是最好的证明。
金华殿内,纪贵人斜倚在榻上,姿态慵懒,眼神却凌厉而冰冷。 她的左手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与她平时盛放香料的瓶子没有二致,她的两根手指狠狠捏着瓶身,仿佛恨不能下一秒就将其粉碎。 但最终她只是松开了手指,双眼合起,掩盖就要把持不住的情绪,但轻颤的眼睫仍然泄露了她内心的惶惑与不安。
穆谨这几日睡不踏实,没有她在身旁,他总是会夜半惊醒,身边冰凉的床褥让他恍惚中会有一种错觉:她已经不在他身边。
这几日更是发作得厉害,那日里南槿满眼的惊恐让他心有余悸,虽然恐吓她本就是他的目的,但她眼中陌生的情绪以及倒映出的陌生的自己,让他忽然不敢直视。 那是他爱到骨头里的女人,他不敢想象他们有一天要如此相对。
日夜操劳加上种种忧心与怒气,让他有些疲累,这日午膳过后便觉昏昏欲睡,身体刚刚沾上床榻,一种不好的感觉倏然而至,但来不及深想,下一刻,他已失去意识倒在床边。
皇帝病重昏迷三天不醒,显中毒征兆,御膳房已为此颇送了几条人命,御医们也是每日如行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怕就成了一抹亡魂。
皇后却没有出现,不过稍微有点耳力的人都已听闻,皇后早在皇帝病倒的第一日便被太后打入了死牢。
阖宫上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居然是皇后,众人不胜唏嘘。 但一想到下令的是太后,又觉事情也该是如此,这宫廷之中,真相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太后亲自守在皇帝寝宫三个昼夜,眼见着情绪也要崩溃了,第四日凌晨,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领着几个老嬷嬷去了死囚牢房。
南槿在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感下睁开极为昏花的眼,看到意料之中的人,她有些自嘲地想:再不来,她就死了,她们也就不用来了。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太后低沉的语声浸满怨毒。
南槿被两个嬷嬷钳制,站不直,也无法瘫坐在地,三天水米不进,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呻吟出声,只有一个字:“水。”
一阵沉默之后,唇边感受到一丝凉意,紧接着就被人强行往下灌了一杯水,她猛烈咳嗽起来,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太后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直到咳声稍稍停歇,才又开口重复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南槿喘了喘气,很想轻描淡写地笑一笑,无奈全身无力,连表情也似不受控制,她只好放弃,转而直视太后的眼,道:“我没做过什么,自然也不会因此而想要什么!”
“你别以为皇帝不说,哀家就不知道你做过什么! 吃药装死,要想混出宫去?想要见你那身在南越的太子儿子?告诉你,即便此次真与你无关,哀家也不会饶你,放任你惑乱朝堂,横竖你是个死,不如少受些皮肉之苦为是!”太后眼中杀气愈盛,显然已是最后通牒。
南槿心想,纪清婉果真将与她相关的事情全数交代给了太后,也是,这样才合常理。 她坦然一笑,道:“既然母后都已知晓,母后也是受过这宫廷之苦的女人,何苦,如今又要同样折磨另一个女人?”
太后神色一震,接着便是满面的阴沉:“看来你只想着浪费我的时间,罢了,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话毕,她挥手示意站在角落的一个嬷嬷,嬷嬷满脸横肉,随着她走近的步子正一下一下地抖动,南槿的心彻底凉了。
然而转机也发生在这一瞬,匆匆忙忙冲进来的小太监手捧皇帝令牌,还来不及跪下,便脱口喊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陛下,陛下有口谕!”
“放肆!”太后一声断喝,惊得小太监匍匐在地。 随即她面色一怔,瞬间又是一喜,向前一步,急促问道:“你说口谕?皇帝他醒了?”
小太监额头点地,忙不迭应道:“回太后娘娘,陛下确实醒了!” 说完又像是怕人阻了他的话一般,急速说道:“陛下有口谕,要皇后娘娘立刻去见他!”
太后脸色一僵,回头看了眼南槿,沉声道:“回去回禀皇帝,皇后身体不适,无法见驾。”
“娘娘!”小太监面带惊惶道:“陛下,陛下他现今极为虚弱,醒来后什么也不做,第一句话便是急着要见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去不了,陛下恐会再受刺激,怕是等不得呀!”
太后深吸一口气,咬牙冲几位嬷嬷一挥手,原本钳制着南槿的几双手臂马上变为搀扶,一行人匆匆朝外走去。
穆谨确实醒了,他在聚集所有力气凝神倾听殿外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让他的神经紧绷。 终于到了近前,他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太后。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每一下都耗尽力气,他的眼眸一片冰冷,凝神望着太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太后垂眸看他,神色仿似欣喜,又有悲哀。 “我倒是希望我已经把她怎么了。”停顿一声,又道:“皇帝,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如果不想她死,就如了她的愿放她走吧! 这是我最大限度的容忍了。”
穆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收回目光,原本向外倾斜的身子慢慢坐正了,吐息良久,才回了四个字:“我要见她!”
太后呼吸一滞,眉头紧紧皱起,转身出了寝殿,不一会儿,一名宫人搀着妆容整齐的南槿出现在了殿内,这样的她让人一眼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她过度苍白的面色显然透露了太多讯息。
穆谨再度睁眼,看着南槿缓缓一步一步走近,步履艰难却不带任何表情,倔强地不肯泄露一丝软弱。 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在他面前隐藏情绪,她渐渐地已经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拒不再承认他是那个她可以依靠的人。
她从来都是狠心的,对待她想要远离的人。
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就像踏着曾经卫瑜桓走过的脚印,就要走向同样的结局。 穆谨耗尽全身力气,将已挪到近前的女人狠狠扯过,凶猛的力道让两人撞在一起,再双双倒向床榻。


 、100第九十八章 摊牌
猛烈的碰撞让两人同时一阵晕眩;随即安静下来。
穆谨的手触到南槿冰凉的肌肤;只觉得干涩,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死气沉沉的味道。 他的心瞬间凉了一截。
沉默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南槿沙哑的声音问道:“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她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仿佛苍老的意味,明明只是凑近他耳边的低语;他却仿佛听见那声音响彻寝殿,在屋梁帐幔间回旋缠绕,一声又一声重复撞击着他的耳膜;让他头晕目眩;根本无法言语。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啊! 他已经什么也无法出口了。
他极力将她带进这个漩涡;让她与他一同承受这个皇宫里的黑暗倾轧,斩断她可能逃出的一切退路,只为了一己私欲,却罔顾她的意愿她的痛苦。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好好地爱过她,没有将她珍而重之好好地呵护,他不过是以爱为名罢了。
可是放手那样难。
七月骄阳炙烤殿群,皇帝的寝殿中却沁着丝丝凉意,床上两人早已不堪重负沉沉睡去,无人靠近,无人打扰,这是过去许久以来不曾有过,以及未来许久以后都不会再有的温馨静谧。
皇帝中毒三日后醒来,身体虚弱还在休养,但这已然让太后大喜过望,着实重重嘉奖了一番太医院。 前朝后宫的臣子宫人们或许都已发现,原本避居长乐宫不问世事的太后,如今已太过频繁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或谈话中。
七月末,因皇后皇帝相继病倒而被拖延已久的秦贵妃入宫一事终于开始筹办,时间就定在八月初八。 皇后之前重病一直未愈,后又传被圈禁于宫中,是以此次理所当然地由太后主持一切事宜,皇帝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御令传下,众人眼中便是默认了此事。
八月初八,整个京城热闹非凡,秦氏女被从白家迎进宫中,仪仗规格隐隐有不输立后的架势。
是夜,皇宫张灯结彩,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太后全程主持大局,而皇帝却因大病初愈,只草草露了个面便回了寝殿休息。 宴席上的白老爷子面上云淡风轻,如常地应对着四面八方涌来贺喜的官员。
宴席散后,太后身边走来一个嬷嬷,凑近了低声耳语一句,太后立时便收了一脸喜色,往朝阳殿方向去了。
夜已深,按理今日皇帝应该宿在秦贵妃的临华殿,但此时朝阳殿寝殿内仍伫立着一道人影,正是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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